传北戴河会议重磅消息:敲定四点|唐山事件被忽视的三个根本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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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传闻会是实情,还是只反映出良好愿望?难说。
“唐山事件”,被忽视的三个根本性问题
新少数派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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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发生在唐山某烧烤店的几名男子故意伤害无辜女性事件,持续引发了舆论海啸。跟以往同类“热点”相比,这件事有三点不同寻常之处:
第一,事件发生后,民间和官方罕见地迅速达成共识,并共同声讨。比如,《光明日报》第一时间发文:“这样的环境,出现一群人格和智商上的双重垃圾,奇怪吗?”
第二,除了舆情汹涌,妇联等组织,演艺界徐克等人也纷纷发声。就连澳门最大的黑社会头目尹国驹也看不下去,公开谴责唐山打人恶霸“以如此暴烈手段殴打女性,完全是泯灭人性。”此事触碰底线之程度,可见一斑。
第三,对政府“从严从快从重”的处理方案,很多人陷入了纠结:在感情上支持,但理性上深知,“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它将形同虚设”。这种“运动式”的方式,不但治标不治本,还会削弱法治,强化人治。
就目前的汹涌舆情和各方表态,这件事大概率的结果似乎是:重判涉案人员,甚至挖出背后的保护伞,还受害者和社会一个公正。然而,这件事难道真的只是“法治的失败”吗?
就当下的经济社会形势,这件事之所以如此不同寻常,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大家都明白,它看似偶然的个案,但实际上是司法、经济、社会3个根本性问题的综合症,稍微学术点说,这是中国现代化过程仍在经受的磨难,而且,如果系统继续恶化,个案很可能成普遍,磨难很可能成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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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问题一:人治“背锅”,
拯救不了“形同虚设”的法治
司法出了问题,无疑是人们对这件事的第一反应。然而,司法只是非常专业的立法、执法吗?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中国现代史博士徐小群教授,在研究中国司法改革的《现代性的磨难》一书指出,司法是衡量文明社会的标尺,近代史上,司法改革的失败是中国现代性的磨难。因为,司法首先是权力如何分配、如何运行的问题,或者说是政治问题,其次才是解决各种冲突常态化的工具。
然而,唐山这件事发生后,一夜之间,举报、伸冤充斥网络,这不是司法的胜利,恰恰相反,是司法的失败——平日有多少权力保护下的涉黑活动,让司法形同虚设,有冤不敢伸,最后要靠政府发起的运动式执法才敢集中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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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问题二:经济不放开,
长期失衡的社会秩序无法平复
“唐山事件”中的几个流氓混混,当然可恨可憎。然而,并不是所有人一生下来就甘愿堕落,更值得关注的是批量制造这类人的环境土壤。
远的历史不说,透过吴敬琏先生的《中国经济改革进程》一书不难发现:历次“严打”,是因为盲流、黑社会严重扰乱了社会秩序。但进一步找原因,80年代的严打,是因为当年“上山下乡”的青年返城后没有工作;90年代是因为大量下岗人员严重的失业问题。相反,市场经济发展最迅速的21世纪前10年,“严打”就很少。
事实上,市场经济和法治社会是现代性的双翼,人类迄今还没有一个法治昌明,但市场经济却非常落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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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问题三:无视社会变革,
更多的“唐山事件”只会接连上演
这次唐山事件让人无法理解的是:现代意义上的司法改革,1901年-1937年,晚清、北洋、民国都搞过,市场经济中国也已经四十年了。今天居然还能发生这类挑战底线的恶性事件。其实,经济、法治,甚至政治制度的改变相对都容易,而“社会”却很难短时间改变。以至于“超稳定结构”“国民性”才成了经久不衰的议题。
什么是社会,为什么“社会”的变革长期滞后于经济和政治?透过台湾大学梁庚尧的经典之作《中国社会史》:“社会”既是政治、经济的副产品,但涵盖范围更广,包括了组织结构、法统规制、阶层社群、精神信仰等一系列塑造“国人最终行为逻辑”的因素。
因此,在法治、经济之外,更深入地去了解“阶级关系、 社会流动、 户籍制度、 教育”等塑造、影响每个人(无论是恶意伤人者、还是被害人)参与、组织社会生活的方式。
比如,书中就提到,在中国元朝,不仅社会流动是几乎静止的,连教育机会、阶级关系也都被严格禁锢,大多数人都被编入固定的户籍,职业终身不变;而与之相对,中国现代社会无疑享受了无与伦比的自由与活力,然而,正是由于传统社会根基几乎“从未被撼动”,才导致“封控管理”、“被赋红码”等现象时有发生。
当然,书中还专章介绍了不同历史时期的“涉黑组织”,比如,宗教团体、秘密会党,是如何渗透社会,并分割政府权力,以及为何最终避免不了被利用或剿灭的命运。因而,透过《中国社会史》,我们尽管不能改变困境,但能更深刻、系统地理解现实。
罗翔老师说:没有愤怒,就没有正义。但是,眼下比愤怒更重要的,是我们看待热点的视角和深度。因为如何看待热点,不只是认知问题,而是如何抵御中国特有的“现代性磨难”,从而真正走出蒙昧,驶出中国“历史三峡”的世纪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