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外交官被拘留的报道反映外交部继任困境

中国外交部总部大楼，左图为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刘建超和中国外交部长王毅（图片来源：Mark Ralston、王钊、Omar Havana via Getty Images）。

在互联网和国际上，有关中共外交部长的传闻从未间断。现在来看看美国人怎么想。迈克尔·坎宁安 (Michael Cunningham) 周三 (8 月 20 日) 在《翻译家》发表了他的評论:

习近平希望在党的严格领导下开展强硬外交，但寻找合适的领导人却举步维艰。

王毅目前兼任外交部长和中央外事办公室主任。他现年71岁，早已过了法定退休年龄。如果2027年下届党代会上没有任命级别相当的继任者，中国外交部门的作用可能会在北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它的时候被削弱。

预计刘建超不会直接取代王毅，而是接替他担任外交部长，以便王毅专注于权力更大的中央外事办公室。在中国的政治体制中，中央外事办公室——中国共产党的一个机关——的级别高于外交部——一个国家机构。

自习近平成为中国最高领导人以来，外交部长一职一直被视为晋升至中央外事办公室主任的垫脚石。王毅担任外交部长十年后，于2023年升任中央外事办公室主任。他的前任杨洁篪也走上了类似的道路。两人在担任外交部长期间都是中共中央委员，并在主管外交部长时进入政治局——中国二十几位最高级别的官员组成的精英团体。

虽然这种模式并非正式规定，但它支持习近平在党的严格控制下推动更加强硬的外交政策。让中国最高外交官进入政治局，赋予他权力参与制定政策，而不仅仅是服从命令。这将外交工作纳入战略决策，并确保外交政策机构——这些机构历来被视为软弱和脱节——与党的优先事项保持一致。随着中国全球利益的扩大，以及其外部环境在与华盛顿及其盟友的紧张关系中日益岌岌可危，这些利益的重要性将进一步提升。

2022年，秦刚在担任驻美大使期间被任命为中央委员，当时似乎这种模式将持续下去。分析人士准确预测了他在两个月后升任外交部长，许多人预计他将进入政治局，并在2027年接替王毅出任中央外事办公室主任。但几个月后，秦刚的突然下台打乱了继任计划。王毅再次被任命为外交部长，凸显了强有力的继任者缺位。

2023年5月，秦刚出任外交部长（Michele Tantussi/Getty Images）

刘建超似乎是最有希望的候选人。尽管他的政绩不如王毅或杨洁篪，但他拥有正部级职称，并曾两次担任大使——尽管不是像其他外交部长那样通常出任驻美或驻日大使。作为中央委员会正式委员，他的级别足以被任命为外交部长，并有可能在2027年晋升为政治局委员，出任中央外事办公室主任。然而，据报道，他被拘留的消息使这一前景蒙上了阴影。

刘建超或许还能重新崛起，并且保持其地位。这并非首次报道有关高级官员落马而后被证明是不准确的。但如果报道属实，领导层将需要考虑其他不太理想的替代方案。

未来几个月，中国政府可能会任命另一位中央委员担任外交部长，并计划在2027年晋升为中央外事办公室主任和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会中另一位经验丰富的外交官是刘海星，他是习近平的盟友，现任中共国家安全委员会常务副主任。然而，刘海星从未担任过大使，经验上存在明显差距。

或者，也可以任命中央委员会以外的人。几位经验丰富的外交官具备必要的经验，但缺乏中央委员会成员资格会限制他们作为外交部长的影响力。这也会让他们能否在2027年进入政治局受到质疑，从而无法取代王毅出任中央外事办公室主任。

“直升机”将中央委员会以外的人选送入政治局是有先例的，例如2017年的蔡奇和2022年的何卫东。但这两位都是习近平的盟友，而他们所担任的职务实际上都需要政治局委员的身份。这些原本合格的候选人都无法与习近平如此亲近。虽然领导层可能希望政治局中拥有一名外交官，但将一名外交官安排在级别更高、人脉更广的官员之前，在政治上将面临挑战。

第三种可能性是，王毅同时担任这两个职位到2027年，之后由上述两位外交官接替。再次，他能否获得政治局席位将成为一个问题。

最后，领导层可能会选择任命一位新的外交部长，同时让王毅继续在中央外事办公室任职五年。这将使党能够在保持连续性的同时培养他的继任者。王岐山是中国最有成就的外交官之一，似乎很享受自己手中的权力。但到2032年，他将年满79岁，远远超过68岁的退休年龄。虽然中共的退休规定比较灵活，但预计只有习近平会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不遵守这些规定。

无论如何，中共都将解决外交事务继任难题。但所有选择都不理想，其做出的选择将产生影响直至203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