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谈判期间如何保卫乌克兰的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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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家新闻媒体报道称，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已受命制定美国为乌克兰安全保障提供飞机的方案。

华盛顿特区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 于于周三重新发表了由该中心“未来实验室”主任本杰明·詹森（Benjamin Jensen）,  退役海军少将马克·蒙哥马利（Mark Montgomery）和“未来实验室”的副数据研究员何塞·M·马西亚斯三世（Jose M. Macias III）署名的评论文章（最初发表于 2025 年 3 月 7 日），阐述了需要多大规模的空中任务才能确保乌克兰领空安全。这篇文章是 “CSIS 未来实验室”“战略逆风”项目的一部分，该项目探讨了通过谈判结束乌克兰战争所固有的挑战和权衡。该项目深入探讨了安全保障，重点关注地面部队、飞机和海军力量以及太空和网络力量的可能构成。

空中优势仍然是现代战争的决定性因素。随着乌克兰继续抵御俄罗斯的侵略，政策制定者和军事规划人员正在努力解决一个基本问题：需要多少架飞机才能充分保障乌克兰领空的安全，从而遏制俄罗斯的挑衅？

作为“战略逆风”系列评论的一部分，本评论概述了在任何停火和长期和平进程中保障乌克兰领空安全的基本要求。根据历史先例，如果没有强大的敌人阻挠，俄罗斯不太可能履行协议，因此有必要动用军事力量来维护和平，包括派遣外国观察员以及执行“禁飞区”和“空中警戒”等任务。这些任务需要耗费大量资源，通常需要多个国家的部队轮换部署。基于对北约历史行动和防空任务准则的分析，我们估计，在停火和和平进程中，需要40至160架飞机来保护乌克兰的领空。

从空中维护和平

北约的空中警戒任务为理解在对抗环境中持续防空和威慑的要求提供了有益的参考。空中警戒是一项和平时期的任务，旨在确保国家或盟国领空的完整。它需要战斗机的持续存在，能够快速拦截和应对领空侵犯、可疑飞行和潜在威胁。北约空中警务任务是在北约综合防空反导 (IAMD) 框架下进行的，自 1961 年以来已在从冰岛到波罗的海的各个地区开展。它提供了一种集体防空的典范，即拥有先进空中力量的国家保护那些没有这种能力的国家。在俄罗斯全面入侵乌克兰之后，这项任务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北约采取区域性空中警务方法，从专注于空中监视和拦截覆盖的冰岛任务，到在比荷卢三国、巴尔干半岛和北约东翼的防御性反空袭任务。波罗的海空中警务任务由北约成员国组成，他们每四个月轮换一次，从立陶宛希奥利艾和爱沙尼亚阿马里亚的空军基地部署，由德国于德姆联合空中作战中心管理。这一地区往往是北约最活跃的地区。2023年，北约拦截俄罗斯飞机超过300次，其中大部分发生在波罗的海地区。仅英国皇家空军第140远征航空联队就从爱沙尼亚起飞拦截了50架俄罗斯飞机。

在波罗的海地区，这些巡逻覆盖了与俄罗斯和白俄罗斯接壤约1000公里的边境，并补充了其他防御任务，例如北约增强前沿存在（EFP）战斗群、基础设施投资（即波罗的海共同防御区）以及欧盟沿边境新防线的计划。换句话说，任何空中任务都需要与地面部队协调并进行基础设施投资，以加强边境防御。值得注意的是，乌克兰与俄罗斯及其代理人白俄罗斯之间停火边界的面积可能是上述范围的三倍。

图1 与俄罗斯和白俄罗斯接壤的波罗的海国家

注：所示距离为近似值，使用 QGIS 中的 EPSG:3035 (ETRS89/LAEA Europe) 和笛卡尔坐标系计算得出。CSIS 未来实验室

自 2014 年首次入侵乌克兰以来，俄罗斯对北约领空的侵略规模不断扩大，促使北约加强了其空中警戒任务，并在罗马尼亚（米哈伊尔·科加尔尼恰努空军基地）和保加利亚（格拉夫·伊格纳季沃空军基地）加强了警戒。每项任务都需要一个不包含战斗机的中队（即 4-6 架飞机）和 100-200 名支援人员持续驻扎，并与类似数量的东道国平台协同作战。

从作战理论来看，这些飞机及其支援人员执行反空袭任务，包括区域、点位、自卫和高价值资产保护，并与被动探测协同作战，包括防御加固和作战安全措施、预警和机动等。简而言之，乌克兰的任何空中警务任务都不仅仅局限于飞机，还需要与乌克兰现有的防空系统进行周密的规划和整合，以阻止俄罗斯使用空中力量威胁和平。”点防御”战略将防御资源集中在关键位置，以保护关键资产。虽然这种方法可能会给进攻方带来巨大的成本，但它本身仍然受到限制，因为它既不会威胁对手的防空能力，也不会将控制范围扩大到防御区域之外。根据定义，点防御涉及的飞机数量较少，因为防御性防空任务的范围缩小到保卫关键资产（例如，空军基地、关键基础设施或政治重心）。

相比之下，”区域防御”战略旨在阻止敌人在更广阔的战场上作战。这种扩张性方法倾向于将更多的”空中战斗巡逻” (CAP) 与分层的”主动和被动”措施相结合，从而形成一种分层的纵深防御方法。”主动防御”包括地对空导弹 (SAM) 发射、战斗机拦截以及用于预警和交战的电子战发射。”被动防御”——例如伪装、诱饵和被动电子情报收集——通过使敌方目标锁定更加复杂来提高生存能力。”被动防御”还包括机动性，正如美国空军的“敏捷作战运用”等概念所体现的那样。

地对空系统提供了一种更有效的手段来巩固点防御和区域防御。除非空军在空中优势战斗机方面拥有压倒性优势，否则应谨慎使用战斗轰炸机和地面警戒飞机——例如增援高价值目标、集中防御以应对预期攻击或填补地对空导弹系统之间的空隙。最有效的方法是整合空对空和地对空系统，构建一个协同的防御网络，使其比任何单层防御都更难以被压倒、侧翼或绕过。

维持 24 小时空中警戒需要每次”空中战斗巡逻”至少两架飞机，这大大减少了可用于进攻行动的飞机数量。此外，作战飞机的维护率往往在 60% 到 80% 之间，而美国飞机的平均维护率约为 70%。这意味着，24 小时的最低覆盖范围至少需要 20 架飞机才能实现连续四小时的空中警戒。如果考虑到机组人员休息以及维持至少两架额外战斗机处于戒备状态以应对敌方活动激增等因素，这个数字会更高。因此，实际数量更有可能是 26 架战斗机，这使得每个区域执行空中警戒任务所需的规模更接近于一个远征航空联队，而不是一个中队。目前，北约的空中警戒任务往往是规模小得多的点防御——本质上是空中绊网——并需要北约成员国的中队轮换（4 到 6 架飞机），并由数百名人员提供支援。这一结构依赖于对关键空军基地的基础设施投资，以及与北约综合防空反导系统（NATINAMDS）相关的情报和轮换防御能力的更大程度整合。回到防空和纵深防御的概念，这些任务可以规模较小，因为它们具有互操作性，并与更大范围的主动和被动地面防御层级相结合。

这种对比为估算维护乌克兰和平所需的飞机数量提供了一个出发点。假设北约、欧盟或其他联盟成功与乌克兰防空系统整合，并利用外部情报和支援资产（包括加油），乌克兰至少需要24架飞机在乌克兰境内的三个空军基地执行任务（根据波罗的海空中警戒任务，这将由四到六个中队组成，根据该任务，各国派遣四个飞机中队，减去每次任务的轮换次数，作为规划因素）。如果飞机在乌克兰境外执行任务，所需数量将大幅增加，因为飞往巡逻区域的每一小时都会导致行动时间减少。这些飞机（同样是最低限度）还必须在波罗的海国家、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现有任务的基础上采购，如果美国不参与该任务，这将对欧洲空军造成更大的负担。此外，需要两个中队才能部署一个作战中队，这使得情况更加复杂。这使得参与此次任务的飞机数量至少增加到48架。

为了扩大区域防御范围，这一数字将增加到近160架飞机，部署在乌克兰与俄罗斯和白俄罗斯边境的三个区域。这一估算基于每个巡逻区域配备四架空中巡逻机和一条支援警戒带。达到这一数字可能需要非北约成员国的贡献，其中可能包括支援人员和地面防空系统。此外，还需要投入类似的预警机（AWACS）和加油机（以上未提及）。这项工作还将影响多个空军部队战斗机的服役寿命。

威慑起飞

由于缺乏强大的空中威慑力量，莫斯科可能会通过空袭和导弹袭击来试探基辅和西方国家的决心，其方式与迄今为止的火力打击行动一致。为了胁迫政治领导人，这些恐怖袭击不仅针对合法的军事目标，也针对关键基础设施和平民。支持乌克兰需要通过建立一支强大的空中警务部队来剥夺普京的这一选择，该部队将支持任何停火以及随之而来的向和平进程的过渡，而和平进程很可能持续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