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观对话|为什么有些人不能接受“批评中国”?
晓观对话|为什么有些人不能接受“批评中国”?
——从经济、心理、圣经与历史说透这事
小哲:
我最近推荐朋友听赵老师的讲课,他们觉得讲经济很有道理,可是一听到赵老师批评中国,就不愿意继续听了。他们说:“讲经济很好,干嘛总要批评国家?”我心里有点难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晓观:
这很值得思考啊!学者的责任就在于批评,批评促进进步,就象苏格拉底说的牛虻之于牛的作用。那为什么有些人不能接受如此正常的做法呢?
我们或许可以从四个角度来理解他们的反应:经济学、心理学、圣经和历史。先从经济学讲起。
1. 经济学角度:沉没成本与认知利益的冲突
在经济学里,有个概念叫“沉没成本”(sunk cost)。很多人已经在某种叙事里投入了太多:比如相信了“厉害了我的国”的叙事——国家正越来越强大、我们这一代赶上了好时代之类。如果有人指出残酷的事实:大船撞了冰山、“繁荣正在消失”,年青人找不到工作,普通人的好日子结束了……这等于是在否定他们长久以来的认知投资。这对他们来说代价太大了,所以会本能地抗拒、排斥。
小哲:
就像投资失败的人,不愿意承认自己亏了?
晓观:
正是。他们不是不能理解你在说什么,而是不愿面对那样的现实。不是出于理性,而是出于对认知损失的恐惧。
2. 心理学角度:认同危机与“认知失调”
在心理学上,还有个重要现象叫“认知失调”(cognitive dissonance)。当一个人认同的群体——比如民族、国家、政体——被批评时,他们会感到自己的身份也受到了威胁。这种不适会让他们更倾向于否认他人指出的实际问题,而不是修正自己已有的认知错误。
小哲:
所以他们其实不是不关心真相,而是不敢面对自己可能站在了错误的一边。
晓观:
对,这时候人会产生“防御性认同”,不是出于理性,而是出于对身份崩塌的恐惧。
最遗憾的是,他们中许多人还自称是基督徒,甚至还是牧师、传道人,但在内心中并不以天国为认同与归宿,其实还在拜地上的偶像。
小哲:
那圣经上是怎么讲的呢?
晓观:
3. 圣经角度:人性的骄傲与虚假的平安
圣经讲得更透。耶利米书6:14说:“他们轻轻忽忽地医治我百姓的损伤,说‘平安了,平安了’,其实没有平安。”不愿面对问题,实事求是,一昧歌功颂德、“岁月静好”,本质上是希望维持一种虚假的“平安”。
真正的平安不是来自国家繁荣,而是基于基督为罪人受死、复活掌权的真理福音(罗5:1)。我们的归属,是“更美的家乡”(来11:16)。
小哲:
这不就是当年假先知的问题吗?明明国家要亡了,他们却还说“神与我们同在”。
晓观:
对。真先知总是被误会、厌恶,甚至被杀死,就连救主来到世上也是这样。因为他们戳破了人虚假的自我安慰。耶稣自己也说:“光来到世间,世人因自己的行为是恶的,不爱光倒爱黑暗”(约翰福音3:19)。
小哲:
那从历史看,又有什么教训呢?
晓观:
4. 历史角度:“盲忠+愚忠”往往是灾难前奏
“爱之深、责之苛”。有病治病,国泰民安。与此相反的是,历史上,许多民族在陷入深重危机前,都有一个共同特征:拒绝听警告。犹太人杀死自己的先知,纳粹和前苏联打击异见,中国文化里也有“忠言逆耳”被排挤的传统。有时候,一个民族宁愿沉醉在民族主义里,也不愿谦卑认错、悔改归正。
小哲:
那赵老师讲的那个“房子着火”的故事,是怎么回应这个问题的?
晓观:
赵老师说:“如果你看到一个人家里失火了,去提醒他,‘你家着火了’,他却说,‘你干嘛总盯着我家说坏话?’你会不会觉得这人太荒谬?可现实中,很多人正是这样。”
真爱,不是歌颂火焰,而是警醒人灭火。指出病灶,是为了医治;批评问题,是为了悔改、更新、得救。
小哲:
是的。看来,我以后也可以更温柔、智慧地劝他们,不是为了争论,而是为了他们灵魂的益处。
晓观:
太好了!我们不是要做批评家,而是做守望者。以西结书33章说,守望者若看到刀剑临到却不吹角警告,百姓虽死在罪中,但罪要归到守望者头上。我们不能因为怕人不听,就不说真话。
醒脑一句话:愿我们都效法基督,“满有恩典和真理”(约1:14);在黑暗的世代作光作盐;在弯曲悖谬的世代中,作神无瑕疵的光明儿女(腓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