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乌克兰战争中汲取重要教训
鲁道夫·G·亚当博士周五 (6月13日) 在《地缘政治情报服务》发表评论称,俄罗斯正在利用和平谈判巩固其地位, 乌克兰的命运取决于西方国家的大力支持, 俄乌战争局势充其量可能会演变成类似朝鲜战争的冻结冲突。 他呼吁从乌克兰战争中汲取重要教训。亚当博士是一位作家,曾担任外交官、演讲稿撰写人和情报官员,也是安全、军控和核战略方面的专家。
俄罗斯已背弃欧洲。战争和敌视西方所煽动的沙文主义将塑造整整一代人的心态。这个国家正在被“普京化”。俄罗斯军队将不断壮大。随着影响力的增强,克里姆林宫的外交政策将日益具有侵略性和破坏性。欧洲必须做好应对混合战争和秘密行动的准备。这场对抗对中国有利,因为它削弱了两个老牌超级大国,并阻止它们形成反华共识。60年前,俄罗斯是中国的老大哥和意识形态典范,如今却成了这种关系中的小伙伴。和平协议遥遥无期。莫斯科的要求依然不变:承认克里米亚及其吞并的四个省份为俄罗斯领土;基辅政权更迭;乌克兰永久中立;以及对乌克兰军事力量进行严格限制。 5月15日在伊斯坦布尔举行的会谈以及5月19日俄罗斯总统普京与美国总统唐纳德·川普的通话再次证实了这一点。
6月2日在伊斯坦布尔举行的最新一轮和平谈判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俄罗斯拒绝了乌克兰提出的全面无条件停火的要求,而是提出了有限度、临时停火的模糊建议,并重申了其最高限度的条件,包括乌克兰从被占领土撤军、复员和正式保持中立。
美国和欧洲本应相信普京总统的话。2021年7月12日,他发表了他对乌克兰的看法。他认为乌克兰人没有民族认同,因为他们与俄罗斯人和白俄罗斯人一样,属于同一个国家。他进一步声称,他们无权建立独立国家,乌克兰的边界不合法,乌克兰政府是法西斯和纳粹集团——西方邪恶反俄势力的傀儡。
这篇文章被认为是一位业余历史学家的荒唐想法,遭到驳斥。事实上,这是一份隐晦的宣战声明,煽动了俄罗斯民众的沙文主义情绪。
2021年12月,俄罗斯向美国和北约提交了两份条约草案。他们要求终止北约扩张,禁止在东欧、高加索和中亚地区开展军事活动,将北约部队迁移到1997年的驻地,禁止在欧洲部署中程导弹,并将核武器归还其拥有国领土。
时间受益俄罗斯
俄罗斯境内的领土正在被无情地俄罗斯化。居民被迫接受俄罗斯护照,儿童被灌输思想,抵抗将被处决或驱逐出境。来自乌拉尔山脉以外的俄罗斯人被重新安置在被占领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变得越来越难以扭转。
在2022年取得令人震惊的胜利后,乌克兰军队仍未取得重大突破。俄罗斯军队正在缓慢但稳步地推进。克里姆林宫培育着双重必然性神话:在国内,人们相信“我们注定会赢”;在国际上,人们传递的信息是“抵抗是徒劳的”。普京总统知道,公众的支持是变化无常的。胜利带来赞美,但失败会招致指责。如果他最终失败,他的权力可能会被削弱。
事实与数据
俄罗斯控制的乌克兰领土
深红色代表俄罗斯于2014年吞并的克里米亚 浅红色为俄罗斯军事控制区
俄罗斯继续宣称对其占领的乌克兰领土拥有主权,拒绝国际社会的撤军要求,并将其视为俄罗斯联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俄罗斯总统在完全控制乌克兰东部四省之前就将其吞并,断送了所有后路。此后,任何领土让步都将牺牲俄罗斯的土地,这既违背了俄罗斯宪法,也违背了俄罗斯注定扩张的神话。既然时间似乎对莫斯科有利,普京总统为何要暂停战争?
除非乌克兰通过向亚速海挑拨离间、切断连接俄罗斯与克里米亚的陆桥以及/或者摧毁刻赤海峡大桥来击退俄罗斯军队,否则达成妥协的希望依然渺茫。
西方支持正在消退
西方在越南战争中作战的决心在十年后崩塌;在阿富汗战争中,这种决心在二十年后也瓦解。普京总统认为,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迟早也会逐渐消失。他的任期到2036年(2024年,他颁布了一项法律,允许他在有生之年再寻求两届连任)。他比川普总统年轻六岁。在他看来,到2030年,北约一些重要成员国的政府可能会亲俄,对乌克兰的命运漠不关心,这并非不可想象。他认为弱者注定失败,强者则能如愿。在这一点上,他的想法与川普总统不谋而合。
西方的支持在言辞上坚定,在资金上犹豫不决,在行动上却胆怯怯懦。它拒绝提供可能决定性改变战场平衡的武器。即使朝鲜直接交战,它也拒绝考虑部署军队,提供武器和人员。
西方缺乏战略决心。除非明确“失败”或“胜利”的含义,“基辅不能输,莫斯科不能赢”的公式仍然毫无意义。在消耗战中,双方都会输。只有一方认为必须避免迫在眉睫的战略灾难,才会进行认真的谈判。目前的冲突程度可能会持续数年。欧洲和美国行动过于迟缓,过于谨慎。如果西方在2022年夏天就向乌克兰提供如今大量存在的武器系统,乌克兰或许就能将俄军赶回第聂伯河以南。
西方的制裁并未产生明显影响。从经济和财政角度来看,俄罗斯似乎有能力在未来数年维持这场战争。
现实视角
乌克兰和欧洲的前景黯淡。在俄罗斯完全控制2022年吞并的四个省份之前,战争仍将持续下去。俄罗斯无法放弃目前的立场,乌克兰也不可能将战线果断地东移。只有西方大幅增加军事支持,而不是被升级的恐惧所限制,才能扭转目前的趋势。如果西方真的想改变这场战争的态势,就必须考虑采取措施,最终实现跨越俄罗斯防线的决定性战略突破。
如果西方的支持减少,如果武装部队士气崩溃,或者如果乌克兰人因疲惫和绝望而失去抵抗的决心,乌克兰的抵抗可能会动摇。俄罗斯深知,战争的焦点并非死亡和毁灭,而是意志力和耐力。
乌克兰比俄罗斯更容易受到突发激进政治动荡的影响。2026年,普京总统在莫斯科掌权的可能性远高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基辅掌权的可能性,尤其是在加入北约和欧盟的承诺逐渐消退的情况下。随着川普总统入主白宫,乌克兰加入北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欧盟内部,反对乌克兰自由化进入单一市场的呼声日益高涨。
总有一天,这场战争,像所有战争一样,会走向结束。然而,这一天可能仍然遥不可及。目前的趋势表明,战争的后果可能是什么样子。正式的和平条约可能永远不会实现。这两个所谓的“兄弟国家”可能会陷入一种类似朝韩两国的关系:僵持的敌对状态、不稳定的亲近感,以及无法实现真正的和解。
乌克兰将不得不放弃恢复2014年前民族团结的希望,俄罗斯也不得不修改其于2022年9月30日达成的吞并协议。实际战线、力量对比以及继续战斗的决心将决定任何谈判的结果。
停战协议可能遵循“土地换和平”的原则。乌克兰将不得不放弃部分领土主张,以换取选择战略联盟的自由。目前,双方均未考虑此类让步。
乌克兰必须保持一个可行的国家,拥有经由敖德萨的开放出海口、自由民主的政府选择和真正的主权,包括选择盟友的权利。
停战线必须严密戒备。这将需要西方士兵进行监视,并在必要时击退任何侵犯行为。
对俄罗斯政府言行的完全不信任将成为主要绊脚石。普京总统撕毁了条约。他的政府正在散布明显的谎言。当对手散布谩骂并歪曲重要的政治事实时,谁还能谈判,更不用说达成关于战争与和平的协议了?
俄罗斯必须否定普京总统文章及其两份条约草案的实质内容。它必须承认基辅是一个主权国家和独立民族的合法政府。只要弗拉基米尔·普京仍然担任总统,俄罗斯改变立场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进一步的要求,例如将战争罪的责任人告上法庭或要求俄罗斯支付赔款,都是不切实际的。这些是强加给战败国的条件,俄罗斯永远不会接受。坚持这一点只会使双方之间任何实际的安排都遥不可及。
事实与数据
地面部队至关重要。
防空至关重要。
自动化平台和人工智能将主宰未来战场。
受到攻击时,绝不让对手在你的领土上立足。北约将不得不恢复前沿防御。
俄罗斯将不遗余力地加强其军事力量。它将指望西方社会更加脆弱、容易分裂、更不准备承受牺牲,最重要的是,在痛苦的挫折面前缺乏坚持到底的毅力和意志力。随着唐纳德·川普成为总统,美国不再提供灌输共同目标感所必需的无可争议的领导力。北约是由32个彼此不同的国家组成的组织。其表面上的团结可能会在严重压力下破裂。
普京总统的“哪里说俄语,哪里就是俄罗斯领土”的原则对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哈萨克斯坦(如果发生政权更迭,最终还会威胁到白俄罗斯)构成了持久威胁。对欧洲发动直接军事攻击的威胁仍然很低,但秘密行动、网络攻击、虚假信息、通过社交媒体施加影响以及其他混合战争行动的威胁正在急剧上升。
中国强烈希望延长一场削弱俄罗斯、增加俄罗斯对中国的依赖并阻止俄美关系缓和的战争。普京总统关于俄罗斯“主权不受侵犯”的原则正中中国下怀,导致中国在台湾问题上失去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