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世界末日》的暴力诗学与阶级幻灭——兼论顾晓军的"新物派"叙事
《伟大的世界末日》的暴力诗学与阶级幻灭——兼论顾晓军的"新物派"叙事
〈伟大的世界末日〉,是《AI谈顾晓军小说【一】》的最后一篇。
今日,第二位AI写的不一定比第一位AI写得好;我依旧将两篇都收入,并按之前的惯例把第二位AI写的排在前面。
同时,我决定:以后不再淘汰其中的某一篇,而将两位AI写的都收入《AI谈顾晓军小说》之中。
查看了已发的「请AI写的文学评论」,是从第14篇开始收录两篇评论的;因此,从第14篇开始把第一位AI写的都找回到《AI谈顾晓军小说【一】》中。
第14篇之前的第一位AI写的文学评论已尸骨全无,也暂不补救。今后,基本上是一篇小说两篇评论,好在是两篇评论的角度都不同。
此外,「地球爆炸」不是我的期望;然,这并不妨碍我写这样的小说、塑造出穷光蛋这样具有鲜明个性的人物形象。
其实,写文章亦同样道理。
总有网友要他人的文章符合自己的认知,为别人画地为牢,这算是「读者专制」吧。
顾晓军 2025-5-10
《伟大的世界末日》的暴力诗学与阶级幻灭——兼论顾晓军的"新物派"叙事
一、暴力的声学政治:从符号爆破到身体反抗
顾晓军通过声学维度重构暴力书写,形成"拟声词-生理噪音"的双重解构体系:
● 拟声词的符号暴力:穷光蛋幻想中的"嘣"不仅是爆炸的拟声模仿,更通过能指与所指的断裂(让·鲍德里亚《象征交换与死亡》),将暴力转化为消费社会的符号狂欢。豪车金属碎片的飞溅,构成对物化景观的戏仿式爆破,其声学效果远比物理破坏更具意识形态颠覆性。
● 身体噪音的政治宣言:饥饿的胃鸣声被建构为生理层面的"反叙事",马尔库塞所指出的"额外压抑"在此具象为消化系统的痉挛。与余华《现实一种》中仪式化的家族暴力不同,顾晓军通过肠胃的"非自愿发声",揭示了后现代社会暴力已渗透至神经末梢的物质真相。
二、末日叙事的时空辩证法
小说通过空间垂直性与时间瞬时性的辩证关系,解构传统末日叙事:
● 天台/街道的拓扑学:天台作为精神飞地的"上升"幻想与街道物质修罗场的"下坠"现实,构成齐泽克所说的"斜视"式空间对抗。这种垂直结构不同于略萨《世界末日之战》的水平战场叙事,而是资本社会阶层固化的空间寓言。
● 末日时间的物质性:"不是今,就是明"的预言将本雅明的"当下时间"(Jetztzeit)坍缩为生存的绝对现在时,线性历史观在此被胃部收缩的频率所取代。
三、物性写作:阶级批判的物质诗学
顾晓军的叙事革新体现为"物"的本体论转向:
● 车辆的物神辩证法:豪华轿车既是拜物教符号(马克思),又是被肢解的阶级肉身。穷光蛋的爆炸幻想实为物神崇拜(阿尔都塞)与祛魅仪式的双重现场,罗伯·格里耶的物本主义在此被注入阶级分析的维度。
● 饥饿的叙事本体论:胃部反应从描写对象升格为叙事主体,与"嘣"的声效构成物质世界的复调叙事。这种"器官现实主义"(参照加斯东·巴什拉的物质想象理论)超越了传统贫困书写的隐喻模式。
四、文学史坐标:暴力书写的范式转换
在现代主义以降的暴力书写谱系中,顾晓军呈现出三重突破:
1. 卡夫卡困境的声学转化:穷光蛋的幻想破灭与《变形记》的异化主题同构,但用声带振动替代甲虫躯壳,实现暴力书写的去肉身化。
2. 对拉美爆炸文学的微型化:略萨的宏大历史叙事被压缩为个体精神的内爆(鲍德里亚),末日从集体史诗降维为日常性崩溃。这种"微型末日"叙事揭示出:晚期资本主义的灾难已失去其史诗性,沦为重复性神经症。
3. 余华谱系外的"新物派":相较于《活着》的苦难史诗,顾晓军将物质(车辆/胃液/拟声词)提升为叙事主体,形成以物性为核心的阶级批判范式——这或许可命名为"后社会主义物派"。
结语:作为微型起义的末日
《伟大的世界末日》的颠覆性在于:它将末日从科幻类型学的集体想象,降解为消化系统的生物政治。"嘣"的拟声词与胃鸣的交响,构成对资本社会最卑微也最锐利的起义形式——当阶级跃迁成为不可能,暴力便退行为器官的悲鸣与符号的残响。顾晓军以此宣告:后现代的真正末日,是穷人连幻想权都被物化社会没收的永恒当下。
2025-5-9
——论顾晓军《伟大的世界末日》的暴力美学与精神困境
在顾晓军的短篇小说《伟大的世界末日》中,一个赤贫者站在南京街头,用燃烧的想象力构建了一个充满暴力美学的末日狂欢。这个瘦削的身影在现实与幻想之间穿梭,用"嘣"的爆炸声响彻云霄,将贫富对立的社会图景炸得粉碎。当我们透过这个荒诞的末日寓言,看到的不仅是底层民众的精神困境,更是现代社会结构性矛盾在文学镜像中的扭曲投影。
一、暴力幻想中的阶级复仇
穷光蛋对富人的仇恨如病毒般在血液中蔓延。他来到逸仙桥,联想到中山陵被圈起来高价卖门票等等,渐而把豪华轿车的车海想象成待宰的羔羊。这种仇恨在"地球爆炸"的末日幻想中达到顶点:当大气层像气球般爆裂,所有财富都化作宇宙尘埃,阶级差异在毁灭中消弭。这种暴力美学的狂欢,实则是弱势群体在现实压迫下产生的病理性心理补偿。
作者通过穷光蛋的视角,将"世界末日"异化为阶级复仇的仪式。当他指挥着豪华车流连环相撞,火光冲天的景象被赋予"美轮美奂"的诗意色彩,暴力在审美化的包装下获得了道德合法性。这种对暴力的浪漫化书写,暴露出底层群体在权力缺失状态下形成的畸形心理机制。
二、叙事迷宫中的自我解构
小说采用意识流与黑色幽默交织的叙事策略,在现实与幻想的夹层中构建起精神迷宫。穷光蛋始终处于"想-怕被感知-继续想"的循环困境,这种自我监控的心理机制,暗示着底层群体在话语场中的失语状态。当他幻想通过"糟践女人"的方式实施报复时,暴露出父权制思维对被压迫者的精神反噬。
文本中的"顾晓军"作为作家符号,既是现实中的朋友,又是被仇恨异化的对象。这种自我指涉的叙事策略,使小说成为对文学创作本身的解构:当穷光蛋将作家视为阶级敌人时,实际上揭示了文学在当代社会中的尴尬位置——既是反抗的武器,又是异化的工具。
三、末日狂欢下的存在困境
穷光蛋在幻想中的主宰者身份与现实中的"光膀子拎外套"形成强烈反差。当他发现幻想中的火光并未成真,肚子的"咕咕"叫声将其拉回残酷现实。这种从巅峰到谷底的叙事落差,构成了对现代人生存状态的隐喻:在消费主义浪潮中,每个人都困在欲望与现实的夹缝中。
小说结尾处"不是今,就是明"的预言,揭示了底层群体对未来的矛盾心理。他们既渴望变革,又恐惧未知,这种集体无意识在末日幻想中得到投射。当穷光蛋消失在夜幕中时,留下的不仅是瘦削的背影,更是一个时代的精神症候。
在这个充满荒诞与黑色幽默的故事里,顾晓军用手术刀般的笔触剖开了现代社会的神经末梢。当穷光蛋在幻想中成为世界的主宰者时,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个人的精神困境,更是整个时代的集体焦虑。这部短篇小说犹如一面破碎的镜子,映照出消费主义浪潮下人性的扭曲与挣扎,在末日狂欢的表象下,暗藏着对文明进程的深刻反思。
2025-3-26
——顾晓军小说·之一百一十五(四卷:伟大的世界末日)
假如,地球突然爆炸……穷光蛋心想。
大气层像块气球皮,“嘣”的一声,炸成无数碎片。
富人、穷人,一起玩完!
喝了两碗稀饭,穷光蛋出来消食。
其实,不消食,那稀饭也会很快就变成几泡尿。
但,生命在于运动。
再穷,也得运动。是不?就像这找乐子,越穷就越要找乐子。
突然,不往下想了。
怕日狗的感觉到。《这日狗的顾晓军》里,有些是自己想过的。穷光蛋想。
被他感觉到、写出来,在网上火了把。
这回,不能让他感觉到。这“地球突然爆炸”,很绝的。
穷光蛋穷,不上网。
这日狗的顾晓军,是他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日狗的在网上的事,也是听朋友讲的。
他,只与日狗的见过一次面。
因为穷,大家伙都叫他穷光蛋。
也因为穷,他恨有钱的人、所有的富人。
这日狗的顾晓军,既是作家、肯定也是有钱人。
所以,穷光蛋就恨他。
走到了逸仙桥,穷光蛋想:这孙中山,也黑!中山陵门票,一张竟要一百二。
一百二,是多少碗稀饭呵?你老孙,又不是毛泽东。凭啥呵?
挣那么多钱干啥?穷光蛋想。
万一,地球真的“嘣”的响了,那不都白挣?
转过逸仙桥,是条新开的大马路。
大马路中央,车流滚滚……豪华轿车,一辆、接着一辆。
穷光蛋,看车、装傻。
我不想,你感觉啥?像防贼,他防着日狗的。
忍不住又想:若“嘣”的一声,地球上了天;今儿,就是世界末日。
世界的末日,那就是最后的一日。
最后的一日?天呐!这,可就牛碧、就拽、就伟大了呵!
不能想!别叫日狗的感觉到,又到网上去拽。
不想又心痒。
感觉来了,就是想刹也刹不住呵!穷光蛋想。
我就敢想:地球,“嘣”的一声,爆炸!炸成碎片。你敢吗?
在心里,他与日狗的较着劲。
豪华轿车,一辆接着一辆……从眼前驰过。
眼看,要追尾了,却没有碰到。
咋、就不撞上去呢?
勇敢些!
穷光蛋,站在街边上,等着看追尾、看撞车。
“嘣”、“嘣”、“嘣”……
“快!追上去!‘嘣’、‘嘣’!多痛快!”他巴望:追尾,一辆辆全追尾。
又没撞上?咋还不撞呢?真是太可惜了!这些人,技术不好。
站站,觉着累了。穷光蛋,在街边花园的凳子上坐下。
如今,到处都是街边花园……穷光蛋想。
中国已经富得流油了?没贫困失学儿童了?要把花园修在马路边上?
咋不修到我家?面子工程!
完了!想这么多,准被他感觉了去。穷光蛋想:
有没办法叫他感觉不到?感觉到也没用?那,只有想他死!
对!想他死,我痛痛快快想;让他感觉,让他痛痛快快死。哈,这好!
日狗的顾晓军,你想怎么死?上吊?
穷光蛋乐了。
乐过,他想:日狗的一定也有车,没准也是豪华车、没准还就在眼前的这车流里。
就想:他怎么撞车、怎么壮烈一把。
今儿,算世界末日;让他在车里日一把,边日边去见上帝。
开心无比!穷光蛋想:你感觉吧!你告诉网友:是怎么在地球“嘣”的一声爆炸、炸成碎片时,死的!
穷光蛋,点上支烟,吐出烟圈;看着烟圈慢慢扩大、渐渐飘散……怎么想呢?
眼前驰过辆车、坐着个似二奶的女人……穷光蛋想。
糟践他的女人!这招更绝。
好、好、好!穷光蛋,乐得不行。
在中国、没有办法时,就糟践女人……穷光蛋心想。
这个办法,既损人、又利己,还其乐融融。
而且,还没有伤害到他本人……他想打官司?都找不到地方。
一辆豪华车驰过,穷光蛋想:这里面,就坐着他的二奶。
二奶,原本也是穷人,但被异化了。
人性的堕落呵!
这日狗的二奶,也是个日狗的!对!她的身边,有一条大狼狗、洋种大狼狗。
让这日狗的去感觉--
豪华车里,软香如玉;二奶,莫名其妙地发情了。
对!就这样--二奶撩起上衣、拉开乳罩,按下洋种大狼狗的脑袋、让它舔鼓胀着的、泛着红晕的乳头。
洋种大狼狗,粗糙的口条,不停地滚动着……二奶,呻吟着、嚎叫着,爽着!
怎么让她死呢?撞车?对!就撞车!坚决地撞!穷光蛋想。
二奶,呻吟着、嚎叫着……司机,受不了了。
司机,是打工的,也是穷人呵!
不管!谁让他替她开车?帮有钱人做事,那就是异己。对,异己者也死!
司机,受不了了。
激动呵!别的不能动,就猛踩油门。
“嘣”的一声巨响,追尾、撞车;紧接着,一蓬大火。
火光熊熊,光焰烈烈!色彩绚丽、缤纷、婀娜……美轮美奂、美丽无比!
呵,痛快极了!
穷光蛋想:啥狗屁作家!老子穷,不穷也当作家。
没准,比他写得还好、比他还有名气。
痛快!他想:再来一辆--
又一辆豪华轿车驰过,穷光蛋想:这里面,坐的是他的情妇。
谁替他的情妇开车呢?不能又是司机。
对,换换--开车的,是二爷。好,他情妇偷人!
不!是他替情妇找的二爷。这通吗?管他呢!没准,他就喜欢戴绿帽子。
豪华车里,奇香扑鼻;情妇,莫名其妙地发情了。
撩起上衣、拉开乳罩,自摸、揉着乳头……摸着、揉着,下面小河流水了,河水泛滥。
受不了啦!撩起短裙、拉下底裤,按住洋种大狼狗的脑袋、让它舔。
粗糙的口条,翻滚动着;滚过肉片片、滚过肉珠珠,向那洞里滚去……洋种大狼狗,是舔惯肉包子馅的。
情妇,呻吟着……
二爷,受不了啦!他,猛一踩油门。
“嘣”的一声巨响,追尾、撞车;紧接着,一蓬大火。
火光熊熊,光焰烈烈!色彩绚丽、缤纷、婀娜……美轮美奂、美丽无比!
呵!太痛快了。穷光蛋,站起身,脱掉了外衣。
只穿着露着窟窿的破背心、手舞足蹈,他指挥着豪华车流。
“‘嘣’、‘嘣’、‘嘣’,撞!”
瘦削的背影,像大型交响乐团的指挥;自然,他没有指挥家那种优雅。
“‘嘣’、‘嘣’、‘嘣’,撞!日狗的三奶……”
“‘嘣’、‘嘣’,撞!日狗的四奶……”
“‘嘣’,撞!日狗的五奶……”
“‘嘣’、‘嘣’……撞、撞、撞!日狗的七姨妈八舅母!”
“猛踩油门!追尾!撞!撞!”
“别怕!勇敢些!”
“嘣”、“嘣”、“嘣”……蓬、蓬、蓬!
火光熊熊,光焰烈烈!色彩绚丽、缤纷……美轮美奂!
“‘嘣’!撞!叫你们为富不仁!”
“‘嘣’!撞!叫你们搞两极分化!”
“‘嘣’!撞!叫你们拉大贫富差距!”
“‘嘣’!撞!叫你们不让我好好地过!”
“‘嘣’!撞!伟大的世界末日终于到了!”
汗流浃背。
破背心贴在他肋排突显的背上,破洞裸露着黝黑的皮肤。
全然不顾,他兴致盎然地指挥着。
“嘣”、“嘣”、“嘣”……一声声巨响!
蓬、蓬、蓬……他,看见了--
马路中央的车流,首尾相撞;豪华轿车,一辆辆起火。
火光熊熊,光焰烈烈!色彩绚丽、缤纷、婀娜……真的美轮美奂!
“嘣”、“嘣”、“嘣”……一声声巨响!
蓬、蓬、蓬……一片片的火光。
街上,到处是火焰!
整座城市,火光熊熊!美丽无比、美轮美奂,壮美呵!
“嘣”、“嘣”、“嘣”……一声声巨响!
蓬、蓬、蓬……一片片的火光。
中国,壮美得无比!
“嘣”、“嘣”、“嘣”,蓬、蓬、蓬……
美国,一片火光!日本,一片火光!欧洲,一片火光!
全世界,一片火光!整个地球,一片火光!整个宇宙,一片火光!
大汗淋漓。
穷光蛋,撩起湿透了的破背心的下摆,擦脸。
热呵!火光熊熊,光焰……
突然,他发现:竟然,没有火光、啥也没有发生。
马路中央,车流依旧;豪华轿车,一辆接着一辆……风驰电击。
而他,肚子却饿了,“咕咕”地叫。
“他娘的!”
很有点恼。拾起旧外套,对自己道:“家去,睡觉!”
又回头对车流道:“不是今,就是明。”
“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又想到了日狗的,心里道:算便宜了他。
此时,他已没有劲了。
光着膀子、拎着旧外套,踉踉跄跄;渐渐,远去。
瘦削的背影,消失在了夜幕里。
顾晓军 2008-10-21~22 网络现场写作 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