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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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军史话题:2/3的志愿军战俘去了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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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军战俘是一个与“冰雕连”一样沉重的话题,关于这些战俘在战俘营的遭遇,请看下面这个视频。

 

https://youtu.be/KCKiDbsElZI

 

 

看着视频中战俘们的遭遇及无助、凄苦的表情让人终身难忘,难怪有些镜头被作为绝密资料尘封数十年。然而这些前辈毕竟为国殊死奋战过,他们不应该被遗忘。

 

据统计,志愿军战俘中有6673人回到了大陆,14334人到了台湾,另有12人到了印度。

 

这些战俘回到大陆后,曾经遭受过不公平待遇,后又给予平反。鉴于这方面的资料较多,就不赘述了。那么去台湾的这14000多人,又过得如何呢?

 

1.赴台过程

 

1954年1月20日,早晨9点, 14000多名战俘挥舞着青天白日旗、高喊“回台湾”的口号,离开了朝鲜板门店附近的联合国军战俘营。扛着孙中山、蒋介石巨幅照片的台湾代表团迎上来,向战俘们表示热烈欢迎。不少战俘纷纷向孙和蒋的照片致敬。在美军陆军第八军的护送下,530辆卡车把战俘送到仁川。在这里,他们转乘15艘美军运输船去台湾,美第七舰队和美空军第五军则一路随行保护。

 

志愿军战俘赴台.JPG


在海上漂泊了88个小时后,他们到达目的地 — 台湾基隆港,另有142名重伤病员,已先由军机直接送往台北接受治疗。

 

2.回台伊始

 

台湾方面动用了极高的规格来欢迎志愿军战俘抵达台湾。蒋介石派了蒋经国、张其昀、谷正纲等到码头欢迎。站在岸边的蒋经国,甚至流下了泪水。欢迎场面之宏大,媒体报道之热烈,自不必说。上岸后,又分乘225辆军用大卡车,分成5个支队,由摩托车队前导,救护车、通讯车随行;另外还有国民党安排的广播车沿途播放歌曲散发传单。车队到达台北后,沿主要街道行进,沿途不断有人燃放鞭炮,一派喜庆气氛。

 

1月23日,心情激动的蒋介石接到伤病战俘先期乘军机平安抵台的报告后,这位败退台北后,饱受失眠症困扰的67岁老人安睡了9小时。第二天,他在日记中写道:“实为今年来最安眠之一夜也。”在日记中,蒋介石把此事称为“五年以来精神上对俄斗争之重大胜利。”

 

台湾还举行了盛大的欢迎集会,“行政院长”陈诚在会上致词。不久,蒋介石还派“总统府参军长”桂永清代表他前往各“义士新村”及各医院宣慰战俘们。2月4日,他又出面接见战俘代表三十余人,对他们“慰问勉励”。他说:“你们这次回到自由祖国的怀抱,就犹如被匪绑票日久的子弟,经过了漫长的挣扎和斗争,终于获致了今日,比父兄子弟团圆欢欣更为有意义,有价值,无比快乐和胜利。”他要求全体战俘“为三民主义而奋斗”。1955年1月23日,台湾当局为纪念战俘们到台一周年,又将该日定名为“自由日”,发起“条条大路通自由运动”。

 

 

3.台湾的承诺及安置情况

 

然而喜庆过后,台湾方面“战俘去台湾后可以自由选择职业、不肯去台湾的,可以选择前往中立国”等承诺,并没有兑现。“行政院长”陈诚在视察大湖、杨梅等地志愿军战俘驻地时,曾虚弱地解释道:“国家的自由和个人的自由是分不开的,要争取个人的自由,必须争取国家的自由”。

 

欢迎活动结束后,战俘们立刻丧失了做“自由平民”的权利,失去自由,并被迫接受国民党方面所授予的“义士”的“荣誉”,被集体送往台北市郊的苦苓岭接受洗脑。台湾国军“总政治部”在这里设有一个叫做“心战总队”的部门。还施以密集课程,强迫‘义士’上课,灌输党国思想教育。台当局又发起所谓‘请缨从军运动’,强迫战俘签名附和。两个月的“思想训导”之后,台湾当局于1954年4月5日公开宣布:全体志愿军战俘“宣誓加入国军部队”。在编入之前,蒋经国领导下的“义士就业辅导处”曾对全体战俘的情况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其比较关键的几项数据如下:战俘总数14334人,其中21-35岁年龄段者12229人;文化程度为大学者仅4人,无学历者6986人;军官、士兵比例为1:10。这些调查资料,直接影响到了台湾方面对战俘们的分配调拨。

 

就业辅导处”制定的志愿军战俘“志愿加入国军”的门槛是:16岁以上40岁以下;体检合格;政治考察合格。结果,大约有12300人被编入国军,占战俘总数的86%;其余2000余人,有1000余人因为年龄不合标准而被淘汰,以平民身份另行安置;此外还有1000余人,究竟因何原因未被编入国军,则不得而知;其具体去向,也尚无统计资料披露。

 

为便于消化,每个军事单位只分配一个战俘。他们先是被编入新兵营接受基本的军事、政治训练,然后被“个个击破”式地分散分配到各个具体单位,原则是每个单位只分配一个战俘,如此来保证战俘们被孤立后能够迅速“融入”国军。至于部分被分配到军事单位,但始终心怀不满的战俘,则多被送往特设的“反共义士感训团”接受二次洗脑,待政治思想合格后再返回军队;仍不合格者则有可能被送往“火烧岛”监禁关押。

 

至于战俘们参军后的具体待遇,受自身文化程度的影响比较大。陈诚在台湾担任“行政院长”期间,很重视专门技术人员,为这类公职人员制定的薪酬比普通公职人员高出许多;军队系统也不例外。战俘们进入新兵营后,经常被鼓励去考取各种技术类的特训班以及各兵种的专业学校,有一定文化的战俘因此受益颇多。至于那些文盲、半文盲战俘,则大多被分配去当列兵、伙夫、马夫、勤务兵,虽然有按“年资加俸”的优待,但境遇与有文化的战俘比起来,就相差甚远了。尤其是退伍后,许多人只能干些底层的粗活,生活大都比较困苦。当然,最实际的,还是1954年10月5日通过的为国军士兵制定的《授田条例》,按照这个条例,每个退伍的战俘将被授予年产两千斤稻谷的田地。只是台湾田地本就很少,等轮到这批“义士”们授田时,已经无田可授,最后当局选择以发放与田地价值相当的现金作为补偿。

 

4.战俘们的国际活动

 

1954年2月到11月,台湾当局组织各种“义士访问团”在岛内外到处活动。台湾当局非常看重这些战俘们所带来的宣传效应。所以,一方面战俘们被强迫参加国军,另一方面,台湾当局还组织了各种各样的“义士访问团”,到处“出访”。1954年2月到3月这段时间,“义士访问团”主要局限于访问台湾本地各县、市以及各部队;从4月份开始,“义士访问团”开始被陆续派往海外。参加访问团的战俘,主要是原战俘营里会英语的亲国民党骨干;这些骨干分子,部分是原国民党干部或士兵,也有的是台湾派遣进入战俘营的特务;而且各访问团均配备有台湾当局的情报人员作为“顾问”,以便监督。菲律宾、泰国、日本、越南、美国、古巴、西班牙、法国、意大利等国家,均曾多次留下“义士访问团”的足迹。

 

5.战俘们的晚景

 

随着战俘们的宣传价值与日俱减,他们与普通国军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小。战俘们从军队退役后的境遇,与普通国军退伍军人,也就是所谓的“荣民”们中晚年的遭遇,大致相同。一方面是外省人语言不通、习俗不同,本就难以融入台湾本土社会;另一方面,50年代出于“反攻大陆”的需要,台湾当局又针对他们制定了一系列苛刻的特殊限制,如延长服役期限、限制结婚条件等等,导致“荣民”们的成家、就业、医保、养老全都成了问题,甚至激发为社会事件。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台湾当局于1954年11月设立了由蒋经国全盘主持的“退除役官兵辅导委员会”。蒋经国主持“退辅会”不到半年,为“荣民”们先后建立了屏东隘寮农场、嘉义大埔农场、宜兰三星农场、花莲寿丰农场、彰化二水农场等,让“荣民”们得以在此通过务农自食其力。后来又在屏东、花莲、台南、新竹等地修建“荣民之家”,解决年老“荣民”的养老问题。1956年6月6日,台北“荣民总医院”也在蒋经国的推动下开始兴建,三年后建成投入使用,该医院成为许多“荣民”看病的地方,因其设施先进、专家阵容强大,许多国民党高层人物诊疗的首选。

 

婚姻是战俘们最大的痛。或许是顾及到赴台战俘们的特殊性,一开始在台湾的桃园县曾特别修建有一所“义士之家”,专门收容那些退役后无力自谋生路又无处投靠的“义士”。后来,“义士之家”更名为“荣民之家”,战俘们和普通国军之间的区别,也就消失了。与普通“荣民”一样,战俘们最大的痛不是养老与医保,这些问题随着台湾当局的政策已渐渐解决,台湾当局解决不了的,是他们的婚姻问题,如桃园的“义士之家”所收容的光棍“义士”,就曾一度达3000余人。

 

1988年,台湾当局正式允许志愿军战俘返回大陆探亲,免费为其去除身上敏感的政治刺青。

 

1989年1月3日,大陆出台《关于我军被俘去台人员要求回大陆定居的处理意见》,由此,战俘们不但可以返乡探亲,也可以选择回大陆定居了。该处理意见规定:

 

我军在战斗中被俘去台人员,不同于一般台胞和在台湾的国民党老兵。他们要求回大陆定居,经说明大陆生活条件等情况后仍要求定居的,原则上应予批准,并予以妥善安置。……对批准定居的被俘去台人员的政治历史不审查、不追究。对他们被俘前参加我军的一般历史应予承认,但不补办复员、转业和离休、退休手续。……”

 

这些前辈们真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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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巴黎老高

    揣摩:博主发帖其观点,赵大夫父辈多半为共军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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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洋知青1 回复 洋知青1

    据《战俘纪事》p272:1982年春,在四川省某县城[什邡或崇州]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住着一个当年的战俘李正文。一天下午,两位穿军装的青年人走进了这间落满灰尘的小屋。他俩是县武装部的同志,是为落实党中央关于为被俘归来人员复查的文件精神,专程为李正文落实党的政策来了。赶巧,李正文不在家。军官请邻居转告李正文:请他写一份自传,到武装部来谈一谈。晚上,在川剧团拉胡琴的李正文回到了家。这个当年英姿飒爽的志愿军文工团员,已经衰老得不像样子...这天晚上,他听到邻居转告的话。一夜没睡,他思前想后,往日的苦难像恶魔一样又呈现在眼前...终于,他用一根绳子告别了这个世界。而据2011年10月21日《中国青年报》引汪元昌撰写的《难忘的战友》称:1982年夏,县武装部通知他去一趟,本要向他宣读中央为志愿军战俘平反的文件,但没找到他。李正文回来听说后,误以为又有新一轮运动要来了,极度恐惧之下,用铡刀自刎而死。而张泽石《我的朝鲜战争》p331写道:"李正文难友因长年挨整变得胆战心惊,当家里人告诉他武装部来人通知他第二天去办事,他以为又要去受审挨斗,竟然当晚上吊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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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洋知青1 回复 洋知青1

    1954年3月高饶事件发生后,对待战俘的原有方针发生了大幅转变,将回国战俘的91.8%开除党籍,6,064人中约700人被开除军籍,4,600余人仅承认被俘前军籍。只有30多名连以上干部和少数人因伤残得到转业安排工作,其他人一律复员。大部分战俘被遣返回乡并在档案中注明“控制使用”,有一些因为“特务”罪名被判刑。文革爆发后,相当多战俘受到批斗迫害,并有人自杀,朝鲜战争老兵吴春生认为“比劳改犯都不如”。例如电影《英雄儿女》中对步话机大喊“向我开炮”的英雄王成,是以蒋庆泉的事迹为原型,但因为他受伤被俘,回国后受到迫害。


    “这个6064名归国战俘的整体已经成为非人,紧张、胆怯、战战兢兢。37年来,他们像黑户一样生活着,夹着尾巴,看着别人的脸色。当他们接到各地调查小组的通话、要为他们落实政策时,许多人竟然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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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洋知青1

    朝鲜战争实现停战前后被送回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俘共三批7,110人:第一批是要求遣返的伤病战俘1,030人,第二批是坚持要求遣返的共5,640人,第三批是在中立区经过解释或通过逃出营地或是在印度人“点名”(实质是再给一次选择机会)时要求遣返等方式遣返的440人。 志愿军遣返战俘在开城受到了热烈欢迎,并受到金日成和乔冠华接见,回国途中受到夹道欢迎,但是到了中国就被关押在了昌图志愿军归国人员管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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