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秋

今天剪脚趾甲，出了两个小事故。剪脚趾甲时，人要弯下来，把脚趾掰成一个特定的角度，这样眼睛可以看见，也容易操作。尽管我一如既往地非常小心，脚趾还是抽筋了，我赶紧下地，慢慢地走了几个来回，总算没事。剪了一会儿，某次操作没控制好，渗出一点血丝。

剪脚趾甲，年轻时就很吃力，年纪大了更是困难，只有自己小心。我和太太谈起这两件“事故”，她深有同感。她说，在美国政府提供的老人公寓，除了极为便宜的房租和伙食，近乎免费的医疗照顾，定期的免费交通去超市和餐馆，还有一项福利，脚趾甲费。十几年前，朋友告诉她是每月50美元。现在肯定会增加。

我猜想，这项福利，开始可能是没有的。发生了几次事故后，政府以防为主，干脆发钱，让你去指甲店，足浴店，或老人公寓定期请人上门。

美国类似的福利还有不少，令人叹为观止。

美国的残障儿童（智障和残疾）有着很好的福利。如果企业为这些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工作，企业有税务上的优待，这样的工作人员，我在Baltimore 水族馆和Home Depot （一家家庭用品综合店）都见过。这些人年满18岁以后，家长除了享受政府补助，还有一项额外的选择，让爱心家庭抚养他们，同时把政府的补助全部交给他们。

这些福利，在国外出生，随父母来到美国的残障儿童同样可以享受。这些外国残障儿童，只要在美国住满7年，就可申请绿卡，以后申请公民。政府的考虑是，许多父母来自不发达国家，残障儿童回去后感觉到的落差比一般小孩更大，所以就允许他们在美国继续住下去。

美国穷人的一项福利是食品券。如果你基本上自己烧饭，偶尔上两次不太高级的餐馆，食品券保证你吃饭不会有问题的（注），这是穷人活命的底线。有些穷人一身坏毛病，把食品券换成钱，抽烟，喝酒，甚至吸毒赌博。政府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食品券只能在超市或极少一些其他商店使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些穷人就找到一些不良业主，把食品券换成现金，当然是打了折扣的，比如八折。于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联邦政府对此也缺少有效的办法，只有重罚严惩。稍微查阅了一下，坏穷人这边，初犯者，取消最高5年的福利，累犯者，取消最高10年的福利。不良业主这边，每次犯罪，会有最高10万的罚款。累犯者，可能会入狱。最近一次听到这类消息是疫情前，纽约曼哈顿一家华人超市业主被抓。

在诸多老人福利中，这脚趾甲费是许多国内同胞（可能也有台湾或其他族裔的）意想不到的。一方面，他们保留了中国人的“美德”，剪脚趾甲还要花钱，岂不太奢侈了，所以领了钱还是自己剪。另有一些变老了的坏人，觉得这钱就是天上掉的馅饼，舍不得请人剪脚趾甲，却拿这钱去赌场逍遥。真希望政府立法治治他们。

比起北欧国家和加拿大，美国的穷人福利和老人福利，算是差的。大跃进时，中国要超英赶美，在这方面，希望中国能超美赶英。

【注】让穷人吃饱的豪言壮语，我以为是发达国家的专利。去年去摩洛哥，主食是白面烙饼，几乎每餐如此。这种饼，好吃谈不上，但绝对不难吃。一般的大肚汉，一个绝对打到，像我之流，半个就可以了。这种饼，一个10美分，真是天上掉大饼。华人导游意味深长地告诉我们，国王说，我的臣民，即使最穷的穷人，主食一定要能吃饱。10美分连成本都不够，亏损部分就由国家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