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傥：理性反省和重新认识乌克兰战争

万维（Creaders.net）网友周傥来稿：

2012年，当普京窃国初犯，还毛手毛脚、羞羞答答而全世界也尚未警觉的时候，我就先见之明的写下了《普京不要脸》一文，其摘要如下：

从2008年5月7日普京第二届总统卸任，转天就急吼吼的上任总理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写一篇文章，题目也想好了，叫《普京不要脸》。为什么要说普京不要脸呢？因为虽然几乎每一个政治人物都视权力为命根子，到死不想撒手，但在当今世界民选制国家里，最高领导人一旦任期届满、不能再选，就都功成身退，归隐田园，逍遥自在。就是依旧年富力强，能继续做官的，一般也坚决避而不就——因为大家都是有脸有皮的，做过了一言九鼎的“国君”，谁还好意思再屈居人下啊——。普京是唯一一个厚着脸皮，不顾身价，能有奶就是娘、多赖一天算一天、死活不肯走人、哪怕做自己以前仆人的仆人都行的前国家元首，所以我说“普京不要脸”。

自当年我要写《普京不要脸》没写至今，四年过去了。从暗里操纵修改宪法的宵小动作，到对是否2012重返大位的遮遮掩掩，再到梅普换位私下交易的猥琐不堪，一次一次，我都不相信人会这么不要脸；一次一次，都让我相信了人真的会这么不要脸。

文章里我还拿同期的美国总统小布什来作比较：

布什和普京，几乎同时登基与卸任。你看看布什：2008年4月在最后一次白宫记者协会晚宴上，他用走调的歌喉，唱着自编的歌词，引得在场来宾开怀大笑。歌词大意是：“我终于卸下重担，离开白宫，就要回到魂牵梦绕的得克萨斯农场……再不用操心什么平壤危机……老爸老妈在农场等着拥抱我；小狗巴尼从乡间小路冲我飞快跑来，它心似金子，呼吸甜蜜……我看见切尼从路上急匆匆跑过，怀里抱着机密文件……多么快乐啊，我终于又回到我的得克萨斯农场……”。何等潇洒、何等大气、何等恢宏、何等飘逸、何等感人！这之后的四年里，布什优游于白云之下，纵马于草海之间，饱览朝晖夕阳，沐浴清风明月，滋润天地之钟秀，畅享亲情之温馨。而同一时期，普京却在莫斯科的罪恶渊菽里，蝇苟、鼠行于阴谋与污秽中，殚思竭虑、谋闭为恶。从布什和普京两个人的不同追求、不同品味，两个国家的格调、两个民族的品行，一览无余。

我也铁口直断了普京未来的命运、结局和不归路：

当我看到卡扎菲在愤怒民众的包围下，被打得满脸是血，惊恐万状、哀声求饶，片刻之间毙命，当我看到四十年生杀予夺、至高无上的卡扎菲赤身露体、陈尸肉铺，被排成长队的民众唾弃、侮辱、糟蹋，我由衷感叹：古往今来，多少独夫民贼，不可一世、残民以逞，自以为天命神授、万世一系，视人民为蚁蝼，为非作歹、威福自用；然而，“君视民为草芥，民视君为寇仇”，这些“残贼之人”最终或者身首异处，或者葬身火海，或者暴死荒野，或者引颈受戮，或者横毙闹市，或者乱刃分尸，或者焚棺掘墓，或者自戕枯岭，或者被分食肉，或者被点天灯……难怪崇祯临死发愿：“生生世世不再生于帝王家”。然而，这种残酷教训并没有让后来人醒悟。对权势和财富的贪欲使一代代、一世世的野心家们利令智昏、铤而走险、飞蛾扑火。“千古殉财如一辙，燃脐还羡董公肥”，因此几千年过去了，上面同样的故事却在从不间断、如出一辙的重复着。在我过去的几十年人生岁月里，曾经历了杜瓦利埃、朴正熙、齐亚哈克、齐奥塞斯库、萨达姆、卡扎菲等等的下场；我相信，在我今后的几十年人生岁月里，仍然会继续经历更多这样的人和这样的故事。

由普京的不要脸，我进一步谈到了俄罗斯和俄罗斯人民：

说起来，俄罗斯也是一个大国，但很难说因为什么原因，让我始终感觉，这个国家的国民有一种天生的猥琐和小家子气。这和穷与富、强大与弱小没有关系，中国曾经比它还穷还弱，但中国人都没有像俄罗斯人那样总是上不了台面。你到世界各地，同是白种人，但只要遇见一群浓妆艳抹、衣着夸张、蜂腰翘臀、吞云吐雾、搔首弄姿的女孩扎堆儿在一起，一准就知道是俄罗斯女郎——她们除了面带中国女孩招牌样的对外界的敌意和拒绝，一个个还矫揉造作的故扮高冷，可从里到外都浸透着一身贱像，和欧美那些青春活力、健康随意、明媚亲切的女孩一看就属于两个世界的物种。冷战时期的苏联克格勃，最擅长的本领是让女孩子拿自己的肉体为武器，冲锋陷阵、床征肉战，去报效伟大的党和光荣的祖国，此即著名的“色情间谍”。世界上情报机构这类拿不到阳光下的诡计偶尔为之也不乏其例，但建立专门学校，大规模、流水线批量生产，这种寡廉鲜耻的下作事情，也只有苏联和俄罗斯人可能想得出、做得来。克格勃在鼓动女孩献身的时候，除了循循以革命理想之外，更多的是以将来奖励她们去她们付出那么大牺牲要消灭的资本主义国家旅游为诱饵——即便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如中国，都不愿、也不屑做此类勾当：周恩来当年说过，我们有自己民族的特点，苏联这套我们是不学的。退一步说，即使中国去征召“色情间谍”，也断断不会无耻到用有机会享受资本主义文明为诱惑去激励女青年们为消灭资本主义而献身。

十九世纪的俄罗斯，曾经是一个伟大的国家，涌现过十二月党人那样铁骨铮铮的豪杰和他们巨眼柔情的爱人，诞生过赫尔岑、屠格涅夫、托尔斯泰那样大仁大爱的圣贤。近一个世纪以来，在暴政和奴化下，俄罗斯民族日益变得没有道义、没有廉耻、没有尊严、没有人格。

2012年5月7日，普京终于重返克林姆林宫了。就是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家伙，就是这么一张阴森森讨厌的面孔，俄罗斯人不学韩愈把他迁徙于南海，却一再送进庙堂，而且看了十二年还不烦，居然准备再看十二年。这样的民族，又怎么能不让人骂它下贱呢？

在我发表这篇文章整整10年后，普京发动了侵犯乌克兰的战争，然后拜登向全世界公开宣布：“俄罗斯从此将成为国际社会的贱民”。

拜登如此宣示后不久，在西方对俄罗斯的严厉制裁和对乌克兰的倾力支持下，俄国战场上一筹莫展、政局上岌岌可危。全世界开始预言彻底打残俄罗斯、将其二次肢解、让它永世不得翻身已经指日可待；欧美舆论一片欢呼：西方不费一兵一卒，只需出钱出枪，就能一劳永逸的根本解决俄罗斯问题，这是多么合算的买卖！这种乐观、自信的美丽想象，也让我鼓舞雀跃，满怀期待的盼望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

然而时至今天，世界离这一天却越来越远。不说乌克兰多次反攻无果、双方战线僵持不下这些老生常谈，4月11日美国《新闻周刊》网站最新报道，美国欧洲司令部司令、北约欧洲盟军最高司令克里斯托弗·卡沃利将军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发表讲话时说，俄罗斯军队已经恢复到2022年2月入侵乌克兰前的水平：“他们在这场战争中留下一些缺口，但他们的整体能力仍非常强大，而且他们打算让它变得更强”。在听证会前提交给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书面声明中卡沃利概述说：尽管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部分武装力量——包括空中和地面力量——受到打击，但俄罗斯军队很大一部分“根本没有丧失任何能力”；他接着写道：“俄罗斯重建这支部队的速度远快于我们最初的估计，事实上，现在的军队规模比入侵乌克兰时要大15%，过去一年，俄罗斯将其前线部队的兵力从36万增加到47万”。如今，别说俄罗斯崩溃和普京暴毙，就连战争能按照泽连斯基光复和收回乌克兰所有失地的目标结束也都遥遥无期、近乎天方夜谭，连最轻浮的人也不再会给出一个时间表。

新的形势需要有新的观念与视角，新的现实让我们必须理性反省和重新认识乌克兰战争。

显然，照目前这样继续僵持下去，不但看不到进展、出路和希望，也不再具有任何积极的意义。无止无休的耗费时间，西方只是拖累了自己，同时解套了中国。最重要的，战争对俄罗斯影响有限，照样全民拥戴、照常莺歌燕舞，但乌克兰却整个国家陷入了极端和灾难的困境。战争每拖延一天，乌克兰的战后重建就推迟一天，乌克兰人民的正常生活就晚恢复一天、深重痛苦就多饱受一天——这还没有说到乌克兰的优秀儿女们就会再继续牺牲一天……为了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主权和领土完整，乌克兰人民在蒙受着巨大的损失、付出着高昂的代价。

既然最高目标看来已经不可能实现，如何为了乌克兰人民的根本福祉和现实利益，痛苦的面对和接受现实，考验着乌克兰领导人的勇气，也检验着各国政治家的智慧。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即便西方愿意结束战争，普京和俄罗斯会答应吗？毋庸怀疑，只要在台上的还是五天前被博明在《外交事务》杂志上评论、继而由海外中文媒体集体引申为“跪舔中国”的“你个怂包”拜登之流，普京就绝不会轻易给他们台阶下。

就在之前不久，由前美国政府官员担纲的智库提出了一个新的战略构想：美国应该主动的先发制人，要让普京天天猜想美国下一步要干什么，而不是现在这样美国在天天猜想普京下一步要干什么。但是，成功实施这种新战略的前提必须是由神出鬼没、天人莫测、无章可循、说不定会干什么、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川普来领导美国——拜登的民主党和共和党建制派那些肉乎乎、软塌塌、磨叽叽的老政客们一撅屁股，普京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

从2023年开始，川普在各个场合一再宣布，他“一旦重回白宫，会在24小时内结束乌克兰战争”。他甚至还描绘了计划的细节：我会把泽连斯基和普京叫到一起，先把泽连斯基带进一个房间，告诉他：接受这个方案，否则我就不再管你；然后再把普京带进另一个房间，告诉他：接受这个方案，否则我就帮助乌克兰打你。绝大部分人听了，都将此视为川普狂妄自大、想入非非的典型表征，与儿戏无异。这些碌碌余子、凡夫俗妇们看惯了、习常了拜登一干人，哪里想象得出川普、哪里理解得了普京心里的川普？以川普的霸气、悍气和煞气，杀伐立断、举重若轻的一天之内解决乌克兰问题，真不是乱盖的。当然，方案事先必须全面斟酌、考量，最大限度做到对双方都合情、合理、合法——目前我所想到并愿意提供给未来川普决策团队的内容有以下几项：一、首先由西方主要大国和重要国际组织主持和严格监督，在克里米亚和顿巴斯地区重新组织全民公决；如果公决结果是多数人主张加入俄罗斯，则应予以承认；二、每隔五年再次举行全民公决，如果结果发生反转，俄罗斯必须无条件服从主流民意；三、克里米亚和顿巴斯地区加入俄罗斯后，俄罗斯不得对愿意留在原地的乌克兰族进行任何形式的迫害与歧视；四、俄罗斯对乌克兰的领土损失和战争损害给予必要和足够的补偿与赔付；五、俄罗斯向全世界承诺，未来绝不再有下一步同类的索取、侵略和扩张；六、俄罗斯承诺绝不支持将来可能出现的中国对台湾的侵犯；七、一旦俄罗斯违背以上任何一条，北约有权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毫不留情的予以反制和痛击。

乌克兰危机解除，美国可以转过头来集中全力对付中共。俄罗斯压力一去，普京对习近平的不满和疏远就会自然而生，中俄关系势必裂痕重现。如此一举两得之举，是习近平最怕的，所以说什么也要教川普赢不了此次大选——而热爱自由的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说什么也要让川普得其所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