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强总理及77级的悲哀
李克强是北大1977级法律系的学生。他老人家走了,代表77级的悲哀。77级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一届大学生,积压了十年的人才,是那个时代的骄傲,民族的希望。当年共招27.8万学生,高考录取率只有4.76%。他们出生日期的中位值大概在1956年。有相当部分的“老三届”在1949~1952年出生。77级最晚不超过1961年,多数在1954~1959年出生。也就是说超过一半的人入学时年龄在21岁以上,二十八九岁的每个班都会有好几个。这些人毕业时大多在25岁以上。但也有近十分之一的人是1960年或1961年生,还插过半年队的高中应届毕业生。1962年出生的可能非常少,因为当时学制大多为10年。
77级的大学生由于年龄的关系,毕业后多忙于找对象结婚生儿育女,排队等单位分房子,然后考托福,GRE,联系出国。在后来80-90年代的出国大潮中,重点院校的77级可能有超过一半人留洋。其次考研究生,先是脱产全日制,后来有读在职。
这届学生的明显特点是有丰富的人生经历,绝大多数都做过知青或工人,纯农民子弟的可能很少。多数为城镇里的普通干部,中小学教师,企业工人的子女,有部分家庭成分为右派,地主富农,资本家。他们深知各种运动的厉害。那些老三届是文革的参与和见证者。因此他们对政治比较敏感,往往也怀有很大的忌讳,但又通常把管理工作与政治相混淆。他们多不愿出任纯党政管理的职务,而愿做技术性的官僚。在各行各业中,77级的大学生绝少有胸怀祖国放眼全球的领袖人才。
77级的高考是在1977年12月举行的。大多数落榜的人接着在1978年夏季参加入学考试,因而78级有超过一半的大学生也不是应届高中毕业生,79级也还是这样。因此称这三届大学生为“新三届”。但78,79级的人明显与77级的不同,虽然他们在校期间也同样非常努力地学习,但他们明显年轻,城乡军民干群来源更多样化,有更强的适应能力。
从附表一可以看出,中共中央政治局25个常委中,只有王毅一个是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77级的(占4%)。其他有6人是3年制的工农兵学员(24%),有10人是78级的(40%),80,81级的有8人(32%)。
附表二显示,全国32个省市自治区4大部门的首长没有一个是77级的大学生。这绝不可能是偶然的,不存在年龄限制的因素。虽然还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本届政府对七七级的忌讳或痛恨已经很明显,也许上几届政府也是同样,下回再考究。
1966年文革爆发后,中国大学入学考试被取消,大学停止招生。1970年起大学开始按推荐制招生,后来这些被录取的学生被称为“工农兵大学生”。1970年到1976年间,全国共招生94万工农兵学员。录取的学员包括工人、农民、解放军战士(简称工农兵),以及一些青年干部、知青和相当比例的干部子弟,多数人只有初中甚至小学文化程度。文化大革命结束后该制度被取消。1977年“拨乱反正”期间,高考恢复。从1977年到1983年,工农兵学员在各高校起到承前启后的作用。1984年前后,各地高校先后取消留校工农兵学员的任教资格,除非他们再深造获得硕士或博士学位。要知道,那些被推荐上大学的工农兵都不是等闲之辈,绝不像维基百科讲的“工农兵大学生多数人只有初中甚至小学文化程度的文盲或半文盲,造成当时各大学的教学内容和教学秩序混乱。”工农兵学员的条件是 政治思想好,身体健康,具有三年以上实践经验,年龄在20岁左右,有相当于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的工人,贫下中农,解放军战士和青年干部,“有丰富实践经验的工人,贫下中农,不受年龄和文化程度的限制”。当时,工农兵大学生的任务是:“上大学,管大学,用毛泽东思想改造大学。”他们在阶级斗争的风浪中饱受考验。离开教学科学和技术一线后,他们便进入高校或各级政府国企单位的行政部门,如党办院办,组织部,人事部,统战部,宣传部,外事处,教务处,科研处,总务处,财务处,招就处,学工处,纪委,工会,妇联,团委,图书馆,档案室,保卫处,等部门。他们才发现工农兵学员太适合这些岗位了,如鱼得水。而恰恰这些部门的工作都是77级的学生毕业后不太愿干的。他们更喜欢技术性的工作,如当医生,工程师,做教授,以为这些工作受政治运动的影响较小,个人独立性强。这也使77级的人更具有小农意识:单干,万事不求人。而工农兵学员出来的人更注重团队精神,注重人脉关系网,注重垮学科多部门干群统筹兼顾。这使有工农兵学员背景的人在后来的改革开放大潮中更能大显身手,人才辈出。知名的工农兵学员有:习近平,王沪宁,赵乐际,蔡奇,王歧山,汪洋,陈希,杨洁篪,张德江,李源潮,杨晓渡,许其亮,郭声琨,刘奇葆,张春贤,邓榕,王石,贾平凹,李银河,陈孝平,敬一丹,张铁生等等。
77级最有名的是李克强,还有张艺谋,其他的在百度很难找出十个人来。
不得不说这是李克强总理和七七级的悲哀。从更深的层次来说,这也是邓小平教育改革的悲哀。目前为止,毛泽东的教育路线相对邓小平的路线明显占了上风。单纯靠工农兵推荐或一锤定终身的考试都有其弊端。美国就采取考试,面试,推荐信,平时成绩,特长,社会或相关活动,家庭收入,家庭校友历史,募捐,种族,出生社区等指标来综合评价和录取学生,没有固定的成绩标准和模式,但有一整套甄别是否造假的方法并给予造假者严厉的惩罚。中国没有办法这样做,主要原因是中国目前的教育仅仅是建立在个人功利主义上的,从学生,家长到学校,都把读书当作改变和提升个人命运的捷径,没有赋予大学教育更崇高的使命: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才。
时代的悲哀才是真悲哀,如果你现在是个大学生,会有切身的体会。
表一.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学历一览表。25个常委中,只有一个是77级的。
出生 | 行政职务 | 大学教育 | 年级 (学制) | |
丁薛祥 | 1962 | 副总理(1) | 燕山大学本科 | 1978 (4) |
习近平 | 1953 | 国家主席 | 清华大学工农兵 | 1975 (3) |
马兴瑞 | 1959 | 新疆区党委书记 | 阜新矿业学院 | 1978 (4) |
王毅 | 1953 | 外交部部长 |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 | 1977 (4) |
王沪宁 | 1955 | 全国政协主席 | 上海师范大学工农兵 | 1974 (3) |
尹力 | 1962 | 北京市委书记 | 山东医科大学 | 1980 (6) |
石泰峰 | 1956 | 中央统战部部长 | 北京大学 | 1978 (4) |
刘国中 | 1962 | 国务院副总理 | 华东工程学院 | 1978 (4) |
李希 | 1956 | 中纪委书记 | 西北师范学院 | 1978 (4) |
李强 | 1959 | 国务院总理 | 浙江农业大学 | 1978 (4) |
李干杰 | 1964 | 中央组织部部长 | 清华大学 | 1981 (4) |
李书磊 | 1964 | 中央宣传部部长 | 北京大学 | 1978 (4) |
李鸿忠 | 1956 | 人大副委员长 | 吉林大学 | 1978 (4) |
何卫东 | 1957 | 中央军委副主席 | 南京高级陆军学校 | 1981 毕业? |
何立峰 | 1955 | 国务院副总理 | 厦门大学 | 1978 (4) |
张又侠 | 1950 | 中央军委副主席 | 军事学院(大专) | 1984 (2) |
张国清 | 1964 | 国务院副总理 | 长春理工大学 | 1981 (4) |
陈文清 | 1960 | 中央政法委书记 | 西南政法学院 | 1980 (4) |
陈吉宁 | 1964 | 上海市委书记 | 清华大学 | 1981 (4) |
陈敏尔 | 1960 | 天津市委书记 | 绍兴师范专科学校 | 1978 (3) |
赵乐际 | 1957 | 人大委员长 | 北京大学工农兵 | 1977.2 (3) |
袁家军 | 1962 | 重庆市委书记 | 北京航空学院 | 1980 (4) |
黄坤明 | 1956 | 广东省委书记 | 福建师范大学 | 1978 (4) |
蔡奇 | 1955 | 中央办公厅主任 | 福建师范大学工农兵 | 1975 (3) |
表二. 全国32个省市自治区4大部门的首长没有一个是77级的大学生。
1. 直辖市
中共市委书记 | 市人大常委会主任 | 市政协主席 | ||
尹力(兼任)1962年8月生,2022年11月上任 | 李秀领1962年12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殷勇1969年8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魏小东1961年5月生,2022年1月上任 厦门大学1979级 | |
陈敏尔(兼任)1960年9月生,2022年12月上任绍兴师范专科学校 1976级 | 喻云林1962年12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张工1961年8月生,2022年5月上任北京工业大学1979级 | 王常松1962年7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陈吉宁(兼任)1964年2月生,2022年10月上任 | 龚正1960年3月生,2020年7月上任北京对外贸易学院1978级 | 胡文容1964年7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袁家军(兼任)1962年9月生,2022年12月上任 | 王炯1964年9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胡衡华1963年6月生,2021年12月上任 | 唐方裕1963年8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2. 省
中共省委书记 | 省人大常委会主任 | 省人民政府省长 | 省政协主席 | |
倪岳峰1964年9月生,2022年4月上任 | 倪岳峰1964 生2023年1月上任 | 王正谱1963年8月生,2021年10月上任 | 廉毅敏1964年3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空缺中 | 蓝佛安1962年生2023年1月上任 | 金湘军1964年7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吴存荣1963年5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郝鹏1960年7月生2022年11月上任 | 郝鹏2023年1月上任 | 李乐成1965年3月生,2021年10月上任 | 周波1962年6月生,2021年1月上任 | |
景俊海1960年12月生2020年11月上任西安电子科技大学1978级 | 景俊海2021年1月上任 | 胡玉亭1964年7月生,2023年5月上任 | 朱国贤1964年9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许勤1961年10月生2021年10月上任北京理工大学1978级 | 许勤2022年1月上任 | 梁惠玲1962年8月生,2023年1月上任华中师范学院1979级 | 蓝绍敏1964年1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信长星1963年12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信长星2023年1月上任 | 许昆林1965年5月生,2021年10月上任 | 张义珍1964年8月生,2022年1月上任 | |
易炼红1959年9月生2022年12月上任湖南师范学院1978级 | 易炼红2023年1月上任 | 王浩1963年10月生,2021年9月上任 | 黄莉新1962年8月生,2022年1月上任 | |
韩俊1963年12月生2023年3月上任 | 韩俊候任 1963年生 | 王清宪1963年7月生,2021年2月上任 | 唐良智1960年6月生,2022年1月上任 华中工学院1979级 | |
周祖翼1965年1月生2022年11月上任 | 周祖翼2023年1月上任 | 赵龙1967年9月生,2021年10月上任 | 滕佳材1964年12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尹弘1963年6月生2022年12月上任 | 尹弘2023年1月上任 | 叶建春1965年7月生,2021年10月上任 | 唐一军1961年3月生,2023年1月上任 浙江省委党校1984级 | |
林武1962年2月生2022年12月上任 | 林武2023年1月上任 | 周乃翔1961年12月生,2021年10月上任南京建工学院1978级 | 葛慧君1963年3月生,2022年1月上任 | |
楼阳生1959年10月生2021年6月上任浙江师范学院1978级 | 楼阳生2021年6月上任 | 王凯1962年7月生,2021年4月上任山西大学1979级 | 孔昌生1963年2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王蒙徽1960年1月生2022年3月上任清华大学1978级 | 王蒙徽2023年1月上任 | 王忠林1962年8月生,2021年5月上任 | 孙伟1961年12月生,2022年1月上任 北京大学1979级 | |
沈晓明1963年5月生2023年3月上任 | 沈晓明候任 | 毛伟明1961年5月生,2020年11月上任浙江大学1978级 | 毛万春1961年10月生,2023年1月上任 河南大学1978级 | |
黄坤明(兼任)1956年11月生2022年10月上任福建师范大学1978级 | 黄楚平1962年10月生2022年1月上任 | 王伟中1962年3月生2022年1月上任 | 林克庆1966年10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冯飞1962年12月生2023年3月上任 | 冯飞2023年5月上任 | 刘小明1964年9月生2023年5月上任 | 李荣灿1966年9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王晓晖1962年8月生2022年4月上任 | 王晓晖2023年1月上任 | 黄强1963年4月生2021年2月上任 | 田向利1963年3月生2022年1月上任 | |
徐麟1963年6月生2022年12月上任 | 徐麟2023年1月上任 | 李炳军1963年2月生2020年11月上任 | 赵永清1963年4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王宁1961年4月生2021年10月上任沈阳建筑大学1979级 | 王宁2022年1月上任 | 王予波1963年1月生2020年11月上任 | 刘晓凯1962年3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赵一德1965年2月生2022年11月上任 | 赵一德2023年1月上任 | 赵刚1968年6月生2022年12月上任 | 徐新荣1962年4月生2021年1月上任 | |
胡昌升1963年12月生2022年12月上任 | 胡昌升2023年1月上任 | 任振鹤1964年3月生2020年12月上任 | 庄国泰1962年4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陈刚1965年4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陈刚2023年1月上任 | 吴晓军1966年1月生2022年3月上任 | 公保扎西1962年10月生2022年1月上任 |
3. 自治区
中共自治区党委书记 | 自治区人大常委会主任 | 自治区人民政府主席 | 自治区政协主席 | |
孙绍骋1960年7月生2022年4月上任山东大学1980级 | 孙绍骋2023年1月上任 | 王莉霞1964年6月生2021年8月上任 | 张延昆1963年1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刘宁1962年1月生2021年10月上任 | 刘宁2022年1月上任 | 蓝天立1962年10月生2020年10月上任 | 孙大伟1963年4月生2021年1月上任 | |
王君正1963年5月生2021年10月上任 | 洛桑江村(兼任)1957年1月生2017年1月上任西藏民族学院1971级 | 严金海1962年3月生2021年10月上任 | 帕巴拉·格列朗杰(兼任)1940年2月生1993年1月上任 | |
梁言顺1962年12月生2022年3月上任 | 梁言顺2022年5月上任 | 张雨浦1962年8月生2022年5月上任 | 陈雍1966年10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
马兴瑞(兼任)1959年10月生2021年12月上任阜新矿业学院1978级 | 祖木热提·吾布力1965年5月生2023年1月上任 | 艾尔肯·吐尼亚孜1961年12月生2022年1月上任昌吉师范教师进修学院1979级 | 努尔兰·阿不都满金1962年12月生2013年1月上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