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de思维:庚子碾压,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征文)
2020年12月31日,23:59分,地球村。
当我目送着长指针跨过12的时候,这个哀鸿遍野的世界,终于逃脱了2020年的魔爪,带着伤心的哭腔走进了2021年。哎,又一个让人欲哭无泪的一年,刚刚从身边滑过,活生生地逼着遍体鳞伤的我们感到,那个人生的巨大车轮,好像刚刚从身体上重重碾过······
如果说在以往的庚子年前后,我们简直受够了“庚子效应”,或者更严谨一点地说是“庚子碾压连带性效应”【注1】的冲击的话,那么在刚刚过去的这个2020年,我们则活在了不能忍受之双重打击之下:不仅受到了从侧翼迂回过来的“蝴蝶效应”的第一轮袭击,还感受到了“庚子碾压连带性效应”的第二个强力冲击波的正面打击。人类可真够倒霉的!
蝴蝶效应 (The Butterfly Effect),简单地讲就是,在一个混沌学所说的动力系统中,任何一点发生的微小变化,都有可能带动整个系统,跟着发生巨大的连锁反应。1963年,在一篇交送给美国纽约科学院的论文中,气象学家爱德华·劳伦兹 (Edward Lorenz) 首次使用了这个概念。我觉得,把这个概念用来描述2020年的全球系统似乎是再恰当不过了:中国打了一个喷嚏,全世界都跟着感冒。
下面,就从盘点刚刚过去的2020里发生的大事开始,然后,站在“庚子碾压连带性效应”的因果逻辑的视角,依着时间的顺序,将发生在过去几个庚子年之间,一个个里程碑级的血腥事件捋一捋。文章的最后,再极目前瞻一下,下一个庚子年的可爱模样。
(一)庚子年:2020
当2020新年的钟声还没有掷地有声的时候,全球将近七十六亿人之中,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在内,没有人对这个2020年有任何的先知先觉:既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人类这架残破的马车将瞎闯至何处。
到了1月中旬,地球村上空的味道,似乎闻起来越来越不对劲了。1月23日,由于COVID-19疫情恶化失控的原因,中国武汉宣布封城。这一封城可不要紧,让全世界突然意识到了疫情的严峻性,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哆嗦了起来。2020年的悲惨历史,就是从这天开始,正式翻开了它不名誉的第一页。
1月底的时候,全世界包括中国自己在内,开始实施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全面封堵。到今天为止,虽然大街小巷上的全面封堵已经基本上解除了,但是人们意识中的“心理封堵”,却没有改变多少,还是那个一如既往的正在进行时态,依然还在那里,颐指气使着我们正常的作息生活。实际上,到现在为止,疫情不仅没有什么真正的减缓,似乎正在变得日益严重起来。这一切能告诉我们点什么呢?现在回答这个问题似乎有点为时尚早,但毫无疑问,它揭示了人性之中那个最闪亮的二字“贪婪”,是怎样在幕后运作,又是怎样将一出出人间的悲剧,从深藏不露的铁幕后面,一步步推到地球村主席台上的。
大和小的概念是什么?一般来讲,在人的心目中,大的东西总要比小的东西伟岸,更值得引起关注才是。可是,当时间进入了公元2020年,一个我们根本无法用肉眼看见的超级“小东西”COVID-19,不知道TMD 奉了谁的旨意,拿了谁的巨额好处费,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任务,悄悄地潜入我们繁忙的生活之中,开始在这个由七十六亿人拥挤搂抱在一处的,被人煞有介事地称作地球村的地方,厚颜无耻地自己挂衔,居然大模大样地当起村干部来了。
日后,它,真真地让我们领教到了吐:一个如此娇小的小东西,如果作起幺蛾子来,到底会有多么大的天翻地覆的本事!逼着没有底线的人类,不得不规规矩矩地听一堂生动却很悲惨的一课:老实说,上天基本上还是不太好惹的!相信这一课,一定是人类在有记载的近现代史上,上过的最为生动、也许是印象最刻骨铭心的一课。就是它,这个让我们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小病毒,这个在十几个月的时间中,说它有多狠就有多狠,说它有多要命就有多要命的小玩意,让大它千百万倍的肉体巨人,居然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干瞅着它在人类的地盘上横行霸道,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一点也不考虑帅哥靓姐,满大街一划拉一大堆的精英贵族们的感受。
股市,这个有钱人练兵和厮杀的斗兽场,是金融和经济的晴雨表,是它们俯首帖耳的马仔。德国(普鲁士)著名军事理论家卡尔·冯·克劳塞维兹在他的《战争论》中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这里,对他的话稍加改动一下:“股市,这个经济的晴雨表,是金钱政治的一种外延。它无非是金钱政治通过另一种斗狠斗勇手段的继续。”
在北美这个地方(与中国内地截然不同),想必无需赘言,每一个有头脑的人都知道金融经济到底有多重要。不论怎么夸张地说,股市、金融和经济的重要性,都要大于政治的影响力。客气地说,北美的政治,不过就是金融和经济的一个小弟弟级别的跟屁虫,一个百依百顺惯了的附庸和傀儡;悠着点说,它基本上就是大财团、金融大亨手中超喜欢玩的一个筹码。这些精英不会傻到去玩那种抛头颅洒热血,整日里无聊地死打烂缠到底的政治游戏,觉得这简直是在浪费宝贵的生命细胞。在他们眼里,闷声赚大钱、发大财,用钱来买断和左右一切 -- 尤其是网络2.0时代衍生出来的“第四权力”(新闻媒体舆论),诗意般地挥挥浪漫的衣袖,带走芸芸众生的一片意志的云彩,这,才是一种更高级时尚的贵族玩法。而这其中重中之重的一点是:他们才是游戏细则的真正制定人。民主该如何运作和解释的金贵权,从来就不属于人民【注2】,而是归属于人大常委会,说的是不是这个浅显的理儿?这才是沧桑的人间正道,虽然不免带有点阴损的味道。
好了,言归正传。囿于篇幅所限,本文只说庚子年间的COVID-19是怎样对股市、金融衍生品市场(石油期货市场)造成的历史性冲击。
蒙太奇镜头之一:
3月9日,华尔街,NYSE 纽约证卷交易所。
室外的气温,虽然已经开始让人觉得有点春意朦胧了,可室内的紧张气氛,却比酷暑盛夏的时节还要灼人,还要让人焦躁不安、如坐针毡一般。
受严重疫情和各国封关锁国的影响,道琼斯30工业指数从一开盘起,不知道一口气喝了多少瓶免费的茅台,很像喝嗨了的醉拳大咖一样,开始不要脸地躺在地上打滚,翻江倒海起来。当天,美股历史上的第2次熔断写进了历史。在有记载的历史上,一共出现过5次股市的重大熔断。而这个庚子年2020,在短短的10天内,就让道指连续发生了4次熔断。仅从这一点上看,这个庚子年2020在历史上能占据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了吧?!
全球性的金融危机,正在悄悄地拉开厚重的帷幕,要把全球经济,带入一种从没有见证过的全面停滞状态之中。然而,这仅仅是大恐慌开始前有点生猛的序曲而已,更大的史诗级恐慌还在后头排队,等待着历史大导演的出场令呢。
蒙太奇镜头之二:
4月20日,NYMEX (New York Mercantile Exchange) 纽约商品交易所,石油期货市场,这一天注定要惊艳历史。
快到中午时分,石油期货市场开始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疫情。西德克萨斯6月份中间基础原油 -- NYMEX WTI (West Texas Intermediate) Light Sweet Crude Oil futures 的价格开始玩起黑色幽默,一路向下,愣头愣脑地冲着零点奔去。下午,大约两点钟的时候,石油价格开始像扎猛子一般,大头朝下向着地狱的方向扎去。所有的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地鸡毛的血腥局面,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末日”的事情。当时的那种无硝烟的厮杀场景,除了用不知所措,打得找不到北了来形容之外,实在找不到一个更好、更人性化一点的词汇,来准确地形容心脏受到了过度碾压时的震惊之感。
快到三点钟的时候,6月原油期货的价格开始跳水了,一度跌到每桶“负”40.32美元的价位。OMG,这是一个什么概念?!简单地说就是,那些生产和贩卖“黑色金子”(石油)的巨星商贾,宁愿倒贴钱甚至是大赔钱,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跪求哪位好心肠的大善人,赶紧把他们手上一桶桶金贵的黑色金子拉走!在有记载的石油交易史上,有谁见过这样血腥壮丽的场景吗?这可是史上闻所未闻的特大吸晴事件!难道说世界的末日真的不请自来了吗?眼前的不争事实显然胜过任何的雄辩。我想那个时刻,所有在屏幕前观看的人,所有期货市场的交易员,还有那些躲在幕后的大生产商、大金主、大财团、金融大亨们,恐怕个个都正在相信,世界的末日,正在以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加速度,一步步逼近人类了。“活着,还是不活?这是一个问题。”莎士比亚也许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四百多年前通过哈姆雷特的嘴说出来的话,居然在二十一世纪今天的这里,圈到了无数隐姓埋名的红颜知己和铁杆粉丝。
蒙太奇镜头之三:
收盘的时间到了,巨型显示屏上,赫然闪动着当日石油交易的收盘价(调整后的价格):- 37.63 USD per barrel
历史就是这么写成的:歇斯底里的疯狂过后,那些属于情感的浪漫和悲情成分,很快就会识趣地自动挥发掉,留下来的只是,也只能是一些硬邦邦的数字干货。
这一天之中,有多少人会寝食难安,有多少人会想不开去血拼跳楼?又有多少人会家破人亡?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统计公布过。第二天,坏消息果然一个跟着一个来了。来自中国的消息说,一大帮在中国银行开户购买了石油期货的人,几乎赔的连遮羞的裤头都没剩下。于是乎,他们开始集体联名要状告中国银行······
这件事情只不过是2020年所有糟心事的冰山一角而已。比起其它的大事来,它不大也不小,但很有代表性和象征意义。这说明,由病毒造成的世界范围的恐慌,已经不再是简单意义上的恐惧了,而是实实在在、迫在眉睫的超级恐慌。连这些被公认为是世界上最有钱有势、最能呼风唤雨、最聪明绝顶的大脑,都被震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甚至连胡说八道的气力都一点不剩了,那就更遑论呆头笨脑的芸芸众生了。这之后很快,整个世界一下子“被”进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时状态,进入到比第一、二次世界大战时还要惊恐的歇斯底里之中,直至今日,似乎还没有任何的心理松动的样子。
蒙太奇镜头之四:
北美某个国际机场。
放眼望去,遍地都是趴窝的巨型客机。机场内外、天上地下,很少或者说极少能见到正在起飞和降落的客机,以及正在匆匆行走的人······
全球范围内的航空业,一下子从红的发紫的天上,一脚就踩到了奇烂无比的稀泥里。这个全球一体化的命脉,地球村的大动脉,这个曾经繁花似锦、人见人爱的航空业,一下子就魂断在了COVID-19的手上。速度之快、来势之凶猛,让我们在有生之年,活生生见证了一次全球性的大瘫痪、大萧条,甚至是“零”飞行等闻所未闻的大事。这等超级严重的大事,即使在激战正酣时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也不曾全面发生过。
遥想不久前,坐在飞机的舷窗边,等待着飞机起飞时的场景,我就会感到一阵紧似一阵的心酸。每每那个时刻,我总是有滋有味地观赏着窗外的一切,双目紧盯着整齐排列在跑道边上,正等待着中央指挥塔起飞命令的飞机。瞧,那边的不远处,轰隆隆的起飞奏鸣曲已经响起,一盏盏闪烁的霓虹灯,正窈窕地扭动着五颜六色的身段,追随着卡拉扬大师的指挥棒,在黑暗的夜空之中,舞出一场富有诗情画意的光影盛宴。哎,这才过去了多久啊,今天,再也不能复制昨天喽。昨天还撂在天上的那只漂亮的小脚丫,今天却深陷在现实腌臜的泥淖之中无法自拔。多少人间事,能不令人扼腕唏嘘?哪儿是一个个让人着迷的视觉盛宴?哪儿是它们的绕梁余味和美丽的倩影······
COVID-19在2020年,到底把地球村“作”成了什么样子?一起来看看下面这组数据。
蒙太奇镜头之五:
截止至2020年12月31日,北京时间23时11分,全球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达到81,475,053例,其中死亡病例1,798,050例。
2020年我们过得怎样?不用我再继续多说了,一切都早已经摆在了桌面上,高调地写进了法律文件之中,刻印在了浑浊的大气雾霾里面,甚至火急火燎地悬挂在入境口岸的昭示板上了。
2020年啊,请你坦诚地告诉我,一切都是天上的那个人刻意安排的吗?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人自己“作”出来的呢,还是大自然每到一个固定的庚子周期,就一定要来的一次惩戒性的“军事演习”?!
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对待历史,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在时间的汪洋大海中先沉淀一下,几十年之后再把它从海底的深处捞出来,擦擦干净它身上的污泥浊水,然后我们才能看清楚它的庐山真面目。相信,若干年之后,历史会面无表情地回答这个问题的。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也不管你政治正确的是非标准是什么,历史就是冷酷的历史,它会毫不犹豫、心平气静地说:人啊人,你们还是没长记性,这个庚子年,你们又在“作”。请把心思多用在该用的地方,愚蠢一点有什么不好,个个都像打满了鸡血一般,都想削尖脑袋往钱眼里面钻。
这个庚子年2020,应该是一个很有象征意义的转折点,一个里程碑式的历史拐点。这一年,不光是中国,中华文明和它的千年传统,整个世界“物欲文明”的一体化进程,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最为奇特和严峻的挑战。这一年带给我们的深刻教训是什么呢?尊重大自然,收敛自己的狂妄?可是,这样讲谁又会信,谁又会在乎呢?世界还不是一年前的世界,人性还不是一年前的那个人性?人类已经认定了,不,是一小撮“精英”已经认定了,他们要绑架着整个人类,以前所未有的加速度继续“作”下去,你能拦得住吗?即使想这样,这不也是螳臂挡车吗?而这一切之所以“文明进化”到今天的这个德性,我们是不是得感谢“贪婪”二字呢?是啊,没有这两个字在我们的思想背后做驱动力,我们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吗?地球村只有一个,然而,在各种政治正确名目下进行着的各动物庄园之间的撕逼大战,风一阵、火一阵的,那种如火如荼、歇斯底里的血拼架势,似乎没打算给地球村里,我们这些手握良民证的善良村民,一个喘口气、吸点氧的机会。
高速文明的大梦,全球一体化的贪婪之梦已碎。这个小小的病毒,逼着巨人的我们,不得不屈辱地跪下来,重新认识一下伟大的自己。
(二)庚子年:1840,1900和1960
1840年,烟片战争(第一次“庚子效应”)
1840年的烟片战争,虽然把个肥胖多脂的满清帝国打得跪地求饶、满地找牙,让康乾盛世的闪亮光环,从此开始变得灰头土脸的黯淡无光,但这一击暂时还没有触及到大清的根本。从此以后,大清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在虚假的歌舞升平和莺歌燕舞中,浑浑噩噩、再没有什么作为地继续苟活着,只为了活着而活着!从数学上讲,这个简单的理由难道还不够充分吗?
1900年,新世纪的“庚子钟声”敲响了
没有人前瞻性地知道,这个未来的100年,居然是人类史,也是中国历史最悲惨的100年。从这个庚子年开始,世界历史这台被“文明”了的列车,正在以前所未有的磁悬浮贪速度,向着那个不作不死的墓地的狂奔下去。
从1900年的0秒钟开始算起,直至2000年新年钟声的响起,在过去的这个一百年里,人类经历了太多太多。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还有毛的文化大革命,这几件超限的大事,应该是人类历史上最不光彩、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三件大事。毫无疑问,发生在这几个庚子点之间的这三件大事,应该是人类史上里程碑级的最亮点,且不管这是光荣的亮点也好,耻辱的亮点也好,都将永远地成为中国和世界历史的地标、灯塔,在昏暗的人类海洋之中,照耀着横冲直撞的人类“物欲文明”之船。可以毫不夸张地讲,这一百年中发生的里程碑级的大事,几乎等于或者大于,先前两千多年间发生的大事的总和。这一百年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大到了几乎快要爆头的地步,让人类突然有了一种活着真累的感觉。从此以后,我们是不是该改口,称自己为“人累”了呢?
1900年,八国联军进攻中国(第二次“庚子效应”)
1900年八国联军对中国的进攻,对大清的冲击是相当致命的,似乎绝情到连让它华丽转身的机会都不给。1900年5月28日(清光绪二十六年),一声巨炮的轰鸣之声,把昏睡中的大清给彻底震醒了。一支由大英帝国牵头,其它几个西方列强为辅的八国联军,浩浩荡荡地向紫禁城的方向开去,对华全面战争打响了。战争的结局就是1901年9月7日签订的,让中国人倍感耻辱的《辛丑条约》。
八国联军的这一击,不可谓不重,差一点就将这个摇摇欲坠的大厦给掀塌了,重到了很快就将这个大清王朝,彻底送往了奔赴黄泉的不归之路。两个庚子年,两次西方铁拳的重击,对大清来讲,不是别的,就是两次猛踩卡迪拉克的油门,给这个昏庸王朝末日的早一天到来,提提速、添砖加瓦,直至它轰然倒毙在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温柔乡里。几年之后,满清惨被踢出了中国政治的斗兽中心。持续了两百七十六年的光荣奴才时代,就这样极不体面地结束了。
相信,读到这里,大家应该已经看到了第二次“庚子碾压连带性效应”所产生的后果了吧?
1960年,“三年自然灾害”(第三次“庚子效应”)
时间进入到了六十年代的第一年,而“三年自然灾害”(官方用词)进入到了第二年(有人说是第一年)。那三年里,中国到底饿死了多少人,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统计数据。官方的“选择性遗忘”,让人没法得到一个可以信赖的准确数字。据说,三千万这个数字,是一个普遍被接受的数字。
这场所谓的“自然灾害”,到底是不是中国人在毛的指挥下,一起上刀山下粪坑,自己硬作出来的人间奇迹呢?今天看来,一切已经毫无悬念地证实了这点:这个有着超一流诗人想象力的三流独裁者,当他使起自己的小性子来,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话,天下的老百姓该有多么的霉运齐天。这还不算完,仅仅只是开始。六年之后,第三次“庚子效应”最恶毒的连带性碾压效应,开始向可怜的中国人民呲牙咧嘴、露出长长尖尖的獠牙了。
从这个庚子年开始,毛那纵情恣意的霸道性格,得到了比1949年还要彻底的解放。1966年开始,1976年结束的文化大革命,则是毛张扬性格达到无以复加的最高点。他把人间的政治,还有中国人身上暗藏了N年的劣根性,玩到了一种“没有最坏,只有更坏”的极致水平,简直不给任何后人留下继续发扬光大的空间和可能性。在这点上,毛大公无私的“自私自利”由此可见一斑。
下面让我们来看看,1960年的“庚子效应”,是如何沿着一条政治的因果逻辑线往前推进的,又是怎样产生一个个连带的政治碾压效应的。
1958年的大跃进,应该是导致庚子年间发生的“自然灾害”的直接后果之一,而发生在这个庚子年前后,饿死了几千万人的大饥荒,则是引发文化大革命发生的一个遥远的“间接”引子。日后,举国上下,尤其是官僚阶级对毛产生的失望和不满,让毛的威信几乎一落千丈。1962年1月11日召开的七千人大会,更是让毛感到颜面受损、无地自容。在他看来,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想拿大跃进和饿死人这件事向自己发难。政治嗅觉极度敏锐的毛,岂能感受不到自己的权位,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到了这个时候,一个暗藏的、还需要点时间才能引爆的、诱发毛想要发动文化大革命的“直接”引子出现了。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在垂垂老矣的毛泽东心里,埋进了一颗见不得人的复仇种子。他那已经极度不平衡的心里琢磨的事情只有一个:如何将这些敢于挑战他的人绳之以法。想来想去,想去想来,一个绝妙的主意开始在他的脑子中打转,为何不发动一场自己得心应手的全民运动,将这帮家伙全都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中去呢?。
1966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第三次“庚子效应”结出的政治果实)
“庚子碾压连带性效应”开始显灵发威了。
1965年11月10日,姚文元在官方的喉舌上,发表了一篇题为《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的挑逗性文章,这显然是毛在投石问路时打出去的第一块石头。第二年的5月16日,《五·一六通知》的下发,则是“毛主席挥手我前进”中字第一号红色命令的签发信号。文化大革命,这台人性的绞肉机,从此正式点火启动了。从开动的那天起,它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精准钟表一样,马不停蹄地在地球村的这个动物庄园里,上演着一幕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历史剧目,直至被迫熄火下架的那个末日。在这十年的时间里,毛冷血地让几乎每一个中国人都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只要一听到“政治运动”这几个字,人的第一生理反应不是别的,而是巴甫洛夫式的条件反射:马上顺从、绝对顺从、无条件地下跪顺从。
这场文化大革命,基本上是由毛一人自编、自导、甚至是自演的大革命。除了一小撮心怀叵测的人之外,人民基本上是被裹挟进去的。一个不拉,每人都有份,全民遭殃,如果这不是民族国家灭绝的话。这场大革命就是一场名副其实的政治闹剧,基本上就是一场奇臭无比的晒丑大戏。到了运动的后期,中国的百姓才彻底从晕圈中清醒过来。噢,老毛的意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绕了那么大个弯,为的就是整掉碍自己好事的政敌啊。他又何必如此枉费心机和浪费生命细胞呢?把这些他不喜欢的人,直接拉出去就地做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注3】为什么还要把我们这些儿科级的小老百姓,搞得云里雾里的,就像谈恋爱一般地整日寝食难安,就怕一个什么不留神,被对方给甩了?!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在中国最神秘和让人费解的一件事不是别的,正是圣心难测。如果我是老毛肚子里的蛔虫,早就心领神会他老诡谲多变的圣心了,一定早就会像聪明绝顶、盖世无双的周一样,完美无憾地做到:一生一世绝不风雨飘摇,绝不享受无产阶级铁拳的温柔敲打,更不要说阴森囹圄的热情招待了。
这个庚子年1960,中国的头开得很烂。这是不是一个严重的“庚子预警”呢?预示着在接续的几年里,整个国家将要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六十年代开始的时候,肯定没有人知道,未来的十几年会是一个什么让人惊怵的样子。可以确定地说,在神叨叨这一点上,自感奉天承运的毛肯定也是一头雾水。现在,历史能告诉你:从1966年开始直至1976年的那场文化大革命,肯定能勇夺天字号第一混蛋透顶、第一毫无一点人性事件的桂冠。这么说吧,毛的这个很具首创精神的文化大革命,差点就把中国给活活作死了,仅差一哆嗦,就让地球村给不名誉地除名了。
(三)后2020, 下一个庚子年:2080
现在,当这个该诅咒的2020年已经正式寿终正寝的时候,我很想问一个问题:“物欲文明”走到今天,跨过了2020年这道艰难之坎后,还会顺顺当当任性地走自己未来的康庄大道吗?
很显然,2020年,是一个不招人待见,让人倍觉凄凉的庚子年!那么下一个庚子年,这个世界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这个机会,热烈地拥抱下一个庚子年?
下个庚子年2080,人类是不是早已经改名,不再叫人类了,而叫“人累”、或者“火星移民族”了?全球一体化(贪婪一体化),是不是已经将世界上的千百种语言统一为一种“钱”语了呢?那个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不再需要使用语言,“钱”就是语言,就是新的人类语言,正应了现在的那句话,有了钱就可以摆平一切了。人类患上了色盲症,除了钱之外,不再看得见任何别的东西了。
六十年后,已经开始移民到月球和火星上的地球村人,是不是全部都被政治正确给“格式化”(电脑行话)了?变成了一种带有月球口音,要不就是满嘴跑火星语的新人累了?再不就是操着第N代网络垃圾语的新生代物种了?稍安勿躁、拭目以待吧。
两百多年前,让·雅克·卢梭已经敏感地注意到了人累的作死玩法。他曾经一再呼吁人类应该归真返璞,做个真正的一撇一捺,而不是那个浑身上下哪哪都是贪婪味道的人,但谁又会去听他的话呢?我们人类的耳朵,除了绝对听“钱”党的指挥,除了只能听到“钱”总司令的振臂一呼之外,还能听到任何异样的声音吗?我真有点怀疑。
歌德在二百多年前曾经说过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一想到德国人民,我常常不免黯然神伤。他们作为个人来说,个个可贵,作为整体来说,却又那么可怜······”【注4】
请允许我对这句话稍做一点改动来结束此文吧:“一想到人累,我常常不免黯然神伤。他们作为个人来说,个个似乎精明得能掐会算,可是作为整体来说,却又那么可怜······”
2021年1月26日
注释:
【注1】为了写这篇文章,我杜撰了这个词 “庚子(碾压连带性)效应”,觉得用它来讲述下面的几个庚子年,以及由这些庚子年所产生的巨大的、连带性的碾压影响,尤其对中国历史的巨大影响,也许更容易让我们沿着一个有意义的因果逻辑主线走下去,更好地理解过去发生的一件件血腥大事之间的连带关系。
【注2】一说到人民,我就想起了这句话:“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想多了。从没有谁到过我这里,问我想不想加入人民的行列,也从没有人征询过我的意见,尊重我个人的感受。我被自动属于人民,缺省地被踢到人民的行列中去了。很风光是吧?”-- 出自于我的书《杂感·随笔总汇》。这是一本什么都敢大胆僭越、妄议的大部头书。
【注3】更详细深入的议论,可以在我这本大部头的书《三十年,如梦如幻》中见到。那个时候的毛泽东,完全可以采用斯大林的那种快速简洁的“休克疗法”,直截了当地清洗掉身边碍自己好事的政敌。可是,毛就是毛,很有自己的老猪腰子,就是不喜欢剑走偏锋,就是讨厌这种常规的捷径,反而选了一条很酷、很好玩,但差一点也把他自己装了进去的邪恶钢丝走,为什么?!
在这部书中,我将花更多的时间和笔墨,对文化大革命进行深层次的历史叙事,研究一下毛发动声势浩大文革的深刻心理根源。
这是一部熔历史叙事、针砭时事、心理描写、思想任性、精神哭泣、情感的诗意栖居、爱情的悱恻缠绵、性爱的销魂蚀骨等等于一炉的长篇小说。既然现实注定要平庸,那就让想象翱翔吧!
【注4】威廉·夏伊勒的《第三帝国的兴亡》,由董乐山等人翻译,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