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田:又到庚子年(征文)
2020年,又到庚子年。这与中国人的生存有什么关系,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问。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中国人的宿命观,"认命论";从来没有人多问一句:"这是为什么?"那么,我要问吗?我也不问。
我出生在庚子年。据说,在庚子年出生的都命带凶兆;但这"凶兆"是给自己的,还是给他人的,也从来没有人多问一句,那么,我要问吗?我,我需要想想。
我确定这"凶兆"的内涵决非什么好事,只能从"假如这'凶兆'是带给他人的"想开去。
假如我出生在1780庚子年,当年江南地区因发生洪涝灾害,沿途百姓生不如死,流离失所,因此造就了大量的流民逃难到河南山西等地,我便不会是其中一个。我只会以不满的哭闹赢来更多的奶水与温暖,再以满足的睡容嘲笑那些"生死有命"的流民。
假如我出生在1840庚子年,我日后可能因《南京条约》准许英国人携眷居住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处港口贸易,和香港割让予英国等好事,早早获得了英语四级证书;尔后凭藉天资聪慧,与左旁右道、三教九流们打成一片,最终靠鸦片发了大财,那是要比南泥湾早了近百年的,不是吗?当然,结局,借《天津条约》出洋做苦工的概率不大,倒是靠着《中俄北京条约》,去比钓鱼岛大无数倍的海参崴享受海鲜美女,把男人本色发挥到淋漓尽致,那才傲视群雄、尽显一个堂堂中华儿女男人样了。哈哈,多爽!
假如我出生在1900庚子年,虽然我的'凶兆'是带给他人的,但也不会去充当几十万义和团中的一名。原因一是瞧不上眼:算什么事啊,加上二十多万的清兵,所谓八国联军也仅数万人,这么"历害了,我的国",竟被联军打得屁滚尿流,满地找牙,抱头鼠窜;二是嗤之以鼻:算哪门子本事,排外杀外国人,全部加起来不足三百人;而作为教民的中国人,全国上下竟被杀了几十万:这是"内战内行"出类拔萃之作,这是傻缺窝里斗的典范;三是退避八舍:想想那些傻缺光着上半身,各自提着装满人屎人尿的盆钵,同声高喊着"刀枪不入"面向联军的洋枪炮走--不能奔跑,否则屎尿就溅自身了--去,我就止不住笑出声:这哪是战术,分明是巫术嘛;四是他们最终还是被当局砍了脑袋:就三孔有用(出气鼻二孔,进食嘴一孔)的"爱国者"脑袋,砍了也就砍了,不足为怜;我只念着当初行刑前,让他们画圈了没有,画的话,画圆了没有。
假如我出生在1960庚子年,一定不会成为四五千万饿魂中的一员,因我有粮票,虽吃不饱,也不至于饿死;还有布票棉花票,虽穿不暖,也不至于冻死;或者至少我可以逃去他乡他村他地把命保下来。
但世事哪有此等安排:"凶兆"尽属他人,福份全归自己。古人有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毕竟,2020年,又到庚子年;又毕竟在2020年,我无处可逃地经历着的现状,又似乎全是从前"伏"着的祸:
2019年底,伏着的武汉肺炎,到2020庚子年全世界暴发了;
几千年伏着的旱与涝,一年猛过一年,2020庚子年,南涝北旱,说好的小康生活没有也就算了,却反过来要过苦日子了;"四人吃三个菜","校长带头吃···"又要过吃不饱,但也饿不死的日子了?
看的是相同的频道,听的是同一个调调,十几亿人守着一个小学生思想,这日积月累几十年的寂寞无聊,伏到2020庚子年,有报载说全中国2000多个县城日子,除了性生活只剩打麻将了;这是归真反璞、重复原始社会了呀,只不过改"打猎"成"打麻将"而已。
还有2020庚子年,有“爱国”大学生能于芸芸众生中大胆出头发公开信:一个月杀光6亿穷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原因是“那六亿收入不到一千的穷人时刻在拖累我的国家”。这大学生可比义和团还要“爱国”,就是希特勒地下有知的话,也一定会大吃一惊后甘拜其下风的。这让我想到了目前内蒙、新疆、西藏等地人们的处境,所有的惊讶与愤怒,也就释然了。
更有2020庚子年,有微博大V赵盛烨在百无聊赖的传媒中无畏地敢大声表示,在中国把几百枚核弹引爆,产生的次生灾害,足以将这个世界文明全部毁灭。以此威胁美国,不要与中国抗衡。这哪是撒旦再世,这是撒旦他爷复活了啊!此情此景,回头再看看香港、台湾现在的情况,我为他们额手称庆。
再有某院长林毅夫者,于深陷灾难在旋涡中的2020庚子年,又放出了中国经济规模“10年后超过美国”的豪言,虽有大言不惭、自欺欺人之嫌,但也顾不了这些了,毕竟这话宽慰了些许我紧张的情绪。
至此,在这么一个社会现状下,我已没必要再追问所谓"凶兆"是给自己的,还是给他人的"据说"了。
所有人与我一样,都无处可逃,因为,又到了庚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