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足挂齿还是何足挂牙？

音韵学里的牙音和齿音

雨斤

音韵学里把舌尖音称为齿音，把舌根音称为牙音。比如，唐作藩《音韵学教程》（第五版）：从现代语音学角度来看，牙音就是舌根音，也就是舌面后音。古人觉得在发这些音时，由于舌根跟软腭接触，舌根紧靠着大牙，以为与大牙有关系，所以把它叫做“牙音”。

京剧里的尖字，其实就是齿音。例如，“风清月朗”的清字，要念成/tsing/，不是普通话里的/qing/。

在现代汉语里，“牙”和“齿”两字意思相同，没有区别。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区别，也就是“牙”字较通俗，偏重于口语化；“齿”字偏重书面语，或专业用语。比如，人们常说：门牙，上牙，下牙、大牙、小牙、狗牙、槽牙、牙床，等等。但在书面用语或是医生用语里，则叫：门齿、上齿、下齿、大齿、小齿、犬齿、臼齿、齿龈，等等。

但是，在古汉语里，“牙”和“齿”指的是不同的东西。古代汉语中，“牙”指后槽牙，用来咀嚼的大牙、老牙。"齿"字，仅仅指门牙。

例如，许慎的《说文解字》：齿，口龂骨也。表明它是用来撕裂、咬断食物的，不是用来咀嚼食物的。

从金文的“牙”字的字形就可以看出，牙，是用于研磨食物的，医学上称“磨牙”，英文叫 molars。齿，是用于裁切食物的，医学上称为“切牙”，英文叫 incisors。

我们常说，“唇亡齿寒”不说“唇亡牙寒”，没有了嘴唇，直接暴露在外的是门牙。我们还说，“何足挂齿”不说“何足挂牙”，就是因为语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与靠后的老牙无关 。诸如，切齿之痛，唇齿相依，咬牙切齿，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等等，都说明牙和齿是俩回事。

关于牙齿的事，古代中国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容洒家下文慢慢的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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