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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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见闻--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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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古巴国门的逐步开放,慕名而来的世界游客也会日益增多。相比较其他国家的游客,作为中国人应该更多了一层怀旧的心情。曾几何时,中国和古巴在同一战壕里并肩作战,对付资本主义。而如今的中国,在经历了文化革命和经济革命后,已经走上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古巴却至今坚持公有制计划经济,并且仍然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令世界充满了好奇。

今天的我们,已经无法想象当年的贫困和落后,但在古巴,或许可以找到一些过去的影子。因此,我在这段时间里的心情也较复杂,感触也很多,因为思考更多的是主义和制度等问题,反而或略了仔细欣赏这里的殖民文化和热带风光。

总体来说,在这短短8天时间里,给我的感受是仿佛身处一个以前从未经历过的社会。这里的人好像都很悠闲,似乎很多人都不需要工作,即使工作也像似一种业余活动,慢悠悠的,完全没有紧张和压力感。而且一件很简单的工作,往往需要好几个人来完成,效率之低令人难以想象。比如这次回来时,乘客都已经登机入座了,机场工作人员才开始给飞机加油,仅此一个原因就导致飞机晚点2个多小时。但是,古巴人却都非常友好,天性热情外向,喜欢开怀大笑。无论男女老少,没事都喜欢趿拉着那种古巴特有的人字拖在街上闲逛或聊天,看上去都那么轻松愉快、无忧无虑。相比北京、上海、纽约、伦敦等一些世界大都市街头上的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他们是何等幸福啊!

有人说今天的古巴相当于中国的1970年代,其实除了物质条件相似以外,其它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相提并论。那时的中国不仅物质贫穷,整个国家的上空,都弥漫着阶级斗争的火药味,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哪里还有这样的悠闲安逸。就算是现今,中国的老百姓也无法与古巴相比。

可能有人会说,古巴人的安逸主要是因为政府解决了生活上的后顾之忧。是的,古巴政府承担了社会大众的基本生活费用,如占大头的医疗服务和教育开支都是免费,连牙医也免费,这可是今天世界很多发达国家的人民都享受不到的福利。在美国和加拿大,牙医费用通常贵的令人咋舌,很多患者都望而却步。

尽管古巴的经济落后,但古巴政府每年都不惜投入大量资金用于医疗卫生系统,总经费接近全年GDP的9%。别看古巴政府的办公楼都如此简陋,但古巴的医院建设的都很漂亮。不仅如此,古巴的医疗体系和技术也十分发达和先进,并且名列世界前茅,每年都向国际社会提供各种医疗援助。据了解,古巴有1000多万人口,仅医疗系统的从业人员就有40多万,占总人口的4%,平均每140多个人中就有一个医生。古巴的医疗政策不分城市和农村,全民终身享受公费医疗,包括医药和住院伙食。因此,古巴的人均寿命是78岁以上,排在世界前列。这里特别指出的是,在古巴从来不存在医患矛盾,也从未有收送红包的现象,即使有礼物往来,也是纯友谊性质。

除了医疗,古巴政府还把一部分资金重点用于环境卫生的管理。在古巴,环保意识已经深入到每个人的骨髓里。早在2006年,古巴就被世界自然基金会评选为“世界上唯一可持续发展的国家”。这个“可持续”可不是平常所说的那种简单概念,而是包含了两个非常重要的维度,即联合国人类发展指数和生态足迹指数。这两个指数,古巴都达到了很高的标准,而世界许多国家却只能望而兴叹。所以,很多人都说,虽然古巴遭受美国长达50多年的禁运和封锁,但对其环境来说却是一件幸事。

古巴政府历来重视教育,即使经济再拮据,每年投入的教育经费都在GDP的11%左右,占总财政支出27%上下。在古巴不仅学杂费全部免缴,连校服也是政府免费发放的。古巴的小学入学率是100%,中学是99%,大学是57%,平均受教育水平是拉丁美洲最高的国家,也是世界上教育水平最高的国家之一。据说古巴已在实施高等教育普及计划。古巴的师资队伍也很壮大,平均每十名学生就有一位教师,是世界上人均拥有教师最多的国家。当然,如此普及教育,再加上本身的物质缺乏,学校的学习用品也会严重不足。因此,古巴学校的各种学习用品,通常都要被轮回使用好几届,有的甚至几个学生共用一本课本。

诚然,计划经济的社会体制,某种程度上也是古巴人生活安逸的原因之一。尽管政府已经逐步取消了食品及日用品的配给制,但一些基本生活品如大米等至今还是按需分配。

综上所述,是否表示这就是社会主义优越性的体现呢?不尽然。其实古巴社会的这种平均现象也只是表面和暂时的。

在全球化的今天,财富的流通和再分配日渐加速,古巴不可能置身世外,其中所隐藏的贫富不均现象必然存在。如后来开放的国际贸易、旅游、石油开采等招商引资项目的运作,政府无论如何强加管理和限制,财富都不可避免地集中在少数人手里。而相较那些每天不足一美元固定工资的绝大多数群体来说,这种巨大差距将引发不可估量的社会矛盾。

随着科技的进步,医疗水平的提高,人口也不断增加。在生产力和积极性低下,经济产出与经济效益相应不高的情况下,这种庞大的全民福利以及国家的必要开支,政府短时间可以应付,但长期以往一定会越来越力不可支。这里还没有考虑到政府贪腐的因素,如果再像中国老大哥那般腐败,后果就更加不可设想。所幸古巴政府的领导人是真正的社会主义者,从目前来看,他们基本没有违背信仰原则,也是真心实意为社会谋福利,至少已经维护了近60年的人民安逸和社会安定。

近几百年的实践证明,政治与经济的发展和倒退,其实都取决于是否被“主义”忽悠。所谓“主义”,也就是人的主意,而人是最靠不住的。所以,不要拘泥于姓“社”或姓“资”,关键是看能否够造福百姓。

其实表面上看古巴实行的是社会主义体制,但实质上,古巴人的思想、文化以及行为方式,都与资本主义的西方世界一脉相承。很显然,目前的古巴主要在经济上出现了瓶颈,这就是为什么近几年来,古巴政府积极与国际社会互动的原因,特别是恢复与美国的外交关系,以及加紧与中国的密切合作,都表明古巴已经走到一个历史节点。马克思也说过,“实践出真知”,历史会给他们时间作出正确的选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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