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缰的Federal/ㄈㄝㄉㄌㄚㄦ储备系统

https://cpri.tripod.com/2025/fed.pdf

【Federal Reserve/ㄈㄝㄉㄌㄚㄦ储备系统的设立】

Federal原意指独立的单位（个体或任何类型的组织）在保持自主性的条件下自由的结合，包括政治、宗教、经济等歧义多端的用法。就美国政治而言，指在保持各州内务自治的前提下联合为一个统一政体/政府。Federalize作为动词指自治联合的方式，不限于政治组织的运营。汉文明中没有这样的概念，只能用汉音元素词母准确、正确地转写为ㄈㄝㄉㄌㄚㄦ。[1]Federal Reserve作为一个system/系统虽然起到中央银行的功能，但它的组织运营按照Federal/ㄈㄝㄉㄌㄚㄦ/自主自治的原则，汉字译法“联邦储备银行”给人一种单一集权的“联邦中央政府的储备银行”的误解，但它是一套复数复杂机构的合同体，包括数千个“member banks/成员银行”，应该转写+意译为ㄈㄝㄉㄌㄚㄦ储备系统，简称Fed/ㄈㄝㄉ。“对于ㄈㄝㄉㄌㄚㄦ储备法案的政策制造者们来说，ㄈㄝㄉ根本不是一个中央银行”[2]。ㄈㄝㄉ的成员银行们必须加入（投资拥有）ㄈㄝㄉ系统的12个ㄈㄝㄉㄌㄚㄦ储备银行之一，所以，至少在名义上，它们作为股东们是ㄈㄝㄉㄌㄚㄦ储备银行们的拥有者。这是美国经济的一个defining feature/定义特征：美国经济依赖投资者们拥有的银行们提供人们使用的绝大多数形式越来越多样化的金钱[3]。

但是，ㄈㄝㄉ的最高权力治理机关Board of Governors of the Federal Reserve System/简称ㄈㄝㄉBoard理事会是一个政府机构，由总统、参议院任命7个governor/理事（任期14年），包括其中一个为4年任期的主席。ㄈㄝㄉ理事会任命每个ㄈㄝㄉ银行董事会的3名董事,另外6名董事由那个ㄈㄝㄉ银行属下的成员银行们选出（3个来自银行们，3个来自银行业务以外的社区）。ㄈㄝㄉ银行的总裁由ㄈㄝㄉ理事会任命的3个董事与3个成员银行选出的董事选举、并由ㄈㄝㄉ理事会批准。这样复杂的组织结构和运营符合Federal/自治的原初定义和历史渊源，看起来似乎满足了政府规制和独立运营的平衡。

从ㄈㄝㄉ的12个银行极其它们的管辖区域很容易看出它们的分布过分偏重东部，与美国的金融活动现实差距太大，很多人都指出类似的改革区划：Philadelphia/ㄈㄧㄌㄚㄉㄜㄦㄈㄧㄚ/费城可以并入New York/新ヨーク/ㄧㄛ-ㄎ/约克（纽约）；Cleveland/ㄎㄌㄧㄨㄌㄢㄉ/克利夫兰与Richmond/ㄌㄧㄑㄇㄛㄣㄉ/里士满可以合并；St. Louis/圣ㄌㄡㄧㄙ/路易斯与Kansas/ㄎㄢㄙㄚㄙ/堪萨斯市都在同一个州Missouri/ㄇㄧ_ㄗㄡㄌㄧ/密苏里，可以合并但划出东部2.5个州；全美第二大城市Los Angeles/ㄌㄛㄙㄢㄍㄜㄌㄜㄙ/洛杉矶应该设立一个ㄈㄝㄉ银行以激活这一带的经济活动；等等。

The Federal Reserve System performs five key functions that serve all Americans and promote the health and stability of the U.S. economy and financial system. It conducts the nation’s monetary policy, promotes financial system stability, supervises and regulates financial institutions, fosters payment and settlement system safety and efficiency, and promotes consumer protection and community development. ㄈㄝㄉㄌㄚㄦ储备系统履行五项关键职能，服务于全体美国人、促进美国经济和金融体系的健康和稳定。它执行国家的货币政策、促进金融体系稳定、监督和管理金融机构、促进支付和结算系统的安全和效率、促进消费者保护和社区发展。[4]

历史上，两次设立“Bank of the United States/美国银行”这样的名正言顺、明目张胆的的中央银行遭到广泛抵制[5]，按照国会Federal Reserve Act/ㄈㄝㄉㄌㄚㄦ储备法成立于1913年底的ㄈㄝㄉ，期待它只限于一个中央银行的功能：“lender of the last resort/最后的贷款者”。这个概念来自Britian/ㄅㄌㄧㄊㄞㄣ/不列颠商人兼记者Walter Bagehot/ㄅㄚㄐㄝㄏㄛㄊ1873年的书“Lombart/ㄌㄛㄇㄅㄚ-ㄊ街道”，提出中央银行的功能是防止银行们因恐慌提款而倒闭，但前提是“against good collateral/（可以将来回收的）良好的资产抵押”[6]。ㄈㄝㄉ的成立正好帮助美国进入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争经济以及战后工业复兴，特别在1920年代初期起到了期待的中央银行的使命。“1920年代早期经济的恶化与历史上带来大规模银行恐慌的状况类似，但…ㄈㄝㄉ官员们采取的防止地方[银行]恐慌、阻止不稳定事件扩散的行动使得恐慌很少出现。”[7]不过，那时的银行绝大多数都是地方country/乡村银行，规模很小，平均资产只有1.7百万，储蓄1.4百万[8]。

【2008年金融危机的教训】

2008年的金融危机的原因、过程、解决方案等，留下了很多疑问和难题，主要集中在ㄈㄝㄉ的功能与功过。事后出现了许多作品、评论、法案等，包括当时的ㄈㄝㄉ主席Bernanke/バーナンキ/ㄅㄜㄦㄋㄢㄎㄧ/伯南克2015年出版的自夸性长篇回顾The Courage to Act: A Memoir of a Crisis and Its Aftermath/《行动的勇气：一场危机及其后果的回忆录》，当时的ㄈㄝㄉ旧金山管区总裁Yellen/ㄧㄝㄌㄜㄣ/耶伦不但没有因为失职被贬，反而后来接替ㄅㄜㄦㄋㄢㄎㄧ成为ㄈㄝㄉ主席和进一步成为Biden/ㄅㄞㄉㄣ/拜登内阁的财务部长。

研究大萧条的经济史学者ㄅㄜㄦㄋㄢㄎㄧ（2022年获得经济学Nobel/ㄋㄛㄅㄟㄦ/诺贝尔奖）明确地引用ㄅㄚㄐㄝㄏㄛㄊ的“最后贷款者”原则援救保险公司AIC等，但为什么拒绝援救投资银行Lehman Brothers/ㄌㄟㄇㄢ兄弟们？后来的深入研究揭示ㄌㄟㄇㄢ兄弟们有足够的资产抵押，不援救它的原因在于政策决定者们、特别是财务部长Paulson/ㄆㄠㄦㄙㄛㄣ的越权政治决定[9]。出身于投资银行龙头Goldman Sachs/ㄍㄡㄦㄉㄇㄢ·ㄙㄚㄎㄙ/高盛CEO的ㄆㄠㄦㄙㄛㄣ的独断个性得到ㄈㄝㄉ官员们的认可或默许，也反映出公众对ㄌㄟㄇㄢ兄弟们以及所有投资银行的愤恨。

更具深远意义的还有两件事值得提出。

一、2005年，Greenspan/ㄍㄌㄧㄣㄙㄆㄢ/格林斯潘作为主席的最后一年，ㄈㄝㄉ在Jackson Hole[10]举行年会，主讲者是年轻的印度裔经济学者Raghuram G. Rajan/ㄌㄚㄧㄢ。ㄌㄚㄧㄢ没有像别的发言者为ㄍㄌㄧㄣㄙㄆㄢ捧场，而是提出尖锐的问题“Has Financial Development Made the World Risker/金融发展是否让世界变得更加危险?”并通过华尔街CEO们的3千万年收毫不含糊地回答“是！”。二、“Shadow banking, combined with the Fed’s utter lack of understanding about the true shape of the financial system, set the stage for the catastrophic meltdown of September 2008./影子银行操作，加上ㄈㄝㄉ对金融体系真实状况的完全缺乏了解，为 2008年9月的灾难性崩溃埋下了伏笔。”[11]面对这个灾难性的金融崩溃，只有一个刚被ㄈㄝㄉ雇用的无名业余爱好者Pozsar懂得shadow banking/影子银行的操作，临危负重。

【Covid-19流行病期间的对应处理】

金融危机过去后，人们普遍以为、期待ㄈㄝㄉ会回归正常。但是，影子银行们越来越支配金融市场，迫使ㄈㄝㄉ被动适应金融市场的变化。2020年3月12日，Covid-19流行病恐慌之际，ㄈㄝㄉ宣布将向24个Wall Street/ㄨㄛㄦ/华尔街“primary dealer/首级交易者”firm/公司提供1.5万亿短期贷款。这24个首级交易者包括得到特许的美国银行出资的、没有得到特许的单独的、外国银行出资的从事证券交易的公司，是一种类型的影子银行。它们发行的money claim/金钱请求（类似银行的deposit/存款）被称为repurchase agreement/回购协议，简称“repo”[12]。这个前所未有的行动没有凑效，ㄈㄝㄉ接着向外国中央银行、共同基金和commercial paper/商业票据发行者敞开金库，最后，ㄈㄝㄉ实行3轮包括购入政府发行的Treasury bonds/国债的Quantitative Easing (QE)政策后干脆宣布QE Infinity/无限量化宽松政策。国会为了稳定经济，在3月27日不得不通过CARES法案批准了这些行动，让ㄈㄝㄉ成为脱缰的野马、扮演它不该扮演、不适合扮演、不负公共责任的角色。银行业法规崩溃了。

【问题的来由】

The American Monetary Settlement/美国通货决算制度发展出独特的4个中心成分：（国会、政府）授权（特许）、分离（不能从事商业活动与借款者竞争）、分散、（政府）监管；前两个学自ㄅㄌㄧㄊㄞㄣ，特别在大萧条期间，国会禁止银行与银行拥有者们从事与证券相关的活动（所谓Glass-Steagall法案）[13]。1923年，ㄈㄝㄉ的General Counsel/总律师明确断言到：“国会从来没有念头让ㄈㄝㄉ直接给非成员银行机构们贷款”[14]。但repo/回购协议（一种短期money claim，出售证券，然后以略高的价格回购）交易者们总在绕过、违反美国通货决算法规。1950年，从纽约股票交易总裁变为ㄈㄝㄉ主席的Martin Jr.容许一些经纪交易者以repo的形式向ㄈㄝㄉ借overnight loans/各种隔夜贷款，也就是向经纪交易者们敞开了只有成员银行们才能利用的Discount Window/折价窗口的替代品。这些没有特许资格的“首级交易者们”实际上成为ㄈㄝㄉ的franchisees/特许经营商们，享有成员银行们的特许资格。国会没有修改法规容许、但也没有惩罚这样做。[15]1980年代以后，法律漏洞越来越松了[16]。

【ㄈㄝㄉ是否、如何、多大程度对贫富差距负责】

作为一种特殊的政治经济制度，ㄈㄝㄉ的政策取向极大地影响着美国社会政治经济的走向，例如它回避了在气候变化方面的新能源政策转向，但最大的社会问题是它是否、如何、多大程度对全美的贫富差距负责？[17]ㄈㄝㄉ在大流行病时期的对应被不少人喝彩，认为它回避了又一次大萧条，但它的负面后果也很惊人。例如，从2020年3月到2021年8月，美国billionaries/10亿以上资产拥有者们的财富从2.95万亿上升到4.7万亿；从2019年10月到2021年11月，Jeff Bezos/ㄅㄟㄗㄛㄙ的资产从1140亿变为2010亿、Elon Musk/ㄇㄚㄙㄎ的资产从200亿变到1900亿[18]。这主要归因于ㄈㄝㄉ政策转型的社会失败。

据ㄨㄛㄦ街日报2025年4月23日报道：The wealthiest have gotten richer, and control a record share of America’s wealth. New data suggest $1 trillion of wealth was created for the 19 richest American households alone in 2024. That’s more than the value of Switzerland’s entire economy.最富有的人变得更加富有，控制着美国财富的创纪录份额。新数据显示，仅2024年，1万亿美元的财富只为美国最富有的19个家庭所创造，这超过了Swiss/スイス/ㄙㄨㄟㄙ/瑞士经济的总体价值。

It took four decades for the top 0.00001% of Americans’ share of total U.S. household wealth to grow from 0.1% in 1982—when 11 households made up that rarefied group—to 1.2% in 2023, according to an analysis by Gabriel Zucman, an economist at 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 and the Paris School of Economics.根据加州大学/ㄅㄚ-ㄦㄎㄌㄧ/伯克利分校和/ㄆㄚㄌㄧ/巴黎经济学院经济学家ㄗㄚㄎㄇㄢ的分析，美国最富有的0.00001%家庭在美国家庭总财富中所占的份额，用了40年的时间才从1982年的0.1%（当时只有11个家庭构成了这个稀缺群体）增长到2023年的1.2%。

In one year, by the end of 2024, the share of total U.S. household wealth for the modern 0.00001%...jumped to 1.8%, or about $2.6 trillion. That is the biggest one-year increase on record. 到2024年底，一年之内，美国现代0.00001%家庭…的财富占美国家庭总财富的比重跃升至1.8%，约为2.6万亿美元。这是有记录以来最大的单年增幅。

Wealth managers say the surging stock market in 2024 supercharged wealth creation at the top, following already sizable gains the prior year. Together, those two years made for the S&P 500’s best consecutive years in a quarter-century. 财富管理者们表示，2024年股市的飙升进一步推动顶级富豪们的财富所得，而此前一年，这些富豪的财富已经大幅上涨。这两年加在一起，使得标&贫500指数创下了25年来的最佳连续上涨记录。

A household in the top 0.1%—roughly 133,000 households each worth at least $46.3 million—accumulated an average $3.4 million a year since the third quarter of 1990. 处于最富裕0.1%的家庭（约133,000家，每家的资产至少为4,630万美元）自1990年第三季度以来每年平均积累340万美元。

【cryptocurrencies/加密货币们是不是货币？】

不满ㄨㄛㄦ街金融与Washington/ㄨㄚㄒㄧㄥㄊㄛㄣ/华盛顿政治联姻的ㄈㄝㄉ系统的所谓libertarian technologists/绝对自由主义技术信仰论者们[19]自从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推销各种cryptocurrencies/加密货币，以Bitcoin和Ether最为有名，时涨失落，但逐渐侵入、并获得主流金融业界的接受，例如，Facebook推出的与美元挂钩的数字货币Libra（现改名为Diem）。世界上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BlackRock[20]的最新年报题目就是“Connecting more and more people to the growth of the capital market/将越来越多的人与资本市场的增长联系起来”：“公共债务的增大只会扩展私有市场为经济提供资金和促进其增长的作用”[21]。“资本市场们将不只是补充银行们、公司们与政府们，它们将与他们并列为资本的共同来源。这个逻辑非常简单：市场们比另外三个提供更好的回报”[22]。“如果美国不能控制债务，如果债务继续气球式上升，美国[美元作为世界贮备货币]的地位会输给数字资产如Bitcoin。”“某一天，我预期tokenized funds/货币代用符号（代币）化基金们将向Exchange-Traded Funds (ETFs)/上市交易的基金一样为投资者们所熟悉”[23]。

加密货币比影子银行更像幽灵银行，完全脱离任何政府法规和公共管制，也耗费巨大的能源。在2022年中期选举期间，不到30岁拥有10亿财富资产的加密货币幽灵骗子Sam Bankman-Fried成为继Michael Bloomberg/ㄅㄌㄨ-ㄇㄅㄜㄦㄍ、George Soros/ㄙㄛㄌㄛㄙ之后民主党的第三大捐款者；总共有196名（1/3以上）国会议员们接受了Sam Bankman-Fried或其他FTX高层的现金[24]。

加密货币在Trump/ㄊㄌㄚㄇㄆ/特朗普第二次上台后进一步获得更多议员们的支持、进一步推动立法认可其合法性，但暂时还没有必要引发ㄈㄝㄉ的行动，而从主要是金融犯罪的搜查对象，逐步向the U. S. 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 (SEC)/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监管对象转换。一个研究美国金融的German/ㄍㄜㄦㄇㄢ/德国教授发现：ㄈㄝㄉ的学者官员们也不知道什么是money/金钱，SEC的官员律师们不什么是“securities/安全、担保/证券”。据法学者Morgan Ricks的考证，美国缺乏金钱、证券、银行法的基础[25]。

【SEC/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

作为一个ㄈㄝㄉㄌㄚㄦ机构，the U. S. 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 (SEC)/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Mission/使命宣示为：Since our founding in 1934 at the height of the Great Depression, we have stayed true to our mission of protecting investors, maintaining fair, orderly, and efficient markets, and facilitating capital formation.自1934年大萧条时期成立以来，我们始终坚守保护投资者、维护公平、有序和高效的市场以及促进资本形成的使命。Our mission requires tireless commitment and unique expertise from our staff of dedicated public servants who care deeply about protecting the investing public and others who rely on our markets to secure their financial futures.我们的使命要求我们敬业的公务员们不懈的承诺和独特的专业知识，非常关心保护投资公众和其他依赖我们的市场来确保其财务未来的人们。[26]

但是，来自内部专业人士的警告：“Making money through financial alchemy is their version of the American Dream, built on facilitating and sometimes exploiting the more modest dreams of others. It is to be expected they will weasel, scheme, and otherwise test the system with little consideration of extraneous social value. They will develop new and better products for making money from money, in the tradition of junk bonds, portfolio insurance, no-doc mortgages, and credit default swaps.通过金融炼金术赚钱是他们的美国大梦，建立在促进甚至利用他人较为朴素的梦想的基础上。可以预料的是，他们会耍花招、耍阴谋，并以其他方式测试系统，而很少考虑不相关的社会价值。他们将开发新的、更好的产品，以从金钱中赚钱，就像垃圾债券、投资组合保险、无文件抵押贷款和信用违约转换一样。…The financial system meltdown exposed a much greater array of regulatory failure than the wave of accounting frauds of a half-decade before, touching, indeed, every level of American government. 金融体系崩溃暴露了比五年前会计欺诈浪潮更为严重的监管失灵，事实上，它触及了美国政府的每一个层面。…Sad to say, it is not realistic to hope we can greatly improve the effectiveness of our regulatory agencies. 可悲的是，希望我们能够大大提高监管机构的效率是不现实的。”[27]

【方法论研究】

因为需要承受投资风险、不懈的承诺和独特的专业知识，对于SEC的学术研究和公共评论不多。较早的文献可以举出Wayward Capitalists: Target of the 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28]/捉摸不定的资本主义者们：SEC的目标。作者以社会学家的眼光质疑具有坚实基础的收集人类行为的情报的社会学对别人收集的行为数据却很少提及方法论(Ibid. p.71)。

证券交易最重要的保证是信息透明，为此，SEC专门维持运营供投资者们获取直接信息的网址：Electronic Data Gathering Analysis and Retrieval/电子数据收集分析与检索(EDGAR),从SEC的网址就可以进入查询海量的公司信息[29]。EDGAR自1988年设立以来有4千名专业人员利用，但直到2013年，SEC才采用私营企业的最近技术和人才更新EDGAR，使它更为广泛地被公众利用[30]。财经媒体也经常从这里获取最新动态，我有时也利用它查询我的股东提案历史和过程。有时候，SEC不得不依赖意外的“同盟”：市场反向投资者，来获取内部信息。

在先天不足的制度缺欠下，只能从较为接近的SEC的有关法规着手从事社会秩序的改良。民主的小股东提案法规是我20年来向美国公众传达信息的唯一渠道，将在另一文专门介绍。

【怎么办】

ㄈㄝㄉ不能、也不应该被期待解决新的更大的经济危机。“The rise and rise of the repo market is central to how a stable and well-functioning financial system became so precarious. 回购协议（一种短期money claim，出售证券，然后以略高的价格回购）市场的不断高升是导致稳定且运转良好的金融体系变得如此不稳定的关键因素。”[31]“在外部者看来，没有美国任何机构比ㄈㄝㄉ更重要而更难懂。”[32] “出于在一个民主社会管制民间资金供给的需要，ㄈㄝㄉ国家与它要规制的银行们之间的婚姻，…哪一方都不能有效地制约对方。”[33]“过去的一百年间，ㄈㄝㄉ在权力、规模与影响方面巨型增大，但这个演变的理由、随着它流出的金字塔式结局，经常被遮蔽起来。”[34]“影子银行业与某些新的创制应该被放在金钱系统的民间部分处理，而ㄈㄝㄉ不应该被作为选举出来的国会的适用于所有目的的替代物。”[35]“我们持续的依赖中央银行系统，以及私有银行，即使在危急时刻，无法提供广泛的公共利益。”[36]

从social order/社会规范与秩序角度来看，ㄈㄝㄉ与SEC使命最大的欠缺是忽视（或者说变相容忍、鼓励）了寡头集团/阶层的形成，对社会公平、平等与安定带来了巨大危害与威胁。与别的ㄈㄝㄉㄌㄚㄦ机构类似，如Federal Trade Commission (FTC)/ㄈㄝㄉㄌㄚㄦ贸易委员会Protect consumers from unethical and/or unlawful business practices/从不道德以及（或者）非法的商业行为保护消费者们、Consumer Product Safety Commission (CPSC)/消费产品安全委员会Protect consumers from unsafe products/从不安全的产品保护消费者们，它们主要围绕“投资者们”、“消费者们”群体，缺乏对社会秩序的关注。

脱缰的ㄈㄝㄉ与别的中央银行一样“缺乏民主正当性，闯入远远超越它们的银行与金融领域的狭隘专业范围”[37]，很自然地使人想到授权给它的国会与政府的责任。但是，除了明显的金融知识、能力欠缺，美国国会、行政以及宪法本身，都面临着更大的危机和挑战。

所有的宪法都有缺欠，美国的宪法突出的缺欠以及需要改善之处体现在：1.eletoral college/选举人团制度违反民主原则应该被废除，改为一人一票直选总统。2.6年任期、每州2个席位的Senate/参议院选举应该按照人口分布重新、每2年选举。例如，California/ㄎㄚㄌㄧㄈㄛ-ㄋㄧㄚ/加利福尼亚州人口是Wyoming/ㄨㄞㄛㄇㄧㄥ/怀俄明州人口的70倍。首先从减少、限制它的权力、功能着手。3.House of Representatives/众议员合并两个选区为一、选出2个议员以促成3个以上的多党制，增加其权力，包括最终弹劾总统和选举暂时总统（直到下次大选）的权力。4.最高法庭法官的终生制必须废止。1787年，美国人平均寿命是38岁（虽然这个统计不太准确），1789-1970之间最高法官的平均任期是15.2年，但1970年以后是27.6年[38]。现在，一个40岁被任命的最高法官可能坐在最高法庭半个世纪！可能改为19年任期制较佳。5.一些违反民主人权的判例，例如容许法人团体无限制资金介入选举的2010年Citizens United v. Federal Election Commission （5-4）判决，应该被推翻。企业与其他组织的选举资金从2008年到2016年增加了900%，选举费用从2018年57亿美元增加到2020年的144亿美元。没有披露的资金、超级Political Action Committee(PAC)、外国资金对选举的影响爆发增加[39]。

美国政治经济制度的全面整体性改革迫在眉睫、任重道远。

 [赵京，中日美比较政策研究所，2025年4月28日]

[1] 赵京，The Federalist/《ㄖㄜ ㄈㄝㄉㄜㄌㄚㄦ主张者》译注，2020年5月20日。

[2]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P.94.

[3]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P.68.

[4] https://www.federalreserve.gov/aboutthefed/fedexplained/who-we-are.htm

[5]赵京，Hamilton/ㄏㄚㄇㄧㄦㄊㄛㄣ/汉密尔顿与America/ㄚㄇㄝㄌㄧㄎㄚ/美国资本主义，2024年6月29日。

[6] Laurence M. Ball, The Fed and Lehman Brothers: Setting the Record Straight on a Financial Disaste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reface, xiii.

[7] Mark Carlson, The Young Fed: The Banking Crisis of the 1920s and the Making of Last Lender Resort.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25, pp.162-163.

[8] Mark Carlson, The Young Fed: The Banking Crisis of the 1920s and the Making of Last Lender Resort.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25, p.19.

[9] Laurence M. Ball, The Fed and Lehman Brothers: Setting the Record Straight on a Financial Disaste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10] 这个偏僻的溪谷被选为如此重要的会议场所，据说是因为原来的主席Volcker喜欢钓鱼，那里是ㄈㄝㄉ的Kansas/ㄎㄢㄙㄚㄙ/堪萨斯City管区8月唯一可以钓trout鳟鱼的地方。

[11] Danielle Dimartino Booth, FED Up, An Insider’s Take on why the Federal Reserve is bad for America. Portfolio Penguin, 2017. P.129.

[12]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pp.35-36.

[13]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pp.73-84.

[14]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p.128.

[15]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pp.110-111-84.

[16]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p.79.

[17] Lawrence R. Jacobs and Desmond King, Fed Power: How Finance Wins, Oxford University, 2016.

[18]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pp.65-66.

[19] Libertarians本来是法国anarchists/ㄚㄋㄚ-ㄎㄧㄙㄇ/安那祺/自由社会主义（“无政府主义”的汉字译法不对，最先发明这个译法的日本已经用片假名アナーキズム代替）者们为逃避迫害在西班牙使用的代用词，至今在西班牙语世界仍然是anarchists的同意义词，但后来传到美国，虽然仍然带有“自由”的色彩，但被赋予不同的、甚至反向的（资本主义）含义。硅谷的土豪们不懂、蔑视人文知识，捡起这个词为自己披上“非中心化“的哲学外套，带有神秘寡头统治的隐喻。

[20] 我的“民主改革董事会选举”提案将在今年5月15日股东大会上表决：https://cpri.tripod.com/2025/blk_proposal_2025.pdf 。

[21] BlackRock 2024 Annual Report, p.4.

[22] BlackRock 2024 Annual Report, p.13.

[23] BlackRock 2024 Annual Report, pp.25-26.

[24] Andrew R. Chow, Crypto Mania: Hype, Hope, and the Fall of FTX’s Billion-dollar Fintech Empire. Simon Acumen, 2024. P.199, p.202.

[25]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P.143.

[26] https://www.sec.gov/about/mission

[27] Richard C. Sauer, Selling America Short: The SEC and Market Contrarians in the Age of Absurdity, John Wiley & Sons, 2010. Pp.309-310.

[28] Susan P. Shapiro,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84.

[29] Gene Walden, EDGAR: The Investor’s Guide to Making Better Investments, McGraw-Hill, 2003.

[30] Norm Champ, Going Public: My Adventures Inside the SEC and How to Prevent the Next Devastation Crisis. McGraw-Hill, 2017, pp.146-158.

[31] Simon Johnson, professor at MIT Sloan, cited from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32] Adam Gopnik, citied from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33] Katharina Pistor, professor at Columbia Law School, cited from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34] Kathryn Judge, professor at Columbia Law School, cited from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35] Paul Tucker, cited from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36] Raul Kalillo, cited from Lev Menand, The Fed Unbound: Central Banking in a Time of Crisis, Columbia Global Reports, 2002.

[37] Thomas Piketty, Capital and Ideology, 2020, p.700.

[38] Erwin Chemerinsky, No Democracy Lats Forever: How the Constituion Threatens the United States. Liveright Publishing Corporation, 2024. p.82.

[39] Erwin Chemerinsky, No Democracy Lats Forever: How the Constituion Threatens the United States. Liveright Publishing Corporation, 2024. Pp.95-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