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派正经 52. “流通”打工人怎么也剥削“产业”打工人啊
刘派正经52.“流通”打工人怎么也剥削“产业”打工人啊
前面的讨论中,找到了好几个,资剥论反对资剥论的漏洞;不过哈,要是与本篇打算分析的,“流通打工人居然也剥削,产业打工人”的漏洞比,前面的那些个,就只好算成小巫咧,至于里面的反讽意味,更是浓得不要不要滴。冲鼻。
这个漏洞来自,资剥论依据等价交换说,阐发的一个奇葩见解:产业领域的打工人,在商品生产中从事的劳动,才能创造商品价值,自然也创造了剩余价值;相比之下呢,流通领域的打工人,在商品流通中从事的劳动,却不创造商品价值,当然也不创造剩余价值。
从文本看,资剥论1卷4章,率先指出:商品的流通过程中,“除了一种使用价值,被另一种使用价值代替以外,只是商品的形态变化,即商品的单纯形式变换。……这种形式变换,并不包含价值量的改变。……
“因此呢,就使用价值看,交换双方都能得到益好,但在交换价值上,双方都不能得到益好。……如果是等价物交换,不产生剩余价值;如果是非等价物交换,也不产生剩余价值。流通或商品交换,不创造价值。……
“劳动力的消费过程,同时就是商品,和剩余价值的生产过程。劳动力的消费,如同其他商品的消费一个样,是在市场之外,或者说流通领域之外,进行的”;正因此,剩余价值的产生,亦即赚钱的秘密,只会发生在产业领域,隐蔽的生产场所中,不会发生在流通领域,敞亮的商家店铺中。
到了3卷16章,有段文本更是简明扼要,斩钉截铁了:“流通过程中,不生产任何价值,因而也不生产,任何剩余价值。这个过程中,只是同一价值量,发生了形式变化。……如果生产出来的商品,出售时实现了剩余价值,那是因为剩余价值,早已存在于商品中了。”
这种不接地气的见解,离谱到了神马程度呀?离谱到了马经学界中,也有人看不下去的地步,所以他们曾依据,资剥论的另一些文本,包括但不限于:既然商人资本,“会缩短流通时间,它就会提高剩余价值,和预付资本的比率,亦即提高利润率”等,推出了一个异议:商品的流通过程,也能创造(交换)价值,实现经济效益,细节就不展开了,上网一搜全有,嗯哼。
毫不奇怪,这样子向伟大导师,提出理论挑战的异议,迅速遭到了,无情的迎头痛击;有论者为反驳,这种主张生产和流通,都能创造价值的二元异议,甚至特别指出:资剥论的一贯立场是,“生产劳动创造价值”的一元论。
俺老汉窃以为,这说法确实更符合,刚才引用的资剥论,两段文本的原初意思;但唯一不幸的是,一旦这样子将,“唯有生产劳动,创造商品价值;商品流通过程,创造不了价值”的立论,一以贯之地贯彻到底,势必会在实然与应然层面,同时制造出某些,更大更严重的麻烦,就算各位自觉站在了,资剥论的规范性立场上,都会觉得没法接受。头疼。
首先唉,有个没法否认的事实,必须像秃头虱子那样子,明白摆出来:如同产业领域一个样,流通领域里,不仅有投入资本的企业家,而且有受雇应聘的打工人,要是木有他们,辛苦干活儿,包括干流汗流血的体力活儿,商品们绝对不会,自己长出两条腿来,从一地儿跑另一地儿去……
于是乎有麻烦:倘若“使用价值,或财物具有价值,只是因为有抽象人类劳动,体现或物化在里面”,那流通打工人的,抽象人类劳动,为什么就不能,如同产业打工人的,抽象人类劳动一个样,也创造出商品价值,以及剩余价值呀?难道流通打工人的劳动,既不够抽象,又不够人类么?别回避问题吔,亲。
说白了,在抓生产与促流通之间,再弄出这样子一个,子虚乌有的二元架构,注定了会让,资剥论界定的,创造商品价值的,抽象人类劳动:将劳动的有用性抽空后,“不管以什么形式进行的,人类劳动力耗费的单纯凝结”,掉进一条不仅自我坎陷,而且永远爬不出来的沟里面。
问题神婆不过:要是织麻布的生产劳动,与种麦子的生产劳动,二者都有资格还原成,能够创造商品价值的,抽象人类劳动,何以织麻布的生产劳动,与运麻布的流通劳动,二者却有天壤之别,泾渭分明,以致完全失去了,这样子的资格,没法还原成,能够创造商品价值的,抽象人类劳动呢?纳闷。
要论证抓生产与促流通之间,这种非此即彼的截然断裂,唯一的理据就是,唯物史观,与劳动价值说,两者共享的那个,质料与理念的二元架构了:织麻布的打工人劳动,能够让纱变成麻布,因而通过改造“质料”,“物”化在麻布中了,所以属于脑、肌肉、神经、手等等的,生产性耗费,从而创造了,麻布的商品价值,以及被纱厂老板,残酷剥削了的剩余价值。
相比之下呢,运麻布的打工人劳动,只是把麻布从一地儿,搬到另一地儿,木有通过改造“质料”,“物”化在麻布中,所以与纱厂老板的,理念性劳动差不多,属于脑、肌肉、神经、手等等的,非生产性耗费,同样不能创造,麻布的商品价值,以及被运输公司老板,残酷剥削了的剩余价值。逻辑太通畅咧,不是?
其次唉,逻辑倒是畅通了,可又在应然层面,捅了个更漏风的大窟窿:照这种既唯物,又二元的,通畅逻辑解释,倘若运麻布的打工人,耗费了不少,非生产性的劳动时间,却没能创造,一丢丢商品价值,那他们就算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活儿,也应当如同纱厂老板,以及运输公司老板一个样,木有资格领取,一定量的工资薪水吧……
所以哦,要是他们到月底,居然领取了,一定量的薪水工资,岂不是就像纱厂老板,以及运输公司老板,到年底获得了,一定量的利润收益一个样,也无偿占有了,织麻布的打工人,耗费了不少,生产性的劳动时间,辛苦创造的剩余价值,因而显然有,一切一切的必要,一碗水端平喽,把他们同样划到,纱厂老板,以及运输公司老板,所在的剥削阶级里面?
理由不复杂:按照资剥论的奇葩见解,既然只有织麻布的打工人,才能通过从事,质料性的体力劳动,创造麻布的商品价值,而纱厂老板,以及运输公司老板,虽然从事了,理念性的脑力劳动,却创造不出,麻布的商品价值,因此他们的收益利润,只能完全来自,对织麻布打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的剥削,那运麻布的打工人,虽然从事了,非质料性的体力劳动,也创造不出,麻布的商品价值,岂不就意味着,他们的工资薪水,同样只能来自,对织麻布打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的剥削么,嗯哼。
要是刚才的逻辑推理,木有神马问题的话,单单像资剥论,明面上主张的那样子,只在资本家与打工人之间,拉出剥削与被剥削的,深邃职业仇恨,就远远不够咧,因为显然还应当,更上一层黄鹤楼,在织麻布的打工人,与运麻布的打工人之间,也拉出剥削与被剥削的,深邃职业仇恨;否则的话,怎么对得起,被运麻布的打工人,无偿占有了剩余价值的,织麻布的打工人啊?
一言以蔽之哈:要不是一举领悟了,资剥论的奇葩见解,有谁能想到,浓眉大眼的,流通打工人,也会像贼眉鼠眼的,老板们一个样,居然残酷剥削了,只有大眼浓眉的,产业打工人,才能创造的剩余价值,结果把产业打工人,狠心地逼到了,不仅相对贫困,而且绝对贫困的可怜境地,自己却不劳而获地,过着类似于格斯兄的,养马,猎狐,品酒,开爬梯的奢侈生活……
尤其考虑到,原本同样是身无分文,木有财产的打工人,转让劳动力的时候,同样是“战战兢兢,畏缩不前”,只等着“笑容满面,雄心勃勃”的资本家,来鞣自己的皮,可仅仅因为干的是,流通与产业的不同活儿,前一类打工人,竟然摇身一变,也“笑容满面,雄心勃勃”地,去鞣后一类打工人的皮,禁不住让人,想起句名诗,怎么说来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难怪有段时间,咱们这地立了个规矩:凡是不抓生产,只促流通,利用差价,大捞油水的家伙,不管雇人不雇人,统统犯了“投机倒把罪”,严重的甚至可能被“割命”,看来并非心血来潮,一拍脑袋所致哦,而是除了“无商不奸”的,悠久文化基因,另外还有博大精深的,导师元典支撑着,不是?
正因此,阁下要是外出找活儿,就一定要比,防火防盗防闺蜜,还要小心地提防一点哟:只打生产行当的工,甭打流通行当的工;否则的话,一个不留神,您就不幸堕落成,万恶的剥削阶级咧,学界所谓:“投机倒把分子”,文言又叫:“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也因此,阁下要是未婚之女士,就一定要比,防盗防火防蜜闺,还要小心地提防一点哟:只嫁生产行当的郎,甭嫁流通行当的郎;否则的话,一个不留神,您就不幸堕落成,万恶剥削阶级的家属咧,江湖人称“老板娘”。惊不惊喜?刺不刺激??刺激就对了吔,不要太爽啦哦,亲。
话说到这份上,要是阁下依旧相信,资剥论主张:生产劳动才创造价值,并有必要与剩余之分,所以会被剥削,流通劳动不创造价值,也没剩余与必要之分,只会大搞剥削,这些实然上极度错谬,应然上严重扭曲的见解,俺老汉就木有法子啦,只好辍笔不写,自行放假四天。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