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和俄罗斯都无法承担失去中国的风险
俄国总统普京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恩,近年往来动作频频,俄乌战争的爆发更大幅拉近莫斯科与平壤的距离,但朝鲜的“老大哥”、习近平领导之下的中国,却对双方关系升温一事冷眼旁观。专家认为,北京目前正极力避免形成中、俄与朝鲜“抱团”同盟的情形发生,导致中国与西方之间的关系进一步复杂化。
华府智库“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研究员赵通(Tong Zhao)指出,中国对于朝鲜、俄国军事合作关系的进一步发展,正“维持某程度的保留态度”,因为该合作关系“可能破坏北京对平壤近乎垄断的地缘政治影响力”,且他也强调中国“同时也极力避免制造出3国正在形成某种联盟的观感,因为这对中国与重要西方国家维持务实合作的关系毫无帮助”。
北京“老大哥”正紧盯发展
有些迹象显示,中国领导人习近平并不乐见俄国与朝鲜发展同盟关系,其中包括今年5月普京访问中国之后,有消息指出北京要求他不要直接转往平壤访问,避免让外界认为3国之间正在形成某种同盟关系。
因此,北京当局虽然并未谴责俄国入侵乌克兰的行为,但也没有提供俄国任何重大的军事援助,且虽然中国在联合国内,多次为朝鲜挡住由美国提出的制裁,但习近平并不乐见一个越来越胆大妄为的金正恩,因为平壤的武器测试,正促成日、韩两个具有历史仇恨的国家,在美国主导下逐渐成为关系紧密的安全同盟,且让美方有借口在太平洋地区扩张其军事能见度,从而出现习近平所称的“亚洲版北约”,对中国构成进一步的威胁。
然而,中国若不同意朝鲜进行武器研发,却有可能使俄国重新考虑向平壤兜售更多军事科技,如此的发展则是美国最担忧的情况之一。
莫斯科、平壤在政治上越走越近
自从去年松绑为对抗新冠疫情而实施的边境管制以来,朝鲜与中国之间的贸易关系已逐渐回春,但与平壤在政治上有互动的却大多都是莫斯科。金正恩去年前往俄国与普京会面,成为他在疫情后首次、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出访行程;普京则是朝鲜重启边界以来,首位访问平壤的国际领导人。
根据美国与盟邦官员,以及联合国制裁观察人员的说法,俄罗斯正在大规模使用朝鲜所制造的弹道飞弹,对乌克兰目标进行攻击,在此同时,中国即便一度宣称与俄国之间的“友谊无上限”,但迄今并未直接向俄方供应军火与弹药。
不愿公开姓名的韩国官员表示,今年稍早曾发生中国境内朝鲜劳工大规模抗议的情形,使北京与平壤之间的关系出现紧张。
俄国与朝鲜都无法承担失去中国的风险
英国广播公司(BBC)分析,虽然俄国与朝鲜在最新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架构下,双方誓言与“殖民主义西方阵营”对抗,但该架构仍偏重军事合作,且即便两国关系上升至“联盟层级”,双方的互助仍具有交易性质。此外,条约的签署也并无法保证朝鲜能够维持向俄国长期供应弹药,因为平壤仍需维持和首尔之间的军事对峙,需要一定程度的军火库存。
俄国数十年来对朝鲜疏远,普京在2000年掌权后采取开放路线,与西方维持友好互动,曾多次支持联合国安理会制裁朝鲜的决议,也曾加入美、中、日、韩等国的行列,试图说服朝鲜放弃核武计划。因此,虽然俄国与朝鲜之间的关系近期内急速升温,但事实上很大程度是表面的发展,两者对于中国的协助都需求甚笃,因此短期内虽然可能有较为热络的互动,但长远而言,俄国与朝鲜心中最优先要发展的关系,可能仍是与北京的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