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谊兄弟与冯小刚是不是兄弟?
王忠军(王中军)和王忠磊(王中磊)两兄弟,现在恐怕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曾经半个娱乐圈都围着两兄弟转,阿里、腾讯都争相成为华谊兄弟的股东,王氏兄弟真的是四海皆兄弟。冯小刚等一批王氏兄弟身边的食利者,没事儿飞飞美国,混迹娱乐圈各种名利场,留给华谊兄弟的却是一个烂摊子。王氏兄弟已经押上了全部身家,华谊已无兄弟了。
冯小刚给华谊兄弟带来的后遗症,秉承公正的立场,需要跟大家分享一下。一本万利的生意背后,王氏兄弟把画都卖了,华谊兄弟把房子都卖了,为啥还活在冯小刚的阴影里?
华谊兄弟的两位实际控制人王忠军(王中军)和王忠磊(王中磊)哥俩,合计持有上市公司不到17%的股份,已质押股份占所持有的股份比例超过99%。换句话说,如果华谊兄弟的股价下跌到质押补仓线,王氏兄弟是没有办法再拿出几股补仓的,恐怕只有用家里还没有卖完的字画、古董,或者房子才能保住控股权。王氏兄弟还有没有兄弟帮忙呢?现在是个大问题。
回过头来看看,那个曾经赚了华谊兄弟数亿的冯小刚到底是不是王氏兄弟的兄弟呢?我们重头梳理一下他们之间的交易。
2015年9月,跟华谊兄弟合作多年的冯小刚,在东阳成立了一个叫东阳拉美的公司,注册资金500万,冯小刚持股99%,陆国强持股1%。两个月后,华谊兄弟收购东阳拉美70%的股份,作价10.5亿元,东阳拉美整体估值15亿。
冯小刚控股的东阳拉美到底是一家什么公司呢?华谊兄弟收购的时候进行了财务审计,公司总资产1.36万元,负债1.91万元,所有者权益为负的5500元。你没有看错,如果说皮包公司是空壳,东阳拉美还是个亏损的空壳。华谊兄弟竟然给了15亿的估值,难道是兄弟们喝高了?冯小刚为啥这么豪横呢?人家甩给华谊兄弟一份业绩补偿协议,双方对赌啊。
一毛钱收入没有,冯小刚跟华谊兄弟的对赌协议约定:2016年至2020年期间,东阳美拉需要分别实现净利润1亿元、1.15亿元、1.32亿元、1.52亿元和1.749亿元(每年增长15%),若无法完成目标,冯小刚需以现金补足差额。在明星资产证券化的2015年,除了冯小刚,范冰冰、张国立等明星都跟上市公司玩儿过业绩对赌的游戏,不少人都失败了。
华谊兄弟当初买冯小刚股权支付10.35亿元,给陆国强支付了1500万元。按照约定,冯小刚总对赌利润是6.739亿元。看到没有,假设冯小刚躺着,一分钱的活儿不干,一个子儿的收入都没有,因为东阳拉美是冯小刚和陆国强个人入股的,所以卖股权按照个人所得税进行交税,冯小刚交税2.062亿元,陆国强交288.5万元。交税后补偿,冯小刚还可以稳赚1.549亿元。以为冯小刚们的生意就这么简单吗?不过,过程才更精彩。
2016年、2017年,冯小刚先后推出了《我不是潘金莲》和《芳华》,东阳拉美盈利1.05亿元和1.17亿元。有没有考60分万岁的感觉?2018年,冯小刚要憋大招,拍《手机2》,结果惹怒了某位主持人,炮轰冯小刚和编剧刘震云,没想到主演之一的范冰冰跳出来反击,范冰冰的反击惹怒了这位主持人,其向税务局举报影视圈片酬偷税问题。
这位主持人到底举报谁偷税漏税不知道,反正那个时候范冰冰跟另一家影视上市公司唐德影视正搞对赌,正在风口浪尖。最后,人们看到的结果是,范冰冰被调查,税务局罚款9亿元,因为偷税的污点,范冰冰退出了娱乐圈。冯小刚的《手机2》到现在都没有上映,东阳拉美当年的利润只有6501万元,冯小刚和陆国强补偿华谊兄弟6821万元。
主持人举报之后,影视进入寒冬,东阳拉美是幸运的,2019年盈利1.64亿元,完成当年对赌。2020年,东阳拉美盈利只有500多万元,距离1.75亿差距太大,冯小刚和陆国强再次向华谊兄弟补偿1.68亿元。看上去冯小刚完成了对赌,你以为他亏钱了么?冯小刚跟陆国强累计向华谊兄弟补偿了2.3621亿元,补偿之后,他们还可以赚一大笔。
这可不是开玩笑。理论上讲,冯小刚和陆国强给华谊兄弟的业绩补偿,实际上是对股权交易价格的调整,受让方在收到业绩补偿款时做了调减企业所得税的计税基础,收到和支付业绩补偿款的税务处理应该是对称调整的,按照冯小刚他们两人的补偿金额测算,冯小刚可以申请退还个人所得税4660.458万元,陆国强退还个人所得税67.54万元。补偿也可以赚钱的。
冯小刚完成业绩补偿之后,如果申请退还个人所得税后,依然有超过6.3亿元落袋为安。那么华谊兄弟呢?到2022年末,短期借款5.62亿元,应付账款5.29亿元,长期借款7.32亿元,一年期的流动负债2.58亿元。华谊兄弟总负债37.95亿元,而货币现金、应收账款等合计余额19.61亿元。现在,华谊兄弟已经走到流动性枯竭的生死边缘了。
按照双方的对赌协议,冯小刚对东阳拉美创造的利润和补偿完成后,华谊兄弟距离10.5亿元的交易还有3.761亿元的差距。2022年,华谊兄弟进行了1.34亿元的商誉减值准备,其中8738万就是为东阳拉美进行计提的。也就是说,冯小刚赚走了6.3亿元,到现在华谊兄弟还在为当年10.5亿元的大买卖填坑。因为当年坑挖的大,所以华谊兄弟还在坑里。
王氏兄弟为了拯救华谊兄弟,除了卖画、卖房、卖股份,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找兄弟。2020年排出22.9亿元的定增方案,向阿里影业、腾讯、阳光人寿等9家公司募集现金,后来调整到35家,金额调整到20.68亿元。可以看出兄弟们都不想买单,只能找更多的人来买单。三年过去了,兄弟们都没有买单。相反腾讯、阿里自己的影视快速奔跑,不断减持华谊兄弟。现在,交易所都看不下去了,问询陷入困境的华谊兄弟:出路到底在哪里呢?
冯小刚现在还是不是华谊兄弟和王氏兄弟的兄弟呢?很显然,现在明星证券化已经不可能了,至少在华谊兄弟的公告中,从上市公司赚走几个亿现金的冯小刚,没有站到王氏兄弟一边,更没有向上市公司提供一个子儿输血的信息。娱乐是个名利场,有钱的时候是兄弟,没钱的时候,可能就在十万八千里的大洋彼岸看日升日落。
现在,华谊并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