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靓蕾的原型,其实是《金粉世家》中的她…
鲁迅先生说:悲剧是把最美好的东西撕碎了给别人看。
这两日,王力宏的瓜总算消停,而霍尊的事情又开一幕,还有新曝出的“jj的聊天记录”。说实在的,我并不完全赞同女孩子们以后都用这样的方式“反击”。
不过,李靓蕾也算用自己的血泪经历给所有女孩都上了一课:“我决定站出来其中一个原因是我不想再有女生跟我经历一样的事情。”
而这些事件中,李靓蕾和其他女孩子最不同的是“妻子身份”。所以,她的遭遇,这两天总让我联想到《金粉世家》中的冷清秋。
前半生像是一部高甜偶像剧。一切从结婚后开始急转直下:被丈夫冷暴力,无法融入新环境,最后落寞出走……
从遇到金燕西的那一天起,冷清秋的人生好像就开始失控,越滑越远。
01
时间拨回故事的开端,他是总理家的小儿子,是一出门前呼后拥的傲气公子。
身边的女孩没有哪个不喜欢他,加上生的好看,在风月场也有许多人追随。
一次意外,金燕西乘坐的轿车一脚急刹车,刮落了冷清秋手中的字纸,冷清秋欠身去拾飞落在地上的字纸。
初遇冷清秋,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金燕西陡然见到了这样一个清新小菜,便有了几分兴趣。
越得不到越想得到。一见倾心的金燕西,满北京找冷清秋。无意碰到后,他在磅礴大雨中狂奔追赶,只为知道她的住址;
他去清秋的学校教书,专门点清秋回答问题,还自顾自说到“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我最喜欢柳永这一句,因为词句中有你的名字”。
与清秋隔做邻居,讨好她的家人,小心翼翼地给她挑选礼物。所有人向往中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为了她的一句“我们是不一样的人,就像我家的葡萄藤开不出百合花一样”,连夜在葡萄藤上种满百合花。
谁也不能否认金燕西没有爱过冷清秋,而面对这样明耀的爱情,清秋也很快动心。
冷清秋明知齐大非偶,却还是抵挡不住爱情,一地的向日葵笼络人心。
清秋说:“秋风先瘦异乡人,再过一阵子树叶就该落了,这也会显得更加凄凉,人生就像这光景一样转瞬即逝”。
燕西却热情似火:“所以我们应该像这些向日葵一样,永远向着太阳,活得灿烂而热烈。”
不过这都比不上小巷的那一段告白。
谁不想被这样纯真热烈的爱过呢?
只可惜,原著中的金燕西远没有陈坤演绎的这般少年感。
金燕西选择冷清秋,并非因为他爱冷清秋,选择冷清秋意味着金燕西还能继续花花公子的生活。
他知道,结婚是不可鲁莽的,一旦结婚就如马套上了缰绳一般,一切要听别人的指挥。倘若自己要任意在情场中驰骋,乃是结婚越迟越好。既不望结婚,可以不必受白秀珠的挟制了。
但是他又知道,结婚对他来说是难以避免的,只要找个不敢管束他的妻子,他便拥有了更多的自由。
面对婚姻,金燕西心里的算盘啪啪响:“若说交女朋友,自然是交际场中新式的女子好。但是要结为百年的伴侣,主持家事,又是朴实些的好。若是我把那个女孩子(指冷清秋)娶了回来,我想她的爱情,一定是纯一的,人也是很温和的,决不像交际场中的女子,不但不能干涉她的行动,她还要干涉你的行动。”
并不是情窦初开的冷清秋算计了天真不谙世事的大少爷金燕西,相反,是惯在风月场上打滚的金燕西,算计了文艺女青年出身冷清秋。
02
一个出身贫苦的女子,面对庞大的金家,以及风度翩翩的七爷,不动心才说不过去。
这一切,早已被金家老爷看穿了:“老实说,他简直是靠他几个臭钱,去引诱人家的。这种婚姻,基础太不正当,成就了也没有什么好处。严格一点地说,就是拆白。
我四个儿子,全是正经事一样不懂,在这女色和一切嗜好上,是极力地下工夫,我恨极了。”
冷清秋自己也知道:终究是被他用钱买了这颗心。
她知道自己家境一般,比不得其他少奶奶,所以过分小心翼翼,不肯多说一句话,甚至连自己亲妈生病都不敢光明正大去看望,只能趁夜里无人偷偷回趟娘家。
结果,只会让人更加瞧不起,下人们不待见她,几位嫂子都觉得她卖乖且太端着,处处透着小家子气。
冷清秋开始活在了流言蜚语之中,同时还要面对令她根本无法招架的勾心斗角。
嫁入金家后也常常一个人待在小屋里,别人的热闹玩乐都与她无关,她绝不会去凑趣。
接受过新思想的教育又让她觉得女人应该多读书,多做事,否则不会被人看重。
金燕西恰巧相反,他的志趣只在吃喝玩乐上,整天听戏、打牌、跳舞喝酒,陪戏子,交女友。
他与家中上下、老少都能融洽相处,连下人都不怕他,喜欢和他嬉闹玩牌。
在燕西看来,女人就是主持家事,管些柴米油盐的家务事,他坚持“女子读书无用论”,清秋希望燕西出去做事,燕西觉得靠家里也能过一辈子。
如此的相配又如此的不配。当浓烈的爱情回归平淡的婚姻,只能是爱如潮水干涸,无奈收场。
金太太特别偏心自己儿子,夫妻俩有了矛盾,她看清秋更是哪哪都不顺眼。看着清秋表面温柔,实则心机太深,明明光明正大的事情也要办得不体面,由不得人不疑心。
可不曾想,金燕西这种男人简直渣出了天际。
冷清生了孩子之后,他没怎么看过孩子,一边和白莲花姐妹纠缠,又与白秀珠厮混。金燕西在外拈花惹草,冷清秋不小心碰见,说成专门追踪干涉他。
金太太劝金燕西给孩子留点上学的钱,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冷清秋挟制他,直接拿走了钱箱钥匙,“我偏要花光,你待如何?”
这对冷清秋是幻灭式的打击。
她开始怀念起小家庭里温馨平实的生活,她觉得自己现在所生活的世界,处处与自己格格不入。
03
金燕西对冷清秋的所有好,或者说他所有的行为模式都建立在金家的繁荣上,金家一落寞,他就彻底崩溃了。
小说中翻来覆去一直在说的一句话是:“靠金钱笼络来的爱情,果然是不能长久的。”
金燕西追求清秋,送的是首饰衣服,一言以蔽之,钱。清秋回赠的是刺绣、抄经,玫瑰蛋糕,是心。
这座爱情的天平,从一开始便是倾斜的。
金家败落后,一夜未归的金燕西冲进房间,试图拿走金母送给冷清秋的珍珠别针,却遭到妻子反抗。
下一秒,金燕西的话如冷水浇头:“你看看,你从头到脚哪一样不是金家的”。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冷清秋彻底崩塌:“你就是这样量定我了吗?我今天就恢复原来的面目,不用你金家一点东西!”
为顾全自己的人格起见,清秋决定回家去,穿回冷家的衣服,做回穷人家的女儿。
决定离婚时,冷清秋对金太太说:“燕西现在是不需要我这样的朋友了。”
可金燕西不依。
04
一日不离婚,她就不下阁楼。不穿金家买的衣服,不睡金家的棉被,每餐只吃清粥小菜,明明是个富家太太,却过得像个苦行僧。
即使是这样,习惯了嘲讽模式的金燕西仍然不忘补刀:有本事就搬出院子啊。
好在对金燕西已经死心的冷清秋听到这句话,再无心痛的感觉。
她要的不过是早日从这段婚姻中解脱,早日可以做回曾经的自己。
不久过后,金铨病死,一代豪门金粉世家,就此陨落,消失不见。
最后,金家一场大火让冷清秋得到了重生,也彻底烧出了金燕西的薄凉。
原著中,金燕西看到阁楼起火,最惦记的是他的钱还没有抢出来,而不是冷清秋母子的生死存亡。
“燕西看到,心想,那岂不是清秋?我在楼上乱找乱嚷,她为什么?因又喊道:“清秋!清秋!你不来拿一点东西走吗?”在他这样喊时,人已经走过了回廊,出院子去了。不但是没有回声,而且头也不曾转过来看。
05
电影的最后,燕西成为电影明星,把自己与清秋的故事改编成电影上映。控诉冷清秋对他的无情伤害。带着儿子去看电影的清秋只能流着泪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燕西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只有自己。
作者张恨水说,“《红楼梦》是幻想人生,而《金粉世家》是叙述人生。”
剧版的《金粉世家》把金燕西保护得太好,用陈坤的美颜来加厚角色滤镜不说,还掩盖了金燕西很多小心思,改动了一些剧情,让金燕西的纨绔看起来不至于那么过分。
但也因为写实,因为是叙述人生,故而残酷又真实。
其实,《金粉世家》是我早就想写的一个剧,冷清秋也算我一直很喜欢的一个角色。
今日,借李靓蕾回顾,也是一种反思。
也许,很多人生故事其实早就被书、剧、影,被尽了,可是也总有人不断在重复那些错,那些故事。
昨日是冷清秋,今日是李靓蕾,下一个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