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药检所及广州的记忆-接受自己的憨傻

作者: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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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自己的憨傻-中国药检所及广州的记忆。

 

65岁退休在家2个月,回望过去,没有什么可以回顾。我是个很马虎的人,无嗜好,生活简朴,没有什么志趣,但总是能给人带来意外开心,有笑料的人。

 

本以为退休后会有充足时间写点东西,突然发现,视力模糊,老花镜也无力,而且脑袋里过去的备份储存也在消除。人生中有几样让别人开心的事情还是可以还原的:

 

1999年,我在广州(广东药学院)教书,学校最后一次集资分福利房,我因大学前有工龄,分数排第一,可以在广州天河区,华南师大附近挑选一套3房2厅约100平米公寓(现在市价几千万?),我却自动放弃了,原因是,我的移民申请已经通过,正在等待面试。既然要走人,还要去拿套房,何苦来哉,心里不安,会被人戳我的背?“他,太不地道,好狡猾,太贪了,都移民国外了,还占一套房子,真是好衰、阴毒枷(广州话,人品太坏,太不是人了)。注:有与我相同情况者,拿房后移民走了,并得到了房产证。我放弃了那套公寓,大家应该开心,当然也不会有人赞我。

 

1988年秋,我联系到去意大利国家卫生部药品监督所(具体英文名称,无法回忆)当访问学者,对方所长LONGO教授(他大概50几,瘸腿)是我在北京友谊宾馆开亚太地区国际传统药药理与毒理学大会上认识的,他答应支助我每月1百万里拉生活费。因为Longo教授欲与北京中国药品生物制品检定所建立学术交流关系。当我向检定所申请办理出国护照时,从处长,到汪副所长都训斥我,说,“你不安心工作,想出国,人才不能外流!”。我诚恳地说“我会回来的…”.结果我的邀请信被拿走。而在同一时期,某女士,硕士也是刚毕业,其婆婆是化药室主任,却顺利拿到护照去美国。后来,我知道,“今少宏”先生将我顶掉去了意大利。我知道,今少宏是党员,科室主任,上海人,为人精明。因为我没走成,同宿舍的朱先生(他现在在美国)对我说,“没想到,你这么不成熟”。1992年,我离开检定所去广东医教书,因为我离开北京,检定所又可以拿我的户口指标为某位同志解决夫妻两地分居问题。所以我应该是中国药品检定所的“无名英雄”。我在检定所的掌故,现任所长是心知肚明的,他与我曾同在药理室工作。

 

我为何会如此不争气?肯定与我的性格(基因遗传)和家庭背景有关。我的母亲16岁由浙江来南昌学徒和念书,职业为护士,她头脑简单幼稚,虽然1965年已经业余医学院本科毕业,中年仍为普通护士,还要值夜班,她52岁时病故。我父亲的文化程度,中学勉强毕业,赋闲在家。1949年8月被解放军从井冈山永新山沟里带到南昌,入职税务局,至离休时,仍原地踏步,是个科员。他68岁时因无法忍受病痛折磨,壮烈自我了断。我的父母与政治无缘,非党非团,不求上进,只能处于社会边缘。父亲没有与我一起生活过,1958年因为他的言语过失而自取其辱,被送往山区劳教,直至1978年回归税务局。

 

在我父母各自的追悼会上,虽然我的长辈,父母的同事对他们的一生表示惋惜和同情,但我只说了一句话“我的母亲(或我的父亲)是忠诚老实人,谢谢大家”。

 

还有不少笑料,“罄竹难书”,家丑不可外扬?

 

我想改变自己来迎合周围的人和环境,但是很难,我念中学时就明白,我不可能因为会被人嘲笑,就能改变自己。我根本也无法躲避,我的资质一般,学习能力中不溜。工作中与人相处,言语直率又憨,政治学习结束时,突然,我冒出一句话,令人捧腹大笑,自己却不笑,有人说我像葛优?其实,我说的是真心话,不识时务罢了….我念大学前在南昌江西医学院第二附属当清洁工期间,单位找不到人去看守太平间,我自告奋勇去报名,我太想得到一个能独处安静的环境,太想逍遥自在了,结果我被后勤处长,副院长训了一顿。

 

我有权捍卫自己的性格,性格可以包容,宽待,不屑与他人为伍,怎么办呢,让人嘲笑,不搭理呗,姑且让嘲笑我的人乐乐。一旦我自己接受了自己的无伤大雅的憨傻,缺憾,阴影或弱点,不是一个坏事,容易让我周围的人轻松,而且给职场带来宽松平和的气氛。还有,因为我接受自己的这种性格,我才能活到今天,还能在我的博客上码字,公开我的憨真,让全世界懂中文的华人分享,愉悦网友。

 

我们每个人都活在媒体的催眠下,受到社会思潮的塑造。形形色色的期望在我们身上发挥作用。当理想变得真实的时候,幻觉魅力就消失不见了,原来追求的那个精致东西或目标在心里就变得不重要了。

 

我以为,灵魂的精致超越物化精致东西。灵魂精致的人,身上也会精致,并让人能实实在在感觉触摸到他(她)的高尚。我自幼与生活简约,灵魂精致的人生活过,他们言语带有属天的智慧和能力,在他们的面前,我显得粗糙。他们不是科学家,企业家,政治家,但是,他们的每个想法都很精致,让我望尘莫及。他们之中,有的只有小学文化程度,全部学问只是一部《圣经》,但是信仰精神正是我在困境中所需要的,他们对我成为上帝的子民充满了信心。虽然我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在尘世里沉浮。

 

大家都只能在世上活一次,面对人生,但每个人活法不同,中间没有对错,随大溜,只看结果。接纳自己,天生想当废物的我,不能豁免于任何人的眼光,疑惑早已得到答案,有人会奇怪,“怎么能像你一样,80年代中期的老本科老硕士能安心做个废物?做个废物是极需要智慧和天赋的。嘲笑我的人只配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世界上哪有几个像我这样能当废物,而且心中仍有平安喜乐,我是大天才。纯粹做自己,还是会随社会环境摇摆的,当废物也是辛苦的,需要很高的天赋,一般人不要去想,因为你没有基督圣灵的同在。

 

我很欣赏那些数学好的同学,也羡慕那些情商高,能言善辩,管理能力强的上司,不要为此自责,就像肥胖者难以改变自己,一切都是由基因决定?大概是1998年,我从广东省药学界一位熟人那里听到,那位将我顶掉去意大利的今先生,教授,工程院院士候选人,他的爱儿因为早恋所困惑而壮烈,我只能说,是基因的因素导致的悲剧,我不愿意再往民间传说的因果律去推断思考…

 

各位网友,我不愿意被人认为我在利用媒体来抱怨和诅咒、我在出风头、我没有基督徒的爱和宽容。我只想说一个中心问题,人性很复杂无法说善良丑恶有个完全的标准。马太福音5:45「神叫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还有一句话:「容麦子和稗子这两样一齐长,等著收割」。也即相信将来,每个人都要向上帝交账的。

 

 无论什么政治体制,国家法律只能监管犯罪,无法触及人的道德层面上问题。大家生活不易,若能心存善念、盡力而為,社群才能和谐。我个人认为,重要的,是每个人生命能改变,从我做起,不是靠自己,而是信基督,靠圣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