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方舟子剽窃科唬等问题给《新华每日电讯》的八封公开信

作者:亦明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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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2011910月间,因为方舟子16年前抄袭母校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教授鲁特-伯恩斯坦教授的丑闻大爆发,被他把持长达七年之久的《中国青年报》上“一言堂”专栏终于被砍,其最后一篇文章,发表于2011928日,颇像是他的自传,题为《一种寄生虫的传奇》。但是,几乎与他被《中国青年报》扫地出门的同时,方舟子却跑到《新华每日电讯》安营扎寨。20111015日,方舟子在新浪微博宣布说:

 

“本月起我在《中国青年报》的科普专栏‘一言堂’取消,改在《新华每日电讯·草地周刊》开专栏‘科海方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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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贯满盈疑绝路,残菊捅破杏花邨

2004年,方舟子被以于光远为首的科学纳粹帮安插到《中国青年报》的《冰点》周刊,主掌“一言堂”专栏。但是,在方舟子抄袭、科唬、造谣、诽谤等恶行劣迹被频频揭露之后,这份以“祸国青年报”闻名于世、方舟子眼中的“大报”不得不把这个恶棍一脚踢出门外。上图显示方舟子2011年10月3日宣布自己的“一言堂”专栏被砍的消息。显然,方舟子当时尚未找到继续行骗的新窝主。但是,不到两周,方舟子就成了《新华每日电讯》的专栏作家。在当时,《新华每日电讯》是唯一肯为臭名昭著的方舟子开设专栏的中国媒体,而方舟子的老婆刘菊花时任新华社主任记者,她从2011年3月起就被抄袭丑闻纠缠得焦头烂额。

 

实际上,在那之前,方舟子已经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了二十多篇文章。所以,在201110月之后,这家报纸不过成了供方舟子定期、定点行凶作恶、并且领取“合法收入”的“主管单位”而已。至今,方舟子在该报发表了一百四十多篇文章,共约25万字。其中,在2012年以前被鉴定为抄袭之作的至少有13篇【2】;而其余的文章,几乎全部都可以定性为科唬、行骗、作恶之作:从推销转基因、到贩卖瘦肉精、再到诽谤中医药、打击私敌,真可谓专门作恶、并且无恶不作。

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发表的抄袭剽窃文章目录

详见方舟子抄袭剽窃年谱(2013年终版),最后一例见本书。

标题

发表日期

发现、举报人

《有没有合法安全的“瘦肉精”》

《新华每日电讯》2011.04.01

朱毅

《科学与自由的交融》

《新华每日电讯》2011.07.15

郝炘

《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

《新华每日电讯》2012.02.10

亦明

《我们为什么会打喷嚏?》

《新华每日电讯》2012.02.17

G99991

《身高的烦恼》

《新华每日电讯》2012.05.11

G99991

《人类喜欢腿长,为美更为健康》

《新华每日电讯》2012.06.01

相声说交大、亦明

《鼻子才是品尝美食的最重要器官》

《新华每日电讯》2012.06.08

相声说交大、亦明

《话说转基因大米》

《新华每日电讯》2012.09.07

方舟子

《吃得少能否活得老?》

《新华每日电讯》2012.09.14

亦明

《华盛顿也是不育症患者》

《新华每日电讯》2012.11.02

亦明

《杰斐逊和赫明斯》

《新华每日电讯》2012.11.30

亦明

《白光、白噪声和白气味》

《新华每日电讯》2012.12.07

寻正

《微波食品有害健康?》

《新华每日电讯》2012.12.14

亦明

《危险的“冰桶挑战”》

《新华每日电讯》2014.08.29

亦明

 

作恶本来就是恶棍方舟子的本性和本能,所以,除了他的脑残心黑的粉丝之外,没有人会对他的作恶行为感到奇怪。但让世人大惑不解的是,号称“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的《新华每日电讯》为什么会为这样一个恶棍提供作恶的场所、平台、甚至资助呢?当然,对于这个问题最善意的解答就是他们被方舟子及其同伙给骗了。也就是出于这样的善意,我从20127月起就开始给该报总编解国记写公开信,专门揭露方舟子在该报上科唬行骗、兜售私货、抄袭剽窃的事实。到201411月底,在大约两年半的时间里,我的这个系列公开信总共写了八封,大约九万余字。虽然我的每一封信都通过电子信箱发送至新华社社长、《新华每日电讯》总编、《新华每日电讯·草地》周刊主编,但他们至今仍在采取方舟子总结出来的“一切造假者在事情败露后的最后一招”【3】,即“装聋作哑”,来招架我。换言之,除了自动回复,收信人没有对我做出任何反应。有道是,“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新华每日电讯》的装聋作哑、无声无息,实际上是用他们自己的行动回答了我们从201110月就已经提出的疑问:为什么《新华每日电讯》会为恶棍方舟子提供作恶的场所、平台、甚至资助?唯一的答案就是:因为他们是一伙的。【4

 

image.png方舟子和他的老泰山——死不要脸的境界

2011年1月28日,《新华每日电讯》的《草地》周刊发表方舟子的“打假”文章,《抄袭的境界》。方舟子的话音还没有落地,他和他老婆是一对儿天字头号抄公剽婆的消息就冲进了中国的报刊杂志,甚至还上了电视。但尽管如此,方舟子的老泰山新华社主办的“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新华每日电讯》仍旧甘当方舟子的销赃窝点和作案平台,即使是在这个跨国流氓被中国政府踢出了中国互联网之后,它仍旧痴心不改地为虎作伥。

 

不过,在任何国家,在任何时代,作恶者的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毙”。20141021日,方舟子在中国互联网上的微博、微信、博客被统统封杀。又过了四个月,20152月,方舟子在中国平面媒体上的最后一块地盘,即《新华每日电讯》上的“科普专栏”,也终于被关闭了。对此,方舟子秘不发丧长达两月,直到这年4月才在自己的推特上说:

 

“我现在科普专栏都停了,没有写专栏的压力,也许可以再写点文史方面的东西。”【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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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贯满盈日,装神弄鬼时

2015年4月10日,方舟子被迫在自己的推特上透露自己的《新华每日电讯》专栏被砍的噩耗。在这个报丧帖子下面,只有十余个方粉披麻戴孝哭丧吊唁,其中两人是他老婆的马甲,一人是他的亲侄子,其余人都是蒙面兽,真实身份不知。

 

俗话说,狡兔三窟。大约从2012年起,方舟子就已经知道,他在中国行骗的道路越走越窄,快要走到尽头了。所以,他先是与海外野鸡谣言网站“凤凰网”的“健康频道”建立了“工作”关系,然后利用其多年行骗所得在美国加州购置了一座豪宅。【6】也就是说,在目前,虽然方舟子在中国大陆行骗的平台丧失殆尽,但他仍在立足海外,把美国南加州圣地亚哥“当成第二故乡,一块栖息地,一个避难所”,而把北京乃至整个中国当作“战场”【7】,也就是他通过作恶来发泄自己仇恨的场所。也就是说,只要方舟子的生命不息,他就会作恶不止。正是因为如此,所有除恶志士才更应该坚持这样的决心和信念:恶棍不除,挥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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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的自白

2013年10月13日,即一掷千金在美国加州圣地亚哥购买豪宅之前两天,方舟子在搜狐微博和腾讯微博上宣布,美国是他的故乡,中国是他的战场。上图来自“自由微博”上保留的帖子,“舟子直播间”是方粉在新浪微博建立的方舟子搜狐微博自动转发账号。

 

方舟子在新语丝网站发布的他在凤凰网的视频节目舟子论健链接

标题

时间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1期:保健品吃不死人不等于无害

02/17/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2期:有机食品真的更安全吗?

02/22/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3期:“保胎”是害胎

02/28/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4期:感冒了到底怎么办?

03/10/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6期:有没有安全的瘦肉精?

03/21/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5期:人类天生不是“吃素的”

03/21/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7期:关于牛奶的真相

03/29/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8期:关于牛奶的6个误区澄清

04/05/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10期:理性看待食品添加剂

04/24/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18期:中药“以毒攻毒”靠谱么?

07/24/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21期:辣椒为什么是“辣”的?

08/19/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22期:我们为何“无辣不欢”?

08/22/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23期:野菜该不该吃?

08/28/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24期:吃得少就能活得老么?

09/07/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25期:“毒品为什么难以戒掉?”

09/13/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26期:“吸毒到底害了谁?”

09/29/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27期“食用野山菌有风险”

10/05/2014

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28期“真假鳕鱼、三文鱼”

10/12/2014

视频: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29期:“冰桶挑战”利与弊

10/21/2014

视频: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30期:“致命病毒”埃博拉

11/25/2014

视频: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31期:中医能否号出喜脉

12/02/2014

视频: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32期:谈谈地沟油

01/19/2015

凤凰健康连线方舟子:雾霾与人体健康相关的问题

03/04/2015

视频:凤凰健康“舟子论健”第33期:男人脱发是因为“肾虚”吗?

03/28/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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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脸没皮的“打架逗士”

2012年9月21日,因为我在中国学术评价网发表《方巨骗,还在骗──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的第二封公开信》一文而在网络上引发“方舟子抄袭北大教授田清涞”风波。四天后,方舟子倒打一耙,反指田清涞教授抄袭了自己,并且在其“声明”中透露出一条关键信息,即他刚刚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的《吃得少能否活得老?》是一篇地沟油文章,即“改自”他十年前在《环球》杂志上发表过的“旧文”。紧接着,方舟子又没事人似的继续“打(别人的)假”,如在2012年10月1日发表文章,指控青年作家蒋方舟是“习惯性抄袭者”。17天后,笔者发表《老偷巨骗,先偷后骗── 就方舟子抄袭科唬问题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的第三封公开信》,通过翔实的证据证明,方舟子的新文和旧文全都是抄袭之作,他本人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习惯性抄袭者”。面对如此直接的公开“打假”——论证文章不仅全网公布,并且寄送新华社和《新华每日电讯》主编、社长以及方舟子本人——,方舟子在过去十年间连一口大气都没敢喘,连一个字的回应都没敢做。

 

image.png没羞没臊的“科唬坐家”

方舟子“科普”的唯一目的就是骗取名利,而到了2014年,自以为已经成为“大众名人”的他把谋利当作自己的主要目的。2014年4月,也就是在其“吃得少活得老”文章被揭是“集科唬、抄袭于一身的学术垃圾”五百多天之后,方舟子先是将《吃得少能否活得老?》一文发表在按流量支付稿费的百度百家上【8】,次日发表在自己的新浪博客【9】和新语丝博客上【10】,又过了三天才把它发表在无利可图的新语丝新到资料上,并且谎称该文作于“2014.4.7”【11】——你看这只铁公鸡的铁算盘拨弄得有多精、多响、多嚣张、多无耻?五个月后,2014年9月,方舟子又跑到野鸡凤凰网上继续兜售这件贼赃。又过了一个月,方舟子被中国政府一脚踢出中国互联网,但《新华每日电讯》为方舟子提供的专栏一直持续到2015年2月,最后一篇是2015年2月13日发表的《保健品就是安慰剂》;而野鸡凤凰网为方舟子提供的专题视频节目则一直持续到2015年3月,最后一次是2015年3月28日问世的《男人脱发是因为“肾虚”吗?》。所以说,前者是“匪窟贼窝谣子洞”,后者是“野鸡阿飞纳粹帮”。


这部文集的意义,就在于它从一个特殊的侧面、一个不那么寻常的角度,展示一个铲除邪恶的全过程:尽管这个过程很漫长,但并不那么遥远;尽管这个过程很艰难,但并不那么痛苦。它还告诉我们,正义的力量终将获胜,而邪恶之徒的下场则只有一个,那就是与他的同伙一起彻底灭亡。总之,作恶可以,但作恶者必须承担作恶的后果。而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这么一件事:让作恶者付出作恶的代价!

本文集中的八篇文章,除了第三篇《老偷巨骗,先偷后骗》第四节《邪恶成性,贼喊捉贼》有较多补充之外,其余文章的修改主要限于文字润色、添加图片、矫正网页链接,其余部分基本保持原貌。

 

亦明

2015914日初稿

2022516日二稿

 

注释:

 

1】见方舟子的新浪微博,2011-10-15 14:54

 

【2】见亦明:方舟子抄袭剽窃年谱(2013年终版),中国学术评价网,2011年3月3日。

 

【3】方舟子:《装聋作哑是何罪?》,新语丝2004年9月11日新到资料。

 

【4】关于方舟子的黑后台到底是谁,见亦明《方舟子2014年十大要闻》第二章《溷兮龟来,螃蟹蛤蟆》,中国学术评价网,2014年12月30日。

 

【5】见方舟子的推特,1:21 AM - 10 Apr 2015

 

【6】详见亦明《方舟子2014年十大要闻》第十章《左右逢元,抹扒滚打》,中国学术评价网,2014年12月30日。

 

【7】见方舟子的搜狐微博,2013-10-13 10:26

 

【8】“各种实验都表明,限制饮食热量即使不能延长寿命,也能延缓衰老,对健康有益。即便如此,抑制食欲也不是一种吸引人的方案。不过也有研究表明,只在短时间内限制热量饮食,可能就能取得良好的延缓衰老的效果。吃得少也许不能活得老,却能活得好。请看《吃得少能否活得老?》全文:http://url.cn/LpcSmr”(见方舟子的腾讯和搜狐微博,2014年4月8日 12:142014-04-08 12:14。)

 

【9】见方舟子的新浪博客,2014-04-09 20:11:36

 

【10】见方舟子的新语丝博客,2014年4月9日

 

【11】见新语丝新到资料,2014年4月12日


 

目录

 

 

1、《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的一封公开信》(首发时间:2012年7月4日)

 

2、《方巨骗,还在骗──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的第二封公开信》(首发时间:2012年9月21日)

 

3、《老偷巨骗,先偷后骗── 就方舟子抄袭科唬问题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的第三封公开信》(首发时间:2012年10月17日)

 

4、《方老偷,还在偷──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的第四封公开信》(首发时间:2012年11月12日)

 

5、《〈新华每日电讯〉继续充当贼窟黑店──给〈新华每日电讯〉的第五封公开信》(首发时间:2012年11月30日)

 

6、《〈新华每日电讯〉是方舟子的匪窟贼窝──给〈新华每日电讯〉的第六封公开信》(首发时间:2012年12月20日)

 

7、《一种寄生虫引起的连环抄袭案 ──给〈新华每日电讯〉的第七封公开信》(首发时间:2014年6月12日)

 

8、《方氏文贼的方式科唬──给《新华每日电讯》的第八封公开信》(首发时间:2014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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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亦明_:第一封公开信

    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的一封公开信

     

     

    201274

     

    【摘要】

     

    综述20127月以前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的文章中存在的抄袭剽窃、科唬欺诈问题,向《新华每日电讯》正式实名举报。

     

    【目录】

     

    一、抄袭剽窃

    二、贩卖无知

    三、为利益集团背书

    四、假公济私

    五、结论

    六、参考文献

    附录1: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的六篇抄袭剽窃文章

    附录2:相关网页截图

     

    ***   ***   ***   ***   ***   ***

     

     

    尊敬的解国记先生:

     

    众所周知,方舟子是贵报的专栏作家,定期在贵报《草地周刊》发表科普文章。至今,方舟子已经在贵报发表了五十多篇文章。事实是,这五十余篇文章几乎每篇都存在着极为严重科学问题和道德问题。归纳起来,这些问题可以分为以下四大类:抄袭剽窃、贩卖无知、为利益集团背书、假公济私。分述如下。

     

    一、抄袭剽窃

     

    大量事实证明,方舟子是整个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抄袭剽窃惯犯,其抄袭剽窃历史始于他的中学时代,并且一直持续至今。目前已经得到证实的方舟子抄袭剽窃案例已经接近百起,这些剽窃文章被方舟子在中国平面媒体上发表了约二百余次。不仅如此,方舟子还是世界上最大的侵权盗版罪犯,至今盗窃图片将近两千余幅。【1实际上,《中国青年报》之所以在20109月将方舟子一脚踢出门外,就与他在该报发表了大量的抄袭剽窃文章有关。【2】也就是说,《新华每日电讯》是文贼方舟子目前唯一的销赃渠道。

     

    据不完全查证,在过去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至少发表了以下六篇抄袭剽窃之作(见下表。详细论证参见本文附录)。

     

    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的剽窃文章

    标题

    新华网上线时间

    鼻子才是品尝美食的最重要器官

    [2012-06-08 07:39]

    人类喜欢腿长,为美更为健康

    [2012-06-01 07:58]

    身高的烦恼

    [2012-05-11 07:06]

    饱生男饿生女?

    [2012-04-06 07:41]

    我们为什么会打喷嚏

    [2012-02-17 06:08]

    新“三人行”:德先生赛先生,还有李先生

    [2011-07-15 07:35]

     

    由于方舟子自称靠写科普文章为生,而《新华每日电讯》又是目前唯一向方舟子提供专栏的媒体,因此可以说,《新华每日电讯》是方舟子盗窃犯罪、非法销赃的集散地。

     

    二、贩卖无知

     

    《新华每日电讯》为方舟子打出的招牌是“知名科普作家”。但事实是,方舟子在大学本科学的是细胞生物学,博士研究生时期学的是生物化学,而他 “科普”出丑最多的领域,恰恰就是他的所学专业。所以,早在十多年前他刚刚获得博士学位之际,方舟子就被海外网友蔑称为“猪油博士”。【3】也就是因为如此,尽管中国不良媒体竭力把方舟子捧为无所不知,尽管毫无羞耻的方舟子在中国社会冒充无所不能,但他却一直不敢“科普”自己的所学专业。可想而知,这样一个连自己所学专业都懵懵懂懂之人,在“科普”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知识之时,会是怎样的捉襟见肘,丑态百出。详细论述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到底贩卖了多少无知,需要大量的篇幅,也没有这个必要。就在两天前,光明网就发表了美国依阿华大学廖俊林博士的文章,指出方舟子两个月前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的《当你被蚊子叮上》含有14条知识性错误。【4】而早在201110月,廖俊林博士还曾发表文章,揭露方舟子在《杰斐逊的化石》一文中贩卖的13条错误。【5】事实是,揭露方舟子贩卖无知的文章,在网络上多如牛毛,俯拾皆是,而《新华每日电讯》这家自称的“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却在不断地向中国社会倾倒科学垃圾。

     

    三、为利益集团背书

     

    笔者早就指出,方舟子贩卖的无知之中,有真无知和假无知两种。所谓真无知,就是因为学识浅薄不懂装懂,对自己所谈论的问题确实无知,所以方舟子才会把错误的、过时的、甚至伪造的知识当作真知抄袭过来,到《新华每日电讯》或其他报刊兑换稿费。所谓假无知,则是方舟子为了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故意颠倒黑白,装疯卖傻,以售其奸。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他通过造谣、撒谎、弄虚作假、胡编乱造在中国社会鼓吹转基因食品。【6】而最可显示其丧心病狂的就是,方舟子一面使用一套独特的逻辑来推销转基因食品(如不需人体实验就可以“证明”转基因食品无毒、无害、有益健康),一面却使用另一套相反的逻辑来疯狂反中医(如要求有几千年临床实践的中医药都必须通过“科学检验”,并且是双盲检验)。实际上,除了疯狂推销转基因和疯狂反中医之外,方舟子还是中国乃至整个世界上唯一为毒胶囊、为瘦肉精、为核辐射站台的“科普作家”。看看他在《新华每日电讯》上的这些“业绩”:

     

    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贩卖毒品的科唬文章

    标题

    新华网上线时间

    环保玉米与环保猪

    [2012-04-20 07:55]

    日常生活中的辐射对人体有害吗?

    [2012-01-20 07:18] 

    青蒿素热中的冷思考

    [2011-09-30 06:59]

    别膨大了食品安全问题

    [2011-05-27 07:41] 

    反对转基因作物可以,但得以理服人

    [2011-05-13 07:01] 

    中药扬威海外神话的破灭

    [2011-04-15 07:51] 

    有没有合法安全的瘦肉精

    [2011-04-01 07:40] 

    盐荒说”“服碘说”,流言谬在哪里

    [2011-03-18 07:33]

    药物安全监管应该与国际接轨

    [2011-02-25 07:23]

     

    一个人如果不是邪恶透顶,怎么会这样?反过来说,有“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给这样的邪恶之徒提供作恶的舞台,他能不“知名”吗?

     

    四、假公济私

     

    方舟子虽然被中国媒体捧为“打假斗士”,但实际上他本人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假货。关于这一点,现在已经无需证明了。而这位自称的“无业游民”,却极为擅长利用公权来达到自己私人的邪恶目的,其主要手段和渠道,就是在自己的专栏中,发表于自己有利、于自己的对手和死敌不利、甚至直接攻击对手的文章。比如,2010年底,方舟子早年抄袭美国母校教授的劣迹被揭,他于是就一面通过大打别人抄袭来转移公众视线【7】,一面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抄袭的境界》一文,以重塑自己的“打假斗士”金身。可是,两个月刚过,他的老婆、新华社主任记者刘菊花硕士学位论文抄袭丑闻大曝光。无论按照什么“境界”来界定,这桩抄袭案都是铁板钉钉。问题是,刘菊花不仅是方舟子的衣食父母,而且还是他的后台二老板,按照方舟子自己所说,打她的假会“给我的生活带来麻烦”。【8】因此,方舟子就在2011429日的《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文章,叫嚣《大学生不必写毕业论文》,意思不外是说,他老婆抄袭是“被逼出来的”。【9】也就是说,在《新华每日电讯》这份“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上,方舟子可以随心所欲,左右互搏。

     

    实际上,就像他曾经利用《中国青年报》、《北京科技报》、《科学新闻》、《南方周末》等报刊公报私仇一样,《新华每日电讯》也是他打击仇敌的棍棒。今年五月,因为他打韩寒“代笔门”打得山穷水尽,进退维谷,他于是又一手炮制了韩寒的“身高门”,并且借机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身高的烦恼》、《“增高产品”揭秘》这样的文章,其实质,就是要把舆论向质疑韩寒身高这方面引导,同时要向社会证明,他本人是这方面的专家。真是邪恶成性!

     

    五、结论

     

    任何一个人,只要犯下上述四条之中的任何一条,都会被有良知的媒体和社会所唾弃。而实际上,方舟子四毒俱全,并且毒入膏肓。因此,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标准来衡量,方舟子都没有资格(包括学术资格和道德资格)在《新华每日电讯》这份“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上担任专栏作家——他也根本不具备那样的能力。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新华每日电讯》这份“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权力为方舟子这个社会败类败坏人类社会充当帮凶。因此,本人强烈建议《新华每日电讯》关闭方舟子在贵报的专栏,并且检讨自己的失职,向社会做出郑重道歉。

     

    两个多月前,我曾对《南方周末》说过这样的话:

     

    “当然,对于上述质疑,《南方周末》如果选择沉默,世人对他也奈何不得。但是,恰如《南方周末》的一篇倒汪文章的标题所说:‘谁都有权沉默,但必须承担代价’。(见201092日《南方周末》,http://www.infzm.com/content/49657)。而对于《南方周末》来说,保持沉默、拒不回答质疑的代价就是自己口口声声的‘公信力’的完全丧失和彻底破产。”【10

     

    这样的话,对《新华每日电讯》同样适用:作恶可以,但必须承担后果!

     

    顺祝编安!

     

     

    葛莘

    美国南卡罗莱纳州哥伦比亚市

     

    抄送:《新华每日电讯·草地周刊》主编田朝晖

     

     

    六、参考文献

     

    1】亦明:《方舟子抄袭剽窃年谱》,中国学术评价网,201133日。

     

    2】亦明:《方舟子与〈中国青年报〉邪恶同盟的终结》,中国学术评价网,2010105日。

     

    3】亦明:《方舟子与〈中国青年报〉邪恶同盟之终结·当一个无知被捧为全知》,中国学术评价网,2011112日。

     

    4】廖俊林:《看方舟子如此的蚊子科普》,光明网卫生频道,2012-07-04 12:06

     

    【5】寻正:《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原载科学网廖俊林的博客,20111019日;转载见《新语丝伪打假真造假罪证大全》。

     

    6】亦明:《科唬作家方舟子》,中国学术评价网,2010127日。

     

    7】亦明:《方舟子为什么狂咬朱学勤?》,中国学术评价网,2012425日。

     

    8】见新语丝读书论坛:2011-05-03, 16:39:52

     

    【9】袁春宇:《打假斗士方舟子昨走进我省高校回应“抄袭门”、“遇袭门”,处处话藏机锋:本科生没必要写原创论文》,2011年4月9《钱江晚报》;方舟子将之改题为《方舟子杭州演讲:学生造假有时候是被逼出来的》发表在201149日新语丝新到资料。

     

    10】亦明:《〈南方周末〉为什么要陷害肖传国?》,中国学术评价网2012422日。

     

     

    附录1: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的六篇抄袭剽窃文章

     

     

    【1】2011年7月15日,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新“三人行”:德先生赛先生,还有李先生》一文。该文三天后以《科学与自由的交融》为题在新语丝网站和方舟子新浪博客上发表。7月19日,美国《科学》杂志撰稿人、方舟子的长期支持者郝炘在科学网博客上发表文章,《方舟子这样写文章不好》,指控方舟子这篇文章涉嫌抄袭美国作家Timonthy Ferris

     

    22012217日,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发表《我们为什么会打喷嚏?》一文515日,未名空间网友发帖子指出,这篇文章是抄袭之作,抄袭的铁证就是“原文中的这只是我的观点(But that is just my opinion)一句被删除,被方舟子当作真理科普了。”(原文链接已经失效,网页复制见附件《跟着方舟子学抄袭》)。

     

    3201246日,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发表《饱生男饿生女》一文(该文已被《新华每日电讯》网站删除)。423日,该文在新语丝网站和方舟子新浪博客上发表。同日,网友白字秀才发表文章指出,这是一篇充满无知的科唬文章,并且含有大量自我抄袭的文字。(白字秀才:《方舟子的一篇自我剽窃、粗制滥造、逻辑混乱的科普》,2012423日星湖沙龙。原文链接已经失效,网页复制见附件《跟着方舟子学抄袭》,或见凯迪网络转载:《方舟子的一篇自我剽窃、粗制滥造、逻辑混乱的科普》)。

     

    42012511日,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发表《身高的烦恼》。次日,这篇文章出现在他的新浪博客上(注:20141021日前后被关闭)。13日,未名空间网友G99991揭露,这是抄袭之作(G99991:《跟着方舟子学抄袭》。原文链接已经失效)。下面是G99991所作的比较:

     

    方舟子:身高的这种增长趋势,与营养的改善有关。生长最迅速的时期是新生儿和婴儿时期(02岁),其次是青春期早期(女孩1112岁,男孩1314岁),这两个时期的营养状况对身高至关重要。但是一个人的身高同时也受遗传因素的影响,父母身材比较高的,其子女往往也比较高。那么先天的遗传因素和后天的环境因素对身材高低的影响哪个更重要呢?我们可以通过统计亲属(特别是孪生子)的身高计算出遗传因素所占的比重。如果在一个人群,所有的人都能获得生长所需的足够营养,那么影响身高差异的主要是遗传因素,例如美国人的身高80%受遗传因素的影响

    维基百科Humans grow fastest (other than in the womb) as infants and toddlers, rapidly declining from a maximum at birth to roughly age 2, tapering to a slowly declining rate, and then during the pubertal growth spurt, a rapid rise to a second maxima (at around 11–12 years for female, and 13–14 years for male), followed by a steady decline to zero. On average, female growth velocity trails off to zero at about 15 or 16 years, whereas the male curve continues for approximately 3 more years, going to zero at about 18–20. These are also critical periods where stressors such as malnutrition (or even severe child neglect) have the greatest effect.


    方舟子:例如中国男人的身高65%受遗传因素影响,中国女人的身高则60%受遗传因素影响

     

    《科学美国人》:For example, in 2004 Miao-Xin Li of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in China and his colleagues estimated a height heritability of 65 percent, based on a Chinese population of 385 families. (见:Chao-Qiang Lai. How much of human height is genetic and how much is due to nutrition? Scientific American, December 11, 2006.)【注:这篇文章是上面维基百科“身高”辞条引用的一篇文献。】

     

    方舟子:假定一个身高1.75米的中国男子和一个身高1.65米的中国女子结婚,如果生的是儿子,我们可以预测遗传因素会让他比平均身高高出0.65x[(175-170)+(165-160)]/2=3.25厘米,如果生的是女儿的话,则是0.6x[(175-170)+(165-160)]/2=3厘米。环境因素有可能会让儿子再高出0.35x[(175170)+(165-160)]/2=1.75厘米,女儿高出0.4x[(175-170)+(165-160)]/2=2厘米。当然这只是平均值,实际情形会有所差异。如果加强营养,则有可能让子女长得比父母高。影响身高的最重要的营养素是蛋白质,其次是钙等矿物质和维生素DA

     

    《科学美国人》:For example, say a man 175 cm tall marries a woman 165 cm tall, and both
    are from a Chinese population with a population mean of 170 cm for men and 160 cm for women. We can predict the height of their children, assuming the heritability is 65 percent for men and 60 percent for women in this population. For a son, the expected height difference from the population mean is: 0.65 x [(175 - 170) + (165 - 160)] / 2, which equals 3.25cm; for a daughter, the difference is 0.6 x [(175 - 170) + (165 - 160)] / 2,which equals 3 cm. Thus, the expected height of a son is 170 + 3.2, or 173.2cm, and of a daughter 160 + 3, or 163 cm. On the other hand, environmental effects can add 1.75 cm to a son's height: 0.35 x [(175 - 170) + (165 - 160)] /2, and 2 cm to a daughter's: 0.4 x [(175 - 170) + (165 - 160)] / 2. Of course, these predictions only reflect the mean expected height for each of the two siblings (brothers and sisters); the actual observed height may be different. (见:Chao-Qiang Lai.
    How much of human height is genetic and how much is due to nutrition?

     

    方舟子:如果加强营养,则有可能让子女长得比父母高。影响身高的最重要的营养素是蛋白质,其次是钙等矿物质和维生素DA

     

    《科学美国人》:Can special treatment and nutrient supplements increase the height further?
    The answer is yes. The most important nutrient for final height is protein in childhood. Minerals, in particular calcium, and vitamins A and D also influence height. (见:Chao-Qiang Lai.
    How much of human height is genetic and how much is due to nutrition?

     

    5201261日,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发表《人类喜欢腿长,为美更为健康》一文。68日,这篇文章发表在他的和讯博客新浪博客上(注:该博客于20141021日前后被关闭),方舟子并且在在新浪微博为这篇文章打广告、发长微博。方舟子在新浪微博打广告之后两个多小时,网友“相声说交大”就发微博指出:

     

    “方舟子的科普,不过是翻译一些外国的文献(节选)。它刚刚发的博文#人们为什么爱美腿#,是抄袭的2010年的一篇外国论文Leg Length, Body Proportion, and Healthy: A Review with a Note on Beauty.”(注:该微博已被删除。)

     

    “相声说交大”没有做出方舟子抄袭的文字比较,下面是笔者根据这个线索做的对比 (“Leg Length, Body Proportion, and Healthy: A Review with a Note on Beauty”一文的作者是英国Loughborough University的科学家,Barry Bogin * and Maria Inês Varela-Silva,文章发表在Int. J. Environ. Res. Public Health 2010, 7, 1047-1075):

     

    方舟子:达·芬奇画过一幅著名的人体比例图,代表着西方传统美术对标准人体的看法,作为人体绘画、雕塑的参考。比如,一个人的身高等于8个头长。

     

    Bogin & Varela-SilvaBuilding on the work of Vitruvius, a first century B.C. Roman architect and writer, Leonardo da Vinci (b1452-d1519) developed canons, or rules, for drawing human proportions. According to these canons, human body height is to be the length of eight heads, with an additional one-quarter head for neck length. Leg length is to be four head lengths. Leonardo’s Vitruvian Man (c. 1487) is the iconic illustration of the canons.

     

    方舟子:人刚出生的时候,都是大头娃娃,头长占了身长的约四分之一;也是短腿娃娃,腿长也只有身长的约四分之一。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的发育,头部相对越来越短,腿部相对越来越长,到成年时,腿长约占了身高的二分之一。

     

    Bogin & Varela-SilvaHuman adult body proportions are brought about by differential growth of the body segments [21]. At birth, head length is approximately one quarter of total body length, while at 25 years of age the head is only approximately one-eighth of the total length.

     

    方舟子:在这个发育过程中,不仅遗传因素,营养状况、疾病等因素都会影响到腿部骨骼的生长,从而影响到腿长。腿身比或腿长是判断儿童营养和发育状况的一个容易测定的指标。生活条件好的儿童,他们的腿相对较长,反之,生活条件差的儿童则腿相对较短

     

    Bogin & Varela-SilvaHuman growth is highly plastic during the years of growth and development, responding to the overall quality of living conditions [11].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evelopmental plasticity, leg length, both in terms of absolute size and relative to total stature, is an indicator of the quality of the environment for growth during infancy, childhood and the juvenile years of development.

     

    方舟子:比较在美国出生的玛雅人和危地马拉的玛雅人,发现身高高了11.54厘米,腿长长了6.83厘米,也就是说,身高的增长有大约60%是腿增长引起的

     

    Bogin & Varela-SilvaLeg length is a sensitive indicator of the quality of the environment. Maya children in the USA show relatively longer legs in proportion to stature than their counterparts in Guatemala. By 2000, Maya migrants to the USA were 11.54 cm taller and 6.83 cm longer-legged than Maya children in Guatemala.

     

    方舟子:即使对成年人而言,腿长也与健康状况有关。腿较长的人得冠心病、糖尿病、高血压、肝脏疾病、肥胖的风险也相对较低。

     

    Bogin & Varela-SilvaRelatively shorter legs and shorter stature due to relatively shorter legs may increase the risk for overweight (fatness), coronary heart disease and diabetes [103,112,122-125]. These same proportions are associated with liver dysfunction (increased levels of the liver enzymes alanine aminotransferase, gamma-glutamyltransferase, aspartate transaminase and alkaline phosphatase) [126].

     

    方舟子:在20052006年,对近万名50岁以上中国人的调查发现,在消除了年龄、经济状况、教育等因素后,腿较长的妇女的后代数量也更多,而男人则没有这种情况。这表明女性的腿长可能与生育能力有关。身材高的妇女骨盆也比较宽,这有助于生育,减少难产的风险

     

    Bogin & Varela-SilvaThere are complications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L, health, SES, and better environments for growth. One such complication is noted by Schooling et al. [131,132] in an analysis of a cross-sectional sample from of 9998 Chinese people aged at least 50 years old and measured in 2005–2006. SH and H were measured and LL estimated as H-SH. The growth environment for the 50+ year old adults was estimated via a questionnaire asking about own education, father’s occupation, parental literacy, and parental possessions. The authors find that leg length and height, but not sitting height, vary with some childhood conditions. Participants with two literate parents who owned more possessions have longer legs. Unexpectedly, the participants’ education level and their father’s occupation have no effect on height or leg length. Higher scores for these variables do associate with an earlier age at menarche for women participants. The authors explain that earlier menarche for girls, and earlier puberty for boys, will terminate growth at an earlier age. This may explain why higher SES of the participants and their parents, as measured by education and father’s occupation, did not associate with longer LL. That parental literacy and possessions did associate with LL indicates that researchers must focus on factors that are socially and historically relevant to the population under study, rather than a generic measure of SES.

     

    Leg length and proportion are important in the perception of human beauty, which is often considered a sign of health and fertility

     

    方舟子:如果我们把人和类人猿相比,会发现人类的腿相对较长,而手(前肢)相对较短。相对于前肢骨头长度,人的腿部骨头平均来说比类人猿长了34%。长腿是人类的特征,这个特征在400多万年前人类祖先与黑猩猩祖先分手时就已经出现了。当时人类开始了直立行走,而只有当腿相对较长,长度达到约占身高的二分之一时, 直立行走、奔跑的效率才会最高,才有更好的生存能力

     

    Bogin & Varela-SilvaThe human species is distinguished from the non-human primates by several anatomical features. Among these are proportions of the arms and legs relative to total body length. The human difference is illustrated in Figure 5. In proportion to total body length, measured as stature, modern human adults have relatively long legs and short arms. Quantitative differences between adult humans, chimpanzees (Pan troglodytes), and bonobos (Pan paniscus) are given in Table 1. The combined values for the intermembral index and the humerofemoral index show that humans have leg bones averaging 34% longer then the non-human apes, relative to the length of arm bones. The primary reason for this is human bipedal locomotion, a behavior which evolved at least by 4.4 million years ago (MYA), as shown in the fossil hominin species Ardipithecus ramidus. Leg length must approximate 50 percent of total stature to achieve the biomechanical efficiency of the human striding bipedal gait. In modern humans this happens at the end of the childhood life history stage, which occurs at about 7.0 years of age [11]. By adulthood, human species-specific body proportions allow for not only the bipedal striding gait, but also—as has been observed, experimentally tested, or speculatively proposed—for technological manipulation [12], more efficient thermoregulation in a tropical savannah environment [13-16], the freeing of the hands for carrying objects and infants [17], for long distance running [18], and for gesticulation, communication, language, and social-emotional contact [19].

     

    实际上,方舟子还抄袭了另外一篇文章:Piotr Sorokowski. 2010. Attractiveness of Legs Length in Poland and Great Britain.  J Hum Ecol, 31(3): 145-149.

     

    方舟子:女模特的平均身高不仅高于一般女性,腿长也相对较长。例如,波兰女模特的平均身高比普通波兰妇女高出7.93厘米,腿长则高出6.54厘米。这还不够。美工在制作广告时,往往还要把画上的模特的腿加工得长一点

     

    Piotr SorokowskiUntil now, the LBR preferences were investigated only in a few countries. The preference for proportionately longer-legged individuals might therefore be a phenomenon specific to Western cultures. For example, it could be a result of exposure to media images in which women with relatively longer legs are presented as more attractive (as e.g. the preferences for thinness and fatness of a body – Feldman et al. 1988). Sorokowski (2009) found that female models (N=86) were 7.93 centimeters taller than the average Polish women. Moreover, the models had legs 6.53 cm longer than the average students of the University of Wroclaw (N=200).

     

    方舟子:有一些调查也发现,长腿会被认为比较性感。例如,拿一个人的照片,改变其腿部的长度,然后让人对其性感程度打分。腿缩短或过分延长的照片得分较低,得分最高的是稍微延长一些的(比原来长5%)。其他一些调查也发现,女性的腿身比(腿长和身高的比例)较高时,也就是腿部相对较长时,会被认为是比较有吸引力的。男性这点倒不明显。不过,有研究发现,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腿身比低于平均值,也就是腿长相对比一般人短的,都被认为是比较没有吸引力的

     

    Piotr SorokowskiSwami et al. (2006) examined 71 British student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highest LBR was rated as most attractive in women, whereas in men the lowest LBR was preferred. Sorokowski and Pawlowski (2008) examined 218 Polish people. Their results showed that pictures of both males and females with legs shorter than average were perceived as less attractive. Although longer legs appeared to be more attractive, this was true only for the slight (5%) leg length increase; excessively long legs decreased body attractiveness for both sexes.

     

    6201268日,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发表《鼻子才是品尝美食的最重要器官》。612日,方舟子将这篇文章以《我们怎么品尝食物的味道?》为题,发表在自己的和讯博客新浪博客上发表,并且在新浪微博上打广告方舟子微博广告发出之后三个小时,网友“相声说交大”就发微博指控方舟子抄袭:

     

    @方舟子抄袭新作#我们怎么品尝食物的味道#这次不去抄袭别人的学术论文,而是去抄袭人家加迪夫大学生物系的一个科普介绍。难道科普就是可以抄袭的么?”(注:该微博已被删除。)

     

    “相声说交大”没有做出方舟子抄袭的文字比较,下面是笔者根据这个线索做的对比(注:“相声说交大” 所说的“加迪夫大学生物系的一个科普介绍”为英国Cardiff University生物科学教授Tim Jacob编辑的关于味觉和嗅觉的网页,内容十分丰富,并且列有参考文献。由于方舟子抄袭了内容分散在两个网页,并且还抄袭了维基百科,笔者在每段之后给出该段文字的链接。)

     

    方舟子:一种食物的滋味,是由气味、味道、口感、温度等多方面综合而成的,其中最重要的不是味道,而是气味。被我们说成味道的东西其实百分之八、九十来自香味。这些香味是挥发性的气体,它们从鼻孔或嘴巴飘进鼻腔,一直飘到鼻子根部、眼睛下面,和那里的嗅觉受体结合,产生了嗅觉。如果没有香味的话,你将无法分辨很多食物,更不要说品尝美食。不信的话,捏紧鼻子,闭上眼睛,你会发现你甚至分不清茶和咖啡,分辨不出剁碎的洋葱和剁碎的苹果。感冒后觉得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不是因为像民间所说的舌苔厚,而是因为鼻子不通,嗅觉不灵。鼻子才是我们欣赏美食的最重要器官。

     

    Tim JacobWhat we refer to as taste is actually flavour. Flavour is a combination of taste and smell sensory information.

     

    "As much as 80% of what we call "taste" actually is aroma" (Dr Susan Schiffman quoted in Chicago Tribune, 3 May 1990)

     

    "Ninety percent of what is perceived as taste is actually smell" (Dr Alan Hirsch of the Taste Treatment and Research Foundation in Chicago, quoted in MX, Melbourne, Australia, 28 Jan 2003).

     

    Smell is more sensitive than taste: threshold for sucrose (taste) is between 12 and 30mM (millimolar) depending upon test used. Strychnine is a very powerful taste (apparently), and can be tasted at 10-6M (one micromolar). As for smell, mercaptan can be detected at 7x10-13Molar. Taking into account the relative volumes needed for taste and smell (you sniff a greater volume of air than you taste a liquid), smell is 10,000 times more sensitive than taste (Moncrieff, R.W.The Chemical Senses", 3rd ed., Leonard Hill, London, 1967.)

     

    Taste is mainly smell. Hold your nose, close your eyes, and try to tell the difference between coffee or tea, red or white wine, brandy or whisky. In fact, with blocked nose (clothes peg or similar) you can't tell the difference between grated apple and grated onion - try it! Of course, this is because what we often call taste is in fact flavour. Flavour is a combination of taste, smell, texture (touch sensation) and other physical features (eg. temperature).

    (见:Strange taste facts.)。

     

    方舟子:我们的嗅觉要比味觉敏感得多,要敏感一万倍。我们能分辨的气味种类也要比味道种类多得多。基本的味道只有五种,即酸、甜、苦、咸、鲜(辣并不是一种味道,而是一种灼热痛觉)。而气味通常估计有4千到1万种,而事实上没有两种物质具有完全相同的气味,在理论上我们能够分辨的气味种类是无限的。

     

    Tim JacobYou will read in the literature that we can smell between 4,000 and 10,000 different odours. In fact, no two substances smell exactly alike and the current understanding of smell discrimination means that there is an infinite number of odours to which we would be sensitive.

    (见:Odour code.

     

    方舟子:即使是对味觉的感受,也不限于舌尖,甚至不限于舌头。只要有味蕾的地方,就能感受到味道。味蕾不仅分布在舌头的各个部分,而且还分布在软腭(腭的后)和会厌(舌根后方的小舌头),这些地方都能感受味道。

     

    Tim JacobIn mammals taste buds are located throughout the oral cavity, in the pharynx, the laryngeal epiglottis and at the entrance of the eosophagus. Taste buds on the dorsal lingual epithelium are the most numerous (total number of taste buds, all classes, = 4600 per tongue) and best-studied taste end-organs. Here, taste buds are contained within four major classes of papillae.

    (见:Anatomy and Physiology of Gustation.

     

    方舟子:有一种很流行的说法,认为舌头的不同部位感受不同的味道,舌尖感受甜味,舌尖两侧感受咸味,舌体两侧感受酸味,舌根感受苦味。这种说法已流传了一百多年,被写入了教材,但是却是错误的,很容易证伪:你可以自己往舌尖上放一点食盐试试,同样会觉得很咸。事实上舌头的各个部位都能感受五种基本味道。至于舌头的不同部位对不同味道的敏感程度是否不一样,目前还没有定论,即使有差异,也与流行的说法不一致。有一项实验表明,舌头各个部位以及软腭对甜味、咸味和苦味的敏感性并无区别,软腭对酸味的敏感性不如舌尖,而男人的软腭对酸味的敏感性甚至还不如舌根。

     

    维基百科The tongue map or taste map is a common misconception that different sections of the tongue are exclusively responsible for different basic tastes. It is illustrated with a schematic map of the tongue, with certain parts of the tongue labeled for each taste. Although widely taught in schools, this was scientifically disproven by later research; all taste sensations come from all regions of the tongue, although parts may be more sensitive to certain flavors.

     

    方舟子:不同的人对味道的敏感性也存在差异。1931年,杜邦公司的化学家亚瑟·福克斯在实验室里合成苯硫脲,不小心把它吹到空中。旁边一位同事抱怨说这东西尝起来真苦,而福克斯自己却没有任何感觉。福克斯也让亲戚、朋友都来尝尝苯硫脲,发现有的能尝出苦味,有的不能。随后的研究发现能否尝出苯硫脲的味道是基因决定的。

     

    维基百科In 1931, A.L. Fox, a DuPont chemist, discovered that some individuals found phenylthiocarbamide (PTC) to be bitter while others found it tasteless.[4][5] At the 1931 meeting of the 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 Fox collaborated with Blakeslee (a geneticist) to have attendees taste PTC: 65% found it bitter, 28% found it tasteless and 6% described other taste qualities. Subsequent work revealed that the ability to taste PTC was genetic in nature.

     

    方舟子:我们现在知道,那些不能尝出苯硫脲的苦味的人,他们舌头上的味觉乳头要比一般人少(每平方厘米有117个味觉乳头)。这些无品味者在人口中大约占25%。正常品味者的舌头每平方厘米有127个味觉乳头,他们占了人口的约50%。剩下的25%的人属于超级品味者,他们的舌头每平方厘米有165个味觉乳头,对味道非常敏感。对味道的敏感程度会影响到一个人的生活习惯。超级品味者会觉得一些蔬菜的味道苦得难以入口,所以他们往往不喜欢吃蔬菜。

     

    Tim JacobIt has been found that some people have more than the normal number of taste papillae (and taste buds). They are distinguished by their increased density of fungiform papillae and their exterme sensitivity to the chemical n-propylthiouracil (PROP). Supertasters - 25% of the population (and more women than men) - tend not to like green vegetables and fatty foods.

     


    % of   population

    *density of   taste papillae cm-2

    supertasters

    25

    165

    normal tasters

    50

    127

    non-tasters

    25

    117

    * at the tip of the tongue (from Yackinous & Guinard, Appetite (2000) 38, 201-209).

    (见:Supertasters.

     

    方舟子:基本味道虽然只有五种,但这五种味道却分别代表着对我们的身体有益或有害的东西,与我们的身体健康甚至生命安全息息相关。我们喜欢甜味,因为那是糖的味道,而糖能为我们提供生命活动所需要的能量,对一食难求的我们的祖先来说,这种能量是多多益善的,所以我们对甜味的喜爱几乎是没有止境的,只有在食物过剩的现代社会这才成了问题。我们喜欢鲜味,因为那是谷氨酸的味道,有它,就意味着对我们的营养至关重要的蛋白质。我们喜欢咸味,因为那是钠离子的味道,能维持体内的电解质平衡。我们通常会避免偏酸的食物,酸味是氢离子的味道,偏酸的食物要么是不成熟的,要么是腐败的。我们不喜欢苦味,因为很多有毒物质都是苦的。药物通常也是苦的,因为药物其实就是变相的毒物。

     

    Tim JacobTaste drives appetite and protects us from poisons. So, we like the taste of sugar because we have an absolute requirement for carbohydrates (sugars etc.). We get cravings for salt because we must have sodium chloride (common salt) in our diet. Bitter and sour cause aversive, avoidance reactions because most poisons are bitter (most bitter substances are bad for you - certainly in excess) and off food goes sour (acidic). Why do medicines all taste bitter? Because they are, in fact, poisons and if you take too much they will harm you. We have an absolute need for protein, and amino acids are the building blocks for proteins, so the "new" taste quality umami (pronounced: oo-marmi) which is the meaty, savoury taste drives our appetite for amino acids. This taste has been known to the Japanese for a long time - but has only recently been recognised by the West. Bacon really hits our umami receptors because it is a rich source of amino acids.

    (见:Why do we have taste?

     

     


     

    附录2:相关网页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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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此信已经发给《新华每日电讯》信箱,并且抄送《草地周刊》信箱,并且收到回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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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亦明_:第二封公开信

    方巨骗,还在骗

    ──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的第二封公开信



    2012921

     

    【摘要】

     

    证明方舟子刚刚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的《吃得少能否活得老?》一文中的第一段话、共250个字中,犯下了至少十个错误,包括最简单的常识性错误。

     

    【目录】

     

    一、“麦克凯”

    二、“1917年”

    三、生长与发育

    四、两组还是三组

    五、“让它们一直处于饥饿中”

    六、“发育几乎停止,身体也不再长大”

    七、“算术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八、“寿命最长的为965天”

    九、“有的活到了1800多天”

    十、“相当于人活到200岁”

    十一、参考文献

    附录:《方舟子的伪科普:金大米中真转入了来自5个物种的7种基因吗?

     

     

    ***   ***   ***   ***   ***   ***


    尊敬的解主编:

    两个多月前,74日,我曾给您写过一封公开信。【1】虽然没有收到您的回信,但我却发现,那封信似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从81日起,方舟子在贵报《草地》周刊的专栏,被从首页挪到了次页,彩色头像不见了,“知名科普作家”的封号也变成了“科普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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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招摇撞骗到不动声色: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上的地位每况愈下
    左图为2012年7月27日《草地周刊》首页,右图为2012年8月3日《草地周刊》第二页。


    《新华每日电讯》能够接受批评,做出相应的改进,值得称道。但是,必须指出,贵报做出的改进还远远不够,其效果,也不过就是把一个臭名远扬的流氓骗子行骗的场所,从正厅挪到了卧室,他仍旧在继续行骗,他仍旧靠行骗来赚取名利。因此,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把这样一个流氓骗子彻底扫地出门,断绝一切关系。否则的话,人们就不禁要问:你们为什么对这样一个流氓骗子恋恋不舍?

    说方舟子还在利用贵报继续行骗,是有大量证据的。方舟子的一大特点就是嘴尖皮厚。所谓嘴尖,就是什么话题热,他都要冒充权威地插几嘴;所谓皮厚,就是不管自己出了多大的丑,露了几多的怯,他都会面不改色地继续冒充全知全能。比如,2008年汶川地震之后,从来没有研究过哪怕是半点儿地震学的方舟子马上摇身一变,成了全中国最著名的地震学家。2011年日本核电站发生泄漏事故之后,方舟子又摇身一变,成了核辐射专家。可想而知,在2012年9月黄金大米丑闻曝光后,这个中国最著名、最狂热的转基因食品推销贩子又会变成什么──当然是营养学家了。

    2012年9月7日,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
    话说转基因大米》一文,无非是重弹“天然食品不健康、转基因食品有营养”的老调。这篇文章刚出现三天,其中的无知就被人揭了个底朝天。【2】


    到了9月14号,方舟子继续冒充营养学专家,又发表了一篇《
    吃得少能否活得老?》,介绍国际上流行的“限制热量”(Calorie Restriction)的研究历史。而方舟子对这个内容到底有多少了解,从这篇文章的第一段话中,就可以彻底看清。下面,我就根据方舟子的这段话来揭露他的骗子嘴脸。

    不计标点符号,《
    吃得少能否活得老?》第一段的字数正正好好是250:


    “1917年,奥斯本等三位美国生物学家在用大鼠做营养实验时,发现那些没有喂饱的老鼠,生长迟缓,而其寿命似乎也延长了。受到这个结果的启发,1935年,美国康奈尔大学的麦克凯等人直接验证是否动物寿命真的与发育速度成反比。在大鼠断奶后,他们给其中的一组提供完备的营养物质,但是严格限制其饮食,让它们一直处于饥饿中,而另一组老鼠则任其吃饱。饮食受限制的老鼠发育几乎停止,身体也不再长大,一些老鼠夭折了,但是存活下来的老鼠中,寿命明显增长了。雄鼠所受的影响更显著,寿命平均延长了约50%。喂食正常的老鼠中,寿命最长的为965天,而限制喂食的老鼠,有的活到了1800多天(相当于人活到200岁)。3


    250个字所折射出来的,正正好好是一个250的形象:在这250个字中,方舟子犯下了至少十个错误,涉及的领域,并不局限于营养学,而且还包括初级生物学和初级英语。分述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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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二百五科唬作家”的秘密

    2012年9月14日,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发表《吃得少能否获得老?》一文,其第一段话总共250个字,其中包含至少10个错误,它们不仅证明了作者的极端无知,而且还证明,作者在“科普”之时,根本就没有按照他自己定下的“科普规矩”,即根据原始论文来科普。后来发现,这篇文章是双重抄袭之作,即它不仅抄袭自己的“旧作”,而那篇“旧作”本身也是抄袭之作。


    一、麦克凯


    方舟子所说的“美国康奈尔大学的麦克凯”,其英文名字是Clive Maine McCay1898–1967),其中的姓,McCay,英语发音应该是“麦kei”。由于汉语普通话中没有kei这个发音,因此可以把McCay译成“麦克艾”,也可译成“麦凯”,但绝无译成“麦克凯”的道理。这是因为,在英语姓名中,Mc这两个字母,确实一般发音为“麦克”,但当它后面跟随另一个c或者k时,前面这个“c”就不再发音了。最简单的例子就是2008年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John McCain,中文就译为马侃。如果让方舟子来翻译,那岂不成了“马克侃”了?其他的例子如上世纪中叶美国反共狂人Joseph McCarthy,正式翻译是麦卡锡,而“方式”翻译则是“麦克卡锡”;美国第25任总统William McKinley,正式翻译是麦金利,“方式”翻译则是“麦克金利”。实际上,由于Mc中的那个“克”发音很轻、很短,连McDonald's®都被译成“麦当劳”,而不是“麦克当劳”,由此可见“方式”翻译到底有多么无知、可笑。

    其实,方舟子搞出的这类英语笑话多了去了,比如他把美国的Arkansas州译成“阿肯萨斯”(应该是阿肯萨,最后的s不发音)、把Brigham Young译成“伯里格汉•扬”(应该是伯格杨或者是伯雷格姆杨,其中的h不发音),以及把Milgram译成“米尔格兰姆”,等等。【4】这些笑话说明了什么呢?它们说明,方舟子这个一直面对国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在美国生活了多少多少年、在美国养成了如何如何生活习惯的人,不但从来就没有进入过美国的主流社会,他实际上连美国的非主流社会都不曾进入,所以他才会对一些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基本常识茫然不知。


    二、1917年


    按照方舟子的说法,“麦克凯”1935年的研究,是受到“奥斯本等三位美国生物学家”1917年试验结果的“启发”。但事实是,在“麦克凯”等人那篇发表于1935年的著名论文中,根本就没有提到奥斯本等人1917年的论文,更没有把它列为参考文献。相反,他们列出的是奥斯本和孟德尔1915年发表的一篇文章。【5】实际上,任何一个对生物学稍有研究的人都会知道,要观察到“生长迟缓,而其寿命似乎也延长了”这种现象,需要长期的积累,而不可能像方舟子所说的那样,“1917年……在用大鼠做营养实验时,发现。确实,“奥斯本等三位美国生物学家”1917年发表的论文,其报告的内容就是他们在过去几年中试验的结果。并且,他们的论文发表在19173月出版的Science上,因此他们的投稿日期应该早在1916年。【6


    三、生长与发育


    在生物学中,生长(growth)和发育(development)是一对最基本的概念,其“基本”的程度,类似于物理学中的压力与压强、化学中的当量浓度和克分子浓度、数学中的一元二次方程和二元一次方程。也就是说,即使是一个中学生,他也应该知道,生长是指生物个体在体积和重量方面的变化,而发育则是指细胞和组织的分化、器官的形成,以及整体性状的改变。而方舟子这个整天头戴“美国生物学博士”破毡帽的“知名科普作家”,却恰恰就搞不明白生长和发育的区别。原来,“麦克凯”的试验内容,是通过限食来抑制大鼠的“生长”,然后观察生长被限的大鼠寿命是否延长。他们的整个试验,只测定了体重、器官重量等生长指标,而没有涉及任何发育指标。用“麦克凯”自己的话说就是:“本实验的目的就是确定延缓生长对寿命以及对最终体重的影响。”(The object of this study was to determine the effect of retarding growth upon the total length of life and to measure the effects of retarded growth upon the ultimate size of the animal's body.)【5】实际上,这个实验目的与他们论文的标题完全一致,因此只要看论文的标题,对此也会一目了然。事实是,“麦克凯”在论文中使用“生长”这个概念(grew, grow, growth)上百次,但却只提到“发育”这个概念一次,因此可知,这篇论文与发育确实没有一丁点儿关系。而方舟子却说:“麦克凯等人直接验证是否动物寿命真的与发育速度成反比。”这不就是所谓的“咄咄怪事”吗


    四、两组还是三组?


    早在十二年前,方舟子就如此这般地给别人制定了这样的科普写作原则,“科普著作应该由专家撰写,因为只有专家才可能具有必要的学科知识,并能阅读原始论文,根据第一手的材料写作。”【7】而根据上面的分析,我们几乎可以断定,方舟子在写关于“麦克凯”的文章时,连人家论文的标题都没有“阅读”。当然,对于方舟子这位在“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上坐堂问诊的“知名科普作家”,仅仅“断定”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实证。而这个实证,就是该文第一段的第三句话:按照方舟子,“麦克凯”们将试验动物分为两组:“他们给其中的一组提供完备的营养物质,但是严格限制其饮食,让它们一直处于饥饿中,而另一组老鼠则任其吃饱。”可是,当我们打开“原始论文”之后却发现,“麦克凯”们实际上把动物分成了三组:第一组不限食,第二组从断奶之日开始限食,第三组从断奶两周后开始限食。假如方舟子真的阅读了原始论文,他能说“一组……另一组”吗?


    五、让它们一直处于饥饿中


    如前所述,“麦克凯”的实验有两个目的,其中一个就是要明确“延缓生长对对动物最终体重的影响”。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巧妙地设计了试验,不仅将动物分成了三组,而且在第766天,对限食的两组动物再进一步分组:一组停止了限食,让它们放量取食,看它们最终的体重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另一组则继续限食到第911天,然后不再限食。也就是说,那些活到911天的长寿老鼠中,没有一只如方舟子所说是“一直处于饥饿中”的──在断奶之前,它们可以充分饱食,在活到911天之后,它们仍旧可以继续饱食。


    六、发育几乎停止,身体也不再长大


    按照方舟子的说法,“麦克凯”的试验结果真可谓立竿见影:“饮食受限制的老鼠发育几乎停止,身体也不再长大,一些老鼠夭折了,但是存活下来的老鼠中,寿命明显增长了。”这句话几乎全部都是错误的。

    如前所述,“麦克凯”等人根本就没有检测发育指标,所以方舟子所说的“发育几乎停止”完全是他不懂装懂的呓语。而所谓的“身体也不再长大”也与事实不符,因为两组限食大鼠,仍旧按照每两三个月体重增长10克的速度生长。“Usually a growth of 10 gm. was permitted to each individual of the retarded groups at intervals of 2 to 3 months.”

    按照方舟子的说法,限食导致“一些老鼠夭折了”。事实是,非限食组的“夭折率”比限食组还要高(下详)。而且,限食组动物的夭折,据“麦克凯”论文所说,也不是死于饥饿,而是死于酷暑。These were lost during a period of extremely hot weather.

    方舟子说的“存活下来的老鼠中,寿命明显增长了”,至少一半是错误的,因为如果按照平均寿命而言,限食只对雄性动物才有寿命增长效果,而在雌性动物中,断奶后即限食的动物,平均寿命比非限食组降低了3%,而断奶两周后限食动物平均寿命仅仅比对照组增长了3%,因此可以说是不相上下。连“麦克凯”也说,“三组雌性大鼠的平均寿命可能是一样的。”The average life span of the females of the three groups is probably the same.)这个结论,通过下面这个图表更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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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克凯”试验结果(雌性动物)【8】


    七、算术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方舟子最喜欢嘲笑别人缺乏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比如,他动不动就说什么“小学生都知道”【9】,“初中生就能发现”【10】,以及“算术是体育老师教的吗?”【11】“这位教授算术不行……地理不行,……表达也不行”【12】。但事实是,方舟子现在每周都在《新华每日电讯》上表演“方舟子啥都不行”这个活报剧。

    原来,方舟子在文章中说了这样的话:“雄鼠所受的影响更显著,寿命平均延长了50%。”事实是,根据“麦克凯”的论文,非限食组雄性老鼠的平均寿命是483天,限食两组雄性动物的平均寿命分别是820天和894天,任你的算术是食堂大师傅教的,也计算不出“寿命平均延长了50%”这样的数字。

    注:“麦克凯”这篇论文中,雄性寿命与雌性寿命相差太大,原因之一可能是样本数较小,而其中有两个“夭折”的个体,结果影响了平均寿命。“麦克凯”自己承认,他饲养的雄鼠,平均寿命在500天左右,但是当时有报道说,雄鼠的平均寿命可达767天和635天。应该说,“麦克凯”雄鼠平均寿命缩短,是他的试验“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在他们后来的实验中,雄性和雌性寿命的差异都没有这么大。【13


    八、寿命最长的为965天


    实际上,方舟子不仅“算术不行”,他数数也不行。按照方舟子,“喂食正常的老鼠中,寿命最长的为965天”。可是,在“麦克凯”1935年的论文中,每个老鼠的寿命都有记载,但却偏偏没有一只老鼠的寿命是965天。不仅如此,在“喂食正常的老鼠中,寿命最长的”也根本不是965天,而是1189天。(见下图红框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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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中生有

    “麦克凯”论文中的表二,记录三组大鼠中,每一个动物的寿命(单位为天),以及各组雄性和雌性动物的平均寿命

     

    那么,方舟子的这个“965到底是怎么来的呢?原来,老鼠的寿命不仅仅受食物数量的影响,而且还受食物质量的影响。因此,饲喂不同食物的老鼠,寿命会有很大差异。1939年,“麦克凯”在一篇论文中报告说,对照组的最长寿命是965天,而限食组的最长寿命是1320天。【14】在1943年的另一篇报告中,“麦克凯”报告的最长寿命则是,非限食组1154天,限食组1456天。【13】也就是说,那个“寿命最长的为965天”,既不是1935年的数据,也不是什么具有代表性的数据。显然,方舟子抄袭了别人 的文章,并且错误地以为这个数字是1935年的,并且是一个绝对的最高值。


    九、有的活到了1800多天


    如果说“965天”这个例子让我们见识到了这个宣称“我妻子写学位论文时还不是我的妻子,跟我更没关系,不然我就用最严格的国际标准帮她把把关”【15】的“知名科普作家”的“最严格的国际标准”到底是个什么东东的话,那么他的接下来的半句话,“限制喂食的老鼠,有的活到了1800多天”,就让我们见识到了这个因为“脑中有科学,心中有道义”而被互动百科聘请为首席科学顾问【16】的方舟子脑袋里到底有多少科学。原来,如上所述,在“麦克凯”的1935年论文中,寿命最长的老鼠活了1421天,在他1939年的论文中,寿命最长的是1320天,在他的1943年论文中,寿命最长的也不过1456天。笔者把能够找到的署名“麦克凯”的论文查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他们曾经养出过一只寿命超过1500天的老鼠,更不要说“1800多天”了。有请方首席“用最严格的国际标准”,拿出证据来,证明你在“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没有造谣撒谎!


    十、相当于人活到200岁


    好像制造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活到了1800多天”的老鼠还不足以耸人听闻似的,方舟子接着写道:这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老耗子的寿命“相当于人活到200岁”。1800天相当于4.9年,我们权且把它当作五年,那岂不是等于说,老鼠的1岁,等于人类的40岁吗?问题是,“脑中有科学、心中有道义、手中有最严格的国际标准”的“知名科普作家”,根据什么这么说呢?

    事实是,早在1908年,一手将大白鼠建立为模式生物的美国著名生物学家HenryH.Donaldson(1857-1938)就指出,三岁的大鼠相当于九十岁的老人。【17】这个估算,老鼠的1岁相当于人的30岁,至今还被人们信奉。【18实际上,“奥斯本等三位美国生物学家”1917年在Science上发表的文章中,就引用了Henry H. Donaldson的这句话。请问方博士:你有什么资格篡改一个被普遍接受的“科学原理”啊?

    不计标点符号,《吃得少能否活得老?》一文共有1906个字,按照每250字出现10个错误的比例计算,这篇文章很可能含有76个错误。实际上,就算这篇文章的全部错误只有本文指出的这10个,那也相当于每190个字就出现一次错误。失误率如此之高的文章,怎么能算是“科普文章”?它分明就是在欺世盗名,毒害社会。更加让人瞠目结舌的是,方舟子的文章不仅失误率奇高,而且失误的水平奇低──他连一些普通常识、基本概念都搞不明白。大致说来,方舟子在《吃得少能否活得老?》第一段中所犯的错误,其根源主要有两个:第一就是无知,第二就是懒惰。因为无知和懒惰,所以他才不敢、也不肯“阅读原始论文,根据第一手的材料写作”,因为他既看不懂,也没有对“原始论文”进行综述的能力。所以,他的写作模式,就是抄袭某些躲藏在犄角旮旯中的三、四手英文文章,既是因为这类文章“简单易懂”,也是因为它们不易被人找到,因此他抄袭的把柄不易被人抓住。可惜的是,方舟子的那些独特的“方氏无知”印记,却恰恰就是他抄袭的铁证。

    请问解国记总编:为什么号称“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的《新华每日电讯》还要给这样一个骗子提供行骗场地?

    十一、参考文献

     

    1】亦明:《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的一封公开信》,中国学术评价网,201274日。

     

    2】白字秀才:《方舟子的伪科普:金大米中真转入了来自5个物种的7种基因吗?》,见新浪微博:2012-9-10 22:09

     

    【3】方舟子:《吃得少能否活得老?》,2012914日《新华每日电讯》

     

    4】详见亦明:《追踪文贼方舟子的行骗轨迹——以〈世界是如此的小〉为例》,中国学术评价网,201251日。

     

    5McCay, C.M., Crowell, M.F., and Maynard, L. A. 1935. The Effect of Retarded Growth upon the Length of Life Span and upon the Ultimate Body Size. Journal of Nutrition 10(1):63–79.

    6Osborne, T. B., Mendel, C.B., and Ferry, E. R. 1917. The Effect of Retardation of Growth upon the Breeding Period and Duration of Life in Rats. Science 45(1160):294-295.

     

    7方舟子:《虚妄的“人体革命”》,2000111日《中华读书报》;见新语丝2000年11月2日新到资料。

     

    8McDonald, R.B. and Ramsey, J. J. 2010. Honoring Clive McCay and 75 Years of Calorie Restriction Research. Journal of Nutrition 140(7):1205-1210.

     

    9】方舟子:《汪晖抄没抄,小学生都知道》,新语丝201045日新到资料;方舟子:《吴晓波抄没抄,小学生都知道》,新语丝2011110日新到资料;方舟子:《朱学勤抄没抄,小学生都知道》,新语丝2011114日新到资料。

     

    【10】方舟子:《请“环保人士”走下神坛》,2005年6月29日《北京科技报》,见新语丝2005年7月1日新到资料。

     

    【11】见方舟子搜狐微博,2012-09-12 23:07

     

    【12】见方舟子新浪微博,2011-7-3 16:33

     

    13McCay, C. M., Sperling, G., and Barnes, L. L. 1943. Growth, Ageing, Chronic Diseases and Life Span in Rats. Archives of Biochemistry 2:469-479.

     

    14McCay, C. M., Maynard, L. A., Sperling, G., and Barnes, L. L. 1939. Retarded Growth, Life Span, Ultimate Body Size and Age Changes in the Albino Rat after Feeding Diets Restricted in Calories. Journal of Nutrition 18(1):1-13.

     

    15】见方舟子的新浪微博,2011-4-27 20:23

     

    16见互动百科新浪微博:2012-7-11 11:05

     

    17Donaldson, H. H. The Rat: Reference Tables and Data. Memoirs of the Wistar Institute, No. 6. Philadephia, 1915. p.20.

     

    18】见:How old is a rat in human years? http://www.ratbehavior.org.

     

     

     

    附录:《方舟子的伪科普:金大米中真转入了来自5个物种的7种基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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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亦明_:第三封公开信

    老偷巨骗,先偷后骗

    ──就方舟子抄袭科唬问题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的第三封公开信

     

     

    20121017

     

     

    【摘要】

     

    方巨骗,还在骗》发表后,有网友怀疑方舟子抄袭了北大教授田清涞的一篇文章。方舟子据此倒打一耙,反控田教授抄袭了他方舟子,因为他的《吃得少能否活得老?》乃是十年前的旧稿。我根据方舟子提供的这个线索,证明无论是旧稿还是新稿,全都是抄袭之作,抄袭对象主要是美国维恩大学教授阿金。不仅如此,我还证明,我在上文中指出的方舟子犯下的十个错误,很多都是源于抄袭。

     

    【目录】

     

    一、做贼心虚,露出马脚

    二、贼窟被捣,文贼被抓

    三、贼性大发,老少通吃

    四、邪恶成性,贼喊捉贼

    五、小结

    六、参考文献

    附录:方舟子《吃得少活得老》一文抄袭来源比较

     

    ***   ***   ***   ***   ***   ***

     

    2012921日,我以《方巨骗,还在骗》为题,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写了第二封公开信。在信中,我根据《新华每日电讯》专栏作家方舟子在一周前发表的一篇文章──《吃得少能否活得老?》──开头的250字,揭露了这个被《新华每日电讯》捧为“知名科普作家”的方舟子,实际上是一个文坛巨骗。这篇文章用六千余言剖析方舟子的250个字,相当于杀鸡用牛刀,炮弹打苍蝇,我以为它会一锤定音,而方舟子则会一如既往地对我的揭批采用他自己总结出来的“一切造假者在事情败露后的最后一招”──装聋作哑──来招架。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方舟子“反击”了。而他的这个“反击”,恰恰再次暴露出了这个巨骗的文贼嘴脸。详述如下。

     

    一、做贼心虚,露出马脚

     

    我的文章公开后,虹桥科技论坛网友“六指”在次日根据其中的线索,找到田清涞在2009年第10期《健康指南》上发表的《长寿之门——需限制热量,增强营养》一文,指出其中的两段话与方文神似。由于田文在先,方文在后,所以六指认为方舟子抄袭了田清涞。【1】六指的发现,在24日传到新浪微博,产生了一定的影响。【2】于是,方舟子坐不住了。9月25日,方舟子在搜狐微博发表《关于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田清涞抄袭的说明》,全文如下:

     

    “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北京大学老龄问题研究中心科研部主任田清涞《长寿之门——需限制热量,增强营养》一文(登于《健康指南》200910)主要参考我写于2002年的《吃得少活得老》(登于《环球》半月刊2002年第21期,后收入《长生的幻灭》《科学成就健康》),其中‘四、长寿与抗衰老事例’一段全文照抄,只是自作聪明地把‘240倍’错误地改成‘24倍’。

    “最近关于限制热量与衰老的关系的研究有新进展,对传统的观点提出了挑战,我因此又写了一篇《吃得少活得老?》登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其中部分段落改自旧文,包括被田清涞抄袭的那段。有方黑据此反过来指责我抄袭田清涞,亦明、韩寒之父韩仁均、孙海峰、不加V(木子美)、易天等资深方黑更是跳得厉害。我的科普文章多次被人抄袭,像这样只是抄袭一两段的,我本懒得计较,但方黑们既然借此大做文章倒打一耙,我还是说明一下。”【3】

     

    方舟子的“说明”公布之后,众方粉一片欢腾,以为这个举世闻名的“绝代文贼”主子,终于打了一个翻身仗。比如,据信是“方舟子妻”刘菊花马甲的那个“hqabc_”就在新浪微博撒欢儿般叫嚣说:“亦明这次把戏演砸了!”、“被亦明钓鱼了,来,傻一个!”、“锤子呀,你不小心被亦明钓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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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亡前的猖狂一跳

    2012年是方舟子在网上作恶最猖狂的一年,比他更猖狂的是方家娘子军,其主要成员是大姐方云秋、二姐方云环、大奶刘菊花、二奶高小红。不言而喻,她们都蒙面暴徒。

     

    事实是,在《方巨骗,还在骗》发表之后,我根本就没有再提此事。所以,方舟子在“说明”中说“亦明……等资深方黑更是跳得厉害”,完全是在造谣,其目的,显然是要把六指的失误,栽到亦明的头上,以此来否定《方巨骗,还在骗》一文。而他的这个下三滥手法,恰恰说明他的心虚──否则的话,他应该直接驳斥亦明才对。方舟子心虚的更明显证据就是,他至今没敢把《吃得少能否活得老?》一文在自己的众多博客(包括新语丝网站)上发表。显然,他心中有鬼。

     

    也就是因为看出方舟子心怀鬼胎,我于是根据方舟子提供的线索,把他的《长生的幻灭》和《科学成就健康》找来,结果直捣黄龙。

     

    据查证,《吃得少能否活得老?》一文总共1874字(不计标点符号),其中的1350字,占全文的72%,属于“旧文照抄”,抄袭他十年前的旧文《吃得少活得老》。而他在“关于限制热量与衰老的关系的研究有新进展”上面,不过写了360字(不足20%)而已。所以说,这是一起典型的自我剽窃案。(见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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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贼自盗

    左侧篮框内为方舟子作于2002年的《吃得少活得老》一文,右侧黑框内为方舟子作于2012年的《吃得少能否活得老》一文文本(上)及其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的版面截图(下)。其中,黄色显示完全相同,绿色部分显示文字相同、但顺序不同。右下图的黑色部分显示方舟子自我抄袭在这篇文章中的比重。

     

    实际上,在《吃得少能否活得老》发表以前,《吃得少活得老》一文已经至少发表了五次,它们分别是2002年的《环球》杂志和《长生的幻灭》一书、2003年的《南方周末》、2007年的《科学成就健康》和《你是吃补还是吃毒》。也就是说,方舟子能够在十年之内,把一个女儿嫁出去至少六次!真是穷疯了!

     

    二、贼窟被捣,文贼被抓

     

    事实是,不仅《吃得少能否活得老?》抄袭旧文《吃得少活得老》,而且后者本身也是抄袭之作。原来,方舟子在《长生的幻灭》和《科学成就健康》这两本书中介绍“麦克凯”的试验时,附了一个表格,证明自己所说的“雄鼠所受的影响更显著,寿命平均延长了约50%”不是虚言。(见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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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贼赃铁证

    在《长生的幻灭》【4】和《科学成就健康》【5】中,方舟子各附了一个表格,证明“吃得少,活得长”这个“科学原理”。方舟子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它们在几年后变成了自己抄袭剽窃的铁证。

     

    但实际上,在“麦克凯”1935年论文中,不仅没有这个表格,而且没有这个表格中所列出的某些数据,如其中的“中值”和“中值变化”栏中的数据。(请与“麦克凯”论文表二比较,见《方巨骗,还在骗》)。那么,这个表格及其数据到底是怎么来的呢?用这几个数据来搜索网络,笔者找到了方文贼行窃的对象。

     

    原来,距离方舟子的母校密歇根州立大学不到一百英里,就是底特律市。在底特律市,有一所大学,名叫韦恩州立大学(Wayne State University)。虽然这所大学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比较陌生,但是它却与中国人的关系很大,因为著名的诺尔曼·白求恩大夫曾在这所学校任教。而这所学校与方舟子发生关系,却是因为该校生物系的一位名叫阿金的教授(Robert Arking)写了一本书,书名是《衰老生物学:观察与原理》(Biology of Aging: Observations and Principles)。这本书至今出了三版,分别是199119982006年版,而方舟子上面的那个表格,就出现在它的前两版中(在第三版中,这个表格被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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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舟子行窃对象阿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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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主现形

    上图是美国韦恩州立大学教授阿金在其1998年出版的《衰老生物学:观察与原理》第二版中介绍“麦克凯”试验时使用的一个表格【6, p.314】,它在四年后被方舟子盗用,并在2012年成为鉴定“方舟子抄袭阿金”案的关键线索和一件铁证,因为红框内数据为阿金自己计算所得,并非“麦克凯”论文原有。

     

    2011年,我曾如此总结过绝代文贼方舟子的作案特点──趋热性和连环性:

     

    “所谓连环性,就是在发现猎物之后,方舟子会反复地、不断地抄:抄完一篇文章之后,他会意犹未尽,于是再抄第二次(如偷易华的《人参崇拜》);一本书,抄完这篇文章之后,再抄下一篇(如偷Mark BuchananUbiquity,和A. K. DewdneyYes, we have no neutrons”【7

     

    可想而知,方舟子绝不会从《衰老生物学:观察与原理》中仅仅偷一个表格。事实是,方舟子的《吃得少活得老》,共3906字,至少有2535字,约占全文的三分之二,抄自该书。实际上,方舟子的文章,从内容到结构,从观点到错误,几乎全部来自该书,就像他在七年前抄袭自己母校的教授Robert Root-Bernstein一样。具体的文字比较,见本文的附录。这里,我们先看看这个表格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衰老生物学:观察与原理》的第一、二版中,阿金教授都注明这个表格是根据“麦克凯”的这两篇论文综合而成,它们是1934年在《科学月刊》上发表的《延长生命》【8】和1938年在《营养杂志》上发表的《生长迟缓对寿命和最终体型的影响》【9】。查前一篇文章,其中的“中值”栏数据,恰恰与阿金的相同,但该表并没有“中值变化”栏(Percent change in median life span),因此说明,那栏数据是阿金根据原始数据计算所得,因此那个表格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也就是说,方舟子的表格只能是抄自阿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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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龙被捣

    “麦克凯”等人1934年文章【8】中的一个表,其中红框内数据被阿金用来制成那个被方舟子偷去的表格。

     

    也许有方粉会说,你亦明在《方巨骗,还在骗》中,不是说方舟子说的“雄鼠所受的影响更显著,寿命平均延长了50%”是错误的,“任你的算术是食堂大师傅教的,也计算不出‘寿命平均延长了50%’这样的数字”吗?可是阿金的表格中确实有53%这个数据啊?就算俺们承认主子是老偷,你也不能把老偷说成是巨骗啊。请你给俺们主子道歉!道歉!!

     

    那么,我有没有必要向这位著名的“方老偷”【10】道歉呢?不仅完全没有,实际上,这个事实更能证明方舟子是一个老偷加巨骗。原来,“学过小学算术”的人都知道,平均值(average, mean)和中值(亦称中间值,median)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是用一组数据的总值除这组数据的个数而得,后者则是查找这组数据中数值位于中间的那个数据。显然,使用平均值来代表一个群体的寿命比使用中间值更为合理。天知道阿金教授为什么要异想天开,计算什么“中间值变化”;但我们确实知道方舟子为什么要抄袭这个数字:无知。这是因为,方舟子确实把平均值和中间值混为一谈了,所以他才会说“平均延长”!偷窃在先,把偷来的东西搞错在后,再把偷来的、搞错的文字反反复复地贩卖兑现,这不就是一个老偷加巨骗的所作所为吗?

     

    实际上,方舟子在《吃得少能否活得老》一文第一段250个字中出的十大丑,要么是他误读阿金,要么是他把阿金的失误也照搬过来。比如,阿金只是说“奥斯本”等人的论文是1917年发表的,但这却被方舟子理解成“1917年,奥斯本等三位美国生物学家在用大鼠做营养实验时”。再如,尽管阿金在那个表格中显示限食老鼠被分为两组,但在正文中,他却使用单数“In the restricted group”,结果导致方舟子鹦鹉学舌,说什么“他们给其中的一组提供完备的营养物质,但是严格限制其饮食,让它们一直处于饥饿中”。还有,阿金在书中说限食组的老鼠一直保持断奶时的体重(In the restricted group, maturation was greatly slowed, although these animals held their weaning weight),于是方舟子就说:“饮食受限制的老鼠发育几乎停止,身体也不再长大”。

     

    最奇的是,阿金这位生物学教授也是把生长和发育混为一谈,说什么“麦克凯等人的试验源自亚里士多德的猜想和奥斯本等人的试验,它们都显示生物的寿命长短与它们的发育速度成反比”(The experiments of McCay and his colleagues, which we will discuss shortly, grew out of the idea that longevity is inversely proportional to developmental rate. This idea was derived partly from the works of  philosophers such as Aristotle and partly from the  experimental work of Osborne……)。也就是根据阿金的这个说法,方舟子就说“美国康奈尔大学的麦克凯等人直接验证是否动物寿命真的与发育速度成反比”。实际上,在《吃得少活得老》一文中,方舟子把阿金的这段话“发挥”得更加离谱。他说: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斯多德也曾经思考过寿命的问题,他胜过同时代人之处,在于他是一位敏锐的观察者。他根据其观察,猜想动物的寿命长短与其发育期长短有关,发育得越慢,则寿命越长。例如大象是最长寿的哺乳动物之一,而其怀孕期也最长,相反地,家鼠在一年内就能发育成熟、生儿育女,而其寿命则只有数年。”

     

    其实,亚里士多德在其《论寿命的长短》(On Longevity and Shortness of Life)一文中,根本就没有这么“猜想”过。他只是说:寿命最长的生物是在植物之中,其次是在热血的、有足的动物之中。他从热血和有足的动物中找出了两个例子,人和大象,然后归纳出另一个通则:“体积大的动物比体积小的动物长寿”(As a matter of fact also it is a general rule that the larger live longer than the smaller),他通篇也没有提什么发育和怀孕。确实,乌克兰科学院院士、著名生理学和老年学家Vladimir V. Frolkis就说,亚里士多德认为寿命与生长速度有关(Since Aristotle and later Buffon, Shmalgauzen, and Bidder, an important role in species-specific life span determination has been attributed to growth rate.)不仅如此,他还正确地把奥斯本等人的发现系于1915年(1915 Osborne and Mendel found out that delay in a mammal's growth due to a restricted diet is reversible and could be stopped after returning to a diet ad libitum.)【11】【注:在《衰老生物学:观察与原理》第三版中,阿金把“亚里士多德”删去了。见该书202页)。

     

    老年学(Gerontology)实际上是个大杂烩,包括多门生物学科。方舟子在其中的某一领域出乖露丑,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在自己的生物化学领域也无知得像是一个小丑。比如,阿金在书中提到蛋白质的糖基化与限食和衰老的关系,方舟子于是在《吃得少活得老》中冒充权威断言说:“蛋白的糖基化可能是衰老过程中最普遍的一种化学变化。”事实是,所谓的“蛋白的糖基化”分为两种,一种是酶促反应,英文是glycosylation,它与衰老基本无关;另一种是非酶促反应,英文是glycation,它与衰老有某种程度的相关,但也绝不是什么“最普遍的”。由于阿金在书中把这两个名词混用,结果方舟子这个美国生物化学博士就信以为真,于是信口胡勒,照抄出丑。

     

    事实是,在被抄的那几页书中,阿金总共引用了大约七十次文献,由此可见其写作的辛苦。而方舟子却将之信手拈来,据为己有。难怪他当了大约三十年的贼仍旧乐此不疲。对方舟子来说,选择做贼行骗,是由他的投机取巧本性所决定的。

     

    三、贼性大发,老少通吃

     

    前面提到,《吃得少活得老》全文近四千字,其中约三分之二抄自阿金的《衰老生物学:观察与原理》。如果谁以为该文的其余三分之一都是猪油博士方舟子自己独立撰写的,那就太不了解方舟子了。事实是,《吃得少活得老》其余的部分也是方舟子东抄西凑搞来的,并且也同样是错误百出。比如,笔者在《方巨骗,还在骗》中指出,方舟子在《吃得少能否活得老》第一段的最后一句话,“喂食正常的老鼠中,寿命最长的为965天,而限制喂食的老鼠,有的活到了1800多天(相当于人活到200岁)”就含有三个错误。而阿金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那么,方舟子是根据什么这么说呢?现在看来,他极有可能如六指所指出的那样,是抄袭了网上一篇文章中的这两句话:

     

    McCay’s oldest control rat died at 965 days, whereas his oldest CR rat lived 1,456 days (150 years in human terms). In the 1960s, CR rats in the laboratory of Morris H. Ross at the Institute For Cancer Research in Philadelphia, survived for more than 1,800 days (180 years in human terms).”【12

     

    这两句话中,前一句是错误的──如《方巨骗,还在骗》所说──,但方舟子却全盘照抄。而后一句话是正确的,但却被方舟子抄错了:他把别人在1960年代的试验结果安到1935年的“麦克凯”头上,并且自创“科学原理”,把老鼠的一岁换算成人的四十岁。明白为什么方舟子在《关于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田清涞抄袭的说明》中,独独指出田教授“自作聪明地把‘240倍’错误地改成‘24倍’”,但却不提田教授也与他同样犯了965/1800/200岁这样的错误了吗?因为这些错误是他抄袭的“铁证”,所以他不敢就此纠缠。

     

    据网友爱玩儿考证,方舟子的“相当于人活到200岁”很可能是抄自Life Extension Magazine 19956月发表的另一篇文章,Dietary Manipulation Of Aging,其中说:“The longest lived calorie restricted rat survived for more than 1,800 days (the equivalent of about 200 years in humans) in the laboratory of Morris H. Ross at the Institute For Cancer Research in Philadelphia.”【13

     

    事实是,方舟子的《长生的梦幻》一书中,抄袭《延长寿命杂志》(Life Extension Magazine)之处甚多。而这个杂志是由一个叫做“延长寿命基金会”的组织主办的“科普”读物,上面那篇文章的作者Saul Kent就是这个基金会的创始人之一。维基百科只说他是“著名的延长寿命活动的积极分子”(prominent life extension activist),而没有提到他的教育背景和学术建树,因此他至多不过是一个“科普作家”,连“知名”都算不上。方舟子以“知名科普作家”的身份、在中国的“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上发表抄袭──并且抄错了──自美国“不知名科普作家”的文章,这还不算是“中央级”的笑话吗?但实际上,这样的笑话,在方舟子的文章中层出不穷。比如,在《吃得少活得老》一文中,有这样一段话:

     

    “多项实验结果都表明,如果让鼠类的食物包含完备的营养物质,但是把食物中的热量减低25-60,它们在中年后得慢性病的危险减低了,而寿命也延长了大约30%。例如在1986对小鼠和大鼠同时做的实验表明,卡路里受限制的小鼠平均活47个月,而控制组活28个月;卡路里受限制的大鼠平均活1300,而控制组平均活720。”

     

    笔者把阿金三个版本的《衰老生物学:观察与原理》翻遍,把PubMed数据库搜遍,也没有找到这段话的出处。最后,在一个网页中,找到了这段话的“原文”:

     

    One such study with mice and rats by Weindruch (1986) showed that fully fed mice lived on the average 28 months versus the calorie restricted group who lived 47 months. Rat survivals were shown to be approximately 720 days old for those eating ad lib and 1300 days of life if calories were restricted. In these and other studies, calorie restriction is defined as a reduction in calories of 25-60% from ad lib feeding levels while providing an adequate intake of essential vitamins and nutrients.”【14

     

    看到方舟子的25-60%、1986年、47个月、28个月、1300天、720天这几个数据都出现在这段英文中了吗?实际上,几乎可以肯定,这段话是错误的。这是因为,其中提到的Weindruch不仅也是一个“著名的延长寿命活动的积极分子”,而且他还是一个著名学者。在1986年,他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只发表了一篇论文【15】,但其中不仅没有上面那些数据,而且该研究只涉及小鼠,与大鼠根本无涉。不仅如此,Weindruch1988年还与方舟子所说的那位“研究衰老的分子生物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教授洛伊·瓦尔佛德(Roy Walford)”合著了一本题为《通过限制饮食来延缓衰老和疾病》的书,在其中,Weindruch也没有提及自己“在1986年对小鼠和大鼠同时做的实验”。【16】这还不能证明方舟子又留下了“抄袭的铁证”吗?

     

    更可笑的是,方舟子这个美国博士抄袭的那篇英文文章,作者Jean E. Pierog是一个仅仅有硕士学位的注册护士(R.N., M.S.)。方舟子不是一直看不起硕士【17】、并且说“我认为本科生甚至硕士研究生都没有必要写毕业论文”【18】吗?如果硕士不写论文,你方博士抄谁呀?

     

    四、邪恶成性,贼喊捉贼

     

    总之,方舟子的《吃得少活得老》一文约四千字,大约有九成是照抄英文文章,可是,在受到指责之后,这个老贼惯盗却有脸叫喊自己被“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田清涞抄袭”。查田教授《长寿之门》一文,不计标点符号总共2191字,其中受到方舟子指控的“四、长寿与抗衰老事例”一段,不过203字,不足全文的十分之一。【19】方舟子以百分九十的抄袭率,来指责10%的抄袭率,真可谓无耻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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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恶透顶,无耻至极

    对于方舟子来说,界定抄袭剽窃必须使用不同的标准,对他自己,“只要不是整段地照抄,也称不上什么‘抄袭’,因为科普文章和论文的标准是不一样的”【20】;而对于别人,则“抄一小段也是抄”【21】。上图显示,方舟子2002年在《环球》杂志21期上发表的《吃得少活得长》一文,其中不仅文字几乎全部是抄来的(黄色显示),他还从网上盗用了四张图片来填补两页中的空间(上)。十年后,为了摆脱抄袭、科唬的指控,方舟子倒打一耙,以田清涞2009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有“一小段”话与自己的文章相似(而不是相同)为由(下),一口咬定对方抄袭了自己。事实是,方舟子挑出来的那段话在《环球》杂志那篇文章中并不存在;并且,田文的标题是《长寿之门——限制热量,增强营养》,说明方舟子这个文贼在反咬他人之时,连对方文章的正本都不曾读过。而就是这样一个邪恶之徒,却被包括CCAV和“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在内的黑媒体包装、吹捧为“打假斗士”、“著名科普作家”!

     

    那么,田教授是否真的抄袭了方舟子呢? 查田清涞早在1986年就发表有关老年学的论文【22】,并且有老年学专著。所以,与方舟子相比,他有足够的资格撰写《长寿之门》这样的文章。换句话说,就资格而言,田教授不用抄袭就可以写成科普文章,而方舟子即使抄袭也写不出没有错误的科普文章。退一万步说,既然你方舟子的文章几乎全都是抄来的,田教授为什么不能直接照抄英文文章,而必须抄袭你方舟子呢?

     

    实际上,方舟子所说的“琉球群岛的居民的饮食有充足的营养,但热量低于普通日本人,他们的寿命也长于普通日本人,其百岁寿星的数目是日本其他地区的240倍”这句话,就是抄袭阿金的这句话:

     

    “In the past, the caloric intake of much of the population of Okinawa was much lower than the norm in Japan, but the nutrition of the Okinawans was otherwise adequate. Okinawa has a high incidence of centenarians: 2–40 times as many as may be found on any other Japanese island. ”6, p.324

     

    其中的Okinawa是指冲绳岛,而冲绳岛只是琉球群岛中的一个岛屿。所以,方舟子把Okinawa译成“琉球群岛”错误在先。其次,阿金所说的这个“240倍”数据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23】,并且,是专指冲绳岛与日本各岛数据的比较。因此,如果使用“琉球群岛”的数据来与日本其他各岛的数据、及其他时期的数据来比较,则肯定不会是“240倍”。比如,1996年发表的一篇论文就说:据1992年的数字,冲绳岛百岁老人的比率是每十万人15.79,而排在第二位的则是9.45。【24】请方舟子用食堂大师傅教的算术计算一下,15.79/9.45应该是几?

     

    而方舟子关于“生物圈2”那三句话——“在1991-1993年间,四男四女在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生态系统‘生物圈2’住了两年。在此期间,他们的饮食营养齐备,但热量大约为一般饮食的90%。他们的体重明显降低了(男的降低18%,女的降低10%),并出现了与热量受限制的老鼠类似的生理变化” ——,显然是来自阿金的紧接着上面那句话的这句话:

     

    “Finally, the seven people who voluntarily entered Biosphere 2 for 2 years and reduced their caloric intake while there are reported to have shown physiological changes similar to those observed in calorically restricted rodents.” 6, p.324

     

    毫无疑问,根据这个线索,方舟子使出了他颇为自豪的“网络搜索”神功,找到了相关论文——在2002年以前,相关论文至少有七篇【25】,其摘要几乎全都可以在网上找到——,这是其中一篇摘要中的话:

     

    “Sealed inside Biosphere 2 in September 1991, four women and four men, including two of the authors, maintained themselves and the various systems for 2 yr, the longest-sustained ‘isolated confined environment’ period on record. …… Major medical problems encountered during the 2 yr included adaptation to a low-calorie (1800-2200 kcal.d-1 per person) but otherwise nutritionally adequate diet, with substantial weight loss (18% for men, 10% for women), and a declining oxygen atmosphere (down to 14.2%).”26

     

    显然,方舟子以为那些人之所以要“限食”,是在主动参与一项事先设计好了的科学实验;而真实却是,那是因为食物不足而造成的被迫行为——这一点,他们不仅在上面这篇文章中的正文中就交代了,是因为光照不足和虫害导致食物歉收(lower light levels and an unanticipated amount of insect damage limited production to approximately 1800 kcal·d-1 per person for the first 6-12 mo),他们实际上早在1992年发表的第一篇论文中也交代了,说是因为“最初的庄稼问题”(due to initial crop problems)。【27】更好笑的是,根据前面的错误假设,方舟子以为那个摘要中给出的数字都是固定的、绝对的,而不知道,它们都是动态的、甚至是随机的,具体数字根据食物的产量多少来决定。例如,关于每日摄取的热量,他们最初的说法是“平均每天1780 千卡”(average, 1780 kcal/day; a mean intake of only 1780 kcal.)【27】;但十年后,却变成了“1750-2100千卡/天”(1750–2100 kcal/d)【28】;同样,关于体重下降,最初的说法是男人的平均体重从74公斤降到62公斤,即相当于降低了16.2%,女人从61公斤降到54公斤,即相当于11.5%74 to 62 kg (men) and 61 to 54 kg (women))【27】;十年后变成在第六到第八个月期间“男人降低21%,女人14%”(21% for the men,14% for the women)【28】——所谓“男的降低18%,女的降低10%”据说是发生在食物短缺最严重的第八到第十个月期间【26】。不仅如此,在食物较为充足之时,即在出舱之前的几个月内,那些人的体重都有不同程度的恢复;在出舱之后,更是很快恢复到原来的水平。【29】最好笑的是,方舟子根据“正常人一天需要从食物中吸收20002500卡路里的热量”这个“科学原理”,并且根据他假定的那篇摘要给出的“每人每天1800-2200大卡”是因人而异的数字,于是运用其引以为傲的“小学算术”本领,计算出“在此期间,他们的……热量大约为一般饮食的90%”这个数字。而事实是,根据第一篇文献,这八个人入驻前的体重最轻的只有52.7公斤,最重的则达94.5公斤,即体重差异将近一倍。不仅如此,这八个人的年龄,从28岁到67岁不等。但是,他们每天分得的食物量却是完全相同的(Three meals per day were eaten, with equal portions given to each individual regardless of size or gender)。【27】也就是说,他们的节食程度,因人、因时而不同,根本就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90%”这个数字——确实,在那些相关论文中,也没有类似的说法。也就是说,这个从上世纪起就宣称自己要向中国人科普“实证精神、怀疑精神”【30】、指责中国人“最为欠缺的是科学理性精神和批判精神”【31】的美国水博士——实乃跨国学术盲流——,就是一个看啥偷啥、偷啥信啥的无知蠢贼,不要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科学精神”,他连最起码的“诚信”品质都先天性、终身性缺失。

     

    总之,田教授的文字虽然与方舟子的文字看上去相似,但方舟子在排除他们二人“参考了相同文献”的可能性——这是方舟子在为“郭沫若抄袭钱穆案”【32】和“方舟子抄袭颖河案”【33】做辩护时所使用的主要、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理由——之前,仅凭此点就单方面遽下断言,指认对方剽窃自己,不仅凸显其无知、无耻、无赖、野蛮、霸道、邪恶的“学术打手”、“网络恶棍”嘴脸,而且还彰显其“打假”的目的之一就是掩护自己持续造假这个“事实真相”。

     

    五、小结

     

    20112月,就在方舟子抄袭剽窃丑闻进入中国平面媒体之际,方舟子在新浪微博上接连造谣说:

     

    “肖传国的枪手亦明(葛莘)写了上百万字文章攻击我,已断章取义地‘证明’我的几十篇科普文章都是抄的,并自得其乐地要证明我的所有科普文章都是抄的”【34

     

    “亦明(葛莘)多年来天天在网上指控我科普文章都是抄的,我要是都去回应,还干不干正事了”【35

     

    “‘方学家’正到处告我所有文章都是抄的”【36

     

    事实是,我不仅没有“天天在网上指控(方舟子的)科普文章都是抄的”,实际上我从来就没有那样“指控”过。我只是在201011月说过这样的话: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方舟子这个人才疏学浅,但他却总是以无所不知的面目在世人面前出现。因此,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就是:他的那些‘知’到底来自哪里?而根据方舟子的抄袭历史,一个十分合理的假设就是,他的那些‘知’大部分来自抄袭。所以说,目前发现的方舟子抄袭案例,仅仅是冰山的一角。因此,方舟子所撰写的文章,尤其是那些语出惊人、偏离常识、论题超出他所学范围的文章,都有抄袭的嫌疑。”【37

     

    而方舟子之所以要如此“自残”,实际上是出于他的泼妇作派和贼人心理。所谓泼妇作派,就是在明知自己理亏或者即将惨败之际,她就先把自己头发抓乱、把自己的脸皮挠破,接着再把自己的裤子也褪下来,然后坐在地上高喊:打人了,要打死人了,要出人命了。所谓贼人心理,就是先给对手栽赃,让对手自证清白,以此来脱身。具体到方舟子造谣说“亦明(葛莘)多年来天天在网上指控我科普文章都是抄的”这个自残的例子,他的如意算盘是:只要亦明不能“证明我的所有科普文章都是抄的”,那就自动证明“我的所有科普文章都不是抄的”,亦明的“所有”文章都是“攻击”,都是“断章取义”,都是“抹黑”,都是“诽谤”,都是“骗骗不懂英文以及混淆科普文章与学术论文的人”。【38

     

    事实是,方舟子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整日价闲得发慌,所以他才会天天“不干正事”找人掐架,但他却不肯花费一点儿时间来洗清自己的“老偷”、“巨骗”名声,这对于一个号称“我就是对真相有洁癖”【39】、“我的眼睛容不下沙子”【40】的人来说,未免太过讽刺。实际上,早在二十个月之前,方舟子还曾如此这般地威胁说:“葛莘居然扬言要起诉我。哪天我心血来潮,看谁起诉谁。”【41】即使现在,方舟子也整天在搜狐微博以打官司来吓唬别人。可是,我却至今没有收到法庭的传票。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连弱智都会心如明镜,难道《新华每日电讯》的主编、总编们会搞不明白?

     

    事实是,方舟子的“科普文章”,即使不是“所有”,那也“绝大多数”都是鸡鸣狗盗般偷来的,窃来的。因为按照当前认定贪官的标准之一,“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以及方舟子自己发明的用来指控韩寒代笔的逻辑,“巨额知识来源不明罪”【42】,方舟子的几乎每篇文章都是“来源不明”的赃品。只不过是,“方学家”把给方舟子定罪的标准抬得很高,即不仅要找出“来源不明”的赃品,而且还要把这些赃品的“来源”查个一清二楚——只有在做到这些之后,才给方舟子扣上“抄袭剽窃”的帽子。而即使是如此的高标准严要求,目前勘定的方舟子抄袭案也已经接近百起──此案被定为“方舟子抄袭剽窃第93案”。事实是,由于方舟子每篇抄袭文章都含有多处抄袭来源(《吃得少活得老》一文至少抄了五篇英文文章),并且每篇抄袭文章都要发表多次(《吃得少活得老》一文至少发表了六次),因此,那93桩抄袭剽窃案至少应该再乘上一个系数3。也就是说,目前已经发现的方舟子抄袭剽窃案例,在三百起左右。可以预计,随着人类所有文字都将数字化、网络化,方舟子的“巨额知识来源不明罪”会一笔一笔地得到清算,而那最终的抄袭案数目,必将震惊整个世界。

     

    请问《新华每日电讯》的各位总编、主编:你们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恶棍沆瀣一气?你们为什么要替这样一个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文贼销赃洗钱?你们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巨骗毒害社会?你们和中国人民有多大的仇恨?

     

    让我再次正告你们:作恶可以,但必须承担后果!

     

    六、参考文献

     

    【1】六指:《小方现在越来越没出息了》,虹桥科教论坛,2012-09-22 05:15:46

     

    2】爱玩儿:《方舟子自证他是最卑劣的人──方舟子抄袭伪劣科普赏析》,新浪微博首发,现存转发网页在此

     

    【3】见方舟子的搜狐微博,2012-09-25 16:47;亦见:方舟子:《关于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田清涞抄袭的说明》,新语丝2012928日新到资料。

     

    4】方舟子:《长生的幻灭:衰老之谜》,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2年版96页。

     

    5】方舟子:《科学成就健康》,新华出版社2007年版38页。

     

    6Arking, R. Biology of Aging: Observations and Principles. Sunderland, MA.: Sinauer Associates Press, 1998.

     

    7】亦明:《〈方舟子抄袭剽窃年谱〉序》,中国学术评价网,201133日。

     

    8McCay, C. M. and M. F. Crowell. 1934. Prolonging the Life Span. Scientific Monthly 39(5):405–414;

     

    9McCay, C.M., Crowell, M.F., and Maynard, L. A. 1935. The Effect of Retarded Growth upon the Length of Life Span and upon the Ultimate Body Size. Journal of Nutrition 10(1):63–79.

     

    10】亦明:《方老偷,老是偷》,中国学术评价网,2012121日。

     

    11Frolkis, V. V. and Muradian, K. K. Experimental Life Prolongation. Boston, MA.: CRC Press, 1991. p.170, 207.

     

    12Kent, S. Aging Research Becomes A Science. Life Extension Magazine, December 2001.

     

    13】爱玩儿:《这个笨蛋FZZ,抄都不会抄、抄错》,虹桥科教论坛,2012-09-22 08:27:57

     

    14Pierog, J. E. RECIPE FOR LONGEVITY: PART TWO: LITERATURE REVIEW. Healthlink.net, 1999.

     

    15Weindruch, R., Walford, R. L., Fligiel, S., and Guthrie, D. 1986. The Retardation of Aging in Mice by Dietary Restriction: Longevity, Cancer, Immunity and Lifetime Energy Intake. Journal of Nutrition 116(4):641-654.

     

    16Weindruch, R. and ‎Walford, R. L The Retardation of Aging and Disease by Dietary Restriction. Springfield, IL.: C. C. Thomas, 1988.

     

    17】方舟子:《“专业”的架子和做学问的“常识”》,新语丝200218日新到资料;方舟子:《“美梦还是噩梦”事件的启示》,新语丝200464日新到资料。

     

    18】方舟子:《大学生不必写毕业论文》,2011年4月29日《新华每日电讯》,见新语丝2011430日新到资料。

     

    19】田清涞:《长寿之门——限制热量,增强营养》,《健康指南》20091020-21页。

     

     

    【20】方舟子:《对“方舟子抄袭颖河”一事再说几句》,新语丝2007年2月3日新到资料。

     

    【21】方舟子:《抄一小段也是抄》,2007年2月7日《法制晚报》,见新语丝2007年2月8日新到资料。

     

    22】王厚德、王文录、白家祥、田清涞:《食量对小鼠寿命试验的干扰》,《老年学杂志1986448-50页。

     

    23Kagawa, Y. 1978. Impact of Westernization on the Nutrition of Japanese: Changes in Physique, Cancer, Longevity and Centenarians. Preventive Medicine 7(2):205–217.

     

    24Akisaka, M., Asato, L., Chan, Y. C., Suzuki, M., Uezato, T., and Yamamoto, S. 1996. Energy and Nutrient Intakes of Okinawan Centenarians. Journal of Nutritional Science and Vitaminology 42(3):241-248.

     

    251. Walford, R. L., Harris, S. B., and Gunion, M. W. 1992. The Calorically Restricted Low-fat Nutrient-dense Diet in Biosphere 2 Significantly Lowers Blood Glucose, Total Leukocyte Count, Cholesterol, and Blood Pressure in Humans.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USA Vol. 89(23):11533-11537; 2. Nelson, M., Burgess, T. L., Alling, A., Alvarez-Romo, N., et al. 1993. Using a Closed Ecological System to Study Earth's Biosphere. Bioscience 43(4):225-236; 3. Walford, R. L., Weber, L. J., and Panov, S. 1995. Caloric Restriction and Aging as Viewed from Biosphere 2. Receptor 5(1):29-33; 4. Walford, R. L., Bechtel, R., MacCallum, T., Paglia, D. E., and Weber, L. J. 1996. "Biospheric Medicine" as Viewed from the Two-year First Closure of Biosphere 2. Aviation Space and Environmental Medicine 67(7):609-617; 5. Walford, R. L., Mock, D., MacCallum, T., and Laseter, J. L. 1999. Physiologic Changes in Humans Subjected to Severe, Selective Calorie Restriction for Two Years in Biosphere 2: Health, Aging, and Toxicological Perspectives. Toxicological Sciences 52(2):61-65; 6. Weyer, C., Walford, R. L., Harper, I. T., Milner, M., MacCallum, T., Tataranni, P. A., and Ravussin, E. 2000. Energy Metabolism after 2 y of Energy Restriction: The Biosphere 2 Experiment. American Journal of Clinical Nutrition 72(4):946-953; 7. Walford, R. L., Mock, D., Verdery, R., and MacCallum, T. 2002. Calorie Restriction in Biosphere 2: Alterations in Physiologic, Hematologic, Hormonal, and Biochemical Parameters in Humans Restricted for a 2-year Period. The Journals of Gerontology: Series A.  57(6):B211–B224.

     

    26 Walford, R. L., Bechtel, R., MacCallum, T., Paglia, D. E., and Weber, L. J. 1996. "Biospheric Medicine" as Viewed from the Two-year First Closure of Biosphere 2. Aviation Space and Environmental Medicine 67(7):609-617.

     

    27Walford, R. L., Harris, S. B., and Gunion, M. W. 1992. The Calorically Restricted Low-fat Nutrient-dense Diet in Biosphere 2 Significantly Lowers Blood Glucose, Total Leukocyte Count, Cholesterol, and Blood Pressure in Humans.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USA Vol. 89(23):11533-11537.

     

    28Walford, R. L., Mock, D., Verdery, R., and MacCallum, T. 2002. Calorie Restriction in Biosphere 2: Alterations in Physiologic, Hematologic, Hormonal, and Biochemical Parameters in Humans Restricted for a 2-year Period. The Journals of Gerontology: Series A.  57(6):B211–B224.

     

    29Weyer, C., Walford, R. L., Harper, I. T., Milner, M., MacCallum, T., Tataranni, P. A., and Ravussin, E. 2000. Energy Metabolism after 2 y of Energy Restriction: The Biosphere 2 Experiment. American Journal of Clinical Nutrition 72(4):946-953.

     

    【30】方舟子:《令人失望的“中国科普网”--网站评点之十七》,原载《中国青年报》“数字青年”周刊1999年8月30日,见新语丝1999年8月30日新到资料。

     

    31】方舟子:《国内网络文学刊物一瞥——网站评点之十九》,原载《中国青年报》“数字青年”周刊1999913日,见新语丝1999913日新到资料。

     

    32】“郭、钱在介绍先秦诸子时所持的观点、引用的材料,有相似之处,是由于两人都转引清人的著作,不存在抄袭的问题。”(刘华杰:《生物化学家·诗人·网民——网上访科学/人文两栖学人方舟子》,原载2000年2月21日《科学时报》,见新语丝2000年2月21日新到资料。)

     

    【33】“我对了一下,2001年新语丝网站上登出的颖河的‘认识药物’系列文章实际上也是根据这个材料写的,所以和我的文章有些段落相似,例子、数据都相同”。(方舟子:《关于〈现代药物是怎么开发出来的〉一文》,新语丝2006年12月14日新到资料。)

     

    34】见方舟子新浪微博,2011-2-16 14:22

     

    35】见方舟子新浪微博,2011-2-25 15:01

     

    36】见方舟子新浪微博,2011-2-22 17:27

     

    37】亦明:《关于方学研究的几点个人看法》,虹桥科技论坛2010112日。

     

    38】见方舟子新浪微博,2011-2-16 14:22

     

    39】周明杰:《我就是对真相有洁癖》,2010126日《北京晚报》,见新语丝2010127日新到资料。

     

    【40】方舟子:《是新闻记者还是“新闻痞子”?》 ,新语丝2006年4月9日新到资料。

     

    41】见新语丝读书论坛,2011-02-15, 15:51:39

     

    42】见方舟子新浪微博,2012-2-4 21:04

     

     

    附录:方舟子《吃得少活得老》一文抄袭来源比较

     

    方舟子的文章全文照录如下,其文字来自新语丝网页《吃得少活得老》(新语丝2002112日新到资料)。方舟子自己承认,他在2012914日发表在《新华每日电讯》上的《吃得少能否活得老?》一文乃是“改自旧文”——实际上就是新语丝上抨击了六七十次的“自我剽窃”、“自我抄袭”,自我抄袭率达80%。方舟子抄袭的英文文章,附在抄袭文字之后。未注明出处的英文文字皆来自Arking1998年版“Biology of Aging: Observations and Principles”一书。每段英文后面括号内的数字为该书页码。

     

    吃得少活得老

     

    ·方舟子·

     

    大约从人类有了死亡意识时候起,就幻想着能找到一种灵丹妙药,或者常吃某种食物得以长生不老,也有许多人妄图将幻想变成现实,结果当然都失败了。但也有人反过来认为饿着肚子才是长生不老的窍门,比如中国的道教就把辟谷视为成仙之道,当然,如果一直那么辟下去,那是非离开人间不可的。这些长生不老术都是没有实际依据的臆想,其主张者根本没有想到,一个主张要站得住脚,必须建立在观察和实验的基础之上。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斯多德也曾经思考过寿命的问题,他胜过同时代人之处,在于他是一位敏锐的观察者。他根据其观察,猜想动物的寿命长短与其发育期长短有关,发育得越慢,则寿命越长。例如大象是最长寿的哺乳动物之一,而其怀孕期也最长,相反地,家鼠在一年内就能发育成熟、生儿育女,而其寿命则只有数年。

     

    The experiments of McCay and his colleagues, which we will discuss shortly, grew out of the idea that longevity is inversely proportional to developmental rate. This idea was derived partly from the works of  philosophers such as Aristotle ……. (p.313)

     

    这个猜想有一定的道理。一般来说,动物的身体体积越大,则新陈代谢率越低,寿命也倾向于越长;而动物的身体体积越大,也意味着需要用更长的发育时间来实现身体蓝图。因此动物发育期和寿命的关系,可能是由于它们都与身体体积有关。也可能是由于相同的生理因素(例如激素)都参与了发育和衰老的过程。还有一种可能是,动物的发育期越长,则身体这台机器制造得也就越精致,也就更能经受得起时间的磨损。

     

    但是亚里斯多德并没有意识到,从其猜想可以得出一个推论:如果想办法延缓发育速度,那就可以延长寿命。

     

    1917年,奥斯本(T. B. Osborne)等三位美国生物学家在用大鼠做营养实验时,发现那些没有喂饱的老鼠,生长迟缓,而其寿命似乎也延长了。受到这个结果的启发,1935年,美国康奈尔大学的麦克凯(C. M. McCay)等人直接验证是否动物寿命真的与发育速度成反比。在大鼠断奶后,他们给其中的一组提供完备的营养物质,但是严格限制其饮食,让它们一直处于饥饿中,而另一组老鼠则任其吃饱。受限制的老鼠发育几乎停止,身体也不再长大,一些老鼠夭折了,但是存活下来的老鼠中,寿命明显增长了。雄鼠所受的影响更显著,寿命平均延长了约50%。

     

    This idea was derived partly from the works of  philosophers such as Aristotle and partly from the  experimental work of Osborne, Mendel, and Ferry (1917), whose data suggested, but did not prove, that underfed rats live longer. McCay, Crowell, and Maynard (1935) demonstrated that rats that were fed a nutritionally complete but calorie-restricted diet from the time of weaning had significantly increases in the values of mean, median, and maximum life span when compared to animals fed a normal diet conducive to rapid growth (Table 7.1). The animals provided with unlimited calories grew and matured normally. In the restricted group, maturation was greatly slowed, although these animals held their weaning weight and suffered from no other nutritional deficiency, since their diet included adequate amounts of protein, vitamins, and minerals. Growth and development in the restricted animals resumed only after they were given additional calories at about 2 years of age. The restricted animals never attained a normal body size or body weight; they remained about 15% smaller than their normal controls. (p.313)

     

    喂食正常的老鼠中,寿命最长的为965天,而限制喂食的老鼠,有的活到了1800多天(相当于人活到200岁)。

     

    McCay’s oldest control rat died at 965 days, whereas his oldest CR rat lived 1,456 days (150 years in human terms). In the 1960s, CR rats in the laboratory of Morris H. Ross at the Institute For Cancer Research in Philadelphia, survived for more than 1,800 days (180 years in human terms). Saul Kent. Aging Research Becomes A Science. LE Magazine December 2001.

     

    以后许多实验室都做了类似的实验,得到了相当一致的结果。

     

    These observations have since been confirmed and extended by many other investigators. (p.313)

     

    多项实验结果都表明,如果让鼠类的食物包含完备的营养物质,但是把食物中的热量减低25-60%,它们在中年后得慢性病的危险减低了,而寿命也延长了大约30%。例如在1986年对小鼠和大鼠同时做的实验表明,卡路里受限制的小鼠平均活47个月,而控制组活28个月;卡路里受限制的大鼠平均活1300天,而控制组平均活720天。

     

    This finding, that animals on a low calorie, nutrient rich diet far outlived animals allowed to eat as much as they wanted, has been replicated a great number of times. One such study with mice and rats by Weindruch (1986) showed that fully fed mice lived on the average 28 months versus the calorie restricted group who lived 47 months. Rat survivals were shown to be approximately 720 days old for those eating ad lib and 1300 days of life if calories were restricted. In these and other studies, calorie restriction is defined as a reduction in calories of 25-60% from ad lib feeding levels while providing an adequate intake of essential vitamins and nutrients. Jean E. Pierog. RECIPE FOR LONGEVITY.

     

    对其他动物,包括脊椎动物和无脊椎动物所做的类似实验,也得到了类似的结果。

     

    The basic observation has been found to apply to other species, both vertebrate and invertebrate, and is hallmarked by its ease of repeatability. (p.313)

     

    而且限制饮食并不一定非要从小限制起不可。从老鼠的中年开始将饮食热量减低约30%,也能显著延长其寿命。

     

    限制饮食热量,是迄今为止我们所知道的唯一能够有效地延长动物生命的环境因素。

     

    In fact, caloric restriction is the only environmental means that has been shown to significantly slow the mortality rate of any mammal. (p.313)

     

    卡路里受限制的老鼠不仅活得长,而且显得更健康。

     

    Are these animals that live longer also healthier, or are they sick and feeble? Is the boon of extended longevity a blessing or a curse? What, in other words, is the effect of caloric restriction on age-related pathologies? Many studies have shown that the dietary history of the rodent has a major effect on the age of onset and the incidence of the various age-related pathologies (see Weindruch and Walford 1988 and Merry and Holehan 1994b for references). (pp.314-315)

     

    麦克凯等人当时已发现这些老鼠得各种癌症的危险性降低了,心血管和肾脏的老化也延缓了。

     

    McCay also discovered that calorie restriction inhibited a large variety of cancers and delayed age related deterioration of the vascular system and the kidneys. Jean E. Pierog. RECIPE FOR LONGEVITY.

     

    后来的研究者还发现其他的延缓衰老的标志,

     

    A large body of data (reviewed by Masoro 1988a, 1992a; Weindruch and Walford 1988;  Finch 1990;) shows that caloric restriction, in addition to having an effect on the age-related pathologies, delays or eliminates the onset of many normal age-related physiological changes. (p.316)

     

    如慢性炎症减少、

     

    and the incidence of chronic tissue inflammations (for example, chronic glomerulonephritis, myocardial fibrosis) and of endocrine hyperplasias is significantly reduced. (p.315)

     

    免疫力提高、

     

    The early effects of restriction seem to depend on the strain, but a general response to the restriction of calories seems to be a decrease in antibody production coupled with an enhanced cell-mediated immunity. (p.316)

     

    对血糖的耐受性增强、

     

    The ability of calorie-restricted animals to satisfy energy requirements with low levels of blood glucose implies that they can minimize the age-related effects of glycosylation. (p.322)

     

    晚年记忆力提高等。

     

    prevention of the decline in the mouse’s learning ability, (p.316)

     

    这些老鼠对环境致癌物的抵抗力也增强了,用几种不同的致癌物做试验,发现它们因此患癌症的概率显著低于对照组。

     

    Third, the restricted animals have a greater degree of protection against exogenous carcinogens; these rodents showed significantly fewer tumors after exposure to any of several different carcinogens tested. (p.316)

     

    限制卡路里还显著地减少了体内脂肪细胞的数目,从而防止了晚年肥胖;而如果仅仅限制饮食中的脂肪含量,达不到这个效果。

     

    An example of a normal trait that is eliminated in restricted animals is the normal increase in the number of fat cells found in particular fat depots in the rat. Not only does caloric restriction eliminate the increase in fat cells, but it brings about a significant decrease in the fat depot mass as a result of a reduction in the number of fat cells (Masoro 1992). Restricting the amount of fat without restricting the total energy intake did not have this effect. (p.316)

     

    总之,各种研究都表明限制卡路里对动物的衰老过程有根本性的影响,而不只是某些表面效果。

     

    It seems reasonable to assume that caloric restriction is affecting, either directly or indirectly, some fundamental process(es) involved in the regulation of biological aging. (p.317)

     

    限制卡路里对老鼠健康的负面影响主要是生殖力下降了。这种副作用从自然选择的角度看并不难理解。只有在食物充足、能够保证生下的后代能生存时,才有必要将能量用于生殖。限制卡路里实际上是迫使动物改变了生存策略,将用于生殖的能量改用于生存,从短时间内快速生殖改为降低生殖率并生存更长的时间。

     

    Clearly, caloric restriction works. But why should mammals come equipped with a mechanism that enables them to live long if they stay hungry? What is the evolutionary sense behind this concept? One proposal suggests that caloric restriction is best viewed as a special application of the disposable-soma theory (see chapter 4), which is based on the premise that an organism can devote its excess calories, beyond the amount needed for basic and essential functions, to reproduction and/or somatic maintenance. In this view, caloric restriction evolved as the set of mechanisms by which an organism adjusts its reproductive strategy to the conditions of its environment by shifting from rapid reproduction over a short time period to a reduced rate of reproduction over a longer life span (Holliday 1989; Richardson and Pahlavani 1994). (p.325)

     

    但是限制卡路里是通过什么生理机制有益健康的?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必须先确信我们所见到的延缓衰老现象的确是由于限制卡路里引起的,而不是由于其他因素,例如动物体内脂肪减少、某种食物成分减少引起的。

     

    It seems reasonable to assume that caloric restriction is affecting, either directly or indirectly, some fundamental process(es) involved in the regulation of biological aging. But what might these process(es) be? And what specific aspect of dietary manipulation is involved? At a minimum, one could hypothesize that the critical variable is the amount of body fat, or the total amount of food eaten, or the total amount of calories taken, or the decreased intake of specific (toxic?) food components such as fats or carbohydrates or proteins, or perhaps more subtle effects, such as the lack of exercise in well-fed laboratory animals or delayed onset of degenerative disease in the restricted animals. (p.317)

     

    体内脂肪的含量看来并不是重要因素。用遗传工程方法我们可以培养出先天性肥胖的小鼠,它们吃得多,长得快,体内脂肪占的比例高,而其寿命也比其他小鼠短。但是这些先天性肥胖的小鼠在卡路里受限制时,它们也可以获得和卡路里受限制的普通小鼠一样长的寿命,尽管其体内脂肪含量是普通小鼠的3.5倍。延缓衰老的效果看来也不是由于限制了某种营养物引起的。

     

    The amount of body fat is not what is important. The mice in one genetically obese strain eat more, gain weight very rapidly, live a shorter time than other mice, and have a high percentage of fat in their body weight (Table 7.2). Yet when these animals are calorically restricted, they exhibit a median and maximum life span comparable to that of their long-lived, calorically restricted controls, even though they still have about 3.5 times as much body fat as do the controls. The increased longevity appears to be related to food consumption as such in these animals, and not to body composition.

     

    实验表明,仅限制某一种食物成分(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维生素或微量元素)的含量,而不限制卡路里总量,并不能延长动物寿命。这个结果也说明我们寿命的缩短并不是由于我们饮食中的某种物质引起的,但是食物的热量却能影响寿命长短。许多人批评限制卡路里表现出来的效果只是在实验室条件下出现的假象,并不一定适用于自然条件下的情形。他们认为,由于老鼠在实验室条件下饮食过度又缺乏锻炼,因此寿命本来就比较短,而限制卡路里不过是起到了类似锻炼的效果。但是研究表明锻炼并不能延长那些任意进食的老鼠的寿命。

     

    Furthermore, the diet restriction does not appear to work if it consists of the elimination of any single deleterious component of the diet. The individual restriction of any single food component (such as protein, fats, carbohydrates, fibers, or minerals) to the same extent as observed in the complete diet restriction regime does not markedly affect longevity (Iwasaki et al. 1988; Masoro et al. 1989). It now appears unlikely that diet restriction experiments extend the life span by reducing the intake of a particular single component of the food. This observation suggests that our life span is not shortened as a result of toxic components in our diet, but it does support the idea that longevity is affected by the daily amount of food (calories) eaten. (p.318)

     

    使限制卡路里发挥作用的具体机制还不清楚。一种可能是老鼠的新陈代谢率降低了,也即食物在体内较慢地转化成了能量。这样,所有的生理过程的速度都缓了下来,生理时间调慢,因而动物可以活得长一些。

     

    The mechanisms underly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caloric restriction are not clear. ……As Masoro (1988a) has pointed out, recent studies have eliminated two hypotheses regarding the mechanism of action of dietary restriction and forced the reconsideration of a third.……The third hypothesis was the idea that dietary restriction increases life span by decreasing the metabolic rate. This idea was particularly attractive, since because it has an obvious theoretical connection to the oxidative-damage theory of aging (see chapter 10). (p.321)

     

    研究表明,限制卡路里对单位体重的代谢率的影响并不大,不过既然它们吃下的食物较少,即使单位代谢率不变,总的能量输出还是减少了。进一步的研究表明限制卡路里改变了动物的代谢模式。这些改变包括体温降低、脂肪合成降低而葡萄糖合成增加、在进食前有较低的代谢率而进食后有较高的代谢率等等。这些改变可能减少了代谢过程中产生的有害副产物的产量。

     

    Recent information suggests that this third hypothesis is too simple to be entirely correct, but it is also not entirely wrong. Dietary restriction does affect metabolism, but not in the simple manner envisioned by this theory. Data from the National Institute on Aging–National Center for Toxicological Research (NIA–NCTR) joint biomarker study have shown that caloric restriction induces a major metabolic reorganization in animals (Duffy et al. 1989; Feuers et al. 1991, 1995).

     

    This reorganization includes a lowering of core body temperature, a shift away from fat synthesis and toward glucose synthesis, a change in motor activity such that it is concentrated about the feeding time, and an alteration in the body’s metabolic rate such that restricted animals have a lower than normal metabolic rate before feeding but a higher-than-normal metabolic rate after feeding. One result of such a metabolic shift would be the lowering of the organism’s steady-state production of harmful metabolic by-products that result in oxidative stress and damage (Sohal and Weindruch 1996). (p.321)

     

    这些老鼠体内的胰岛素调控葡萄糖的效率也增高了,因此血糖含量较低,比较不容易得糖尿病。血液中多余的葡萄糖会与体内蛋白质发生自由基氧化反应,生成化学结构发生了变化的糖基化蛋白,使这些蛋白质的正常功能受到影响。蛋白的糖基化可能是衰老过程中最普遍的一种化学变化。卡路里受限制的老鼠由于血糖含量低,相应地发生蛋白糖基化的可能性也降低了。而且,卡路里受限制的动物组织中,自由基清除剂过氧歧化酶活性增强了,在其一生中体内自由基含量都保持在较低水平。自由基对生命分子的破坏作用被许多研究者认为是导致衰老的主要因素。

     

    The ability of calorie-restricted animals to satisfy energy requirements with low levels of blood glucose implies that they can minimize the age-related effects of glycosylation. Maintaining an efficient flow of glucose through glycolysis enables calorie-restricted animals to modulate their NADPH pools better. These latter cofactors are known to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maintaining some of the enzyme systems responsible for the detoxification of free radicals. Thus the ability to maintain “youthful” regulation of this enzyme may spare the organism the harmful effects of glycosylation and free-radical, or oxidative, damage, two harmful processes that can interact synergistically in contributing to the degeneration characteristic of old age (Kristal and Yu 1992). Caloric restriction has been shown to reduce the age-dependent accumulation of advanced glycosylation end products (AGEs) in both red blood cells and skin collagen (Cefalu et al. 1995). In addition, calorie-restricted animals have, in some but not all tissues, a higher level of superoxide dismutase enzyme activity and a lower level of superoxide and/or hydroxide radicals throughout their life span (Lee and Yu 1990). (p.322)

     

    在分子水平上,限制卡路里还导致了许多其他的变化,包括肝脏组织中的酶活性发生改变,细胞修复DNA的能力增强,DNA与致癌物的结合能力降低等。大脑中神经介质的含量也发生了改变,表明神经内分泌系统也受到影响。

     

    In addition to these changes in energy metabolism, a multitude of other enzyme reactions are affected by diet restriction, including liver enzymes known to be involved in drug metabolism and elimination (Leakey et al. 1989). The complexity of these changes is illustrated by the observation that DNA repair activity increases in diet-restricted rodents (Lipman et al. 1989), while the same treatment simultaneously decreases both normal DNA synthesis and the binding of a chemical carcinogen to DNA in vivo (Chow et al. 1993). The observation that caloric restriction brings about various alterations in brain neurotransmitters suggests neuroendocrine involvement (Kolta et al. 1989). (p.322)

     

    生物学家通常用放着食物的迷宫测试老鼠的学习能力。试验结果表明,限制饮食的中年老鼠和对照组的中年老鼠的学习能力相当,但是限制饮食的老年老鼠却明显胜过对照组的老年老鼠,而保持着中年时期的学习能力。这个研究表明限制卡路里的老鼠虽然发育缓慢,其成年时期的学习能力却没有恶化,反而能将这种能力维持到老年时期。

     

    One unexpected beneficial outcome of diet restriction is its effect on learning performance in mice (Ingram et al. 1987). Both middle-aged and old mice were tested for their learning abilities in a standard maze test. The control and diet-restricted middle-aged adults had comparable learning levels, as indicated by their number of errors per trial. However, the old diet-restricted animals, exhibiting scores comparable to the middle-aged mice, were clearly superior to the old controls. This study is very important because it indicates that the delayed growth and maturation characteristic of diet-restricted animals have no deleterious effect on adult learning abilities but instead maintain these abilities well into the aging process. (p.323)

     

    限制卡路里对老鼠的健康和寿命的积极作用已被充分证明了。我们更关心的是:它是不是也适用于灵长类和人类?在八十年代末,美国有两个研究小组开始对罗猴做限制卡路里实验。由于罗猴的寿命大约为40年,要知道它们的寿命是否延长了还为时过早。不过,它们在限制卡路里的条件下,出现了与老鼠类似的生理变化。与对照组相比,受限制的罗猴显得更健康,更精瘦,血糖浓度和胰岛素浓度较低,对胰岛素的敏感度增强。

     

    Caloric restriction works wonders for rodents, but what about other mammals? How does caloric restriction affect primates in general and human being in particular? At least two ongoing studies are focusing on the effects of caloric restriction in rhesus monkeysone located at the National Institute of Aging (Ingram et al. 1990), the other at the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Kemnitz et al., 1993). In both studies the treatment is a reduction in caloric intake of about 30 percent. At the end of the first 5 years of the studies, this level of caloric restriction appears to be well tolerated by the animals, and the treatment outcomes identified so far resemble those of the rodent studies (Weindruch 1995b). These results include decreases blood glucose and insulin levels, increased insulin sensitivity, and increased HDL (“good cholesterol”) levels. Interestingly, long-term caloric restriction appears not to affect the animals’ energy metabolism, percent lean body mass, or percent body fat (Lane et al. 1995). (p.323)

     

    我们没法对人类也做类似的实验。战争时期的战俘、饥荒地区的难民被迫忍饥挨饿,饮食热量是受限制了,但是他们也往往营养不良,所以不能说明问题。不过,有一些间接证据表明限制卡路里可能对人体也有积极作用。

     

    No well-controlled, long-term studies deal with the effects of caloric restriction on humans. The severe malnutrition too often practiced on prisoners and refugees in time of war clearly has devastating short- and long-term effects on the health of these people (Mohs 1994a), but such data cannot be used as evidence one way or the other in this question. There is, however, some anecdotal evidence. (p.324)

     

    琉球群岛的居民的饮食有充足的营养,但热量低于普通日本人,他们的寿命也长于普通日本人,其百岁寿星的数目是日本其他地区的240倍。

     

    In the past, the caloric intake of much of the population of Okinawa was much lower than the norm in Japan, but the nutrition of the Okinawans was otherwise adequate. Okinawa has a high incidence of centenarians: 2–40 times as many as may be found on any other Japanese island.

     

    世界各地的百岁寿星也极少有肥胖的。

     

    Other anecdotal evidence suggests that very few, if any, centenarians or other long-lived people have been obese. (p.324)

     

    19911993年间,四男四女在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生态系统生物圈2”住了两年。在此期间,他们的饮食营养齐备,但热量大约为一般饮食的90%。他们的体重明显降低了(男的降低18%,女的降低10%),并出现了与卡路里受限制的老鼠类似的生理变化。生物圈2”的居民中包括研究衰老的分子生物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教授洛伊·瓦尔佛德(Roy Walford)。他成了限制卡路里长寿法的倡导者和实践者,声称他因此至少能活到120岁。

     

    Finally, the seven people who voluntarily entered Biosphere 2 for 2 years and reduced their caloric intake while there are reported to have shown physiological changes similar to those observed in calorically restricted rodents. (p.324)

     

    “Sealed inside Biosphere 2 in September 1991, four women and four men, including two of the authors, maintained themselves and the various systems for 2 yr, the longest-sustained ‘isolated confined environment’ period on record. …… Major medical problems encountered during the 2 yr included adaptation to a low-calorie (1800-2200 kcal.d-1 per person) but otherwise nutritionally adequate diet, with substantial weight loss (18% for men, 10% for women), and a declining oxygen atmosphere (down to 14.2%). (见:Walford, R. L., Bechtel, R., MacCallum, T., Paglia, D. E., and Weber, L. J. 1996. "Biospheric Medicine" as Viewed from the Two-year First Closure of Biosphere 2. Aviation Space and Environmental Medicine 67(7):609-617.

     

    正常人一天需要从食物中吸收20002500卡路里的热量,其中大约30%来自脂肪,30%来自蛋白质和40%来自碳水化合物。如果把热量供应减低30%,则每天大约只吸收1500卡。这些卡路里将主要来自水果和蔬菜,再加一点淀粉和肉。那些长期严格执行这个饮食计划的人,身体将会变得非常精瘦,总是感到饥饿和寒冷。由于他们体内脂肪已大部分丧失,他们将没有足够的脂肪做为骨骼缓冲物。他们坐下的时候,臀部的骨骼会因为被压着而感到疼痛。由于脚底没有脂肪垫着,走路也会觉得疼。

     

    很少有人能够长期实施限制卡路里饮食,更不要说实施一辈子了。

     

    不过,加州大学河边分校的斯蒂芬·斯宾德勒(Stephen Spindler)实验室在20019月发表的一篇论文认为,在短时间内实施限制卡路里饮食,可能就能取得良好的效果。他们用基因芯片技术分析了肝脏中11000个基因在年轻小鼠(7个月大)和年老小鼠(27个月大)的表达情况,发现其中有46个已知基因的表达随着衰老而发生了变化。与炎症、紧张反应有关的基因,表达增强了,而与代谢有关、抑制细胞生长的基因表达则降低了。他们对一批小鼠从小就限制其饮食,热量比正常的减低40%,一直养到27个月老后检测其基因表达情况,发现与年轻的小鼠类似。然后他们对一批34个月老的小鼠(相当于人长到大约80岁)进行卡路里限制一个月,前两周减低卡路里20%,后两周再进一步减低20%。然后处死这些老鼠检测其基因表达情况,发现也与年轻的小鼠类似。这就表明限制卡路里不仅能延缓衰老,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逆转衰老过程,而且即使在老年时期短时间地限制卡路里,就能取得显著的良效。

     

    S.S.: We took a group of animals that had been allowed to eat almost all they wanted their whole life and we intervened when they were quite old-34 months of age. These mice would be the equivalent of people who are probably 80 years old or older-I'm just guessing at the human equivalent age. We took a group of them and said okay gals, the party's over, it's time to diet. We under-fed them first for two weeks by 20%-that is, 20% less than they had been eating previously-and then for two weeks after that we fed them an additional 20% less so that for the second two weeks they were eating 40% less than they had been eating most of their lives. At the end of that time, at 35 months of age, we sacrificed all of the animals. We then compared the gene expression profiles in the livers of these mice to those in four other groups of mice. The old controls were mice that always ate almost all they wanted until being analyzed at 27 months of age. The long-term calorie restriction mice were those mice who had spent their whole lives being under-fed by 40% until the age of 27 months. Finally, the short-term calorie restricted mice were, as I mentioned, switched from fully fed to under-fed for just four weeks, and even at that only two weeks with "full strength" calorie restriction. We also had a young (seven month-old) control group and a young long-term calorie restricted group (also seven months old) so we could look at calorie restriction independently of aging.【注:方舟子此段是抄袭Life Extension Magazine上的系列文章,如200112月号上的这两篇:Reversing Aging Rapidly With Short-Term Calorie Restriction; Media Coverage of Anti-Aging Breakthroughs.

     

    人类是否也如此?目前还没有人能够证明。即使能够证明,抑制食欲也不是一种吸引人的方案。瓦尔佛德曾在其新书发布会上,请来宾品尝他根据长寿配方制作的膳食。来宾们都觉得难以入口,有的人认为如果要长期吃这样的食物,还不如短命。但是我们研究限制卡路里实验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使其他动物更长寿。我们研究的目的,是为了发现限制卡路里是如何防止衰老和疾病的,从而帮助我们了解动物衰老的机制。如果我们能在分子水平上对衰老过程有深刻的理解,或许能找到更能让人接受的健康长寿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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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亦明_:第四封公开信

    方老偷,还在偷

    ──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的第四封公开信

     

    20121112

     

    【摘要】

     

    201211月,方舟子抄袭美国华盛顿大学医学院教授阿莫瑞的文章,写成《华盛顿也是不育症患者》一文,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本文论证该文是集抄袭、科唬于一身的赝品。

     

    【目录】

    一、盗贼行窃

    二、蠢贼科唬

    三、作法自毙

    四、小结

    五、参考文献

     

    ***   ***   ***   ***   ***   ***

     

    2012112日,网络巨骗方舟子继续在《新华每日电讯》上行骗,发表《华盛顿也是不育症患者》一文。这篇文章几乎完全照抄一篇英文文章,并且把该作者的个人观点当成美国“主流学术界”的观点,科唬给中国大众。剖析如下。

     

    image.png

    贼赃物证

    上图为2012112日《新华每日电讯》第十四版方舟子文章截图,黄色部分来自抄袭,红框部分提到被抄袭的对象。

     

    一、盗贼行窃

     

    不计标点符号,《华盛顿也是不育症患者》全文1710字。它涉及美国历史、妇科疾病、男性疾病、传染病等多门学科。不明就里的人,一定会以为方舟子真的既是什么“生物医学出身”,又是什么“网络奇才”。但实际上,他除了是一个老偷巨骗之外,什么都不是。事实是,这篇文章的80%以上抄袭自美国《生育与不育》杂志20043月发表的这篇文章,题为《乔治·华盛顿之不育》。【1】比较如下:

     

    方舟子:华盛顿在17591月结婚时还不到27岁,而他的夫人玛莎则只比他大一岁,两人都是正当青年。

    AmoryGeorge Washington was born in 1732, ……After the war, Washington returned home and married Martha Dandridge Custis, a 27-year-old widow with two small children.

     

    方舟子:是他们两人感情不和或两地分居、夫妻关系形同虚设吗?也不是。华盛顿夫妇感情甚笃,有流传下来的华盛顿写给玛莎的情书为证。两人在婚后共同生活了16年,直到美国独立战争爆发。

    AmoryFor the next 16 years he was a farmer and local politician in Virginia. ……Regarding George and Martha’s relationship, there is fairly strong evidence that it was an intimate one. Washington’s few surviving letters to Martha show a man with a deep and abiding love and respect for his wife.

     

    方舟子:是华盛顿不想要子女,采取了避孕措施吗?也不是。在华盛顿54岁时写的一则日记中,他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很希望能有个子女。……在上述日记中,华盛顿指出如果玛莎死在其前头而他续弦的话,并非没有可能他会有自己的子女,这似乎委婉地暗示两人不育的原因在于玛莎。

    AmoryNot surprisingly for his time, Washington attributed his and Martha’s infertility to Martha, and by age 54 seemed resigned to never fathering an heir, writing: “if Mrs. Washington should survive me there is a moral certainty of my dying without issue and should I be longest lived the matter, in my opinion, is hardly less certain for while I retain the faculty of reasoning, I shall never marry a girl; and it is not probable that I should have children by a woman of an age suitable to my own should I be disposed to enter in a second marriage. (7)” From his writings, it is clear that Washington desired a child an heir.

     

    方舟子:那么就剩下了一种可能性:华盛顿夫妇中至少有一方患有不育症。那么责任在谁呢?

    AmoryThis, in combination with his intimate relationship with a fertile partner, makes it likely that Washington suffered from male infertility.

     

    方舟子:但是华盛顿并非玛莎的原配。玛莎在17岁时嫁给了科特提斯,科特提斯死后才改嫁华盛顿。玛莎与科特提斯共同生活了8年,生下了4个子女,其中两个活到成年。

    AmoryAt the time of their marriage, Martha was a widow. She had married Daniel Custis at age 17 and had four children by him in 8 years, two of whom (Patsy and John) survived infancy.

     

    方舟子:有没有可能玛莎在与前夫生完第4个子女后突然患上了不育症呢?有些妇女在生育后会出现不育,例如发生了子宫纤维化、子宫腔粘连综合征。这是由 于产后感染或大出血导致的后遗症。但并没有玛莎在最后一次生育时发生产后感染、大出血的记载。

    AmoryThese facts make it seem unlikely that George and Martha’s infertility was attributable to Martha: her considerable fecundity is evidenced by the birth of four children in 8 years of marriage to Daniel Custis. Furthermore, no evidence exists that her last pregnancy was complicated by postpartum infection or hemorrhage leading to uterine fibrosis or Asherman’s syndrome, which might have made additional pregnancies impossible.

     

    方舟子:所以就只有这一可能性是最合情合理的:华盛顿是不育症患者。

    AmoryThis, in combination with his intimate relationship with a fertile partner, makes it likely that Washington suffered from male infertility.

     

    方舟子:男性不育症有的是先天的,有的是后天的。先天的因素很难排除,因为它们除了导致不育外,可能就没有别的症状。但是先天因素引起的男性不育比较少见。例如Y染色体丢失一小段能导致不育,但这只占所有男性不育症的7%

    AmoryThe differential diagnosis for Washington’s infertility includes conditions from each of the six major categories of male infertility (Table 1). …… It is possible that Washington could have had a genetic cause of infertility, such as microdeletions in the Y chromosome, which are thought to cause approximately 7% of all male factor infertility (11).

     

    方舟子:在19岁那年,华盛顿曾陪伴他的哥哥劳伦斯去巴巴多斯岛,当时劳伦斯的肺结核病得很重,希望热带气候能缓解其病情。

    AmoryWashington’s likely exposure to tuberculosis was via his brother Lawrence, who was dying of the disease when George accompanied him to Barbados in 1751 at age 19.

     

    方舟子:从巴巴多斯岛回来后,华盛顿得了胸膜炎,几个月才好。

    AmoryOn his return from Barbados, Washington spent several months combating pleurisy.

     

    方舟子:此后有几年时间华盛顿经常发烧、腹痛、便血,这些都可能是从劳伦斯那里感染了肺结核的症状。

    AmoryGeorge spent much of the next several years fighting with the English against the French during the French and Indian War. During this period, he was troubled with repeated attacks of bloody diarrhea, abdominal pain, and fever (9, pp. 132, 165–70). These recurrent episodes of bloody diarrhea over years are inconsistent with bacterial dysentery (19) or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and given his likely pulmonary infection with tuberculosis probably represented enteric tuberculosis.

     

    方舟子:在病得很重时,华盛顿也怀疑自己得了肺结核。在与玛莎结婚前,华盛顿的这些症状都消失了,似乎一切健康。

    AmoryIt is interesting to note that Washington himself feared that he might have tuberculosis, the disease he had seen slowly kill his older brother.…… Fortunately, Washington recovered before meeting Martha and was never again troubled with abdominal pain.

     

    方舟子:但是没有经过抗生素治疗的结核性胸膜炎患者中,有三分之二在被感染后5年内其他器官会发生慢性结核病,其中大约20%发生在睾丸、附睾等生殖器官,因此不育。

    AmoryUpwards of 70% of individuals with untreated pulmonary tuberculosis will develop gastrointestinal tuberculosis from swallowing the highly infectious pulmonary secretions (20). Such individuals are frequently symptomatic, with fever, bloody diarrhea, and abdominal pain (21). ……Infection of the epididymitis or testes is seen in 20% of these individuals and frequently results in infertility (23, 24).

     

    方舟子:但华盛顿患有不育症一事,倒是可以引发一些历史思考。美洲人民打败英军获得独立后,华盛顿的声望如日中天,有条件成为美洲国王。华盛顿手下的将军也向华盛顿劝进,这对很多人来说是个自然而然的选择,毕竟在当时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是君主制。但是华盛顿拒绝了,解甲归田。华盛顿的这一举动赢得了所有人的敬仰,5年后他全票当选美国第一任总统。但是华盛顿之所以不愿意当国王,是否与他没有子女可世袭王位有关?

     

    AmoryOne wonders about the impact of Washington’s infertility on the course of history. Most tempting is to speculate as to whether his lack of an heir impacted on his willingness to return power to the relatively weak Congress at the end of the Revolutionary War. At the war’s conclusion he easily could have contemplated becoming a military dictator or even installing himself as king. Indeed, many on his own general staff urged him to do so (9, p. 403). To his credit, however, Washington resigned his commission and returned to his Virginia farm. This act, wherein the leader of a successful military revolution voluntarily returns power to a civil authority is almost unique in history and is one of the reasons Washington was so revered by his contemporaries and eventually unanimously selected to become the nation’s first president 5 years later in 1788.

     

    方舟子:没有子女的另一个影响是华盛顿像对待儿子一样培养、照顾跟随他的年轻人,特别是到美洲参加革命的法国王室成员拉法耶特侯爵,他成为华盛顿的副官,华盛顿像朋友和父亲一样看待他。拉法耶特侯爵回法国后,说服路易十六援助美国革命,亲带六千法军到美洲参战,对美国革命成功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AmoryA more likely effect of Washington’s infertility was that he tended to nurture promising young men to whom he was not related. Most prominent of these was his favorite, the Marquis de Lafayette, a distant cousin of Louis XVI. After spending 2 years as an aide-de-camp to Washington, Lafayette returned to France and was instrumental in convincing King Louis to have France enter the war on the side of the revolutionaries (9, p. 398)—an intervention that was ultimately to decide the war in favor of the colonies.

     

    二、蠢贼科唬

     

    我曾总结出方舟子科唬的两大特点:趋热性和连环性。在给解总编的第三封公开信中,我曾讲解了连续性这个特点。而方舟子的这篇科唬文章,则是讲解趋热性的好例子。

     

    原来,方舟子写这篇文章,起源于司马南20121022日发的一条微博:

     

    “纪连海讲课令人捧腹: 大家知道华盛顿其人的外号吗?一一波托马克诃上的种马, 华盛顿理政之余, 200余位妇女有染, 留下私生子一大堆, 但是美国人并不认为应该对其实行‘双规’”。【2

     

    被新浪网民驱赶到搜狐的方舟子,显然是为了显示自己是个“美国通”,评论道:

     

    “纪连海纯粹就是造谣。华盛顿当总统时,美国首都在费城,华盛顿市还没建立,怎么扯得上流经华盛顿市的波托马克河?何况华盛顿的私生活很严肃,没有子女,何来的私生子一大堆。”【3

     

    事实是,华盛顿的农庄,佛农山庄(Mount Vernon),就在“波托马克河”(Potomac River)边。并且,美国在“波托马克河”边建都,还是华盛顿亲手签署的法案。不仅如此,华盛顿虽然当了八年总统,但其中有434天在佛农山庄度过。【4】所以说,不懂装懂的方舟子,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抽自己的嘴巴。

     

    很可能是这条微博引起了方舟子对“华盛顿是不是不育症患者”这个问题的兴趣,他于是“随便搜一下华盛顿的简历”,发现了约翰·阿莫瑞(John K. Amory)的文章,于是大喜过望──总算是又找到一个热点话题来骗稿费了──,把它抄写成了《华盛顿也是不育症患者》一文。可惜的是,这个蠢贼在照抄人家的时候,也会错误连篇。

     

    首先,方舟子把John K. Amory翻译成了“约翰·阿莫里”,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事实是,英文姓名中,以 ry结尾的发音在中文中几乎千篇一律地被译成“瑞”,而Amory也确实发“阿莫瑞”的音。天知道这位染有“在美国生活时养成的习惯”【5】的“留美十三年的美国博士”【6】在美国是怎么生活的,连这么简单的英文发音都搞不明白。如果说方舟子把自己抄袭对象的名字译得不伦不类是由于发音不准因此情有可原的话,那么他把华盛顿夫人前夫的名字Daniel Custis(卡斯蒂斯)译成“科特提斯”就简直是莫名其妙了──那个“特”是哪儿来的呀?

     

    其次,阿莫瑞博士的论文明明白白地写着他的工作单位是Department of Medicine and the Population Center for Research in Human Reproduction,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School of Medicine, Seattle, Washington,也就是说,他是位于华盛顿州西雅图市的华盛顿大学医学院的教授,而方舟子却说他是“圣路易斯的华盛顿大学医学院人类生殖研究中心教授”。“圣路易斯的华盛顿大学”和“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的医学院,一个是著名私立学校,一个是普通州立学校,一个位于美国本土的西北角,一个位于美国本土的正中央,二者在学术排名上相差至少一个等级,在距离上相差将近三千公里。实际上。“圣路易斯的华盛顿大学”就是为了和其他“华盛顿大学”有所区别,才特意把自己的名字定为Washington University in St. Louis的。而即使这样,方舟子这位“留美十三年的美国博士”也还是能够把二者搞混。

     

    第三,“阿莫里”明明说华盛顿夫人与前夫生下的孩子,有两人活过了婴儿期,但他们分别在16岁和28岁时去世(two of whom (Patsy and John) survived infancy……Patsy died of epilepsy at 16 and John died at 28 of malaria),但方舟子却把它理解成“玛莎与科特提斯共同生活了8年,生下了4个子女,其中两个活到成年。”16岁是“成年”吗?同样,“阿莫里”说,华盛顿夫妇结婚时都是27岁,但方舟子又自作聪明,说“他的夫人玛莎则只比他大一岁”──华盛顿生于17322月,玛莎生于17316月──可见他算术也不行。

     

    第四,“阿莫里”的文章,全篇都是揣测之辞,使用的都是虚拟语气,could have被他使用了十多次,从华盛顿没有后代是不是因为夫妻不能生育,到不能生育的原因是不是在于华盛顿,以及华盛顿不能生育的原因是不是肺结核引起的,等等这一系列推理,没有一条能够坐实。看看他是怎么认定华盛顿患有不育症的:第一,华盛顿夫人是可以生育的,因为她和前夫生了四个孩子。虽然产后感染或大出血会导致子宫纤维化或子宫腔粘连综合征造成不孕,但没有证据证明这种情况存在。不存在的证据能够当作证据吗?第二,“阿莫里”认为,华盛顿夫妇不育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如性生活频率低,因为华盛顿夫妇非常恩爱,华盛顿本人又是个农夫兼育骡子高手。(Inadequate sexual frequency is theoretically possible but unlikely because Washington’s relationship with Martha was intimate, and as a farmer and expert mule breeder he was certainly well aware of the necessary means!)好像搞畜牧育种的人都应该儿女满堂似的。也就是因为他的证据太少──通篇只有一条实证,即华盛顿的一段日记,被用来当作华盛顿想要自己的孩子的证据──,所以“阿莫里”在下结论时,只敢这么说:“这些(事实)说明,华盛顿可能患有男性不育症。”(This, ……makes it likely that Washington suffered from male infertility.)可是,到了方舟子这里,一切都是那么斩钉截铁:“华盛顿是不育症患者一事,却基本可以断定。”

     

    实际上,发表“阿莫里”这篇文章的杂志影响因子是3-4,也就是说,它发表的文章,平均每年每篇被引用的次数应该在3-4左右。可是,“阿莫里”的文章发表至今已经八年,却只被引用了四次,并且,其中只有两篇是英文文章,由此可知它纯粹是一家之言,并且根本就没有被美国医学界和史学界所接受。事实是,就在这篇文章发表不久,美国媒体就请求华盛顿的传记作家兰道尔(Willard Sterne Randall)评论“阿莫里”的观点。兰道尔对之嗤之以鼻:

     

    “至少在华盛顿本人认为,他能够生育。如果一个每天能够骑马二十英里的活力十足的人这么认为,我们是应该听信他本人呢,还是听信一个二百年之后的医学专家?”("In Washington's mind, at least, there is the idea that he could father a child," Will continued."If a virile man who can ride a horse 20 miles a day thinks he can still do it, do we listen to him or to a medical expert 200 years later?")【7

     

    兰道尔还认为,造成不育的原因可能是女方,因为华盛顿夫人在婚后不久罹患麻疹。

     

    实际上,把一些偏颇的个人见解当成学术界定论向中国读者科唬,是方舟子一贯的伎俩。比如,他在2006年就抄袭英国几个医学院学生写的文章,认定达尔文生前患有子虚乌有的“全身性乳糖不耐症”。【82010年,他又抄袭美国加州大学教授的文章,认定大象的鼻子那么长是“为了能潜水呼吸”。【9

     

    三、作法自毙

     

    也许方舟子会狡辩说:我在文章中已经提到了“据圣路易斯的华盛顿大学医学院人类生殖研究中心教授约翰·阿莫里教授的分析,华盛顿很可能是因为年轻时感染肺结核而导致不育症的。”因此,我的文章是“引用”,不是抄袭。

     

    事实是,方舟子提到“阿莫里教授”之前,已经有七百多字抄袭了“阿莫里教授”,他根本就没有提“阿莫里”;而在提到“阿莫里教授”之后,他又从“阿莫里教授”那里抄袭了有六百多字,也没有告诉读者他在翻译“阿莫里”。实际上,方舟子不仅抄袭“阿莫里教授”的医学知识,他还把人家的美国历史知识和人家对美国历史的臆测也一股脑地抄袭了过来,如揣测华盛顿为什么不愿意当国王,以及华盛顿对拉法耶特的偏爱是有恋子情结,等等。

     

    事实是,“阿莫里教授”写成自己的文章,仅列出的参考文献就达29篇,实际参考的文献很可能上百。而方舟子仅提了一下人家的名字,就把人家的劳动全部成果据为己有。这不是强盗吗?而“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新华每日电讯》却心甘情愿地给这个强盗开黑店销赃!

     

    事实是,即使根据方舟子自己开列的关于抄袭剽窃的标准──当然是被他用来衡量除了他自己和他老婆刘菊花以及那些铁杆方粉之外的所有人──,他也是在明目张胆地抄袭。20021月,方舟子如此这般规定应该如何“引用”:

     

    “注明出处,只能说没有剽窃内容,不做改写,仍然还是剽窃文字:要么用自己的语言改写,要么用引号表示是直接引用(引用也不能过多)。”【10

     

    20037月,方舟子如此这般规定应该如何“翻译”:

     

    “如果是翻译,不仅应该说明出处,而且应该把翻译的部分用引号括起来。把整段整段的翻译当成自己的创作,与抄袭无异。”【11

     

    20039月,方舟子如此这般界定“引用”与“抄袭”:

     

    “即使注明了资料出处,而没有对引用资料的部分用自己的语言做恰当的改写、复述,对照抄部分没有用引号括起来表明是引言,那么同样构成抄袭。”【12

     

    20046月,方舟子如此这般界定“个别语句的引用”与“全文照抄别人”:

     

    “人们在抄袭问题上的错误认识,往往仅限于不知道对个别语句的引用也应该注明,至于不该全文照抄别人的文章,连小学生也知其非。”【13

     

    20072月,方舟子以“中央级新锐学术诚信办公室主任”的姿态在《中国青年报》上宣讲《如何避免学术不端行为》,其中说:

     

    “第二个误区是,只要注明了文献出处,就可以直接照抄他人的语句。在论文的引言或综述文章中介绍他人的成果时,不能照抄他人论文或综述中的表述,而必须用自己的语言进行复述。如果是照抄他人的表述,则必须用引号把照抄的部分引起来,以表示是直接引用。否则的话,即使注明了出处,也会被认为构成文字上的剽窃。”【14

     

    20082月,方舟子如此这般地“打假”:

     

    “如此大面积的照抄照搬,即使注明了出处也有剽窃之嫌,更何况对原作者、原文只字不提,以‘有关的文章’一语带过,让读者以为是他自己根据原始材料综述而成的,这不是剽窃是什么?”【15

     

    20112月,方舟子在新浪微博如此这般“打假”:

     

    “抄袭者的借口都差不多,在后记、参考文献里说了,所以在正文里就可以放手抄了。”【16】

     

    一个人得多么不要脸,才能够这样大言不惭、贼喊捉贼呢?

     

    四、小结

     

    201274日我正式向《新华每日电讯》举报方舟子抄袭。至今,《新华每日电讯》已经发表方舟子剽窃文章至少8篇。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即使是一个盗贼,在被抓了现行之后,也会有所收敛。可是,方舟子却恰恰相反,他顶风作案,越揭越抄。这说明什么呢?它至少说明两个问题:第一,黔驴技穷;第二,有恃无恐。

     

    所谓黔驴技穷,就是说这个假冒伪劣的“语文状元”、“美国博士”,肚子里的墨水早已干涸,不靠抄袭剽窃,他什么东西也写不出来。所以,尽管他天天如同老鼠过街般被人追打,被人唾骂,他也还是非得抄袭不可,否则,他就无法生存。所谓“好死不如赖活”,就是说像方舟子这样的败类如今的下场。

     

    所谓有恃无恐,是指方舟子明明知道新华社是他的老泰山,《新华每日电讯》是给他指定的贼窝黑店,不论他如何胡作非为,这个“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也不敢动他一根毫毛。所以,方舟子顶风作案,《电讯》一路绿灯给他销赃,实际上就相当于在向整个人类文明叫号:就是抄了,咋地吧?

     

    《新华每日电讯》副总编辑方立新说:

     

    “从许多年前在密林中守候猎物的原始人,到许多年后新华社大院里面对嘲讽与困境仍不放弃希望的《电讯》人,有着共同的品质、同样的执着──坚守。我自豪,他们中有我”【17

     

    “坚守”,我们已经领教了。“自豪”,我们无法领教。难道你们没有羞耻?

     

    还是让方舟子这个窃贼来扇你们的耳光吧。20051119日,方舟子如此这般地大骂发表抄袭文章的报刊:

     

     “《南方周末》自诩是‘中国影响力最大的一份周报’,其记者却去剽窃其他报纸的报道,这是堕落。面对如此明显的抄袭,其编辑部居然在调查后还视而不见,认定抄袭的指控不成立,更是堕落!”【18

     

    请把“南方周末”换成《新华每日电讯》,请把“《南方周末》记者”换成“《新华每日电讯》专栏作家”,则这段话完全适用。只不过是,《新华每日电讯》得“堕落”成啥样,才能够不仅任凭别人打自己的老脸、而且任凭一个贼人在利用自己销赃的时候再打自己的老脸呢?

     

    请问《新华每日电讯》的各位总编、主编:你们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恶棍沆瀣一气?你们为什么要替这样一个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文贼销赃洗钱?你们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巨骗毒害社会?你们和中国人民到底有多大的仇恨?

     

    让我第三次正告你们:作恶可以,但必须承担后果!

     

    五、参考文献

     

    1Amory, J. K.. 2004. George Washington's Infertility: Why Was the Father of Our Country Never a Father? Fertility and Sterility 81(3): 495-499.

     

    2】见司马南的新浪微博,2012-10-22 21:13

     

    3】见方舟子的搜狐微博:2012-10-23 00:22

     

    4】维基百科Mount Vernon: “It is estimated that during his two terms as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1789–1797), Washington spent a total of 434 days in residence at Mount Vernon. After his presidency, Washington tended to repairs to the buildings, socializing, and further gardening.”

     

    5】方舟子:《你还敢喝牛奶吗?》,《健康管理》2010654-57页,见新语丝201089日新到资料。

     

    6】方舟子:《为劣质翻译涂脂抹粉——五评〈怎样当一名科学家〉中译本》,新语丝200432日新到资料。

     

    7Cliopatria. Was Washington Sterile? historynewsnetwork.org, May 28, 2004.


    8亦明:《方舟子四年前曾抄袭一家英国医学院学报》,虹桥科技论坛,20101121日。

     

    9】爱玩儿:《评方舟子的〈大象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中国学术评价网,2011320日;亦明:《云霄猪油的货色:假、冒、伪、劣》,中国学术评价网,20111111日。

     

    10】方舟子:《现在的北大教授更不难当》,新语丝2002118日新到资料。

     

    11】方舟子:《岂能拿翻译凑文章》,新语丝2003714日新到资料。

     

    12】方舟子:《科学院院士也当“王铭铭”》,新语丝2003921日新到资料。

     

    13】方舟子:《如此鼓吹抄袭才叫弱智》,新语丝2004629日新到资料。

     

    14】方舟子:《如何避免学术不端行为》,2007214日《中国青年报》,见新语丝2007214日新到资料。

     

    15】方舟子:《清华大学教授孙立平之剽窃》,新语丝2008219日新到资料。

     

    16】见方舟子的新浪微博,2011-2-23 20:31

     

    17】《副总编辑:方立新》,news.xinhuanet.com, 20100826 16:35:21

     

    18】方舟子:《〈南方周末〉记者抄袭案》,新语丝20051119日新到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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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亦明_:第五封公开信

    《新华每日电讯》继续充当贼窟黑店

    ──给《新华每日电讯》的第五封公开信



    20121130

     

    【摘要】

     

    20121130日,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上继续科唬美国历史,发表《杰斐逊和赫明斯》一文。就像他的绝大多数文章一样,这篇文章也是抄袭之作,并且充满了无知的呓语。

     

     

    ***   ***   ***   ***   ***   ***

     

     

    20121130日,以老偷巨骗闻名于世的方舟子在其独家赃品销售店《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杰斐逊和赫明斯》一文。不用猜,无才无德无学无识无耻无赖的中国的“阿莫袭夫”(Imathief)方舟子肯定又是剿袭了某人的文章。果然,它抄自英文维基百科“杰斐逊和赫明斯争论”(Jefferson–Hemings controversy)。简言之,方舟子的《杰斐逊和赫明斯》共约两千字,其中大约85%的文字抄自维基百科的这个辞条,另有大约一百字来自该辞条提供的参考文献。全文比较见本文附录。

     

    image.png

    方老偷老是偷

    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的《杰斐逊和赫明斯》一文中,大约85%抄自维基百科的一篇文章

    (黄色标记)。

     

    其实,方老偷偷东西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这个“巨骗”每次行骗都能搞出新的笑点。本来,方舟子以“科普作家”的身份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卖文,应该炒卖科学才是。可是,这个假冒伪劣美国博士,即使照抄科学,也能把真科学抄成伪科学。所以,他最近又改行以炒卖美国总统来骗取稿费,其中蜻蜓点水般地点缀着几行“科学”。而这篇《杰斐逊和赫明斯》,全文只有四段话、约七百余字涉及到科学,并且它们全部来自维基百科的“科普”。但这个“在美国生活时养成了(抄袭)习惯”【1】的“留美十三年的美国博士”【2】、自称“拿了分子遗传学研究方向的生物化学博士、做过十来年分子遗传学前沿研究、至今虽然不再从事具体研究但因为工作需要几乎每天都还在阅读分子生物学的最新论文的人”【3】,即便如此,也能出错。看看方科普作家是怎么科唬的:

     

    “研究人员采用一个变通方法,找到了杰斐逊叔叔的5个男性后裔,通过分析他们的Y染色体的DNA序列,发现都有一段在欧洲人后裔中罕见的特殊序列,称为T单倍型组,可作为杰斐逊家族男人的序列特征。”

     

    实际上,“T单倍型组”(T haplogroup)根本就不是什么“一段……特殊序列”,而是一种“指纹特征”。原来,英国科学家在1998年使用DNA指纹技术来确定杰弗逊与其女奴赫明斯后裔的亲缘关系。具体地说,就是要通过对Y染色体不同位点进行DNA扩增,然后比较个体之间的异同。一般来说,DNA指纹分析所根据的标记(DNA片段)越多,得出的结果越可靠。并且,标记之间,也需要具有一定的距离。这组科学家在Y染色体上进行了19个标记物的指纹分析,其中的距离,至少有两千万个碱基(~20 Mb,见下图DYS393DYS392)的距离。这种跨越了大半个染色体的DNA,还能够算是“一段”吗?请问方博士,“研究人员”是怎么“分析”这“段”“特殊序列”的啊?

    image.png

    Y染色体上短串联重复序列标记物(Y-STR)的位置

    注:DYS393与DYS392是英国科学家使用的标记物中的两个。

     

    “方分子遗传学家”不仅对分子遗传学懵懵懂懂,他对美国历史也是懵懵懂懂。比如,他说杰弗逊“死时留下遗嘱,卖掉部分土地和黑奴还债。”事实是,杰弗逊死时留下的遗嘱,除了给外孙留下的财产之外,将全部财产用于偿还债务(I subject all my other property to the payment of my debts in the first place)【4】,所以他的女儿后来才会靠救济生活。

     

    再如,方舟子说:“杰斐逊很早就过着鳏居生活,玛莎死时他还不到40岁,发誓不再续弦”。事实是,玛莎去世前,曾要求杰弗逊不要续弦,以免继母虐待孩子。杰弗逊不过就是在当时做出了承诺(promise)而已。而按照方舟子,好像杰弗逊在玛莎死后他独立自主地“发誓不再续弦”似的。

     

    再如,方舟子在文章中至少三次说“杰斐逊一直反对黑白通婚”,但现在有据可查的相关言论也不过就是在181471岁时写的这么几个字:

     

    "The amalgamation of whites with blacks produces a degradation to which no lover of his country, no lover of excellence in the human character, can innocently consent."5

     

    而在1781年,38岁的杰弗逊还曾说过这样的话:

     

    "The improvement of the blacks in body and mind, in the first instance of their mixture with the whites, has been observed by every one, and proves that their inferiority is not the effect merely of their condition in life." (同上,p.151)

     

    方英语大师,能不能把这两段话翻译翻译?

     

    如果说假冒伪劣方分子遗传学家不懂分子遗传学,假冒伪劣方美国通不懂美国历史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这个说着一口字正腔圆福建云霄英语的“将马到死”奖获得者翻译英语也能出错,就让人难以原谅。原来,根据方舟子照抄的维基百科辞条,“杰斐逊和赫明斯”的非常关系一直保持了近40年(lasted nearly four decades),或38年(Jefferson had a long-term intimate liaison with Hemings for 38 years),但是,方舟子却说:

     

    “不过他显然和赫明斯相处得不错,保持关系达13年之久,65岁时还生了个儿子。”

     

    这句话是怎么来的呢?原来,这篇文章中,有这样一句话:

     

    In 1968 the historian Winthrop Jordan noted that Jefferson was at Monticello "nine months prior to each birth" of Hemings' children,  during a 13-year period when he was often away for months at a time”(1968年,历史学家乔丹发现在一段13年的时间中,杰弗逊经常长期在外,但在赫明斯每次生产之前的九个月,杰弗逊都在蒙蒂切罗。)

     

    方舟子的不幸,在于他先天智力不足,后天缺乏家教,所以落到了如今一个连当贼人都当不好的地步。不过,俗话说,老天爷饿不死瞎眼的雀儿。方舟子的幸运就是,他有一个不知羞耻的新华社在他的背后给他撑腰。

     

    参考文献

     

    1】方舟子:《你还敢喝牛奶吗?》,《健康管理》2010654-57页,见新语丝201089日新到资料。

     

    2】方舟子:《为劣质翻译涂脂抹粉——五评〈怎样当一名科学家〉中译本》,新语丝200432日新到资料。

     

    3】方舟子:《文史哲妄人胡说遗传学——评乌龙茶〈江湖理性主义者的美梦〉》,新语丝20011223日新到资料。

     

    4The Writings of Thomas Jefferson: Being His Autobiography, Correspondence, Reports, Messages, Addresses, and Other Writings, Official and Private. Volume 9. Philadelphia, PA.: J. B. Lippincott & Company, 1869. p.512.

     

    5Halliday, E. M. Understanding Thomas Jefferson. New York, NY. :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2002. p.153.

     

     

    附录:方舟子《杰斐逊和赫明斯》一文抄袭剽窃对比

     

    【方文全文照录,抄自英文部分附上原文原文。如不注明,英文原文来自维基百科Jefferson–Hemings controversy辞条。该辞条由多人撰写,重复之处很多,所以笔者也尽量照录。】

     

     

    杰斐逊和赫明斯

     

    方舟子 (科普作家)

     

     

    有一个“著名经济学家”发微博称美国第三位总统托马斯·杰斐逊是“第一个死于贫困的美国总统”,听了让人以为杰斐逊死前饥寒交迫。

     

    事实上杰斐逊至死都是个富裕的庄园主,有大量的财产、土地和黑奴,只不过同时也负了很多债。

     

    所以他死时留下遗嘱,卖掉部分土地和黑奴还债。

     

    杰斐逊的债务相当一部分是从他的丈人约翰·威尔斯那里继承来的,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他同时也继承了11000英亩的土地和135名黑奴。

     

    In 1773, the year after Jefferson married the young widow Martha Wayles Skelton, her father died. She and Jefferson inherited his estate, including 11,000 acres, 135 slaves, and £4,000 of debt.

     

    其中有个女奴叫萨利·赫明斯,是威尔斯和一名有一半白人血统的黑奴贝蒂·赫明斯的私生女(威尔斯和贝蒂生了6个子女,莎莉是最小的一个),也就是说,赫明斯是杰斐逊妻子玛莎的同父异母姐妹。

     

    Sally Hemings was three-fourths white and is believed to be a half-sister to Jefferson's late wife, as her father was likely John Wayles. As a widower, Wayles had six children by his 12-year liaison with his mulatto slave Betty Hemings; the youngest was Sally.

     

    Sally Hemings was three-quarters white, described as "mostly white" and "decidedly attractive", and was the half sister of Jefferson's beloved wife.

     

    有四分之三白人血统的赫明斯育有6个子女,4个活到成年,其中有2个成年时在杰斐逊的允许下“逃走”,剩下的2个杰斐逊遗嘱让他们自由。他们有八分之七白人血统,根据当时的法律属于白人,自由后也融入了白人社会。杰斐逊的遗嘱同时还让赫明斯的3个亲戚自由。赫明斯是杰斐逊的黑奴中唯一一家全部获得自由的。

     

    Hemings' children were seven-eighths European in ancestry and legally white according to Virginia law of the time. Of the four who survived to adulthood: William Beverley, Harriet Hemings, Madison Hemings and Eston Hemings, all but Madison eventually identified as white and lived as adults in white communities.

     

    Since 1998 and the DNA study, most historians have accepted that the widower Jefferson had a long intimate relationship with Hemings, and fathered six children with her, four of whom survived to adulthood.

     

    He allowed Beverley (male) and Harriet to "escape" in 1822 at ages 23 and 21, although Jefferson was already struggling financially and would be $100,000 in debt at his death.[28]

     

    In his 1826 will, Jefferson freed the younger brothers Madison and Eston Hemings, who were approaching the age of 21.

     

     

    For instance, Madison Hemings' account was supported by the fact that Jefferson freed all of Sally Hemings' children, although he was deeply in debt. Hers was the only family whose members were all freed; Sally's daughter Harriet was the only female slave he ever freed.[18]

     

    Most importantly, Jefferson freed all the Hemings children; theirs was the only slave family to all go free from Monticello, they were the only slaves freed as they came of age, and Harriet Hemings was the only female slave he ever freed.[29]

     

    Jefferson also freed three older males related to Sally Hemings; they had each served him for decades.

     

    另外的130名黑奴被卖掉了还债。

     

    In 1827 the remaining 130 slaves at Monticello were sold to pay the debts of Jefferson's estate.

     

    杰斐逊为何如此特殊对待赫明斯一家?一直有传言称杰斐逊长期与赫明斯保持不正当关系,赫明斯其实是杰斐逊的小妾,她的6个子女都是和杰斐逊生的。杰斐逊很早就过着鳏居生活,玛莎死时他还不到40岁,发誓不再续弦,如果此后有情人倒也是人之常情。但与黑奴私通、生子在当时却是很不光彩的一件事,何况杰斐逊一直反对白人与黑人通婚。

     

    杰斐逊本人从未对此有过公开回应。

     

    Jefferson made no public comment on the matter,

     

    但到杰斐逊庄园拜访的客人会注意到,赫明斯的子女和杰斐逊长得很像。

     

    "she [Hemings] had children which resembled Mr. Jefferson so closely that it was plain that they had his blood in their veins.... He [Randolph] said in one instance, a gentleman dining with Mr. Jefferson, looked so startled as he raised his eyes from the latter to the servant behind him, that his discovery of the resemblance was perfectly obvious to all."[11]

     

    赫明斯的后人一直声称他们是杰斐逊的后代,杰斐逊的后人则予以否认。

     

    杰斐逊的女儿举出一个有力反证:在赫明斯生某个子女时,杰斐逊已离家15个月,不可能是父亲。

     

    According to an 1868 letter by Jefferson biographer Henry Randall to the historian James Parton, Jefferson's grandson, Thomas Jefferson Randolph, said that Jefferson's daughter, Martha, stated on her deathbed, that Jefferson had been away from Monticello for 15 months before one of Hemings' children was born, so could not be the father.

     

    Martha Randolph, Jefferson's daughter, had made a deathbed claim that Jefferson was away for a 15-month period during which one of the Hemings' children was conceived.

     

    怎么解释赫明斯的子女和杰斐逊长得很像呢?那得把父亲算到杰斐逊的某个亲戚头上。

     

    杰斐逊的外孙说此人是杰斐逊的外甥彼特·卡尔,而杰斐逊的外孙女则说是彼特的兄弟山缪尔。

     

    Jefferson's grandson, Thomas Jefferson Randolph, told a historian in the 1850s that the late Peter Carr, a nephew of Jefferson's, had fathered Hemings' children.

     

    Randolph then told Randall that the late Peter Carr, Jefferson's nephew and a married man at the time, had fathered Hemings' children, as explanation for the 'startling' close resemblance that every visitor to Monticello could see.

     

    In the 1970s, as part of his six-volume biography of Jefferson, Malone was the first to publish a letter by Ellen Randolph Coolidge, Randolph's sister, who claimed the late Samuel Carr (also a married man), rather than his brother Peter, had fathered Hemings' children.

     

    长期以来美国历史学界都采纳杰斐逊家人的说法。

     

    Historians generally asserted this denial for nearly 180 years.

     

    他们相信杰斐逊的道德品质,一个谴责白人与黑人通婚的政治家怎么可能自己去和黑奴私通呢?

     

    In addition, they determined he would not have had such a relationship because of his expressed antipathy to blacks and miscegenation in his writings, combined with his perceived moral character.[18]

     

    1953年杰斐逊庄园的记录被重新发现并出版,它详细记载了杰斐逊庄园每个黑奴的生日、死亡日期、销售情况。

     

    In 1953 Jefferson's Farm Book was published, after having been rediscovered. Its records of slave births, deaths, purchases and sales provided researchers with considerable data about the lives of slaves at Monticello.

     

    1968年,有历史学家根据这一记载发现,杰斐逊的女儿不是说假话就是记错了,虽然杰斐逊长时间离家在外,但赫明斯在生每个子女时,杰斐逊离家的时间从未超过9个月,杰斐逊有可能是所有这些子女的父亲。

     

    In 1968 the historian Winthrop Jordan noted that Jefferson was at Monticello "nine months prior to each birth" of Hemings' children, during a 13-year period when he was often away for months at a time.[19] Fawn McKay Brodie also used this information in her biography of Jefferson, which contributed to her conclusion that he had fathered Hemings' children.[20] The source for the birth dates of the children is Jefferson's Farm Book.

     

    美国历史学界争议又起。

     

    进入上世纪90年代后,有可能通过比较基因序列来确定两个人的亲缘关系,分子遗传学家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想要看看杰斐逊的后人和赫明斯的后人是否享有某段少见基因片段,以此可以知道他们是否是亲戚。

     

    Researchers tested Y-chromosomal DNA from living male claimed descendants of Jefferson and Hemings.

     

    英国莱斯特大学研究人员想到要比较Y染色体序列。

    In 1998 Dr. Eugene Foster with researchers at the University of Leicester tested the Y-DNA of male descendants of the Jefferson, Carr and Eston Hemings lines in an attempt to determine whether Thomas Jefferson or one of the Carrs had fathered Sally Hemings' children.

     

    Y染色体是决定一个人的男性性别的性染色体,只由男人传给儿子,而且由于Y染色体只有一条,遗传时不发生重组,所以和其他染色体不同,Y染色体的遗传非常稳定,基本不变,同一个家族的男人的Y染色体序列都会相当一致。

     

    Because most of the Y chromosome is passed unchanged from father to son, apart from occasional mutations, DNA analysis of the Y chromosome can reveal whether or not individuals are likely to be male-line relatives. Foster, EA, et al. 1998. Jefferson fathered slave's last child. Nature 396: 27–28.

     

    但是杰斐逊和玛莎只有女儿活到成年。

     

    Jefferson had no acknowledged male descendant

     

    杰斐逊的后人又不同意开棺从杰斐逊遗骨中提取DNA

     

    Wayles-Jefferson descendants declined to have Thomas Jefferson's remains disturbed.[38]

     

    研究人员采用一个变通方法,找到了杰斐逊叔叔的5个男性后裔,通过分析他们的Y染色体的DNA序列,发现都有一段在欧洲人后裔中罕见的特殊序列,称为T单倍型组,可作为杰斐逊家族男人的序列特征。

     

    Thomas Jefferson did not have a surviving son from his marriage to Martha Wayles Skelton and thus did not have an acknowledged direct male descendant as a positive control. The team located male-line descendants of Thomas Jefferson's paternal uncle, Field Jefferson, who had the same Y-chromosomal DNA. Five such descendants (J41, J42, J47, J49, and J50) were located and their DNA was analyzed.

     

    The five descendants of Field Jefferson (which are proxies for Thomas Jefferson) have nearly identical Y-chromosome DNA alleles, except for a single difference at J50.

     

    赫明斯有三个儿子活到了成年,其中一个没有男性后代,一个后代不详,还有一个——最年轻的儿子——则至今还能找到一个男性后裔。

     

    The team located a male-line descendant of Sally Hemings' youngest son Eston Hemings Jefferson for genealogical DNA testing, as the other sons were not known to have direct male-line descendants.[33]

     

    研究人员分析了他的Y染色体,发现他的确有那段特殊序列。

     

    研究人员同时分析了另一个嫌疑对象卡尔家族的3个男性后裔的Y染色体,发现他们共享一段特殊的序列,但是没有那段杰斐逊家族的特殊序列。

     

    Three Carr male descendants of Peter and Samuel Carr, the nephews in question, were tested. The results showed a consensus Carr haplotype for the male line. It was conclusively different from that of the Hemings descendant and the Jefferson male line. Foster said, "The simplest and most probable explanations for our molecular findings are that Thomas Jefferson, rather than one of the Carr brothers, was the father of Eston Hemings Jefferson. . ."[40]

     

    Because of mid-19th c. family testimony by Jefferson's grandchildren that one of his nephews, Peter or Samuel Carr, was the biological father of Hemings' children, historians had long asserted this. To test this tradition, researchers tested three male-line descendants (C27, C29, and C31) of Samuel and Peter Carr.[33]

     

    The three Carr descendants studied in the DNA analysis have "closely related haplotypes, with one (C29) showing a single microsatellite unit difference at one locus and a single MSY1 unit difference", probably due to mutation. Their consensus haplotype "differs substantially from the Jefferson family haplotype, even showing a biallelic marker difference, and thus the two families are readily distinguished."[42] They are distinctly different from the Hemings and Woodson descendants. Thus, the Carrs were disproved as the ancestor of the Eston Hemings descendant, and the focus returned to Thomas Jefferson, as other historic evidence supported his paternity.

     

    这个结果可以确定卡尔兄弟不可能是赫明斯子女的父亲,但是却无法肯定杰斐逊就是父亲,因为杰斐逊的兄弟和父亲这一支的亲戚也都有那段特殊序列(后来发现英国姓杰斐逊的人也有这段序列),都有嫌疑。

     

    While another Jefferson male from his line would have had the same DNA as Thomas Jefferson, no other candidate from his male line had ever been identified as a possible father during the nearly 200 years of the historic controversy.

     

    Because the Jefferson male line was found to be the K2 haplogroup (since 2008 referred to as haplogroup T (Y-DNA)), relatively rare in Europe, researchers in 2007 did additional studies to determine if it was represented among other Jefferson-surname males in England. As it was found among other Jefferson males unrelated to Jefferson's family, they concluded that the haplotype had likely become "indigenous" to England after some random, ancient migration.

     

    The descendant of Eston Hemings has the same set of Y-chromosome DNA alleles as the Jefferson male line (simply, he "carries the Jefferson family haplotype."[42]). This supports the claim that Thomas Jefferson could have been the father of Eston Hemings. It is impossible to prove absolutely that no other Jefferson fathered the child. (1) That would be proving a negative, and (2) any male who had the same Y-chromosome as Thomas Jefferson (other descendants of a common male ancestor) could have been the father, provided that this person had relations with Sally Hemings nine months before the birth of Eston Hemings. But, there is no historical evidence that Hemings had more than one partner.

     

    这个结果在1998年公布后,力主杰斐逊清白的人就是这么为杰斐逊辩护的,他们改口说杰斐逊的弟弟才是赫明斯子女的父亲,虽然记录表明杰斐逊的弟弟其实不常上杰斐逊家。

     

    The Scholars Commission Report (2001) and other scholars argue against Jefferson's paternity; they generally favor his younger brother Randolph Jefferson as a candidate as father of Hemings' children, although he was never seriously proposed before the results of the DNA study.

     

    但是在历史上,嫌疑人只有两个,卡尔和杰斐逊,而既然卡尔被Y染色体的证据排除了,Y染色体的证据又支持杰斐逊是父亲的结论,再结合其他方面的证据,杰斐逊是赫明斯子女的父亲的结论就被普遍认可了。

     

    The study team acknowledged the historical body of evidence and said that the simplest explanation was that Thomas Jefferson was most likely the father. For instance, he was documented at Monticello at the time of each of Sally Heming's conceptions, and she never conceived when he was not there. Other circumstantial evidence supports his paternity (see historiography discussion above).

     

    杰斐逊一直反对黑白通婚,认为白人和黑人和谐相处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显然和赫明斯相处得不错,保持关系达13年之久,65岁时还生了个儿子。

     

    In 1968 the historian Winthrop Jordan noted that Jefferson was at Monticello "nine months prior to each birth" of Hemings' children, during a 13-year period when he was often away for months at a time.[19]

     

    He is believed to have had a relationship with Sally Hemings that lasted nearly four decades, until his death, and six children by her.

     

    This confirmed the body of historical evidence, and most historians believe that Jefferson had a long-term intimate liaison with Hemings for 38 years, and fathered her six children of record, four of whom lived to adulthood.

     

    这种关系在当时是很常见的,杰斐逊的丈人鳏居后也与赫明斯的母亲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

     

    As a widower, Wayles had six children by his 12-year liaison with his mulatto slave Betty Hemings; the youngest was Sally. As the historians Philip D. Morgan and Joshua D. Rothman have noted, this was one of numerous interracial relationships in the Wayles-Hemings-Jefferson families, which were also common in Virginia and the Upper South.

     

    赫明斯是杰斐逊的女奴,是他的财产,在这种男女关系中也许难有爱情。在玛莎死后,杰斐逊倒是另有真爱,他在巴黎当大使期间结识的一个已婚英国女人玛丽亚·科斯维,那是另一个与科学无关的“头脑对心灵”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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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亦明_:第六封公开信

    《新华每日电讯》是方舟子的匪窟贼窝

    ──给《新华每日电讯》的第六封公开信

     

     

    20121220

     

    【摘要】

     

    20121214日,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微波食品有害健康?》一文。本文证明这篇文章不仅是其用来割韭菜、剪羊毛的地沟油旧稿,不仅是抄袭赃品,而且还是科唬赝品。

     

    【目录】

     

    一、自我抄袭

    二、抄袭

    三、科唬

    四、结论

     

    ***   ***   ***   ***   ***   ***

     

     

    2012127日起,方舟子不再在《新华每日电讯》上炒卖美国总统的奇闻异事了,而是重新回到科唬的老本行。127日,他发表《白光、白噪声和白气味》一文。129日,寻正在科学网博客发表《白嘴、白牙、白开水》,指出方舟子的这篇文章几乎句句有误,无句无误,并且,寻正还找到了方舟子的一处抄袭来源。也就是说,方舟子的科唬文章,除了抄,就是唬,因此是连蒙带唬、边抄边唬。

     

    1214日,方舟子又发表了《微波食品有害健康?》一文。不言而喻,这篇文章也是集抄唬于一身,但除此之外,它还有盗窃的故事,且听我我慢慢道来。

     

    一、自我抄袭

     

    《微波食品有害健康?》正文2549字,其中有1354字(53%)抄自他20039月在他的搜狐专栏发表的文章,《谁说“微波食品有害健康”?》,它还以《“微波食品有害健康”吗?》为题,收入2007年出版的《方舟子破解世界之谜》一书。因此,方舟子在九年内把一件赃品贩卖了至少三次。

     

    image.png

    方舟子倒卖地沟油

    左侧为2012年12月14日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的《微波食品有害健康?》,右侧为2003年9月在搜狐方舟子打假专栏发表的《谁说“微波食品有害健康”?》,二者文字完全相同的部分用黄色标记,绿色标记部分的解释详见正文。

     

    二、抄袭

     

    方舟子的文章,尤其是科唬文章,是无抄不能成文。当然,这篇文章也不例外。我没有做全文搜索,只找到了开头和中间讲微波炉原理这两段的抄袭来源,比较如下:

     

    方舟子:微波炉的历史要比一般人设想的久远得多,可以一直追溯到1945年的一次偶然发现。那一年,美国工程师佩西·斯宾塞在测试用于雷达装备的磁控管时,发现口袋中的巧克力棒融化了。他猜测是磁控管发射的微波烤化了巧克力,并用一系列实验证明了这一点。在这些实验的基础上斯宾塞设计、制造出了微波炉。

     

    维基百科微波炉辞条Percy Spencer, an American self-taught engineer from Howland, Maine, worked at the time with Raytheon. He was working on an active radar set when he noticed that a Mr. Goodbar he had in his pocket started to melt - the radar had melted his chocolate bar with microwaves. The first food to be deliberately cooked with Spencer's microwave was popcorn, and the second was an egg, which exploded in the face of one of the experimenters.[3][4]

     

    方舟子:早期微波炉既笨重又昂贵,直到1967年才出现了适合家用、价格又合理的小型微波炉。由于用微波炉烹饪既快速、方便又清洁,深受欢迎,很快在美国就成了家庭必备的电器。

     

    维基百科微波炉辞条In 1947, Raytheon built the "Radarange", the first commercially available microwave oven.[6] It was almost 1.8 metres (5 ft 11 in) tall, weighed 340 kilograms (750 lb) and cost about US$5,000 ($52,042 in today's dollars) each. ……In 1967, they introduced the first popular home model, the countertop Radarange, at a price of US$495 ($3,450 in today's dollars). ……By 1986, roughly 25% of households in the U.S. owned a microwave oven, up from only about 1% in 1971.[8] Current estimates hold that over 90% of American households own a microwave oven.[9]

     

    看到维基百科的文章在这短短的两段话中总共引用了四篇参考文献了吗?而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开贼窟黑店的方舟子,却毫无愧色地把人家的无偿劳动,偷了过来,当成自己的产品来卖钱。这就像是一个小偷,不仅到公园里偷花,而且把偷来的花吹嘘成自己培养的,并且拿到市场上去卖钱。真不要脸到了极点。

     

    方舟子当然会说,你亦明举出的维基百科英文是2012年版的,而我在2003年就写了上面那些话,当时维基百科还没有微波炉辞条,我怎么抄啊?实际上,维基百科辞条根据的是一篇1998年发表的网络文章,即参考文献3John Carlton Gallawa (1998). "The history of the microwave oven"。该文的链接虽然在2012年已经失效,但却被“时光机器”网站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据该文的作者说,这篇文章是根据他1989年出版的一本书和后来制作的一个视频写成的。【1

     

    方舟子介绍微波炉原理这段话抄自香港理工大学物理系教授Tai Kai NG和他的学生Chi Wai CHAN的文章《微波与微波炉》(Microwaves and Microwave Oven),该文大约作于2003年——看看方舟子都抄了哪些文字:

     

    方舟子:其实微波炉加热的原理并不神秘,它加热的主要是食物中的水。水分子是一种极性分子,一端带正电一端带负电,在电场中水分子会根据正电一端和电场负极、负电一端和电场正极这样的位置排列,如果电场是振荡的,水分子就会跟着转动。

     

    NG &CHAN: Food substance that does not contain water, such as oil, usually does not get cooked by microwaves. Water molecules are polar molecules with one end dominated by a negative charge and the other by a positive charge.

     

    方舟子:微波炉发出的微波频率大约是25亿赫兹,也就是说,它产生的电场每秒要振荡25亿次,在这样的电场中的水分子每秒也要跟着振荡25亿次。

     

    NG &CHAN: The typical frequency of the microwave produced by a microwave oven is of the order of 2.5 GHz (1 GHz = 1,000,000,000 Hz). That is to say, the electric fields produced by the magnetron oscillate back and forth at the rate of 2.5 billion times per second (defining 1 billion = 1,000,000,000). Since the water molecules are polarized, the water molecules in the food will also get pulled back and forth at the rate of about 2.5 billion times per second.

     

    方舟子:水分子如此高速的运动在它们之间产生摩擦力,由此产生热量加热了食品。微波通常只能穿透食品3.5厘米~5厘米,食品深处的部分就要通过传导来加热了。

     

    NG &CHAN: This rapid back-and-forth motion between water molecules creates friction, and hence heat. Typically, microwave can only penetrate about 3.5 to 5 cm into the food. The centre of the food is cooked mainly by heat conduction.

     

    按照维基百科,微波炉的微波频率大约是2.45 GHz,而方舟子照抄香港科学家的25亿赫兹,应该算是抄袭的铁证。

     

    最奇的是,在2003年,方舟子写道:

     

    “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发布的资料说:‘微波烹饪与普通烹饪相比,并不会降低食物的营养价值。事实上,用微波炉烹调的食物可能保留了更多的维生素和微量元素,因为微波炉的烹饪速度更快,而且不必加水。

     

    而到了2012年,方舟子把句子的顺序稍微改变了一下,就把美国FDA的文字变成他自己的财产了:

     

    “因为微波炉的烹饪速度更快,而且不必加水,所以用微波炉烹调的食物可能保留了更多的维生素和矿物质。

     

    三、科唬

     

    方舟子对自己的本行都似懂非懂,懵懵懂懂,所以,他跨行越界到物理学领域科唬微波炉,难免捉襟见肘,笑话百出。他在发表《微波食品有害健康?》之前一周,曾在搜狐上搞了一个微访谈:方舟子揭露微波炉烹饪致癌谣言”,其中提到微波炉生热的原理是分子摩擦造成的。他的铁杆粉丝三思柯南纠正他说:“简单地说微波让水分子这种极性分子的运动变得剧烈从而提高了食物(宏观的)温度就可以了。摩擦和热都是宏观概念。”方舟子马上骂对方是“民科”,好像他这个职业骗子倒是“专科”或者“职科”似的。但是,光骂还无法使信徒信服,方舟子于是搬来救兵:

     

    物理专业人士全都说是水分子摩擦生热:水分子们也就转得很快摩擦生热(纽约州立大学物理系退休教授林多梁《破解关于微波炉的传言》)‘This rapid back-and-forth motion between water molecules creates friction, and hence heat. ’(English).doc ) ‘Since the water molecule slows down in its rotation, there must be friction forces. These forces produce heat energy.’2

     

    实际上,早在124日,方舟子就把“纽约州立大学物理系退休教授林多梁《破解关于微波炉的传言》”“新盗”到了新语丝的“新到资料”上。【3】但方舟子上面的微博,引起了人们对该文的注意,于是有人给林教授去信请教:

     

    林教授:

     

    你好!

     

    读了你的关于微波炉的科普文章。我认为文中的水的温度升高是因为摩擦生热的说法是错误的。

     

    水分子随微波场旋转,它们本身处于高动能状态,而温度是这能量状态的一种衡量,不是旋转引起的摩擦而产生的结果。旋转的水分子又会撞击周围的不容易被微波场激发旋转的其它分子,使它们也产生运动。这就是能量的传递,或者,传热。而这种传热,和摩擦生热是不同的。

     

    你的文章的影响深远,一方面你是美国大学的物理教授,另一方面中国大陆的巨大的读者群。如果说得不严谨不正确,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而林教授则回信说:我同意你所说的。只不过是,那篇文章不是我写的,我“被”冠名了。(I agree with you. The problem is, however, that I never wrote that article. This is not the first article for which I WAS ASSIGNED to be the author.)【4

     

    也就是说,方舟子行窃,竟然盗来一个赝品;并且,他还拿这个赝品当作真理的标准,斥骂别人是民科。方舟子如果稍微有点儿理性,稍微懂点儿礼貌,稍微有点儿自尊,他在行窃行骗被揭之后,至少得当一会儿缩头乌龟,然后再偷偷地把赃品消灭了吧?恰恰相反,他怒气冲冲地对那位好事者吼道:

     

    “你最好再给FDA写信,告诉他们关于微波炉原理的描述错了

    http://www.fda.gov/Radiation-EmittingProducts/RadiationEmittingProductsandProcedures/HomeBusinessandEntertainment/ucm116385.htm
    还要再给香港科技大学物理系教授Tai Kai NG以及其他好几位美国大学物理系教授写信,告诉他们对微波炉的原理也搞错了。
    http://resources.edb.gov.hk/physics/articleDoc/Optics_Wave/01Microwave(English).doc
    微波炉技术研究机构也搞错了:
    http://www.microwavetec.com/theor_basics.php”【5

     

    至今,那篇“纽约州立大学物理系退休教授林多梁《破解关于微波炉的传言》”还在新语丝主页上挂着呢。

    image.pngimage.pngimage.png

    新语丝是谣棍方舟子开办的谣子铺

    上图为新语丝网站的一个网页截图,显示方舟子在2012年12月4日将一篇伪造的文章《破解关于微波炉的传言》“新盗”到新语丝。中图为网友淼水2012年12月10日在新语丝读书论坛的帖子截图,显示他致信林多梁教授以及林教授的回复,后者否认他是《破解关于微波炉的传言》一文的作者。下图为方舟子对淼水的“回应”,即拒不对淼水的帖子做出直接答复,而是要淼水继续给美国政府写信。同时,即使在林多梁教授否认其作者身份之后,方舟子也拒不将那篇伪造的“资料”删除,更不要提向林教授道歉了。

    (注:上图均截于2015年9月14日。)

     

    四、结论

     

    方舟子是人类有史以来最无耻、最不要脸的的骗子和强盗。《新华每日电讯》是这个骗子和强盗目前唯一的藏身和销赃之处。而在这个骗子强盗行骗劣迹屡屡被揭之后,《新华每日电讯》仍旧对这个贼人不弃不舍,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家报纸本身就是一个匪窟贼窝,他们养活的强盗骗子肯定不会只是一个方舟子。

     

    五、参考文献

     

    1Gallawa, J. C. The History of the Microwave Oven. www.gallawa.com, 1998.

     

    2】见方舟子的搜狐微博:2012-12-07 21:00

     

    3】林多梁:《破解关于微波炉的传言》,新语丝2012124日新到资料。

     

    4】见新语丝读书论坛,2012-12-10, 06:08:55

     

    5】见新语丝读书论坛:2012-12-10, 09:4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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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亦明_:第七封公开信(上)

    一种寄生虫引起的连环抄袭案

    ──给《新华每日电讯》的第七封公开信

     

     

    2014612

     

     

    【摘要】

     

    2012210日,《新华每日电讯》发表了其专栏作家方舟子的文章,《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据网友揭露,方舟子这篇文章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就是继续构陷青年作家韩寒,第二就是通过介绍疥疮病原研究的历史来为自己的构陷行为贴金,暗示自己先知先觉,自己的观点会得到后人的认可。本文通过大量证据证明,方舟子的这篇文章不仅是抄袭之作,它还是连环抄袭案的下家。也就是因为如此,该文充满了无知呓语和史实错误。

     

     

    【目录】

     

    一、疥疮抄袭案

    二、正本清源:十七世纪前的疥疮病原研究

    三、拨乱反正:疥疮连环抄袭案揭秘

     

    1、跨界科普闹笑话,无知无识无羞耻

    2、一句摘要露真相,两个错误铸铁案

     

    1)博诺莫vs.塞斯托尼:谁是“第一人”?

    2)意大利文vs.英文:误导后人的“节译”

    3)“150年”vs.150多年”:绕晕了头

     

    3、盲人瞎马钻深巷,蠢贼狂吹大喇叭

     

    1)“希伯拉自身试验”之谜

    2)“教皇御医兰西西”之谜

    3)“伟大发现被遗忘”之谜

     

    四、结论

    五、注释

    附录:《新华每日电讯》专栏作家方舟子抄袭巴西女医生秀娃的具体证据

     

     

    ***   ***   ***   ***   ***   ***

     

     

    如前文所述【1】,“寒战”的关键一役就是方舟子在20121月底、2月初对韩寒《求医》一文的恶意“分析”。为了把这篇中学生作文打成“代笔”之作,方舟子总共写了四篇“分析”文章,外加两篇“评论”,以及数十条微博【2】。可以毫不含糊地说,“求医”一役是科学纳粹头子方舟子在“寒战”中着力最多、用力最猛的一次,其意义相当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斯大林格勒战役,而其结局就是以方舟子惨败告终:他一头栽进了自己挖掘的“坑”中,至今也没能从中爬出来。

     

    以“打”为业、以“打”为生、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方舟子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到了210日,他开始全面反击。这一天,他的老家报纸,《海峡都市报·漳州版》发表跨版“造神”报道,《姐姐拿回家的报纸让他走上打假之路》,而方舟子在转发该文时,用副标题《你不知道的方舟子》代替主标题,并且假惺惺地评论说:

     

    “家乡记者走亲访友挖出我小时候的八卦,虽然读起来很亲切,但这时候这么做,不怕人说推倒韩天才是为了树起方‘天才’?”(见:2012-2-10 20:21)。

     

    显然,方舟子的“自问”也是“自答”:“就是不怕人说推倒韩天才是为了树起方‘天才’!”实际上,“树起方天才”既是方舟子“打假”韩寒的初衷,也是他和他大姐方云秋策划那篇报道的目的。可惜的是,这起造神尝试却泄露了方舟子一贯造假的天机:几乎可以肯定地说,方舟子的那个“福建高考语文状元”就是通过科场舞弊弄到手的【3】

     

    就在方舟子在老家闽南大肆造神的同一天,2012210日,方舟子又在《新华每日电讯》旧事重提,发表《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一文,力图为自己构陷韩寒失败翻案。这是该文的第一段:

     

    “近日由于对署名韩寒的作品是否别人代笔的争议,一种有传染性的皮肤病传遍了微博和网上论坛。韩寒在1999年提交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的文章之一《求医》据称是根据他当时在学校被传染上疥疮,到医院看病的经历写成,但是许多医生看了这篇文章之后,一致认为根据文中对疾病症状的描述,写的不是疥疮。疥疮是由于疥虫寄生在人体引起的,疥虫钻入皮肤,在皮肤中间穿行打隧道、产卵,引起过敏反应,导致皮疹、瘙痒。疥疮的瘙痒局限于手、腕、腹部、阴部等特定部位,痒处会有皮损,包括皮疹、小水疱或结痂。所以要指出哪里痒,是很容易的,而不是像文中所述无法向医生指出痒在何处,而一痒起来又是全身无处不痒。《求医》描述的是其他因素(例如肝炎)引起的皮肤瘙痒”(注:粗体为笔者所加。)。

     

    事实是,方舟子的弥天大谎──“许多医生看了这篇文章之后,一致认为根据文中对疾病症状的描述,写的不是疥疮”──在当时就已经被众网民戳得百孔千疮:不要说“许多医生”,方舟子至今连一个具有真正“医生”身份的同盟军都没有找到;而其结论──“《求医》描述的是其他因素(例如肝炎)引起的皮肤瘙痒”──更是彻头彻尾的蓄意构陷。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更是为了掩盖自己的邪恶,方舟子在这篇文章中讲述了疥疮病原物的发现历史,其目的就是要说,虽然我砸韩寒作家饭碗的企图失败了,但历史终将证明我是对的。

     

    有趣的是,好像是害怕“韩粉”们看不清方舟子这篇文章的良苦用心,“方粉”们在方舟子的微博下面一再点化他们:

     

    愿军平安:一语双关,方舟子就是油菜![玫瑰][爱你] (2012-2-14 19:09)

     

    幸运东南西北中:方老师此文一文双关啊,说得非常好! (2012-2-14 19:04)

     

    热风2010:一个寄生虫引起的争端 ,一语双关 (2012-2-14 20:02)

     

    所谓“一语双关”,就是说方舟子的这篇文章是打着“科普”的旗号打韩寒。后来,有人撰写长文总结出“方舟子这篇文章的着力点是两个”:

     

    “第一个是,要通过所谓‘科普’证明韩寒在《求医》这篇小说中描述的因疥疮引起的全身瘙痒不是疥疮导致而是肝炎引起的。……

     

    “第二个是,通过对科学史的挖掘揭示科学发现的困难以及改变人们固有观念很难的历史事实,企图证明人们要接受他对韩寒的质疑需要很长时间的一种无奈的心境。换句话说他试图在为自己质疑韩寒得不出结论找一个‘科学’的避难所;前提是把自己装扮成代表科学永远正确的化身。”【4】

     

    其实,打着科普的旗号来贩卖私货,是方舟子的一贯行为;而他的那两个“着力点”,也不限于这一篇文章。但就像是“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一样,方舟子的每篇科唬文章也都“各有各的不幸”。而这篇奇文的不幸就是,它不仅是抄袭之作,它还是连环抄袭案的“受害者”。也就是因为如此,这篇文章中充满了科学常识错误和科学历史错误。本文的目的,既是要把这起抄袭案铸成铁案,但更是要拨乱反正,正本清源,以免方氏科唬谬种流传,贻误后人。

     

    一、疥疮抄袭案

     

    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一文分为11个自然段。除了第一段是专门用来“打韩”之外,其余的文字都用来讲述疥疮病原的研究历史,或曰“科学史”、“医学史”。方舟子自称 “一向对科学史和科学哲学感兴趣”、“在学术上,我更喜欢探讨科学哲学和科学史的问题”【5】,但无情的事实却是,他的科学史文章,不仅全是抄袭他人之作,不仅充满了常识和史实错误,而且其基本观点也与目前国际主流科学史学界的观点完全相悖【6】。这篇《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当然毫不例外。为了便于分析,我先把方文的大意总结如下,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去阅读该文的原文:

     

    第一,古人一直以为疥疮是由于病人身体内部的原因造成的(体液说),而不知道它是一种寄生虫引起的疾病。即使有人在患处发现了虫子,也以为那是疥疮的次生产品(自生说)。

     

    第二,意大利人雷第(通译为雷迪)在十七世纪首先挑战了自生说。受他的影响,意大利医生博诺莫和药剂师塞斯托尼发现了疥疮的病原物是“疥虫”;因为疥虫产卵,所以证明它们不是“自生”的。

     

    第三,博诺莫的发现受到了教会势力的激烈反对,为了避免宗教迫害,博诺莫被迫停止争论。他的发现因此被埋没了150多年。

     

    第四,1834年,疥虫被重新认定为疥疮的病原物。十年之后,有个叫希伯拉的人“通过在自己身上做实验……终结了关于疥疮的争论。”希伯拉还确认了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贡献,“他们的名字因此载入史册。”

     

    最后,方舟子通过下面这段话试图“把自己装扮成代表科学永远正确的化身”:

     

    “要改变人们的传统思想是很难的。如此简单明了的一个科学发现尚且要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能获得人们的认可,何况其他更为复杂难解的争端。”

     

    很可能是怕分散了众人对《海峡都市报》造神报道的关注,也可能是为了转移“方舟子涉嫌高考舞弊”这个话题,方舟子选择在该文发表四天之后才在新浪微博上为之作广告。(见:2012-2-14 18:58)。可笑的是,方舟子在新浪微博发帖子之后还不到三分钟,就有人追问方舟子:“这篇又是抄的哪里的?”在此之后,尽管没有找出真凭实据,但很多人都认为方舟子这篇文章是抄袭而来。(见该微博后面的评论)。显然,“方舟子是个老偷惯盗”这样的事实在当时已经广为人知。

     

    那么,方舟子的这篇文章是不是抄来的呢?如果是的话,他到底抄了谁呢?

     

    19973月,巴西里约热内卢联邦大学医学院副教授、女医生秀娃(Marcia Ramos-e-Silva)在一个医学史学术会议上发表了一篇论文,标题是《博诺莫:疥疮病原的发现者》(GIOVAN COSIMO BONOMO (1663-1696): Discoverer of the etiology of scabies)。次年8月,这篇文章又发表在 《国际皮肤病学杂志》上【7】。而方舟子在《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一文中,从第二段就开始照抄这篇文章,除了中间一段抄自他自己的旧文(亦是抄袭之作)之外,他一直抄到倒数第二段(见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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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华每日电讯》专栏作家、剽窃惯犯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上第N次盗卖赃物

    上图为方舟子发表在2012210日《新华每日电讯》上的文章截图,图中黄色部分抄自《国际皮肤性病学杂志》上的一篇文章,红框内部分抄自他自己三年前的一篇旧文,《科学大争论——生命能否自发产生?》,该文抄自澳大利亚学者的一篇网文【8】。红色下线标识方舟子为了构陷韩寒而编造的谎言。

     

    image.png

    苦主

    巴西女医生1998年在《国际皮肤性病学杂志》上发表的论文全文截图,黄色标记部分被方舟子抄袭。

     

    如何证明美国男华侨方舟子抄袭了巴西女医生秀娃呢?最直接的方法当然是文字对比。由于文字过长,笔者将全文比较作为附录列在本文的末尾。不过,对于方舟子来说,这种直截了当地证明抄袭剽窃的方法并不好使,因为他曾一再用这样的理由来“澄清”我对他提出的抄袭指控:

     

    这本来只是骗骗不懂英文以及混淆科普文章与学术论文的人,以前我和别人都早就驳斥过……。”(见:2011-2-16 14:22)。

     

    他为污蔑我抄袭是如何蒙骗读不懂英文原文的人的,以前已有网友分析过……。”(见:2011-2-25 15:01)。

     

    而在做过这样的“直接澄清”之后,方舟子就会接着做这样的“二阶澄清”:

     

    “都是陈年旧账,早已一一澄清。”(见:2011-4-2 15:53)。

     

    我前几天才第N次澄清过。”(见:2011-8-7 14:53)。

     

    “我已澄清过无数次……。”(见:2011-8-19 22:21)。

     

    “这件事我都澄清过多少次了……。”(见:2011-8-21 20:27)。

     

    早就多次回应、澄清过……。”(见:2012-1-25 17:20)。

     

    “方舟子:被指抄袭一事已多次澄清 不愿旧事重提”。(见:2012-2-12 22:12)。

     

    难怪众网友早就看穿了方舟子的“澄清”把戏:

     

    “方舟子先生所谓的澄清,就是‘我已经澄清过无数次了’。”(见:2013-7-19 14:32)。

     

    尽管方舟子掩盖自己劣迹的招术早已被世人识破,但必须承认,仅仅列出方舟子的中文和被他抄袭的英文,确实让“读不懂英文原文的人”感到摸不着头脑,无所适从。那么,是否可以通过把被抄袭的英文全部译成中文,然后再和方舟子的抄袭文字相比较来确定是否抄袭呢?答案是否定的。因为方舟子将英文文章翻译过来当成自己的文章在中国贩卖,实际上相当于一个小偷在偷了人家的面粉之后马上将之加工成面包、油饼、包子、饺子出售。所以,把被方舟子抄袭的英文译成中文,实际上相当于要用相同的面粉烤出完全相同的面包、烙成完全相同的油饼──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并且,那样做实际上就是给方舟子寻找证明自己没有抄袭的“证据”──“细微差别【9】、“细节……不一样【10】──制造方便。

     

    那么,有没有能够确凿地证明方舟子到底抄没抄袭的方法呢?当然有,那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专门从方舟子原文与被抄袭对象之间的“细微相同”之处下手,也就是找出方舟子所说的“铁证”:

     

    美国法庭,在认定抄袭时,使用一条铁证:原作有技术性错误的地方(比如引文错误、错别字等),抄袭者也一一跟着犯错。”【11】


    在美国法庭上,抄袭者没有意识到的技术性错误乃是抄袭的铁证。”【12】

     

    万幸的是,在方舟子的文章中,这样的铁证,可以说比比皆是。

     

    二、正本清源:十七世纪前的疥疮病原研究

     

    疥疮一词的英文是scabies,它来自拉丁文scabere,意即“搔、挠”。关于疥疮的最早记载,很多人认为来自《圣经》。《旧约·利未篇》(Leviticus)中讲述祭司如何检查、处理患有皮肤病(尤其是麻风病)的教徒,有的英译本把患者头部的某些病变(sore, plague of the scall)译成“scabies”,结果导致有些汉译本再把它译成“疥疮”(有的则译成“癣疥”、“癞疥”)。按照现代医学的观点,成人头部生疥疮的较少,所以,《圣经》中的“疥”不一定是指由疥螨导致的疥疮。同样,《圣经》禁止将长有疮、癣的牛羊祭献给上帝。这样的记载,也被当作在当时家畜患有疥疮的证据【13】

     

    在亚里士多德的《动物志》中,有这样的话:

     

    “虫类中那些虽属非肉食性却以活体肌肉之液质为生的动物,如虱、蚤、及虱虫等,它们经过交配后全都产生出所谓的虮子,从这些虮子中不再产生出任何别的生物。这些虫类中蚤产生于少量的腐败物质(因为凡是有干粪的地方,就会有蚤类滋生;虱虫产生于动物体表凝结的湿垢;虱产生于动物的肌肉。虱将产生之际,动物身上会出现疹状小斑块,但丝毫不含脓质;如若有人挤压这种地方,虱就会蹦出来。”【14】

     

    这段话与本文的关系很大,因为,第一,它是所谓“自生说”的来源之一:虱子产生于动物的肌肉,跳蚤产生于腐败物质;第二,有人认为,亚氏所说的虱子,就是,至少包括,引发疥疮的疥螨【15】

     

    西方学者在介绍疥疮研究历史时,一般从亚里士多德开始,然后直接进入中世纪。而在十世纪,有个叫塔巴里(Abu-l-Hasan Ahmad ibn Mohammad al-Tabari)的波斯医生留下了这样的文字:

     

    “这个小动物能够被针尖挑出来。如果将它放在指甲上,朝向阳光或者火焰加热,它就会动。用两个指甲碾压它,就会听到它破裂的声音。这种疥疮最容易通过泻药或者杀死这个动物来治愈。”【16】

     

    除了塔巴里,德国修女圣希德嘉(Saint Hildegard of Bingen, 1098-1179)和阿拉伯人马尔万(Abū-Marwān, 拉丁名Avenzoar,1094-1162)都曾将疥螨与疥疮联系在一起。据说马尔万曾这么说:

     

    “在[病人]的身体外部、皮肤内部有一种叫做soab的东西。如果将皮肤拨开,就会有非常小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动物钻出来。”【17】

     

    其实,比他们早几百年,中国隋朝人巢元方在《诸病源候论》(成书于610年)中就已经把疥疮分成干疥、湿疥、水疥、大疥、马疥等多种,其中的湿疥毫无疑问就是指疥疮:

     

    “湿疥者,小疮,皮薄,常有汁出。并皆有虫,人往往以针头挑得,状如水内瘑虫。”【18】

     

    这不仅将疥疮与“虫”联系了在一起,而且说明该“虫”之小,需要“以针头挑得”。更值得注意的是巢元方所说的湿疥症状是“小疮,皮薄”,这很可能是指疥疮发生的初级阶段,因此它和下文所说的“并皆有虫”搭配才显得合理,因为疥疮患者身上的疹、疱、和囊等,是疥螨侵染引起的过敏反应,在这些疱囊中并没有“虫”。还需要指出的是,尽管《诸病源候论》的这条记载早就被人介绍给了西方【19】,但西方文献至今对中医的这一贡献视若无睹,至少在我看到的文献中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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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疥疮病原鉴定研究的最早记录

     

    不过,建立二者之间的相关关系是一回事,确定这种相关关系是因果关系则是另外一回事。巢元方虽然确认了湿疥与“瘑虫”的关联关系,但他却认为湿疥是“由皮肤受风邪热气所致也。” 实际上,在欧洲文艺复兴之前,没有人曾明确指出疥螨是导致疥疮的原因。

     

    法国人舒拉克(Guy de Chauliac, 1300-1368最早指出疥疮具有传染性。据奥地利皮肤科医生、维也纳皮肤科学学派创始人希伯(即方舟子所说的“希伯拉”,Ferdinand Ritter von Hebra, 1816-1880)判断,舒拉克不仅看到了疥螨,而且还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它们【20】。到了十六世纪后半叶,关于疥疮和疥螨的知识日渐增多。人们已经知道疥螨生活在人的皮肤中,并且在其中穿行打洞(burrowtunnel)。这是法国外科医生巴蒂(Ambroise Paré, 1510-1590)对疥螨的描述:

     

    []螨是一种小动物,总是藏在皮肤之下,它们在那里爬行,撕咬,激起难以忍受的瘙痒。它们可以被用针尖挑出来。”【21】

     

    1623年,意大利最古老的学会之一、位于佛罗伦萨的秕糠学会(Accademia della Crusca)在其出版的一部词典中对疥螨的定义与巴蒂所说几乎完全相同【22】。希伯说,这句话证明作者知道疥螨是疥疮的致病原因(the writer evidently recognised the acarus as the cause of scabies),而有证据证明,不仅本文的主人公之一塞斯托尼对疥疮的知识就是来自这本词典的这个辞条,连雷迪都据此认为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疥螨是疥疮病原的观点并非首创【21, 23】

     

    希伯认为,在十六世纪末、十七世纪初这段时间,科学研究的一大特点就是医生远远落后于博物学家(即后来的自然科学家)【24】,例证之一就是西方第一部皮肤病学专著,意大利医生麦克亚利(Girolamo Mercuriale, 1530-1606)的《皮肤性疾病》(De morbis cutaneis)竟然对疥疮的真正病因表现得一无所知,认为该病是因为体液不平衡所导致的;而对于为什么这种病会传染,这本书的解释是体液中含有传染因子(contagious principle),是它们将疥疮传给了他人。

     

    1634年,英国人墨菲(Thomas Mouffet, 1553-1604)的《昆虫大全》(Insectorum sive Minimorum Animalium Theatrum)在其去世三十年后出版,其中收集了各种关于疥螨的描述,包括奇谈怪论。虽然人们对墨菲的这部著作评价不是很高,认为它是二手货大杂烩,但墨菲明确地将疥螨与虱子区分开,认为它们与生长在奶酪、书籍、木头上的螨属于同一类动物。但更重要的是,墨菲十分明确地指出,疥螨并不存在于疥疮病人的水疱中:

     

    “这么一个几乎连足都没有的小东西竟然能够在皮下钻出这么长的孔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值得指出的是,这些螨不生存于水疱中,而是在其附近。”【25】

     

    希伯认为,上面这句话说明墨菲不仅曾经亲自寻找疥螨,他并且还真的找到了疥螨【26】

     

    进入十七世纪之后,随着显微镜的发明,对疥螨的认识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1657年,德国人豪普特曼(August Hauptmann, 1607-1674)利用显微镜观察了疥螨,并且绘制了世界上第一张疥螨的显微图。可惜的是,很可能因为显微镜质量不佳,那张图被认为糟得不能再糟【21】25年后,另一位德国人埃特米勒(Michael Ettmüller, 1644-1683)绘制了另一张疥螨的显微图,其质量虽然较豪普特曼的要好,但仍旧未能尽如人意。另外,据美国芝加哥皮肤病医生彼森(B. Barker Beeson)说,大约在此期间,一个叫Joseph Lorenzo的人在一本名为Almanthea的书中明确指出,疥螨是导致疥疮的原因【21】

     

    也就是在这个背景之下,意大利医生博诺莫和博物学家、药剂师塞斯托尼对疥疮进行了大约两年的研究,并且在1687年将研究结果公布于世。

    三、拨乱反正:疥疮连环抄袭案揭秘

     

    1、跨界科普闹笑话,无知无识无羞耻

     

    早在2000年,为了垄断中国的“科普”市场,阻止别人的竞争,方舟子曾立下了这样一个“科普写作原则”:

     

    “科普著作应该由专家撰写,因为只有专家才可能具有必要的学科知识,并能阅读原始论文,根据第一手的材料写作。”【27】

     

    但实际上,方舟子从来就没有遵守过这条他自己制定的原则:他是“生物化学专家”,但他却几乎从来不敢撰写生物化学方面的科普文章,反倒是一直在搞跨界科普。比如,就在六天前,方舟子又冒充核电专家,在“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上大谈“核能安全”【28】

     

    事实是,方舟子既不是人体寄生虫学专家,也不是医学史、科技史专家,而他在撰写《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时,不仅根本就没有“阅读原始论文,根据第一手的材料写作”,他实际上连第二手、第三手的材料都没有阅读──除了照抄巴西女医生秀娃的文章,就是信口开河。比如,方文第三段的第一句话是:

     

    “疥虫非常小,体长不到1毫米,肉眼几乎看不到,但是某些细致的古代医生还是能在疥疮患者的水疱里看到细小的虫子。”

     

    49个字几乎每个字都是在印证方舟子的无知。

     

    首先,“疥虫”一词被方舟子在文章中反反复复地使用了16次,但他却一次也没有提到“螨”这个字,这说明这个一直在中国公众面前冒充全知全能的“著名科普作家”根本就不知道“疥螨不是昆虫,而是与蜘蛛同类的节肢动物”这一科学事实。

     

    其次,从方舟子说“疥虫……体长不到1毫米”,我们又知道,他对“疥虫到底有多大”这个问题也不知道确切答案。据詹希美主编的《人体寄生虫学》:“雌螨大小为0.30.5 mm x 0.250.4 mm;雄螨略小。” 【29】271页)。这个数据与美国联邦政府疾病控制中心(CDC)的“鉴定指导”中给出的数据(0.30~0.45 mm X 0.25~0.35 mm)基本相同【30】。所以,方舟子说“疥虫……体长不到1毫米”,类似于说“韩寒身高不到两米”,暴露出的恰恰就是自己的无知。

     

    第三,从方舟子说“……不到1毫米,肉眼几乎看不到”,我们还可以知道,这个“著名科普作家”不仅没有专业知识,他连普通常识都没有。众所周知,人的肉眼能够轻易地看清标尺上的毫米刻度,能够看到直径大约0.1毫米的单根头发,并且能够看到长度在0.8毫米左右的头发上的虮子(虱卵)。这些常识都说明方舟子的“肉眼几乎看不到1毫米大小的东西”之可笑。事实是,维基百科上明确地说:如果是在实验室内进行仔细观察的话,人的肉眼能够看到的极限大约是0.06毫米,而一般的人也能够区分0.10.3毫米的大小【31】。确实,印刷品中“点”(point)的规格就是0.35毫米【32】。所以说,方舟子所说的“肉眼”,是“肉眼凡胎”的“肉”、“有眼不识泰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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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疥螨非虫

    螨是一类与昆虫并列的节肢动物,其主要形态特征就是有四对足,身体分为头、腹两部分。而昆虫的形态特征是有三对足,身体分为头、胸、腹三部分。(图片来源:【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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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毫米的概念

    (图片来源:millimeter.)

     

    第四,从方舟子说“某些细致的古代医生还是能在疥疮患者的水疱里看到细小的虫子”,我们可以知道他对疥疮病的最基本知识也懵懵懂懂。如前面讲到,疥疮之“疮”主要是来自疥螨侵染所引起的过敏反应,因此那些水疱之中并不含有疥螨。实际上,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才会有疥疮病原鉴定的“争端”:博诺莫声称他在“疱”中发现了疥螨,但其他人根本无法重复他的发现。1812年,一个法国人再次声称他在疥疮患者的疱内发现了疥螨,结果被人怀疑学术造假,真相至今仍旧不明(下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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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疥螨和疥疮

    上图为疥螨的扫描电子显微镜照片(左)和疥螨侵染引发的皮疹和水疱(右),注意皮疹和水疱中并没有疥螨;中图为疥螨赖以藏身、产卵的皮肤孔洞(隧道),一般不易发现(右图中间印记为挠破后的残痕,疥螨在位于右上角的隧道末端,注意其中的暗色小点);下图:疥螨手绘图(左)以及被感染皮肤的横切片,显示疥螨在洞中(箭头所指为疥螨,放大100倍)。注意该处皮肤并没有凸起。(图片来源:【33】)

     

    其实,方舟子不仅没有专业知识,没有生活常识,他连现代汉语都没有学好,尽管他至今仍旧炫耀自己三十年前靠作弊取得的高考语文成绩。根据诸多汉语词典,“争端”的含义是“引起争执的事由”。因此,方舟子文章的标题,《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相当于“一种寄生虫引起的‘引起争执的事由’”。

     

    2、一句摘要露真相,两个错误铸铁案

     

    显然,方舟子这个既没有经过寄生虫学“专业训练”、又不阅读与疥疮有关的“原始文献”、甚至连基本常识都没有的“著名科普作家”,在科唬“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时,唯一的出路就是照抄别人。但不幸的是,在漫山遍野的相关资料中,他却偏偏选择了一篇充满史实错误的文章来抄袭,结果这些错误成了他抄袭剽窃的铁证。比如,方文摘要的第二句话是:

     

    “博诺莫被认为是人类医学史上首次确定一种疾病的正确病因的第一人,此时距离他的伟大发现已经过了150多年。”

     

    47个字中含有两个抄袭铁证,一个就是前半句的“第一人”,另一个就是后半句的“150多年”。

     

    1)博诺莫vs.塞斯托尼:谁是“第一人”?

     

    原来,巴西女医生秀娃的文章也是抄来的,而她抄袭的主要对象,就是1991年发表在《美国皮肤病理学杂志》上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疥疮寄生虫病原的发现者》,作者是意大利萨萨里大学的两位学者,蒙泰苏(M. A. Montesu)和古托尼(F. Cottoni【34】。这是他们文章的第一段:

     

    “The 17th century was characterized by two opposing cultural trends. One culture, which revolved around the Church, assumed a severely intransigent position vis à vis the second, which was inspired by a series of bold innovators in the fields of science, literature, and art. These cultural explorers gave us nothing less than a new vision of the world. This was the century of Galileo Galilei (1564-1642), Tommaso Campanella (1568-1639), Giordano Bruno (1548-1600), Michelangiolo Merisi detto il Caravaggio (1573-1610), and Gian Lorenzo Bernini (1598-1680) (I).”

     

    上面这段话几乎完整地被巴西女医生秀娃采纳为自己文章的第七段: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was characterized by two opposing intellectual forces. On one side was a culture that was the inspiration for a series of bold innovators in the fields of science, literature, and art, and which gave us a totally new vision of the world. It was the time of Galileo, Campanella, Bruno, Caravaggio, Bernini, and many others. On the other side was a culture which revolved around the Church and assumed a severely intransigent and antagonistic position with the first.6

     

    事实是,秀娃通过分割肢解然后再重新排列组合的手法,把蒙泰苏和古托尼的那篇文章几乎全部都塞进了自己的文章中。

     

    其实,仅从文章的标题就可以看出,意大利人所使用的“发现者”一词是复数(Discoverers),指两个人,即博诺莫和塞斯托尼;而巴西女医生所说的“发现者”是单数(Discoverer),专指一人,即博诺莫。而方舟子的“第一人”就来自秀娃。

     

    问题是,秀娃凭什么要把塞斯托尼排除在“发现者”之外呢?答曰:没有任何理由。实际上,秀娃在文章的最后四分之一绕来绕去,就是想要证明博诺莫才最配“疥疮病原发现者”这个荣誉,但最终,她也不得不这么说:

     

    “博诺莫,与塞斯托尼合作,发现了[疥疮]的病原,指出其通过雄雌结合来繁殖,肯定了它确实产卵,认为该病通过污染了的衣服和物品来传播,并且推测了局部治疗有效而系统治疗无效的原因。那是在1687年,310年之前。他们的研究虽然没有得到马上认可,但仍是传染病寄生虫理论的首次提出,第一次证明了一个微小的生物可以致病。我们甚至可以毫不含糊地说,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发现开创了医学的新纪元。”【35】

     

    其实,不论是博诺莫(Bonomo, 1663-1696)还是塞斯托尼(Cestoni, 1637-1718),他们都是意大利人,他们那篇1687年发表的成名之作,也是用意大利文写成的。所以,研究意大利医学史,自然要以意大利学者的文章为主要参考依据,除非巴西女医生是医学史专家,或者精通意大利文──可她偏偏啥都不是。

     

    事实是,在谈到疥疮病原的发现时,人们几乎都是将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相提并论。比如,在一本1932年出版的专门研究疥疮病原发现历史的书中,尽管作者,意大利人弗奇(Ugo Faucci),认为塞斯托尼的贡献要比博诺莫大得多,但他最后仍旧说:

     

    “由于能够确认真相的材料不足,所以,疥疮病寄生虫的发现必须归功于博诺莫和塞斯托尼二人。”【36】

     

    至今,这个结论被学界认同。2006年,世界著名医学杂志《柳叶刀》发表了一篇综述,标题就叫《疥疮》,其第一段话是:

     

    1687年,意大利医生博诺莫和药剂师塞斯托尼描述了疥螨在其侵染皮肤后的典型病变。他们第一次显示,疾病可能由微小的生物所导致。”【37】

     

    2011年,《纽约科学院纪事报》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也说:

     

    “在十七世纪,豪普特曼绘制了疥螨的不完美的画像,接着,意大利海军医生博诺莫和药剂师塞斯托尼研究了水手的状况,在1687年绘制了精确的图像,因此发现并且确立了疥疮的寄生虫病原性及其治疗方法。”【38】

     

    最可笑的是,连秀娃本人都不得不援引弗奇:

     

    “弗奇说,关于疥螨的博物学研究很可能是塞斯托尼完成的,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研究人员,而博诺莫,一个很敏锐的海军医生,负责观察疥疮的外部治疗。”【39】

     

    其实,弗奇当年所谓的“材料不足”,在今天早已过时。这是因为,现在已经有大量的文献被发掘出来,证明塞斯托尼对这一发现做出了主要的贡献。2007年,意大利比萨大学的一篇博士论文就从科学史的角度对塞斯托尼进行了研究,证明他在生物学、医学、药理学、地质物理学等方面都做出了出色的成绩。该论文最后说,塞斯托尼具有“伟大的洞察力、不屈不挠的意志力、无穷无尽的忍耐力,以及简洁和线性的思维能力。”【40】实际上,塞斯托尼还与当时意大利科学界的名人,如世界上第一个推翻“自生说”(spontaneous generation of life)的生物学家、医生雷迪(Francesco Redi, 1626-1697)、著名科学家、医生安东尼奥·瓦利斯纳里(Antonio Vallisneri, 1661-1730)等,都保持着密切的关系。雷迪曾经这样评价塞斯托尼:“他(虽然只是)一个药剂师,但他的知识比四十个医生还多。”【41】

     

    与之相比,博诺莫在1687年致信雷迪之时,只有24岁,并且,人们至今对其生平几乎一无所知。

     

    实际上,博诺莫的“海军医生”职位就是通过塞斯托尼向雷迪推荐得到的【42】。而博诺莫在1687620日写信向雷迪通报研究结果之前一个半月,168756日,雷迪就已经向人宣布,塞斯托尼是第一个观察到疥螨之人【43】。另外,博诺莫给雷迪的信的主要内容之一就是主张通过外部、局部用药来治疗疥疮、认为内服药无用,而这个内容实际上就是针对雷迪的,因为雷迪认为疥疮的病因是体液,需要通过服药来调节体液,从而达到治疗的目的。在那之前,雷迪曾经与塞斯托尼讨论过疥疮的治疗【44】。因此,博诺莫给雷迪的信,更像是塞斯托尼对雷迪的委婉反驳。

     

    2)意大利文vs.英文:误导后人的“节译”

     

    那么,巴西女医生秀娃为什么要独出心裁,试图把塞斯托尼排斥在疥疮病原的发现者之外呢?可能的原因有以下两条:第一,她的文章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就是蒙泰苏和古托尼七年前写的文章。尽管她把这篇文章列为自己的参考文献之一,但她心里明白得很,不独出心裁唱反调,她的文章几乎没有重新发表的价值。第二,巴西女医生文章的另一部分则是照录博诺莫给雷迪的信,附加简短的评论。由于她不通意大利文,而她使用的英译本含有误译,所以她以为那项工作的主要完成者真的是博诺莫。

     

    原来,博诺莫在1687年写给雷迪的信,当年就被印刷出版。到了1703年,它被英国医生米德(Richard Mead, 1673-1754)节译成英文,发表在英国皇家学会的刊物《哲学通讯》上【45】。而这篇节译稿就被巴西女医生转录到自己的文章中,构成其第二部分。

     

    按照米德的译稿,博诺莫的信以第一人称单数“I”(我)来讲述自己的发现,因此不明就里的人,以为那个发现真的是博诺莫一个人做出来的。但实际上,早就有人指出这个译本含有错误。比如,1778年,《伦敦医学杂志》发表的一篇文章就说:

     

    “由于省略了博诺莫致雷迪函的开头部分,米德医生没能够完整地叙述导致这项发现的前因后果;并且他还把观察疥螨的功劳记在了博诺莫的名下。而我们发现,博诺莫承认那项工作是由他的一个朋友完成的,他并且说出了那个朋友的名字。”【46】

     

    1807年,英国医生亚当斯(Joseph Adams, 1756-1817)在一本书中指出,米德的节译本将该函更重要的部分省略了【47】。到了1976年,另一位英国人更是明确地指出,米德将该函的第一人称复数改为单数【48】

     

    实际上,在十九世纪,博诺莫致雷迪函的其他语种译本相继出现。如法国医生雷伊(Pierre François Olive Rayer, 1793-1867)、奥地利医生希伯在各自的书中分别将之译成法文和德文,而这些书后来都出现了英译本。果然,博诺莫在很多情况下都是使用第一人称复数“we”(我们)。比如这段话:

     

    我们很快找到了所需要的病人。当被问到他最瘙痒的地方是哪儿的时候,指给我许多小疱……。我们没有止步于这一例观察结果,后来又检查了许多疥疮病人,包括不同年龄、不同肤色、不同性别的的病人,并且在一年不同的季节。我们总是发现相同的小动物,它们存在于几乎所有的疱中。”【49】

     

    而上述这些“我们”,却都被米德翻译成了“我”。

     

    博诺莫致雷迪函不同英译举例

    来源

    段落一

    段落二

    意大利原文【50】

    Trovammo con facilità il Rognoso, ed   interrogatolo, dove egli più acuto, e più grande provasse il prurito

    Non ci fermammo a credere, ne ci contentammo di questa   prima veduta, ma ne facemmo molte, e diverse altre esperienze in diversi   corpi rognosi di differente età, e complessione, di differente sesso, ed in   differenti stagioni dell'anno, e sempre riconoscemmo la stessa figura de' Pellicelli,

    英国人米德之英译【45】

    I quickly found an itchy person, and asking him   where he felt the greatest and most acute itching

    Not fatisfied with the first discovery, I repeated the search in several itchy   persons, of different age, complexion and sex, and at differing seasons of   the year, and in all found the same animals.

    法国人雷伊法文译本之英译【51】

    We then procured a patient, and inquired the   part where the greatest itching existed,

    Not content with this first observation, we repeated it a great number of   times on itchy patients of various ages, temperaments, and sex, and at different   seasons of the year; we always fouod animals of the same shape.

    奥地利人希伯德文译本之英译【15】

    We soon, therefore, found the patient required;   who, when asked where he felt the most severe and intense itching

    We did not content ourselves with this one   observation, and afterwards examined many cases of scabies, in patients of   various ages and constitutions, of different sexes, and at all seasons of the   year. We   always found the same little animals, which existed in almost all the   vesicles.

    Wiktionary

    trovammo: first-person plural past historic of trovare (to   find).

    fermammo: first-person plural past historic of fermare (to stop).

    riconoscemmo: first-person plural past historic of riconoscere (to recognize).

     

    image.png

    四本对照查真相

    博诺莫1687年写给雷第的意大利文信函(左),英国人米德1703年的英文节译本(左二),根据法国人雷伊1827年法文译本的英译(右二),根据奥地利人希伯1860年代的德文译本的英译(右)。列于上表中的文字被用黄色标记。截图来源(由左至右):【50】【45】【51】【15】。

     

    实际上,在那封信的开头,博诺莫就已经承认了塞斯托尼的贡献:

     

    “塞斯托尼对我说他经常看到老妇用针尖从她们患有疥疮的小孩子的皮肤中挑出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出现在最小的、成熟之前的疱中。然后她们把这个东西放在左拇指甲上,用右拇指甲压碎,以致会发出一种声响。他还曾看到来亨战舰上的战俘和奴隶们彼此间也这样做。他接着说,他不能肯定那些挑出来的东西是活的,但所有的疑问都会得到解答,如果有人愿意(如我向他建议的)用疥疮患者做一系列试验,看看它们到底是不是活的。”【52】

     

    上面这段话,同样被米德译成了博诺莫的自述:

     

    “经常看到那些穷妇人,当她们的孩子被瘙痒困扰时,用针尖从疥疮的皮肤中挑出小水囊,然后用指甲把它们像碾死跳蚤一样碾碎;并且,来亨战舰上那些患疥疮的奴隶们也经常彼此间做同样的事情,我决定检查一下这些小水囊到底是什么东西。”【53】

     

    这些证据还不能说明塞斯托尼完全有权利和博诺莫分享“疥疮病原发现者”这个荣誉吗?既然如此,方舟子的那个“博诺莫被认为是人类医学史上首次确定一种疾病的正确病因的第一人”到底是哪儿来的,岂不一目了然了?请问“全中国销量最大的一个科普作家【54】方舟子:除了巴西女医生秀娃之外,还有谁这么认为啊?

     

    image.png

    著名博物学家、疥疮病原的发现者之一塞斯托尼

    (图片来源:https://fc.cab.unipd.it/fedora/get/o:1511/bdef:Content/get。)

     

    3)“150年”vs.150多年”:绕晕了头

     

    除了要把博诺莫尊为“疥疮病原(唯一)发现者”之外,方舟子文章摘要的后半句话──“此时距离他的伟大发现已经过了150多年”──也是他抄袭巴西女医生秀娃的铁证。

     

    显然,光看那句话,或那个摘要,读者并不知道方舟子说的“此时”指的到底是“何时”。实际上,你就是读完全文,你也还是搞不明白这个“此时”到底是哪年哪月。这是那句话的上下文:

     

    “从那以后,这个发现就没人提及,被人遗忘。医生们仍然相信疥疮是体液因素导致的。直到1834,一名叫里努奇的学生重新发现了疥虫是疥疮的病因,才引起了医学界对此的兴趣。1844年,希伯拉通过在自己身上做实验,详细地阐明了疥疮的病因、症状和治疗方法,终结了关于疥疮的争论。希伯拉还赞扬了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开创性研究,他们的名字因此载入史册。博诺莫被认为是人类医学史上首次确定一种疾病的正确病因的第一人,此时距离他的伟大发现已经过了150多年。”

     

    上面这段话,共有五个句子,其中每个句子都含有至少一个史实错误。让我们还是先来解决方舟子的“150多年”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

     

    方舟子一生最得意的“成就”,就是那顶偷来的“福建省高考语文状元”帽子。除此之外,他自己最得意的科目,大概就是“小学数学”,因为他动不动就如此嘲笑别人:

     

    这些人需要去学学小学数学……。(见:2002-08-11 03:33:33

    最后教你一点小学数学……。(见:2002-08-20 06:56:23

    算术是体育老师教的吗?(见:2012-09-12 23:07

    这数学是韩粉教的?(见:2013-02-13 19:21

    华师大这个副教授当年数学不及格吧?(见:2014-01-26 16:38

    上海交大数学系副教授徐振礼小学数学不及格吧?(见:2014-01-28 18:34

    中青报记者……难道也是小学数学没及格,看不懂?(见:2014-01-31 21:14

    原来贺卫方高考数学考了4分……。(见:2014-05-10 11:46

     

    博诺莫给雷迪的信是1687年写作并且发表的,到1834年是147年,到1844年是157年。显然,方舟子的“150多年”是计算到1844年的。问题是,为什么精通小学数学的“语文状元”方舟子不直接说出准确的数字,而是给了一个“大概齐”的数字呢?更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方舟子不截止到1834年的“一名叫里努奇的学生重新发现了疥虫是疥疮的病因”,而是要截止到十年后的“希伯拉通过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呢?

     

    原来,意大利人蒙泰苏和古托尼在1991年发表的文章中,有这样三段话:

     

    “部分由于分离疥螨非常困难,博诺莫的发现在那之后被彻底遗忘。但到了1834年,一个叫里努奇的年轻学生(他在自己的家乡科西嘉从贫妇人那里学会了如何分离疥螨),在巴黎证明了它们的存在,从而重新确立了疥螨是疥疮的病原这一事实。

     

    “在雷努奇重新发现疥螨之后,是一段遍及欧洲的众多研究人员对疥疮展开深入临床和实验研究的时期。其中,成就最大之人是希伯,他将与疥疮有关的许多问题彻底解决。1844年,他发表了自己关于疥疮诊断、病原和治疗的观点。

     

    1925年,雷兆迪在阿雷佐联谊宫发现了博诺莫签名的那封信。它在那年的发表证明,疥螨是疥疮的病原这个发现实际上比它的科学界正式承认的日期早了150年。”【55】

     

    上面这三段话被巴西女医生秀娃合并成了两段:

     

    “将近二百年之后,在1834年,里努奇,一个年轻的学生,重新确立了疥螨是疥疮的病原这一事实。在那之后,一段对疥疮进行深入研究的时期开始了,希伯,特别是通过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对疥疮问题的彻底解决做出了最大的贡献。他在1844年发表了自己关于疥疮诊断、病原和治疗的观点,并且对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工作予以赞扬。”

     

    1924年,卡姆斯顿将首次发现并且描述疥螨的贡献归之于博诺莫,最后,1927年,雷兆迪发现了保存在阿雷佐圣玛利亚教堂的图书馆中的博诺莫签名的那封信。它在那年的发表证明,疥螨是疥疮的病原这个发现实际上比它的科学界正式承认的日期早了150年。”【56】(注:粗体为笔者所加,显示该文与上文的差异之处。)

     

    显然是为了掩盖自己照抄意大利人的痕迹,女医生在这两段话之间又插入了一段比这两段话还长的文字,一半抄自希伯,另一半抄自彼森:

     

    “希伯还说,1689年,卡尔弗利宣称他在塞斯托尼之前十年就看到了疥螨。卡尔弗利说一个被他雇来绘图、名叫塞尔维提的人把他的研究内容告诉了博诺莫和塞斯托尼。尽管卡尔弗利提出了发现疥螨的优先权,但他不曾认为疥螨是疥疮的病因。还有人宣称,在博诺莫和塞斯托尼之前下面这些人就已经知道并且论述了疥螨:Scaliger1557年,Joubertus1577年,Fallopius1584年,Rondelet1592年,Vidius1586年, Schenck1600年。”【57】

     

    也就是因为被秀娃绕得晕了头,方舟子这个更喜欢探讨科学哲学和科学史的问题的“著名科普作家”才拿不准她最后所说的“比它的科学界正式承认的日期早了150年”到底是计算到哪一年;再加上秀娃还信口开河般地加上了 “希伯,特别是通过在自己身上做实验”这样的话,于是“小学数学状元”方舟子就自作聪明地把她的“150年”改成了“15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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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盲人瞎马钻深巷,蠢贼狂吹大喇叭

     

    1)“希伯拉自身试验”之谜

     

    那么,为什么说巴西女医生说的“希伯,特别是通过在自己身上做实验”是信口胡诌呢?这是因为,希伯不仅在1844年没有拿疥螨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他实际上从来就没有做过那样的实验。

     

    据巴西女医生文章的网上版本,她之所以那么说,是根据两个文献:希伯一本出版于1868年的书【15】,和两个意大利人1991年的文章【34】;而在印刷版本中,她又增加了一篇彼森在1927年发表的文献综述:《疥螨研究简史》【21】。但实际上,这三篇文献都没有关于希伯曾经做过自身实验的任何记载:蒙泰苏和古托尼的文章只有上引的那一段提到希伯;彼森的文章虽然多次提到希伯,但只有一次提到希伯自己的研究:

     

    “希伯在1844年对瘙痒及其寄生虫发表了一篇精确的文章。他详细地叙述了试验结果,其结论是如果没有疥螨,就不会有瘙痒。他坚持认为该病情的传播是由于病人的抓挠,抓挠打开了虫穴,将疥螨沾到了指甲上,然后转移给其他人或者本人身体的其他部位。后来,1868年,同一作者指出,人体上的疥螨和动物身上的疥螨属于同种同属,也许是相同的动物。”【58】

     

    而在希伯的那本1868年出版的书中所说的1844年的试验,实际上就是我在前文中介绍过的那个试验,其目的就是要证明疥疮只是疥螨的局部侵染造成的,而治疗疥疮只需要外敷药,而不需要内服药:

     

    “他将疥疮病人分为两组,对第一组病人用药膏涂遍全身,但在疥螨侵染之处则不涂药膏;对第二组病人则只在疥螨侵染之处用药膏涂抹,其余部位不予处理。结果只 有第二组的病人被彻底治愈。”

     

    事实是,在1844年之前的半个多世纪,已经有多人多次通过自体试验来证明疥螨的病原性:1791年,德国医生魏克曼(Johann Ernst Wichmann, 1740-1802)在一本书中描述了自己的两个朋友用疥螨来做自身试验【59】1801年,英国医生亚当斯在自己身上做试验(已在上文介绍【1】);1812年,法国一位医学院学生盖勒(Jean-Chrysanthe Gales, 1783-1854)宣称曾用自己分离到的疥螨做自我试验【60】 1834年,法国医生M. Albin Gras在自己身上多次做试验【61】。除了上述的自身试验之外,据里努奇自称,他早在1815年就曾用疥螨给一个小孩接种【60】

     

    也就是说,不要说希伯在1844年根本就没有“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就算他真的做了,其意义也不过就是重复试验而已,凭什么他的试验能够“终结了关于疥疮的争论”,而别人的试验却一钱不值?

     

    实际上,方舟子对“希伯拉”几乎一无所知。比如他说的这句话就是一个笑话:

     

    “希伯拉还赞扬了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开创性研究,他们的名字因此载入史册。”

     

    事实是,希伯1844年的论文是用德文发表的一篇试验报告,其中是否真的“赞扬了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开创性研究”,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方舟子之所以那么说,就是因为巴西女医生是那么说的,但他却没有注意到巴西女医生引的文献是希伯1868年的一本书,而在那时,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研究在西方医学界,至少是皮肤病学界,早已尽人皆知了,希伯的赞扬与否根本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而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名字被“载入史册”更不是什么“因此”。

     

    不过,一个关键的问题是,巴西女医生秀娃和美国男华侨方舟子为什么要编造一个“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发现被埋没了150年”的瞎话?

     

    2)“教皇御医兰西西”之谜

     

    方舟子和秀娃之所以如此热衷于“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主要原因就是他们二人都是所谓“冲突学说”的坚定信徒,认为宗教是科学的死对头,所以,他们编造了一个博诺莫的发现被教皇御医反对、“因此”这一重大发现被埋没了一百多年的神话,或曰鬼话。(关于“冲突学说”,见亦明:《以科学的名义行骗》)。这是方舟子的原文:

     

    “雷第将博诺莫的信印成小册子发表,立即引起了争议。主要的反对者是教皇的御医兰西西。兰西西虽然承认疥虫的存在,但是不相信它是疥疮的病因,而是引经据典地指出体液因素才是疥疮的病因。既然教皇的御医开了金口,而且还引用基督教《圣经》作为依据(《旧约·利未记》曾提到疥疮),为了避免像布鲁诺、伽利略那样受到宗教迫害,博诺莫就没有争论下去。

     

    23年后,到了1710年,博诺莫和雷第都已去世,塞斯托尼在一封信中才重提对疥虫的发现,但是把这个发现归于自己的名下,没有提及博诺莫,以致有人怀疑博诺莫其实是塞斯托尼为了免受宗教迫害用的化名。

     

    “从那以后,这个发现就没人提及,被人遗忘。医生们仍然相信疥疮是体液因素导致的。……”

     

    它们来自秀娃下面的话:

     

    “在博诺莫的信和雷迪的书发表之后,教皇的首席医师兰西西立即开始了与博诺莫的争论。兰西西认为,疥疮的原因是体液,而疥螨的生长繁殖是在体液失调之后。虽然他承认疥螨的存在,但他不认为那是造成疥疮的唯一原因。由于兰西西是教皇的首席医师、他在争论之中引用了《圣经》、以及先前科学家伽利略、布鲁诺的命运,博诺莫被劝说不要继续争论下去。他的发现于是完全被遗忘。……

     

    “拉斯柏说,塞斯托尼,意大利里窝那的一个药剂师,在1687年给著名的博物学家雷迪写了一封信,因为自己关于疥疮的观点与自生理论相左而害怕受到迫害,他署的是假名博诺莫。1710115日,也就是在博诺莫将自己的发现写信给雷迪的23年之后,塞斯托尼给安东尼奥·瓦利斯纳里写了一封信,否认了前一封信,将发现疥螨的全部功劳──以前划在博诺莫的名下──收归己有。”【62】

     

    而秀娃的前一段文字又是抄自蒙泰苏和古托尼下面的话:

     

    “在那之后,一场论战在博诺莫和兰西西之间爆发。兰西西是教皇的首席医师,他承认疥螨的存在,但不承认它是导致疥疮的唯一原因。兰西西认为,疥疮起源于体液,这个原因在疥螨的生长繁殖之前。因为他的权威地位以及在争论中引用了《圣经》,兰西西处于优势。对伽利略的命运心有余悸,博诺莫被劝说不要继续争论下去。

     

    “部分是由于分离疥螨的困难,博诺莫的发现在那之后被完全遗忘。……”【63】

     

    事实是,方舟子所说的“教皇的御医兰西西”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冥顽不化的天主教徒,而是一个极有成就的科学家和医生。预兆心脏病的“兰奇西氏病征”(Lancisi sign, 亦见【64】)和大脑中的“兰奇西氏神经”(longitudinal striae of Lancisi, striae lancisi, nerves of Lancisi, 亦见【65】),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兰奇西(Giovanni Maria Lancisi, 1654-1720)还是最早注意到蚊子和疟疾之间相关关系之人。方舟子这个“生物医学出身”竟然将这么有名的“生物医学”前辈译成“兰西西”,这就像是一个号称“美国历史出身”的人,把Washington译成“渥星顿”一样,凸显其无知。

     

    其实,“争端”也好,“争议”也罢,它们都是博诺莫──极可能是在塞斯托尼的指使下── “引起”的:博诺莫在168784日给“兰西西”写信,要求罗马医学会(Congresso Medico Romano)讨论他们的发现,四天后又写信催问。而该学会及“兰西西”本人对这个发现的保留意见又引起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极度不满。通观那场“争端”,“兰西西”的回应都非常礼貌、节制、专业,并没有以势压人、以教会压人的迹象【66】

     

    那么,“兰西西”等人为什么对博诺莫的发现持保留意见呢?他们的理由主要有以下三点:第一,博诺莫及塞斯托尼并没有在所有的水疱中都发现疥螨;第二,疥螨不可能是导致所有瘙痒的唯一原因(就像中医的所谓“疥疮”包括很多不同的瘙痒病一样,拉丁文scabies和意大利文pellicelli也可泛指多种皮肤瘙痒病);第三,不能用一两个人一两年的试验结果来否定其他人在成百上千年中积累下来的知识。

     

    “兰西西”的这些理由至今能够站得住脚。别的不说,第一条理由就非常正当。因为根据十九世纪确立的柯赫法则(Koch's postulates),确定一个微生物的病原性,必须完成四个步骤:

     

    1 在每一病例中都发现了相同的微生物,并且,在健康者体内不存在这种微生物;

     

    2,能够从感病寄主中分离出这种微生物,并且能够得到它的“纯培养”;

     

    3,用这种微生物的纯培养接种健康的寄主,会导致同样的疾病;

     

    4,从试验发病的寄主中能再度分离出这种微生物。

     

    虽然柯赫法则主要针对病原微生物,但也适用于包括疥螨在内的寄生虫病原物:除了不需要第二步“纯培养”之外(因为可以获得单独的疥螨,而它们本身就是“纯”的),试验者必须完成其余步骤才能够取信于人。但实际上,博诺莫和塞斯托尼连第一步都没有完成:博诺莫在给雷迪的信中承认,他们并不是在所有的水疱中都能够找到疥螨;他们甚至没能证明杀死疥螨能够治愈疥疮(或者相反,疥疮患者痊愈后身上不再有疥螨)。在这样的前提下,如何让人相信疥螨是导致疥疮的唯一原因呢?

     

    也就是说,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证据最多只能证明疥螨和疥疮之间存在某种相关关系,而远远不能证明这种关系是因果关系。1779年,在莱比锡出版的一本书中,作者对于自己拒绝接受“疥螨是疥疮的病原”这一理论,给出了如下理由:

     

    “虽然我不否认在疥疮的水疱中确实存在虫子,但是,它们的存在却不能被当作它们是病原的证据。它们完全可能是因为某种方式由这种疾病所产生的。因为我们经常看到在溃疡和伤口处长虫子,但没有人会断言这些虫子导致了溃疡。”【67】

     

    这个理由难道不是相当合理吗?实际上,为了否定有人声称的地震与耳鸣的因果关系,方舟子曾特意撰写了一篇文章,如此这般地教训中国国家地震局的专家:

     

    “相关性是因果关系的前提,但是不等于因果关系。要证明两个相关的事件存在因果关系,还必须找到作用机理,解释因是如何导致果的。一个说法越是惊人,需要的证据就必须越充分。”【68】

     

    可是,到了科唬疥疮病原之时,这样的道理对方舟子却行不通了。按照方舟子,既然在(部分)水疱中发现了“疥虫”,那就应该“顺理成章地推测这些小虫子就是疥疮的病因”,否则就是愚蠢、愚昧、就是“相信……所谓自发发生说”。天知道方舟子的“理”到底是什么“理”,他的“章”又是什么“章”。

     

    实际上,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发现之所以没有得到医学界的接受,不仅在于他们的证据证明不了他们所下的结论,更在于其他人根本重复不出来他们的试验结果:在水疱中根本就找不到疥螨。英国医生亚当斯就说,自己按照博诺莫的描述去寻找疥螨,但却找不到。后来,在一个老妇的帮助下,他才在水疱之外找到了疥螨【47】1812年,法国人盖勒宣称自己从疥疮水疱中找到了疥螨,并且用疥螨做了自身接种试验。但他后来被人怀疑造假,唯一原因就是其他人按照他描述的方法从疥疮患者的水疱中找不到疥螨。二十二年后,另一位法国医学院学生里努奇根据家乡农妇专门从不起眼的疥螨巢穴针挑疥螨的经验,以及自己和他人的接种试验,才最后将疥螨的病原性确定。但是,盖勒造假案仍旧悬而未决【60】。也就是因为如此,再加上博诺莫托人绘制的疥螨图含有错误,在疥螨的病原性已经得到确认的二十世纪,还有人说,博诺莫或塞斯托尼像是个江湖骗子(This Cestoni (or Bonomo) appears to have been a bit of a quack……)【69】。而彼森则说:

     

    “尽管希伯对他们的工作予以称赞,但博诺莫和塞斯托尼仍旧犯下了几个错误:第一,他们说疥螨存在于水疱中;第二,他们把幼虫误当作成虫。”【70】

     

    事实是,意大利人蒙泰苏和古托尼的文章在介绍了博诺莫与“兰西西”的争论之后,只是这么说:

     

    “部分是由于分离疥螨的困难,博诺莫的发现在那之后被完全遗忘。”

     

    而巴西女医生秀娃则把这句话的前半句话给删了,但却将后半句话接到了自己上一段文字的末尾,给人的印象就是这个“被完全遗忘”是由于宗教势力的反对造成的。而方舟子则把这个错误“完全地”继承了过来。

     

    那么,“兰西西……还引用基督教《圣经》作为依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教皇御医为了说服初出茅庐的博诺莫,真的是苦口婆心,诲人不倦。他通过大量事例证明,造成瘙痒的原因不可能只是疥螨一种,而他举的例证包括,罗马人注意到某种水或者饮料会导致瘙痒,西方第一部皮肤病学专著的作者麦克亚利曾经观察到海鲜等食物会加剧瘙痒(即中医所谓“发”),《圣经》对猪肉的禁食,以及埃及人吃猪肉与麻风病的流行,等等【71】。也就是说,“兰西西”援引《圣经》,并不是像方舟子所想象并且暗示的那样,是要用它来证明“自生说”和“体液说”的正统与正确,进而压服博诺莫;而是要证明,造成瘙痒的因素可能有很多种,比如饮食。

     

    实际上,在《圣经》中,对猪肉的禁食存在于诸多篇章中,如《申命记》和《以赛亚书》,并不限于《利未》一篇。可笑方舟子看到巴西女医生说 “兰西西……在争论之中引用了《圣经》”,但又不知道“兰西西”引用的是哪篇哪章哪节《圣经》,于是故作博学地加上了“《旧约·利未记》曾提到疥疮”这么几个字,结果弄巧成拙,自曝其陋。

     

    3)“伟大发现被遗忘”之谜

     

    我们下一个要回答的问题是: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发现真的如巴西医生女秀娃和美国华侨男方舟子所说的那样──“从那以后,这个发现就没人提及,被人遗忘”──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实际上,从1687年到1834年这147年间,尽管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疥螨是疥疮的唯一病原”这一理论没有被医学界普遍接受,但是它却一直薪火相传,生生不息,并且直接导致法国人里努奇在1834年的一锤定音。这是希伯说的:

     

    “还要再次提到鲁卡斯·道修斯、兰宗尼、理查德·米德三人对塞斯托尼和博诺莫发现的翻译和评论。他们的工作有助于这项重要知识的广泛传播。”【72】

     

    希伯提到的鲁卡斯·道修斯是教皇Innocent IX的御医,他对博诺莫的发现具体做了些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知道,兰宗尼在16911692年将博诺莫的信译成了拉丁文【73】

     

    前面提到,米德在1703年将博诺莫的那封信节译成了英文。虽然那篇译文存在某种不足,但不容否认的事实却是,它对传播博诺莫的发现功劳最大。这是因为,米德本人就是一位著名医生,他在1703年被选为皇家学会会员,1727年成为乔治二世的御医。不仅如此,米德本人也相信博诺莫的观点是正确的。在1751年出版的一本书中,米德将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发现又完整地介绍了一遍【74】1752年,有“军医之父”之称的英国军医约翰·普灵格尔(Sir John Pringle, 1707-1782)的名著《军旅疾病观察》出版。在当时,普灵格尔对疥疮的病原一无所知。但到了该书第二年再版时,他特意加了一个注释,说自己在初版之后发现了米德翻译的博诺莫致雷迪函。并且,他完全接受了博诺莫的观点【75】

     

    最有趣的是,有一位名叫韩特 John Hunter, 1728-1793)的英国著名医生,虽然他本人并不相信疥疮是疥螨导致的,因为他没有在疥疮患者的水疱中发现疥螨,但他却说,有人告诉他另一位叫Teigh的医生曾经在疥疮患者的水疱附近找到了疥螨【76】。尽管韩特没有提到米德或博诺莫,但这个故事足以证明“疥螨导致疥疮”这一理论绝非“没人提及,被人遗忘”。

     

    前面提到,英国著名医生亚当斯在1801年用疥螨在自身接种做试验,他不仅知道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发现,而且知道他们的发现来源于秕糠学会的词典。这是他对这个发现的直接评价:“博诺莫(对疥螨)的描述其准确性是可以容忍的。”【77】

     

    不仅英国医学界在十八世纪就已经对“疥螨是疥疮的病原”这一理论有所了解,连普罗大众都是如此。1755年出版的《英语词典》(A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就是这么定义“itch”(瘙痒)的:

     

    “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皮肤病,充满血清的小疱遍及全身。显微镜观察发现,它由一种小动物引起。可以被硫磺治愈。”【78】

     

    难怪《伦敦医学杂志》在1788年就宣称,

     

    “瘙痒是由微型动物对皮肤的局部侵染所造成这一事实,在我国已经成为一种共识,因为米德医生曾介绍博诺莫从中发现了虫子。”【79】

     

    在英国之外,博诺莫的发现也被一些著名的学者所接受。例如,大名鼎鼎的林奈(Carl von Linné, 1707-1778)在1734年就将疥螨划入为昆虫纲无翅目。1746年,他又将之命名为“人类皮下螨”(acaru humanus-subcutaneus),并且明确地认定它是疥疮的病原【80】

     

    在整个十八世纪,疥疮病原学的原创性、突破性的研究发生在德国。1786年,德国著名医生魏克曼(Johann Ernst Wichmann, 1740-1802)的专著《疥疮病原学》(Aetiologie der Krätze)在汉诺威出版。在书中,魏克曼不仅参考、比较了博诺莫致雷迪函,他还将之译成了德文。这是魏克曼对自己工作的总结:

     

    “我希望我已经充分地解释并且证明了疥疮的病原,至少证明‘疥疮是由螨所导致的一种简单的皮肤病’这一说法听上去是可信的,并且是合乎逻辑的。”【81】

     

    希伯对魏克曼的研究评价极高,说:

     

    “他对此病的知识是如此之完整,不但在他之前没有一人能够超过他,即使在他之后也没有几个人超过他。他对疥螨打的皮洞非常熟悉,并且知道在水疱附近寻找年幼的疥螨。他准确地描述了如何用针尖或者铅笔刀尖在不同部位挑取疥螨。”【82】

     

    不过,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发现真正开花结果是在十九世纪的法国。前面提到,法国著名寄生虫学家雷伊在1827年的书中曾翻译了博诺莫致雷迪函。但实际上,在他之前,博诺莫的发现就已经为法国医生们所熟知。比如,法国著名皮肤病医生、后来曾任路易十八御医的埃利柏(Jean-Louis-Marc Alibert, 1768-1837)就知晓博诺莫的发现。也正是受这个发现的影响,埃利柏才指导盖勒进行了这方面的研究,实际上是在重复博诺莫的试验。盖勒的研究直接导致里努奇在1834年的试验【59,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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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疥螨显微形象的变迁

    博诺莫在1687年(左一)【49】、魏克曼在1786年(左二)【84】、里努奇在1834年(右一、二)【85】发表的疥螨显微图。注意在博诺莫的图中,疥螨是三对足,并且与真实的疥螨成虫不太一样。有人说,他的图需要相当的想象力才能够与疥螨联系到一起【86】。右一为腹视图(显示其四对足),其余为背视图。

     

    面对着这么多的事实,方舟子竟然能够造出“从那以后,这个发现就没人提及,被人遗忘”这种弥天大谎。这哪里是什么“著名科普作家”,简直就是一个绝无仅有的“谣言大王”。

     

    四、结论

     

    不计标点符号,方舟子的《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一文只有1665字。可就是在这么短的篇幅之内,针对“如此简单明了的一个科学发现”,方舟子却有本事犯下这么多科学常识和科学历史错误,散布这么多没有任何根据、甚至连影子都没有的谣言,制造这么多低级的笑话。实际上,本文指出的这些错误、谣言和笑话远不是他在这篇文章中所制造的全部──为了节省自己的精力,也是为了不浪费读者的时间,我放弃了对方舟子文章进行全面分析的打算。令人不解的是,这样一个史无前例的剽窃惯犯、学术掮客、科学骗子,却被一家“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封为“著名科普作家”,让他连续不断地向中国社会倾倒学术垃圾、智力毒品。难怪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朱毅博士会慨叹道:“我看着科普两个字,就恶心。”【87】

     

    在揭发、论证方舟子抄袭剽窃的同时,本文更重要的目的是还原疥疮病原研究历史的真相。这个真相就是:早在现代科学出现之前,早在西方科学家、医学家介入之前,东方人,包括中国人和阿拉伯人,以及基督教教会人士,就已经知道疥疮患者的身上长有疥螨。疥螨病原性的最后确认,是在欧洲各国的科学家和医生经过几百年的探索之后才取得的。恰如法国科学史学者Daniele Ghesquier所说,这项成就是“集体的建构”(Collective Construction【60】,而不是某个人的独家专利。具体地说就是,博诺莫和塞斯托尼在大量、广泛地吸收和继承了前人的经验和知识的基础之上,根据自己的研究结果,──观察到疥螨──,大胆地提出了“疥螨是疥疮的唯一病原”这样的假说,并且根据这个假说提出了外部施药、通过杀螨来治疥的治疗方案。这个假说的最终证明,至少需要德国科学家魏克曼、英国科学家亚当斯、法国科学家里努奇、奥地利科学家希伯等人前前后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努力。没有这些努力,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最大贡献就是根据自己的观察提出了一个待证并且早已存在的假说──仅此而已。那种冒充博学、冒充“主流科学界全权总代理”、动不动就要指定谁谁是“第一人”、哪年哪月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之人,譬如方舟子,恰恰就是最无知、最不知道科学研究为何物的学术骗子。

     

    就科学史本身来说,这个由“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还有一层更令人深思的意义:不论是意大利人塞斯托尼,还是英国人亚当斯、科西嘉人里努奇,他们都是在下层劳动妇女的帮助和启发下才最终找到疥螨的。实际上,因为那些下层劳动妇女是在通过除螨来治疥,所以,她们应该早就意识到“疥螨是疥疮的致病原因”这一事实。可叹这种经过人类千百年经验积累所得到的认识,还要再经过几百年的“争端”才能够得到科学界和医学界的认可。由此可见,所谓的“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并非完全没有道理。这也说明,经过千百年经验积累而成的中医学,肯定还存在着大量的、等待人们去发掘的宝藏。而那些张口闭口不离“科学”的骗子,如方舟子,一面蔑视、践踏人类的经验积累,一面把人类经验的总结拿过来当作打击私敌、为自己贴金、为自己牟利的武器。这样的“科学”,已经远远不是恶心不恶心的问题了,而是彻头彻尾的邪恶。

     

    至于《新华每日电讯》这个“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地与邪恶为伍,为邪恶提供作恶的平台,则必将“引起”今后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争端”,我们不妨将之命名为“一个邪恶引起的争端”。

     

    五、参考文献

     

    【1】亦明:《偷盗坑唬骗:方舟子分析韩寒〈求医〉一文的招术》,中国学术评价网2014531日。

     

    【2】见方舟子新浪微博:

     

    天才韩寒作品〈求医〉分析2012127日;

    天才韩寒〈求医〉的医学分析2012128日;

    三度剖析韩寒〈求医〉之谜2012130日;

    韩寒的就诊记录否证了韩寒〈求医〉201223日;

    简评韩寒父亲韩仁均〈说说我自己〉2012127日;

    点评韩寒及其父亲的回应》)2012129日。

     

    【3】 亦明:《给福建省教育厅负责人的一封公开信》,中国学术评价网2012216日。

     

    【4】 汪亚民:《世界上有两种科学,一种是科学,一种是方氏科学》,汪亚民的博客2012221日。

     

    【5】刘华杰:《网上访科学/人文两栖学人方舟子》,2000221日《科学时报》。

     

    【6】亦明:《科学骗子方舟子》,作于2011年。

     

    【7】Ramos-e-Silva, M. 1998. GIOVAN COSIMO BONOMO (1663-1696): Discoverer of the etiology of scabie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Dermatology 37:625-630.

     

    【8】亦明:《方舟子在2009年抄袭澳大利亚生物学家John S. Wilkins》,中国学术评价网201143日。

     

    【9】方舟子:《玉米花粉的妄想狂笑话》,新语丝2007124日新到资料。

     

    【10】方舟子:《答郝炘〈方舟子这样写文章不好〉》,新语丝2011720日新到资料。

     

    【11】方舟子:《郭沫若抄袭钱穆了吗?》,《书屋》1999年第5期。

     

    【12】方舟子:《多维新闻网剽窃的铁证》,新语丝2000410日新到资料。

     

    【13】Roncalli, RA. 1987. The history of scabies in veterinary and human medicine from biblical to modern times. Veterinary Parasitology 25:193-198.

     

    【14】见:田力苗主编:《亚里士多德全集·第四卷·动物志》,颜一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187-188页。(英文:“Those insects which are not carnivorous, but live upon the juices of living flesh, as lice, fleas, and bugs, produce nits from sexual intercourse ; from these nits nothing else is formed. Of these insects the fleas originate in very small portions of corrupted matter, for they are always collected togetherwhere there is any dry dung. Bugs proceed from the moisture which collects on the bodies of animals : lice from the flesh of other creatures; for before they appear, they exist in little pimples which do not contain matter : and if these are pricked, the lice escape from them.” Aristotle. History of animals. Translated by Richard Cresswell. George Bell & Sons, London. 1887. p.134.

     

    【15】Hebra F. On the diseases of the skin, including the exanthemata. New Sydenham Society, London. 1868. pp.167-168.

     

    【16】Busvine, JR. Insects, Hygiene and History. Athlone Press, London. 1976. p.208.(英文:“This animacule can be removed with the point of a needle. If placed on the nail and exposed to the heat of the sun or fire, it moves. If the animacule is crushed between the fingernails, one hears it crack. This type of scabies is most easily cured ... by administering laxatives and the killing of the animals.”

     

    【17】【15】168页。(英文:“There is formed in their bodies, on the exterior, something which the people call Soab, and which exists within the skin. If the skin is removed, there comes out of various parts of it a very small animal, which can scarcely be seen.”

     

    【18】巢元方:《诸病源候论·三十五卷》。

     

    【19】Hoeppli, R. 1956. Parasitological Reviews: The knowledge of parasites and parasitic infections from ancient times to the 17th century. Exp. Parasitology 5:398-419.

     

    【20】【15】169-170页。

     

    【21】Beeson, BB. 1927. Acarus scabiei. Study of its history. Archives of Dermatology and Syphilology 16: 294–307. (英文译文:“The mites are little animals, always hidden under the skin, there they crawl and gnaw the skin, little by little, exciting a disagreeable itching. They can be extracted with pins or needles.”

     

    【22】Vocabolario dell'Accademia della Crusca. 2nd Ed. Florence. 1623.(意大利文原文:“Pellicello è un piccolissimo Bacolino, il quale si generá á’ Rognosi in pelle e rodendo cagiona un' acutissimo pizzicore.”

     

    【23】Tanga, M. 2007. Giacinto Cestoni, i rapporti con Redi e le scienze della vita nel XVII secolo. Tesi di dottorato, Università degli Studi di Pisa, Facoltà di Lettere e Filosoia, Dottorato di ricerca in Storia della Scienza. p.93.

     

    【24】【15】172页。(英文原文:“The physicians of that age, however, were: far behind the naturalists in scientific investigation.”

     

    【25】Mouffet, T. Insectorum sive Minimorum Animalium Theatrum. Thomas Cotes for Benjamin Allen, London. 1634. p.266. (拉丁文原文:“Mirum est  quomodo tam pusila bestiola, nullis quasi pedibus incedens, tam longos sibi cuticulá sulcos peragat. Hoc obiter est observandum, syrones istos non in ipsis pustulis, sed prope habitare.”)(英文译文见:Packard, FR. Annals of Medical History. P.B. Hoeber, New York.1937. p.220.  “It is strange how such a little animal with almost no feet can drive such a long burrow under the skin. Moreover, it is to be noted that these mites do not lie in the pustules themselves, but near them.”

     

    【26】【15】173-174页。(英文原文:“The following sentence goes to show that he had himself looked for the acarus scabiei, and had been successful in finding it.”

     

    【27】方舟子:《虚妄的人体革命》,2000111日《中华读书报》。

     

    【28】方舟子:《让安全清洁的核能更安全》,201466日《新华每日电讯》。

     

    【29】詹希美主编:《人体寄生虫学》,人民卫生出版社20001年第五版250页。

     

    【30】CDC-DPDx. Scabies.(英文原文:“Females are 0.30 to 0.45 mm long and 0.25 to 0.35 mm wide, and males are slightly more than half that size.”

     

    【31】Wikipedia. Naked eye. [英文原文:“At a viewing distance of 16" = ~ 400 mm, which is considered a normal reading distance in the USA, the smallest object resolution will be ~ 0.116 mm. For inspection purposes laboratories use a viewing distance of 200–250 mm, which gives the smallest size of the object recognizable to the naked eye of ~0.058- 0.072 mm(~55-75 micrometer).”]

     

    【32】Legge, GE. and Bigelow, CA. 2011. Does print size matter for reading? A review of findings from vision science and typography. Journal of Vision 11(5):8, 1–22.

     

    【33】WebMD. Scabies Slideshow: Symptoms, Cause, and Treatments; Scabies Pictures Slideshow: Stop the Itch Mite; Michigan Department of Community Health. Scabies Prevention and Control Manual.

     

    【34】Montesu, MA., and Cottoni F. 1991. G.C. Bonomo and D. Cestoni. Discoverers of the parasitic origin of scabies. American Journal of Dermatopathology 13:425-7.

     

    【35】【7】 (英文原文:“Giovan Cosimo Bonomo, in collaboration with Diacinto Cestoni, discovered the etiologic agent, stated that it reproduced through the union of a male and a female, affirmed it laid eggs (Bonomo actually saw the mite laying an egg), suggested its transmission by clothes and fomites, and speculated about the reasons some local treatments were effective and some systemic were not. That was in 1687,2 three hundred and 10 years ago; and their study, even though not immediately recognized, marked the first notice of the parasitic theory of infectious diseases; demonstrating for the first time that a microscopic organism could be the cause of a disease. It may even be said without doubt that Bonomo's and Cestoni's discovery initiated a new era in Medicine.6

     

    【36】见:Anonymous. 1932. Contributo alla storia della scabbia. Archives of Dermatology and Syphilology 26:592. (英文原文:“……as the proofs that would better permit us to ascertain the truth are wanting, the discovery of the parasite nature of the itch must be attributed to Bonmo and Cestoni together.”

     

    【37】Heukelbach J. and Feldmeier H. 2006. Scabies. Lancet 367:1767-1774. (英文原文:“In 1687, the Italian physician Giovan Cosimo Bonomo and the apothecary Diacinto Cestoni described the causal relation between the scabies mite and the typical skin lesions seen after infestation. They showed for the first time that a disease can be caused by a microorganism.”

     

    【38】Currier RW. et al. 2011. Scabies in animals and humans: history, evolutionary perspectives, and modern clinical management. Ann N Y Acad Sci. 1230:E50-60. (英文原文:“In the 17th century, Hauptman produced imperfect drawings of the mite, followed by Giovanni Cosimo Bonomo, an Italian naval physician, who with Diacinto Cestoni, a pharmacist, studied the condition in sailors and provided a more accurate drawing of the acarus mite in 1687, thus discovering and establishing the parasitic nature of scabies as well as its treatment.”

     

    【39】【7】。(英文原文:“Faucci3 states that probably the naturalistic study of the acarus is due to Cestoni, a very clever researcher, while Bonomo, a very keen naval physician, is responsible for the observations regarding to the external cure of scabies.”

     

    【40】【23】150页。(意大利文原文:“La figura che emersa è quella di un uomo di grande intuizione, di tenacia incrollabile, di pazienza inesauribile, di semplicità e linearità di ragionamento, di amorevole dedizione alla conoscenza e ai benefici che può portare agli uomini.”

     

    【41】见:GIACINTO CESTONI。(意大利文原文:“Egli è un speziale; ma ne sa di più di 40  medici.”

     

    【42】【23】 84页。

     

    【43】【23】103页。(意大利文原文:“Ho avuto caro quanto mai dir si possa che V.S. abbia osservata la figura de’ pellicelli. V.S. è stato il primo ad osservarla. Prego V.S. a mandarmene la figura di uno disegnata.”

     

    【44】【23】87-90页。

     

    【45】Mead R. 1703. An Abstract of Part of a Letter from Dr. Bonomo to Sigmor Redi,  containing some Observations concerning the Worms of Humane bodies. Philosophical Trans. 23:1296-1299.

     

    【46】Anonymous.1788. An Account of the Infection found in the itch. From a Work lately published, in German, on the Etiology of that Discase, by J. E. Wichmann, M. D. Phyfician to His Majesty at Hanover, and Member of the Royal Society of Sciences at Goetiingen.The London Medical Journal 9:28-43. (英文原文:“Dr. Mead, by omitting the beginning of Bonomo's letter to Redi, has not fully stated the circumftanccs that led to the discovery of the insect in question, and has given to Bonomo the credit of observations for which we find Bonomo acknowledging himself indebted to one of his friends, whom he names.”

     

    【47】Adams, J. Observations on Morbid Poisons, Acute and Chronic. J. Callow, London, 1807. pp.293-310.

     

    【48】【16】211页。(英文原文:……he changes from the plural to the first person singular.”

     

    【49】【15】176页。(英文原文:“We soon, therefore, found the patient required; who, when asked where he felt the most severe and intense itching, showed me a number of small vesicles, ……. We did not content ourselves with this one observation, and afterwards examined many cases of scabies, in patients of various ages and constitutions, of different sexes, and at all seasons of the year.. We always found the same little animals, which existed in almost all the vesicles.”

     

    【50】Lane JE. 1928. Bonomo's letter to Redi - an important document in the history of scabies. Archives of Dermatology and Syphilology 18:1-25.

     

    【51】Rayer, P. Treatise on Diseases of the Skin: Founded on New Researches in Pathological Anatomy and Physiology. Translated by W. B. Dickinson. John Churchill, London. 1833. p.381.

     

    【52】【15】186页。(英文原文:“Diacinto Cestoni •••• assured me (says Bonomo) that he had again and again seen a ‘something’ (un non so che) extracted by old women with the point of a needle from the skin of their little children when affected with scabies. This ‘something’ was found in the smallest vesicles, before they were quite ripe. It was then placed on the nail of the left thumb, and cracked with that of the right thumb, so as to produce a slight sound. He had also seen the prisoners and slaves in the galleys of Leghom do the same thing for each other.

    “He went on to say that he did not know for certain that the mite thus removed was a living animal, but that all doubt might soon be set at rest by anyone who would (as I had suggested to him) make a series of experiments on a patient affected with scabies, so as to determine finally whether it was, or was not, the case.”

     

    【53】【45】。(英文原文:“Having frequently observed that the poor women when their children are troubled with the itch, do with the point of a pin pull out of the scabby skin little bladders of water, and crack them like fleas upon their nails; and that the scabby slaves in the Bagno at Leghorn do often practice this mutual kindness upon one another;  it came into my mind to examine what these bladders might, really be.”

     

    【54】见:沈静文、郑丹炜:《对话方舟子:不认为老婆之假值得打》,中国广播网2014-02-09 17:19 

     

    【55】【34】。(英文原文:“Partly because of the difficulty of isolating the acarus, Bonomo's discovery was completely forgotten in the years that followed. But in 1834, a young student named Francois Simon Renucci, who had learned how to extract the acarus from the poor women of his native Corsica, proved its existence in Paris and reestablished the fact that the acarus was the cause of scabies (3,7).

     “A period of intensive clinical and experimental research on scabies by numerous investigators

    throughout Europe followed on Renucci's rediscovery of the Acarus scabiei. No one, however, did more to settle, once and for all, the various problems of scabies than Ferdinand Hebra (1816-80), who published his views on the diagnosis, etiology, and treatment of this disease in 1844 (15).

     “In 1925, Alberto Rezzauti came across Bonomo's signed letter which had been preserved in the Fraternita de Laici of Arezzo. Its publication that year proved that in fact the discovery of the acarian origin of scabies preceded its official scientific recognition by 150 years.”

     

    【56】【7】。(英文原文:“It was only in 1834, almost two centuries later, that Renucci, a young student, reestablished the fact that the acarus was the cause of scabies.15 After this, a period of intense investigations on scabies began, and Ferdinand Hebra (1816-80), by particular self-experiments, was the one that did the most to settle once and for all the problem of scabies. He published his views on diagnosis, etiology, and treatment of this disease in 1844 and made an eulogy of Bonomo's and Cestoni's work.16

    “It was Cumston, in 1924, who credited Bonomo for the discovery and first description of Sarcoptes scabiei,5 and, finally in 1927, Razzauti came across Bonomo's signed letter which had been preserved in the Library of Fraternità di S. Maria of Arezzo.14 Its publication that year proved that, in fact, the discovery of the acarian origin of scabies preceded Renucci's paper and its official scientific recognition by 150 years.3

     

    【57】【7】。(英文原文:“Hebra also stated that Giovanni Cinelli Calvoli, in 1689, claimed to have seen the acarus ten years before Cestoni. Calvoli declared that a certain Protasio Felice Salvetti, whom he had employed to make drawings, had revealed his researches to Bonomo and Cestoni. Despite his claims to priority in the discovery of the itch mite, Calvoli, it is said, did not regard it as the cause of scabies. It is also claimed that, before Bonomo and Cestoni, Scaliger, in 1557, Joubertus, in 1577, Fallopius, in 1584, Rondelet, in 1592, Vidius, in 1586, and Schenck, in 1600, knew and wrote about acarus. Some of these authors however confused it with lice, which was not an uncommon error at that time or even later.5 Favarielle, in a thesis on scabies, written in Paris in 1805, still affirmed it was produced by a syphilitic or a scorbutic infection of the humors and by a degeneration of the transpiration.5

     

    【58】【21】。(英文原文:“Hebra contributed an accurate article on the itch and its parasite in 1844. He described the gallery in detail, and concluded that if there was no Acarus, there was no itch. He maintained that the disorder was transmitted by the scratching of the patient, thus opening up the burrows and transferring the mites on the finger-nails, either to another person or to a different portion of his own body. Later (1868), the same author stated that the mite found on human beings as well as those found on animals all belonged to the same genus and species and are probably examples of the same animal.”

     

    【59】【16】 214页。

     

    【60】Ghesquier, D. 1999. A Gallic affair: the case of the missing itch-mite in French medicine in the early nineteenth century. Medical History 43:26-54.

     

    【61】Wilson, E. On Diseases of the Skin. John Churchill, London. 1847. pp.293-294; Piogey, MG. 1850. ON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SCARlES; OF ITS NON-TRANSMISSION FROM THE LOWER ANIMALS TO MAN, AND VICE VERSA. London Medical Examiner Monthly Review 1:199-202; Anonymous. 1905. The History of the Discovery of the Acarus of Scabies. The Lancet 1:510-511.

     

    【62】【7】。(英文原文:“Immediately after the letter of Bonomo and publication of Redi's book,2 the Pope's chief physician, Giovanni Maria Lancisi (1654-1720) began a dispute with Bonomo. Lancisi thought scabies had a humoral origin that preceded the proliferation of the acarus, and, although he recognized the presence of the parasite, he discarded it as the single cause of the disease. In the course of this dispute, because of Lancisi's position as the Pope's chief physician, the fact that he invoked the Scriptures, and the fate of previous scientists as Galileo; Bonomo was persuaded not to continue the debate. His discovery was then completely forgotten.6……

    “Raspail stated that Cestoni, a pharmacist of Livorno, Italy, wrote a letter to the celebrated Italian naturalist, Francesco Redi, in 1687, under the pseudonym of Giovan Cosimo Bonomo because he feared persecution, since his ideas related to scabies were opposed to the spontaneous generation theories.5 In January 15, 1710, thus twenty three years after Bonomo had written his experiences to Redi, Cestoni wrote a letter to Antonio Vallisnieri, repudiating the original one and claiming the entire credit for the discovery of acarus, which appeared just under Bonomo's name, for himself.13”

     

    【63】【34】。(英文原文:“Immediately afterward, a dispute broke out between Bonomo and Giovanni Maria Lancisi (1654-1720). Lancisi, the pope's chief physician, recognized the presence of the acarus but excluded it as the sole cause of scabies. According to Lancisi, scabies had a humoral origin that preceded the proliferation of the acarus. Lancisi availed himself of his authoritative standing and in the course of the dispute invoked the Scriptures (13.14). Mindful of the fate of Galileo, Bonomo was persuaded not to continue the debate.

    “Partly because of the difficulty of isolating the acarus, Bonomo's discovery was completely forgotten in the years that followed.……”)

     

    【64】Srinivas SK., et al. Lancisi Sign. BMJ Case Rep. 2003.

     

    【65】Di Ieva, A., et al. 2007. Lancisi's nerves and the seat of the soul. Neurosurgery 60:563-568.

     

    【66】【23】107-111页。

     

    【67】【15】181-182页。(英文原文:“Although I will not deny that worms really exist in the pustules of the itch, yet their presence is no proof that they are to be regarded as its cause. It is quite as probable that they are in some way or other generated by the disease; for we find worms in ulcers and wounds, and yet no one would assert that these worms give rise to the ulcers.”

     

    【68】方舟子:《相关与因果》,2010421日《中国青年报》。

     

    【69】Pernet, G. 1925. Historical notes on scabies, with remarks on the Palaeonology of the Acarus. British Journal of Dermatology 37:312–316.

     

    【70】【21】。(英文原文:“Despite Hebra's eulogy of their work, Bonomo and Cestoni were guilty of several errors: first, in saying that Acarus is present in watery pustules, and second, in confusing the adult and larval forms.”

     

    【71】Viviani, U. Un errore del gran medico aretino G. M. Lancisi. in Curiosità storiche e letterarie aretine. Arezzo, 1921. pp.118-122.

     

    【72】【15】179页。(英文原文:Lucas Tozzius, Lanzoni, and Richard Mead remain to be mentioned as having translated, and commented on, the works of Cestoni and Bonomo, and as having thereby aided in diffusing more widely a knowledge of the important facts contained in their writings.

     

    【73】【46】。亦见:Küchenmeister, F. On animal and vegetable parasites of the human body, a manual of their natural history,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Vol. II. Translated by E. Lankester. The Sydenham Society, London. 1857. p.22.

     

    【74】Mead, R. Medical precepts and cautions. J. Brindley, London. 1751. pp.238-242.

     

    【75】Pringle, J. Observations on the diseases of the army in Camp and Garrison. A. Millar, London. 1753. pp.301-302.

     

    【76】The Works of John Hunter. Volume 1. Ed. By Palmer, JF. Longman, London. 1835. p.617.

     

    【77】【47】。(英文原文:“Bonomo was tolerably exact in his description.”

     

    【78】【69】。(英文原文:“a cutaneous disease extremely contagious, which overspreads the body with small pustules filled with thin serum, and raised, as microscopes have discovered, by a small animal. It is cured by sulphur.”

     

    【79】【46】。(英文原文:“THAT the itch is simply a local affection of the skin, occasioned by animalcula, has been a pretty general opinion in this country, since the description given by the late Dr. Mead of the insect found in this disease by Bonomo.”

     

    【80】【15】180页。(拉丁文原文:Acarus exulcerans pedibus longissimis setaceis, anticis duobus, habitat in scabie ferina, cujus causa est.

     

    【81】【16】214页。(英文译文:“I hope I have now thoroughly explained and proved the etiology of scabies, or at least rendered it both plausible and logical that it is a simple skin disease caused by mites.”

     

    【82】【15】182页。(英文原文:“……his knowledge of the disease was so complete, that in this respect he has been surpassed by none of his predecessors, and by few even of those who have followed him. He was perfectly acquainted with the burrows made by the itch-mite, and with the papules (Efflorescenzen) near which young acari are to be found; and he describes exactly how to extract the animal from these different places with the point of a needle or penknife.”

     

    【83】【16】218-221页。

     

    【84】Wichmann, JE. Aetiologie der Krätze. Helwing, Hannover. 1786.

     

    【85】【16】221页。

     

    【86】【72】。(英文原文:“……his figures require a good deal of imagination to recognize in them the familiar acarus.”

     

    【87】见亦明:《方舟子2013年十大要闻》第三章《妒夫醋潭,同类相残》,中国学术评价网20131231日。

     

     

     

     

     

     


     

    附录:《新华每日电讯》专栏作家方舟子抄袭巴西女医生秀娃的具体证据

    【注:方舟子的《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一文来自《新华每日电讯》网站,全文照录如下;疑似抄袭部分下面列出相应抄袭来源。方舟子这篇文章的主要抄袭来源是巴西女医生Ramos-e-Silva的文章,GIOVAN COSIMO BONOMO (1663-1696): Discoverer of the   etiology of scabies,该文有网络和印刷两种版本,二者略有不同。本文选用的是网络版,因为它最可能是方舟子的抄袭来源。除了Ramos-e-Silva的文章之外,方文第五段抄自他本人的旧文《科学大争论——生命能否自发产生?》,该文抄自澳大利亚学者的一篇网文(红色标记)。详见亦明:《方舟子在2009年抄袭澳大利亚生物学家John   S. Wilkins》。】

    一种寄生虫引起的争端

    GIOVAN COSIMO BONOMO (1663-1696):

    Discoverer   of the etiology of scabies

    1

    近日由于对署名韩寒的作品是否别人代笔的争议,一种有传染性的皮肤病传遍了微博和网上论坛。韩寒在1999年提交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的文章之一《求医》据称是根据他当时在学校被传染上疥疮,到医院看病的经历写成,但是许多医生看了这篇文章之后,一致认为根据文中对疾病症状的描述,写的不是疥疮。疥疮是由于疥虫寄生在人体引起的,疥虫钻入皮肤,在皮肤中间穿行打隧道、产卵,引起过敏反应,导致皮疹、瘙痒。疥疮的瘙痒局限于手、腕、腹部、阴部等特定部位,痒处会有皮损,包括皮疹、小水疱或结痂。所以要指出哪里痒,是很容易的,而不是像文中所述无法向医生指出痒在何处,而一痒起来又是全身无处不痒。《求医》描述的是其他因素(例如肝炎)引起的皮肤瘙痒。


    2

    疥疮这种病当然是古已有之,中外古代医学文献都有记载。但是古人并不知道它是由寄生虫引起的,而认为是身体自身因素导致的。中国传统医学认为疥疮是由皮肤受风邪热气所致,而西方传统医学则认为疥疮是因为体液失衡、血液败坏或体液发酵导致。

    Galen   (129-200) attributed it to 'melancholic juices'; Avicenna (980-1037) to   'corrupt blood'; and Velamonte to 'pungent ferment'.

    古代西方医生有的已认识到这是一种传染病,但也认为是由于患者体液或发酵的蒸发物传染所致。

    Those who recognized its contagiousness explained it   as the effect of the humors and ferments evaporating from the body.6

    3

     

    疥虫非常小,体长不到1毫米,肉眼几乎看不到,但是某些细致的古代医生还是能在疥疮患者的水疱里看到细小的虫子。但是他们并没有顺理成章地推测这些小虫子就是疥疮的病因,反而认为是先生了疥疮,再从腐烂的皮肤生出虫子。

    In the twelfth century, Saint Hildegard (1098-1179), Abbess of the   Rupertsberg Convent, near Bingen, wrote a book named 'Physika' which includes   the first actual reference to the Acarus scabiei, and Avenzoar (1091-1162), a   Moorish physician practicing in Spain, described what would seem to be the   mite but did not relate it to the itch.5,6

    Although the mite was known long before Bonomo   described it, as is widely documented, it was not considered the cause of the   disease; which was believed to be of humoral nature.

    4

     

    这是因为在古代人们普遍相信虫子这种小生物是从腐败的东西自然而然生出来的,也就是所谓自发发生说。例如,腐烂的肉会变出苍蝇和蛆,朽木会自己长出蛀虫,汗会生出虱子,海底的烂泥会生出鱼,地里的烂泥会生出青蛙和老鼠……

    During   this period there was no doubt about the doctrine of spontaneous generation.   It was accepted, since the time of Aristotle, that lice originated from meat,   fleas from filth, and moths from wool, and that the presence of the acarus on   the skin of scabies patients was considered a proof of the corruption of the   flesh and blood caused by internal ailment.3,6

    5

     

    不仅一般人这么想,科学家也这么认为。17世纪西方某位化学家就这么指导人们怎么造出老鼠:把汗湿透了的内衣和麦子一起放到罐中,不加盖放三七二十一天,等汗发酵了,恶臭渗透进了麦子,麦子就会变成老鼠!

    The last great proponent, as experimentation began to   transform science, was Jan Baptist van Helmont (1580–1644). ……His notes also describe a recipe for mice   (a piece of soiled cloth plus wheat for 21 days) and scorpions (basil, placed   between two bricks and left in sunlight). His notes suggest he may even have   done these things.

    到了1668年,意大利医生雷第才开始想到要做个实验看看肉是否能自发变成蛆。他的实验很简单,把肉放在开口的罐子里,过一段时间就会长出蛆,要是把罐口用纱布罩上,外面的苍蝇没法进去产卵,肉再怎么烂也长不出蛆来。

    Francisco Redi (c1626-1697) demonstrated in 1668 that   maggots did not, contrary to Aristotle, arise spontaneously, but from eggs   laid by adult flies. Meat covered so that the flies could not reach it was   free of maggots, while meat that flies could reach developed them.

    Using the empirical method, Francesco Redi   (1626-1698) antagonized the spontaneous generation theory by demonstrating   that flies only appear on putrid flesh if other flies had previously   deposited their eggs.

    6

     

    雷第的实验首次挑战了自发发生说。受他的影响,医生博诺莫和药剂师塞斯托尼从一个新的角度研究疥疮的病因。1687年,博诺莫写信向雷第报告他在塞斯托尼的帮助下做出的发现。

    Redi   was the chief physician of Grand Duke Cosimo III and leader of one of the   schools of thought of that time. He and Giovan Cosimo Bonomo, a young naval   physician, were regular visitors of Diacinto Cestoni's pharmacy, in Livorno,   a meeting place for men of letters and science.6

    Brumpt,   in his book published in 1936, states that the etiology of scabies seems to   have been discovered by Redi in 1687 and that its pathogenic role was evident   after the studies of Renucci, in 1834.9 Nevertheless, it is most   likely that the real discoverer of the parasitic nature of scabies was Dr.   Giovan Cosimo Bonomo with the collaboration of the apothecary and naturalist   Diacinto Cestoni; both of them Francesco Redi's disciples.3

    博诺莫从几名疥疮患者的患处剥下皮肤,用显微镜观察,看到了疥虫。

    Not   satisfied with the first discovery, I repeated the search in several itchy   persons, of different age, complexion and sex, and at different seasons of   the year, and in all found the same animals; and that in most of the watery   pustules, for now and then in some few, I could not see any.

    更重要的是,有一次他还在显微镜下看到了有一只母疥虫正在产卵,由此知道了疥虫卵是什么样子,之后就经常在疥疮病人身上发现虫卵。那么结论就很显然了,疥虫不是从腐败的皮肤自发生出的,而是从虫卵生出的,而且经由雌雄交配才会产卵,虽然博诺莫承认,他没法分辨疥虫的性别。

    From   what Bonomo wrote in these two last paragraphs he actually saw a female   laying an egg and stated that reproduction was carried out by the mating of a   male and a female, although he could not see their sexual differences. He was   much ahead of his time because spontaneous generation was the prevailing   theory.

    7

     

    博诺莫进而指出,此前关于疥疮是由于体液腐败、发酵等因素导致的说法是错误的,而是由于寄生虫入侵皮肤引起疥疮。

    At this   point Bonomo disagreed with the humoral and spontaneous generation theory   accepted at that time and stated that the passage and biting of the skin by   the acarus was the cause of the pruritus.

    博诺莫还注意到,疥虫很容易附着在床单、毛巾、手套等物体上,而且能在体外生存两、三天,由此又推测疥疮是通过疥虫传染的。

    In his   letter Bonomo stated that Sarcoptes scabiei could be transmitted by direct   contact, and that it sticked to almost everything, so transmission also occur   through clothes and other fomites. In his experiments he also observed that   the mite could live out of the body for some days.

    最后,博诺莫建议疥疮要用外涂硫黄等药物的方法治疗,而且要涂上两、三天才能保证把新从虫卵生出的疥虫也都杀死。至于口服药物,博诺莫认为没有效果。

    To   finish his so complete and exciting observations Bonomo suggested that the   cure of the itch could be accomplished by the use of local therapy, as   sulphur, which is used until now. He stated that internal drugs were not   effective and local treatment had to go on for two or three more days after   the cure of the itch. This time would be necessary to prevent relapses   because of the presence of eggs that, after hatching, could then start a new   biological cycle of the parasite.

    8

     

    雷第将博诺莫的信印成小册子发表,立即引起了争议。主要的反对者是教皇的御医兰西西。兰西西虽然承认疥虫的存在,但是不相信它是疥疮的病因,而是引经据典地指出体液因素才是疥疮的病因。既然教皇的御医开了金口,而且还引用基督教《圣经》作为依据(《旧约·利未记》曾提到疥疮),为了避免像布鲁诺、伽利略那样受到宗教迫害,博诺莫就没有争论下去。

    Immediately after the letter of Bonomo and   publication of Redi's book,2 the Pope's chief physician, Giovanni   Maria Lancisi (1654-1720) began a dispute with Bonomo. Lancisi thought   scabies had a humoral origin that preceded the proliferation of the acarus,   and, although he recognized the presence of the parasite, he discarded it as   the single cause of the disease. In the course of this dispute, because of   Lancisi's position as the Pope's chief physician, the fact that he invoked   the Scriptures, and the fate of previous scientists as Galileo; Bonomo was   persuaded not to continue the debate. His discovery was then completely   forgotten.6 As Ernest Besnier and Adrian Doyon said later and very   pertinently, it was a time when the medical brain was not yet prepared to   accept this discovery.12

    9

     

    23年后,到了1710年,博诺莫和雷第都已去世,塞斯托尼在一封信中才重提对疥虫的发现,但是把这个发现归于自己的名下,没有提及博诺莫,以致有人怀疑博诺莫其实是塞斯托尼为了免受宗教迫害用的化名。

    It is   difficult to establish with precision and certainty how much is owed to   Bonomo and Cestoni.3 Usually their names are referred to as two   distinct persons who worked together, but there are some authors, as Raspail and   Devergie, that claim they are the same person. Raspail stated that Cestoni, a   pharmacist of Livorno, Italy, wrote a letter to the celebrated Italian   naturalist, Francesco Redi, in 1687, under the pseudonym of Giovan Cosimo   Bonomo because he feared persecution, since his ideas related to scabies were   opposed to the spontaneous generation theories.5 In January 15,   1710, thus twenty three years after Bonomo had written his experiences to   Redi, Cestoni wrote a letter to Antonio Vallisnieri, repudiating the original   one and claiming the entire credit for the discovery of acarus, which   appeared just under Bonomo's name, for himself.13

    10

     

    从那以后,这个发现就没人提及,被人遗忘。医生们仍然相信疥疮是体液因素导致的。直到1834,一名叫里努奇的学生重新发现了疥虫是疥疮的病因,才引起了医学界对此的兴趣。1844年,希伯拉通过在自己身上做实验,详细地阐明了疥疮的病因、症状和治疗方法,终结了关于疥疮的争论。希伯拉还赞扬了博诺莫和塞斯托尼的开创性研究,他们的名字因此载入史册。

    It was   only in 1834, almost two centuries later, that Renucci, a young student,   re-established the fact that the acarus was the cause of scabies.15   After this, a period of intense investigations on scabies began, and   Ferdinand Hebra (1816-80), by particular self-experiments, was the one that   did the most to settle once and for all the problem of scabies. He published   his views on diagnosis, etiology, and treatment of this disease in 1844 and   made an eulogy of Bonomo's and Cestoni's work.16

    博诺莫被认为是人类医学史上首次确定一种疾病的正确病因的第一人,此时距离他的伟大发现已经过了150多年。

    It was   Cumston, in 1924, who credited Bonomo for the discovery and first description   of Sarcoptes scabiei,5 and, finally in 1927, Razzauti came across   Bonomo's signed letter which had been preserved in the Library of Fraternità   di S. Maria of Arezzo.14 Its publication that year proved that, in   fact, the discovery of the acarian origin of scabies preceded Renucci's paper   and its official scientific recognition by 150 years.3

    11

    要改变人们的传统思想是很难的。如此简单明了的一个科学发现尚且要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能获得人们的认可,何况其他更为复杂难解的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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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亦明_:第八封公开信

    方氏文贼的方式科唬

    ──给《新华每日电讯》的第八封公开信

     

     

    20141129

     

    【摘要】

     

    20148月,因为有人在网上点名要方舟子参加当时风靡全球的“ALS冰桶挑战”,方舟子在其当时作恶的老巢《新华每日电讯》发表《危险的“冰桶挑战”》一文,其中不仅编造了一个“冰桶挑战可能危及参加者生命”的谎言,他还通过抄袭《达特茅茨本科生科学杂志》上的一篇文章,编造了一个“潜水反应”挽救了溺水儿童性命的荒诞故事。

     

     

    【目录】

     

    一、以科学的名义作恶

    二、以科普的名义行骗

    三、老偷惯骗

    四、结论

    五、参考文献

     

     

    众所周知,方舟子及其麾下的科邪教团伙对慈善事业恨之入骨:他们不仅自己从来不向慈善事业捐款效力,他们还专门打击从事慈善事业的人。比如,2008年,因为王老吉集团向汶川地震灾区捐款一亿人民币,方舟子于是就撰文“证明”王老吉凉茶有毒【1】2013年,因为李承鹏等人向雅安地震灾区捐献帐篷,方舟子于是就连篇累牍地撰写系列文章“证明”李承鹏是在“作秀炒作、捞政治资本”【2】。同年,因为崔永元揭露方舟子在转基因问题上行骗,方舟子于是就拿崔永元主持的“给孩子加个菜”慈善项目开刀,污蔑该项目“危害儿童健康”、“伪善”、“找了一帮骗子搞慈善”、是“骗子推销的慈善活动”【3】

     

    实际上,方舟科邪教对慈善活动的仇视并非仅仅出于邪恶本能,而是有其理论根据的。一个曾向方舟子捐了三百万元人民币、并且扬言要花一千万元人民币聘请方舟子出任“公司监理”的方粉就这样劝告他人“别做慈善”:

     

    别做慈善,做慈善只有三种人,骗子、傻子、和上帝作对的。一人得重大稀罕疾病,大多是其基因隐含此缺陷,自然本身就在淘汰此。救助只是帮助中华民族拉低人均体质质量而已(锻炼是短期的,基因才是长期的)。对于这些不害不助即可,天地不仁。实在要助,就助那些车祸意外事故等外力损伤的。”【4】

     

    image.png

    劝恶宣言

    方舟科邪教骨干、方舟子最大金主徐宥箴劝告他人不要行善。

     

    一、以科学的名义作恶

     

    2014年夏天,所谓的“ALS冰桶挑战”突然间风靡世界:参与者或者唤起他人对渐冻人疾病的关注,或者向相关机构捐款。对此,方舟子当然是左看不顺眼,右看气不忿。到了8月22日,“新浪名博医生哥波子”廖新波对方舟子发出了挑战【5】,方舟子哪肯应战,而为了遮羞,也是为了恐吓其他人,他于是在2014年8月29日的《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危险的冰桶挑战》的科唬文章。这是该文的摘要:

     

    潜水反射所有哺乳动物都有,是其共同祖先长期进化出来的一种本能。但当这种保护性反射被滥用时,结果却也会是致命的。

     

    简单地说,方舟子此文的全部逻辑就是这么点儿事儿:向头上淋冰水会引起人体的“潜水反射”,而“潜水反射”有可能是致命的,所以,冰桶挑战是“危险的”。为了给自己的论证设立一个合理的前提,方舟子举出了这样一个例子:

     

    新西兰一名40岁男子在完成冰桶挑战的同时,喝了一瓶酒,5个小时后因心搏骤停被送往医院,一天后不治身亡。当地警方认为他的死是因为喝酒引起,但是一名曾经在牛津大学研究过人体对冰水的反应现象的医生指出,这名男子的死可能与喝酒无关,光是往头上浇冰水就足以引发心搏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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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方谣子遇到方抄子

    方舟子的“科普”文章,其核心元件就是谣言、谎言,其主要成分就是偷来的贼赃。上图显示方舟子在科唬“冰桶挑战”时,先是造了一个“光是往头上浇冰水就足以引发心脏骤停”的谣言(红框显示),接着连篇抄袭一篇美国本科生撰写的科普文章,科唬所谓的“潜水反应”。造谣、偷窃成性的方舟子显然没有意识到,把这两个内容放在同一篇文章中是多么的不自洽。

     

    实际上,据英文报道,方舟子所说的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Willis Tepania, a 40-year-old father from Kaitaia, took the ‘ice challenge’ on Saturday night. He is believed to have then consumed a large quantity of Jim Beam bourbon in a matter of minutes - sources told the Herald possibly as much as a full-litre bottle. Five hours later he suffered a cardiac arrest.”6】(译文:威利·泰潘尼亚,一个居住在凯塔亚的四十岁的父亲,在周六晚上接受了冰水挑战。据信他在几分钟内饮用了大量的波旁威士忌,本报的消息来源说可能是一公升的瓶子一整瓶。五个小时之后,他心搏骤停。)

     

    波旁威士忌有40度和43度两种,按40度计算,一公升含有400毫升纯酒精,大约相当于一斤半二锅头。按照普通常识,即使没有任何其他因素,任何一个人在短时间内暴饮这么多酒精也会有死于酒精中毒的可能;而按照“科学”,酒精的“致死剂量”(lethal dose)按照“血液酒精浓度”(blood acohol concentration, BAC)来表示,一般认为这个致死剂量在0.4%0.5%之间。这是美国克莱门森大学网站上说的:

     

    “BAC .40 percent to .50 percent: You are probably in a coma. The nerve centers controlling your heartbeat and respiration are slowing down, and it’s a miracle if you survive.【7】(译文:当你的血液酒精浓度在0.4-0.5%之间时,你可能已经昏迷。控制心跳和呼吸的神经中枢逐渐衰弱,你如果能够活过来,那就是奇迹了。)

     

    而按照BAC的估算公式,这位新西兰人当时的血液酒精浓度很可能高达0.66【8】,远远超过致死剂量可是,只因为他在暴饮酒精的同时,参加了冰桶挑战,于是方舟子就想要把他的死因归咎于“往头上浇冰水”,可见此人之邪恶与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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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士忌vs.二锅头

    一公升40度的威士忌大约相当于15两二锅头。任何人在暴饮了15两二锅头之后,都可能死于酒精中毒。

     

    实际上,为了把这个新西兰人的死因归咎于冰桶挑战,方舟子煞费了苦心:他不仅隐瞒了上述事实和“科学”,他还编造了两个谎言:第一,他编造了一个“当地警方认为他的死是因为喝酒引起”的谎言;第二,他抬出了一个“曾经在牛津大学研究过人体对冰水的反应现象的医生”来给自己站台。

     

    事实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当地警方”曾经介入该死亡事件的调查。据最早报道该案的《新西兰先驱报》报道,死者在周日凌晨三时许被救护车和消防人员送往医院,于周一晚间死亡。消息见报之后,当地验尸官公开抱怨当地“卫生当局”(the Northland District Health Board)没有能够通知他进行验尸【9】。显然,当地“卫生当局”认为死因非常明显,没有验尸的必要。换句话说就是,“认为他的死是因为喝酒引起”的是“当地卫生当局”,而不是“当地警方”。而方舟子之所以要编造这样的谎言,就是要让人们以为这个死因结论不专业、不科学、因此不可信。

     

    至于那位被方舟子称为“曾经在牛津大学研究过人体对冰水的反应现象的医生”,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在牛津大学研究过人体对冰水的反应现象”。还是根据《新西兰先驱报》的报道【10】,这位名叫Stephen Wealthall的人于 1960年代曾在英国海军当医生,他当时注意到有些健壮的的士兵当头部首先进入冷水之后需要被拖上来抢救;而他在牛津大学从事研究时,发现老鼠对冷水也有过激反应。如此而已。

     

    总之,在数以百万计的冰桶挑战参与者之中,目前只有一个人间接地死于“往头上浇冰水”。而这一事件就被科唬作家方舟子当作例证来证明冰桶挑战是“危险的”。实际上,比参加冰桶挑战更危险的是阅读方舟子科唬文章:已有大量证据表明:有人因为听信了方舟子的科唬而导致妻子流产、儿子罹患黄疸、肺炎【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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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生物医学出身”方舟子的伪科普祸国殃民

     

    二、以科普的名义行骗

     

    实际上,方舟子的文章写了一大半,他也没有能够在“冰桶挑战”和“潜水反射”之间建立任何关系,更不要提什么“危险的”关系了。可是,在文章的剩余部分,方舟子却莫名其妙地讲了一个潜水反射“不仅没有危险反倒有益”的故事。而恰恰是这个故事,暴露出了方舟子这个老偷惯骗的无知和无耻。这是方舟子所讲述的故事梗概:

     

    “20109月一个寒冷的晚上,美国科罗拉多州一名21个月大的男童戈尔不意掉进冰冷的河水中。25分钟后,他被救出,送往医院抢救,到达医院时他心脏停止跳动已达50分钟。48小时后,他被救醒,身体未受到明显伤害。

     

    这三句话、87个字中,含有四个关键的事实错误。根据当时的英文报道【12】,第一,“男童戈尔”出事的时间不是在“2010年9月一个寒冷的晚上”,而是在那年盛夏7月6日;其次,戈尔掉进的不是“冰冷的河水中”,而是灌溉用的沟渠(irrigation ditch)中;第三,戈尔被“救出”之后,也不是马上被“送往医院抢救”,而是被他的退休医生外祖父和一位当护士的亲戚做了10-15分钟的人工呼吸,然后才被救护车接走;第四,戈尔并非“到达医院时他心脏停止跳动已达50分钟”,而是他的心脏停止跳动总共大约50分钟,他也不是在进入医院之后心脏马上恢复了跳动:在戈尔进入医院15分钟之后,医生才通知其家人他的心脏恢复了跳动。

     

    那么,方舟子的这些错误到底是怎么来的呢?任何一个熟知方舟子在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文贼方舟子又偷错东西了。

     

    原来,在2012年3月,美国达特茅茨学院的一份“本科生科学杂志”(《达特茅茨本科生科学杂志》,Dartmouth Undergraduate Journal of Science)发表了一篇文章,其主旨就是通过戈尔被救的例子来讲解“哺乳动物潜水反射”的好处,而这篇“本科生讲科学”的文章,就被举世闻名的美国生物学博士方舟子偷到了中国。这是该文的第一段:

     

    “On a cold September night in Colorado, 21-month-old Gore Otteson fell into a freezing river. When his family pulled him out, he was unconscious, his heart had stopped, and he was no longer breathing. But almost an hour later, Gore was revived at the Denver Children’s Hospital and a few days later, he recovered completely—thanks to his mammalian diving reflex.”【13】(译文:在科罗拉多一个寒冷的九月的晚上,21个月大的戈尔掉进了冰冷的河中。当他的家人把他捞上来时,他没有意识,心脏不跳,也没有呼吸。但在将近一小时之后,戈尔在丹佛儿童医院被救活了过来,几天后,他完全康复了──感谢他的哺乳动物潜水反射。)

     

    看到“九月”了吗?看到“河水”了吗?注意到这段文字没有提到那长达十多分钟、也许对挽救戈尔起到了关键作用的人工呼吸抢救了吗?这两个错误和一个遗漏就是方舟子抄袭的铁证。

     

    实际上,最初救治戈尔的医院是距离丹佛二百多英里的一家地方医院,甘尼森河谷医院(Gunnison Valley Hospital),戈尔是后来被用直升飞机转到丹佛儿童医院(Denver Children’s Hospital)的。 “达特茅茨学院本科生”的这个错误直接导致“密歇根州立大学水博士”方舟子犯下了他的第四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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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水博士方舟子偷窃美国常春藤名校本科生的文章在新华社搞科唬

    上图为被方舟子抄袭的文章网页截图,显示该文第一段。这段话的三处关键错误被红色下线标出。

     

    那么,为什么“达特茅茨学院本科生”说戈尔是在“几天后”完全康复,而“密歇根州立大学水博士”方舟子却说是在48小时之后呢?这是因为,按照这篇本科生杂志的说法,丹佛儿童医院在用低温处理戈尔48小时之后开始升温,方舟子据此以为戈尔在体温恢复正常之后所有生理功能也立即恢复正常。实际上,在那之后两天,戈尔仍旧不能抬头和使用手臂。他总共在丹佛儿童医院住了三周【14】。

     

    最好笑的是,在《危险的冰桶挑战》的“新语丝版本”中,上面这段话的第一句是这样的:

     

    20109月一个寒冷的晚上,美国科罗拉多州一名21个月大的男婴戈尔趁母亲不备,打开别墅的后门跑出去,掉进冰冷的河水中。”【15】

     

    显然,方舟子把戈尔一家当时在山里渡假时居住的小木屋“cabin”译成了“别墅”,可见这位动不动就向中国人民吹嘘自己是“一位留美十三年的美国博士”【16】、对“美国生活的内容我很熟悉”【17】 “有在美国生活过的经验”【18】,并且时不时就要装腔作势地显摆一下自己“在美国生活时养成的习惯”【19】的美国水博士,实际上对美国人的日常生活一无所知。众所周知,《汤姆大叔的小屋》译自英文“Uncle Tom's Cabin”。如果请方舟子来翻译的话,他肯定会译成“汤姆大叔的别墅”。

     

    image.png“留美十三年的美国博士”方舟子笔下的“别墅”和“河水”

    图片截自NBC Today (左)和dailymotion.com。左图右上角为戈尔和他的父母(见:http://www.dailymail.co.uk)。

     

    三、老偷惯骗

     

    当然,水博士方老偷不会只偷美国本科生文章的这么一小段。这是方舟子的接下来的一段:

     

    我们可以还原一下小戈尔的溺水过程。当他掉进河中、冷水触及他的脸部的那一刻,身体立即出现了潜水反射,减少了对氧气的需求。接着,由于新陈代谢缓慢,身体无法产生足够热量,体温迅速下降,他吸进去的冷水则让身体冷却得更快,当体温降到31摄氏度时,他进入昏迷状态。但此时新陈代谢还在缓慢进行,细胞在做无氧呼吸,产生乳酸这种代谢废物。如果小戈尔的身体体温马上回升、血管舒张的话,积蓄的乳酸会迅速释放到血液中,引起致命的酸中毒。所以他被慢慢地升温、唤醒,同时还往血液里注射了一些药物中和乳酸。

     

    方舟子所谓的“还原”,就是抄袭。上面这段话来自《达特茅茨本科生科学杂志》的这三段话:

     

    “When Gore fell into the river, his body responded with the diving reflex as soon as the freezing water hit the trigeminal nerve of his face. His body rapidly cooled and his heart rate and metabolism slowed dramatically to decrease his body’s oxygen requirement; he lapsed into protective hypothermia as soon as his core temperature fell below 95°F. After an involuntary breath, the cold water that he inhaled helped cool his core temperature even faster, and Gore lost consciousness when his body temperature reached 88 degrees.”(译文:在戈尔掉进河中、冰冷的河水触及他的面部三叉神经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马上做出潜水反射。他的体温迅速下降,他的心率和代谢显著变缓以减少对氧气的需求。当他体温低于95华氏度后,他进入了保护性低温状态。在不自主呼吸之后,他吸入的冷水使其体内温度进一步迅速降低,当体温低于88华氏度之后,他进入昏迷状态。)


    “When doctors warm up hypothermic patients after near-drowning, they must accommodate the protective effects of the dive response, such as the decrease in metabolism and the increase in lactic acid. To prevent blood from becoming deathly acidic when warming up a patient, doctors use various chemical compounds to buffer the blood and prevent it from becoming too acid. After establishing a heartbeat, they warm patients from the core so that the blood is already flowing in the extremities when the lactic acid is eventually released.”(译文:当医生使溺水的低温病人体温升高时,他们必须注意到潜水反应的保护性效应,如代谢的降低和乳酸的增加。为了避免病人在体温回升时的血液变成致命的酸性,医生使用各种化合物来缓冲血液。在稳定心率之后,他们使病人从内部开始升温,这样当乳酸被释放出来时,血液已经开始在四肢流动了。)

     

    “Finally, when it was time to warm Gore up after 48 hours, they started slowly. If 21-month-old Gore had warmed up too fast, his metabolism would have kicked in before his cells had enough oxygen, and the lactic acid stores would have rushed into his blood, poisoning him.”(译文:等到48小时之后,到了让戈尔体温上升的时间,他们一点一点地开始升温。如果21个月大的戈尔体温升高太快,他的代谢就会在细胞内有充足的氧气之前就开始了,那样的话,积存的乳酸就会冲进血液,毒害戈尔。)

     

    实际上,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上面的文字是在讲述两件事情:第一就是戈尔溺水时可能发生的生理反应,即潜水反射;第二就是戈尔在丹佛儿童医院接受低温治疗(hypothermia treatment)。这两件事情并没有直接的、必然的联系:即使没有潜水反射的发生,医生也可能使用低温疗法来处理窒息的病人。据NBC 网站的一篇文章介绍,一个1岁半的男孩因面部朝下睡眠而导致心脏停止跳动40分钟,但被低温疗法彻底治愈。另一个两岁的儿童在被淹没的车中困了15分钟后,也被低温疗法治愈【20】。显然,水博士方舟子之所以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被“本科生”误导了。

     

    事实是,即使是在讲述“潜水反射”时,“达特茅茨本科生”的话也不可靠。首先,他们认为戈尔之所以能够死里逃生,“潜水反射”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个观点充其量不过是他们的一个猜测,并且是毫无根据的猜测。而他们的这个猜测很可能来自最初收治戈尔的甘尼森河谷医院的医生舍曼(Roger Sherman),他也只是猜测“潜水反射”或许对戈尔的奇迹般的复活做出了贡献【14】

     

    其次,真正让戈尔起死回生的是丹佛儿童医院的医生,但他们根本就没有提什么“潜水反射”。相反,他们认为医生的治疗、特别是他们所采用的低温疗法很可能对戈尔的康复起了关键作用。这是该医院医生博宾斯(Emily Dobyns)对《丹佛邮报》记者说的话:

     

    "We don't know what caused him to have the good outcome he did. Everything fell right into place, with a very active, purposeful and appropriate intervention. People did the right thing at the right time. I would like to think that the cooling we did played a role, but I'm not 100 percent sure."【14】(译文: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这个良好的结果。在积极、有目的、适当的干预下,所有的事情都恰到好处。我觉得我们使用的冷却疗法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我不敢百分之百地肯定。)

     

    这是该医生对美国国家广播公司(NBC)的记者说的话:

     

    “There is no way of knowing it that it [the cooling] has anything to do with his remarkable recovery. It’s promising, but we don’t know it for sure.”【21】(译文:我们无法知道低温治疗是否对他的惊人康复发生了作用。低温治疗前景很好,但我们无法肯定(它在戈尔病例中的作用。)

     

    实际上,NBC晚间新闻相关报道的摘要就是这样两句话:

     

    “Doctors aren’t sure whether an experimental treatment helped save Gore Otteson. The two-year-old’s heart stop beating for nearly hour after he drowned in an irrigation ditch.”【22】(译文:医生不能肯定一项试验疗法拯救了戈尔。两岁幼儿在溺水沟渠之后心跳停止近一小时。)

     

    尽管连戈尔的主治医生都不敢肯定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个“医学奇迹”的发生,但绝代文贼、旷世奇骗方舟子却敢言之凿凿:

     

    心脏停止跳动50分钟还能被救活,是个医学奇迹,但也不神秘,得益于进化出来的保护性反射。但是当这种保护性反射被滥用时,结果却也会是致命的。冰桶挑战就是挑战人的潜水反射的危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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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尔的主治医生对美国国家广播公司坦承不知道戈尔死里逃生的秘密

     

    事实是,“潜水反射”只是溺水者逃生的生理反应之一【23】,如上所述,即使没有“潜水反射”,低温治疗也有可能治愈戈尔。所以说,方舟子把戈尔的复活完全归功于“进化出来的保护性反射”,完全是出于他的“贼人反射”──鹦鹉学舌、人云亦云。可笑的是,写到最后,方舟子这个“伪生物医学出身”也没有说明“当这种保护性反射被滥用时,结果却也会是致命的”,以及冰桶挑战与潜水反射的“危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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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偷巨骗方舟子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定期、定点行骗

     

    四、结论

     

    2006年11月,方舟子曾抄袭一份英国“研究生医学杂志”(Postgraduate Medical Journal)的文章,写成《达尔文得了什么病》,发表在《中国青年报》上,胡诌什么达尔文得的是“全身性乳糖不耐症”【24】。可笑的是,在“进化”了八年之后,方舟子这个文贼却等而下之,改抄一份美国“本科生科学杂志”的文章,胡诌什么“潜水反射”。令人感叹的是,方舟子抄袭对象的等级每况愈下,但他在中国的销赃渠道却逆势上扬,从“共青团中央机关报”《中国青年报》飙升到“国家最高新闻采集发布机构新华社主办、……中央级新锐主流大报”《新华每日电讯》。

     

    事实是,从2012年7月至今,我已经给《新华每日电讯》写了七封公开信【25】,举报、揭露方舟子利用该报行骗作恶的事实。在第六封信的结尾,我是这么说的:

     

    “方舟子是人类有史以来最无耻、最不要脸的的骗子和强盗。《新华每日电讯》是这个骗子和强盗目前唯一的藏身和销赃之处。而在这个骗子强盗行骗劣迹屡屡被揭之 后,《新华每日电讯》仍旧对这个贼人不弃不舍,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家报纸本身就是一个匪窟贼窝,他们养活的强盗骗子肯定不会只是一个方舟子。”

     

    可是,这份自诩“主流媒体风骨 市场媒体风格”的报纸,至今仍在装聋作哑,冒充缩头乌龟,不肯对我的公开举报做出任何答复。请问新华社和《新华每日电讯》的负责同志:什么样的新闻机构会如此恬不知耻地藏污纳垢?一份报纸得多么无耻才会心甘情愿地让一个窃贼拿它当贼窝、开黑店?你们与贼人方舟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的背后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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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930日,文贼、恶棍方舟子在香港一家野鸡视频上炒卖自己的“新盗资料”

     

    五、参考文献

     

    【1】方舟子:《常用中成药的真相——王老吉凉茶》,新语丝2008827日新到资料。

     

    【2】方舟子:《李承鹏的帐篷之谜》、《再说李承鹏的帐篷之谜》、《三说李承鹏的帐篷之谜》、《李承鹏的坑——四说李承鹏的帐篷之谜》,新语丝201351日新到资料;《李承鹏的构陷——五说李承鹏的帐篷之谜》、《李承鹏的伪证——六说李承鹏的帐篷之谜》,新语丝201356日新到资料。

     

    【3】方舟子:《我与崔永元关于转基因的争论(续)》,新语丝2013918日新到资料。

     

    【4】 原帖见“徐宥箴1”的新浪微博(原始链接见:2012-11-13 12:02),已被删除。

     

    【5】 “我@ 三位大腕:@方舟子 因为他是网络科普的领军人物,虽然他看不起我支持中医,但是希望他的影响让方粉们多关心弱势群体;@崔永元 不只是他是著名央视主持,也不仅与我做过小崔说事节目,更因为他是一位公众人物;@郎咸平 也不仅与我做过财经郎眼,更因为他是网络经济学家,让更多经济学人关心他们。”(见“波子哥-廖新波”新浪微博:2014822 11:28)。

     

    【6】Boyer, S. Man dies after ice, drink game. The New Zealand Herald, Jul 11, 2014.

     

    【7】Clemson University Redfern Health Center. Blood Alcohol Concentration (BAC).

     

    【8】据维基百科(Blood alcohol content,估算血液酒精含量的公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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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SD为含有10克酒精的饮料数量,BW为身体内水含量(男人为0.58),Wt为体重(单位:公斤),MR为代谢常数(0.017),DP为饮用间隔(单位:小时)。假设Willis Tepania的体重为100公斤,在10分钟(DP=0.17小时)内饮用一公升40度威士忌(SD=40),则他当时的血液酒精浓度为:0.664

     

    【9】Boyer, S. Ice game death: Coronor criticises DHB. The New Zealand Herald, Jul 11, 2014.

     

    【10】 Dr Wealthall studied exposure to ice cold water as a British Navy cadet doctor in the 1960s and found some of the fit, young volunteers who jumped head first into icy water had to be hauled out and resuscitated.”“When studying cot death while at the Nuffield Institute for Medical Research at Oxford University, Dr Wealthall found similar reactions in rats when icy water was dripped on to their noses. Akoorie, N. Doc's ice challenge warning. The New Zealand Herald, Jul 16, 2014.

     

    【11】爱玩儿:《方粉听信方舟子怀孕早期可以同房的科唬导致老婆流产》,中国学术评价网,2013619日。另见“中国新药与临床杂志倪力强”的新浪微博:“大谈特谈非自己专业能算科普么//@芋头微波:还有信教主而得肺炎的~//@医学翻译Jacob:在临床医学方面,方舟子乱科普的劣迹很多。@刘雨洲学内科:新生儿黄疸看不看医生不是靠感觉黄不黄的。开始黄的时间,黄了多少天,是否有黄褪后再发以及一般情况。这是鉴别诊断,方没有真正学过临床,说错了也死不承认”(见20141017 16:06)。

     

    【12】Colberg, S. Against all odds, toddler Gore Otteson survives a near-drowning and an hour with no heartbeat. http://newsok.com, September 19, 2010.

     

    【13】Anonymous. The Mammalian Diving Reflex. Dartmouth Undergraduate Journal of Science, Winter 2012.

     

    【14】Blevins, J.  Watery tragedy averted as Lakewood toddler's life "miraculously" revived. The Denver Post, Dec. 14, 2010.

     

    【15】方舟子:《危险的冰桶挑战》,新语丝201497日新到资料。

     

    【16】方舟子:《为劣质翻译涂脂抹粉——五评〈怎样当一名科学家〉中译本》,新语丝200432日新到资料。

     

    【17】 拾年:《对话方舟子:青年导师造假有害社会诚信》,搜狐《公民观察》,201078日。

     

    【18】方舟子:《网络作家梦游美利坚》,新语丝20141021日新到资料。

     

    【19】方舟子:《你还敢喝牛奶吗?》,《健康管理》,20104期。

     

    【20】Dube, R. Meet ‘Lazarus tot’ whose heart stopped for 1 hour. NBC Today, Sept. 17, 2010.

     

    【21】NBC Today. Toddler's miraculous survival after heart stops. Sept. 17, 2010.

     

    【22】见:http://www.nbcnews.com/video/nightly-news/39239842#39239842.

     

    【23】Gooden BA. 1992. Why some people do not drown. Hypothermia versus the diving response. Med J Aust. 157:629-32.

     

    【24】亦明 :《方舟子四年前曾抄袭一家英国医学院学报》,虹桥科技论坛,20101121日。

     

    【25】见:

     

    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的一封公开信》,中国学术评价网,201274日。

     

    方巨骗,还在骗──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的第二封公开信》,中国学术评价网,2012921日。

     

    老偷巨骗,先偷后骗── 就方舟子抄袭科唬问题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的第三封公开信》,中国学术评价网,20121017日。

     

    方老偷,还在偷──给〈新华每日电讯〉总编辑解国记先生的第四封公开信》,中国学术评价网,2012112日。

     

    〈新华每日电讯〉继续充当贼窟黑店──给〈新华每日电讯〉的第五封公开信》,中国学术评价网,20121130日。

     

    〈新华每日电讯〉是方舟子的匪窟贼窝──给〈新华每日电讯〉的第六封公开信》,中国学术评价网,20121220日。

     

    一种寄生虫引起的连环抄袭案 ──给〈新华每日电讯〉的第七封公开信》,中国学术评价网,20146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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